第3059章 叉叉叉

  「你媽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怎麼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真是讓人擔心!情況不好。��張凡道。

  田月芳也是一臉的狐疑,「誰知道她是中了什麼魔,一口一個我有罪,也不知道她有什麼罪!不就是打了你幾下嗎?」

  張凡說,「她打我幾下其實也沒什麼問題啊,我傷已經好了,真的沒有記她仇,又沒要她道歉,她為什麼這樣?」

  田月芳想了一想,忽然說道:

  「他是不是自己心裡還有什麼其他的罪惡,隱瞞著沒有對別人說?這次失蹤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情,弄得她良心發現,回來贖罪!」

  張凡點了點頭,非常同意她的說法,「我看你媽肯定是受到了什麼刺激,被什麼高人給點化了,意識到了以前自己的罪惡,才這樣一個勁兒的到處贖罪。」

  田月芳深深的點了點頭,「肯定是這麼回事兒。」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張凡突然說道,「你仔細想一想,回憶一下你媽以前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錯事嗎?」

  田月芳想了想,搖了搖頭,「在我的記憶里,她好像沒有做什麼大不了的錯事兒。像她這種人,做什麼事表面上都過得去,要顧及自己的身份,也要顧及我爸的地位,所以不管做什麼事兒都不會很衝動,也不會很過分,這是她這個階層人的特點。」

  張凡笑了一笑,「既然在你的記憶里她是清白的,那麼她做的事應該是生你之前或者說生你姐之前,也就是年輕的時候做下的罪惡吧。」

  「也許是。不過誰知道她做了什麼事兒,咱們不管她,她願意咋樣咋樣,我看她現在基本上也就是一個精神病了,不可救藥。」

  張凡微微一笑,拍了拍田月芳的臉蛋:「你別忘記了我是神醫,你媽的病未必不可救藥。」

  田月芳也是苦笑了一下,長長嘆了一口氣,「依我看,她就是現在這樣精神病狀態也好,如果她真的清醒過來,看到我爸現在正在做什麼,她還不氣死。從無敵開始,無知,對她來說也是一個最好的結局。」

  畢竟是名牌大學學生,正經起來,說話也是有點高度。

  張凡感覺她說的很有道理。

  不過從醫生的角度來看,面對病人不出手醫治,尤其是田月芳和田秀芳的母親,自己如果置之不理的話確實說不過去。

  田月芳這時把菜炒好了,張凡和她一起把飯菜擺好,兩個人便一起過去請媽媽。

  田媽媽此時坐在地板上,兩眼發呆,望著窗外。

  見張凡和田月芳走過來,急急忙忙爬起來跪在地上,又開始連聲說道,「我有罪,我有罪。」

  張凡無奈地搖了搖頭,走上前去輕輕地把她扶起來,「阿姨,你沒有罪。有罪的是年輕時的你。」

  田媽媽顯然沒有聽懂張凡話里的意思,仍然不斷地說著有罪。

  張凡和田月芳便直接強硬的把她架到了餐桌前,讓她坐下吃飯。

  她剛剛坐下,忽然想起了什麼,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四處看了看,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然後走到牆邊,面對牆壁,喃喃而語,然後,又手舞足蹈,精神百倍的跳起舞來。

  張凡和田月芳看得呆傻無比,面面相覷不斷的吐舌頭,老太太這是發了什麼瘋?她喃喃的什麼?還把街舞拿到這裡來跳?

  越看越奇怪,看來田媽媽的病十分嚴重了。

  田媽媽大約跳了五六分鐘,然後重新回到飯桌前,拿起筷子,忽然臉色大變,用塊頭敲著盤子噹噹作響,「你們這是什麼作風?忘本了!知道嗎?」

  兩個人被弄得抓不著頭腦,田媽媽為什麼突然又訓斥起別人來?

  看來是人格分裂,精神崩潰了。

  張凡對田月芳說道,「你趕緊叫她吃飯,吃完飯了我給她看一看病,不然的話這個狀態下去非常危險,一眼看不住就會出事兒。」

  田月芳也緊張起來,急忙坐到媽媽身邊,「媽,你快吃飯。」

  說著,就幫她夾菜。

  她吃了小半碗粥,夾了幾口菜,便放下筷子,不再繼續吃。

  張凡看見差不多了,便走過來,輕輕的把田媽媽扶起來,兩個人把她帶到臥室里,在大床上躺下。

  張凡輕輕的給她號脈。

  從脈象上倒看不出什麼問題,只不過是情緒有些焦躁。

  張凡有點放下心來,小聲的對田月芳說道,「她沒有大病,更不是什麼精神分裂,只不過是暫時性的情緒波動,我給她開一副藥,看效果再說。」

  說著提起筆便寫了一個藥方,遞給田月芳,「你趕緊去大藥房把藥抓來。」

  田月芳答應一聲,拿起藥方便離開了家。

  此時,田媽媽情緒比較穩定,靜靜地躺在那裡,不過眼睛還是直勾勾地看著張凡,好像不認識他,又好像害怕他,表情十分複雜。

  張凡伸出小妙手放在她的額頭上,把古元真氣輕輕的向她大腦內部灌輸。

  在古元真氣的作用下,她長長地舒一口氣,從眼睛裡透出的眼神,也不像剛才那樣複雜。

  張凡感覺到有戲,便輕輕的問道,「阿姨,你出走這些天到底遇到了什麼?能不能給我講一講,我可以幫助幫助你。」

  田媽媽好像聽懂了張凡的話,用力的點了點頭,「你要幫我,是真的嗎?」

  張凡也用力點了點頭,「如果你有困難需要我幫助的,我一定幫助!」

  田媽媽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安詳的微笑,忽然伸出手來,「你給我一支筆和紙,我要寫——」

  張凡一想,她肯定不會寫遺囑去自殺,便站起來去拿了一張紙和筆遞給她。

  她握住筆,用嘴咬著筆尖兒,思考了好半天,突然身上打了一個哆嗦,好像想起了什麼,然後飛快地在紙上寫下了一行字。

  字跡雖然有些潦草,但是張凡還是能認得出來,內容卻是非常奇怪,不可思議:

  「叉叉省叉叉市叉叉縣,叉叉叉。」

  張凡看到這個人名,感覺到這個人一定年紀不小了,中年人以下的人在那個年代肯定不會起這樣的名兒,「阿姨,這個叉叉叉是你什麼人?」

  田媽媽搖了搖頭。

  不過她這一搖頭,卻搖落了兩滴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