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看到一滴淚水,從她的眼眶當中流出來,無聲地落在黃色的草紙上。閱讀
無話可勸,語言都是多餘的。
張凡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頭,然後順著脊背,把手放在她的手上,撫摸著,無聲地勸慰。
不過張凡很快就發現自己的勸慰毫無作用,反而引起了她一場嚎啕大哭。
她哭得非常傷心,幾乎好像要把一生的眼淚都在這一刻當中哭出來,她越哭越激動,雙手緊緊的抱著墓碑,把臉貼在墓碑上,哭的死去活來。
張凡沒有料到發生這種情況,作為一個中年女人,母親已經去世很多年了,該不會這麼悲痛吧?
這樣繼續哭下去,不但嗓子哭啞了,還可能引起昏厥,甚至心跳停止,因為張凡在此前給她號脈的過程當中發現,她有一些心律不齊,如果過度悲傷,是很危險的。
看來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
張凡衝上前去,從後面抱住她的腰,一下子把她抱了起來,轉身便走。
她在母親的墓碑之前憧憬生情,悲傷過度,只要讓她離開此地,她自然會好一些。
出乎張凡的意料,她並沒有極力的掙扎,而是順勢的是用雙手挽住摟住他的脖子,把身體緊緊的貼在他身上,同時哭得不再那麼厲害了。
張凡看到她哭紅的眼睛,一邊走一邊責怪到,「沒有你這麼哭的,你每年來給你媽上墳都是這麼哭嗎?」
「我不是哭我媽,我是哭我自己!」
她委屈地說道。
張凡當然明白她的意思,便也不再說話,一直把她抱到車上。
兩人坐了好大一會兒,情緒漸漸平復下來之後,她準備開車,忽然發現車鑰匙不見了。
張凡猜測應該是剛才掉在路上了,要麼就是掉在墓碑跟前了。
見外面的風很大,張凡說:「你在車裡坐著,我去找一找。」
張凡下車,一路找過去,一直找到墓碑跟前,果然發現那串鑰匙正好落在地上。
張凡在拾起鑰匙的時候,不知為什麼感到有些不勁勁,靈機一動,打開神識瞳向地下望了一眼。
「啊!」
張凡叫喚起來。
只見地表之下,埋著一包炸藥,炸藥看起來有二三公斤,上面插著4個雷管,雷管的電線通在一個儀器上……
這是一個遙控起爆的炸藥包,
兩三公斤的炸藥,足夠把一個前來上墳的人炸得粉身碎骨。
看看地上的土,可以斷定這個炸藥包是剛剛埋下不久的。
張凡一下子明白了什麼,急忙向後倒退了幾步。
好險!!
剛才芳姿在這裡的時候,如果那個遙控起爆的人就在附近監視著,很可能已經摁下了遙控電鈕。
這是誰幹的?
張凡向四周打量。
只有風聲和樹動,沒有發現任何人。
看來那人不在現場。
張凡急匆匆的趕了回去。
跳進汽車裡,把鑰匙遞給芳姿,問道:「你每年都在這個日子來給你媽上墳嗎?」
她點了點頭,「每年都來,十幾年了,沒有落過一次這個日子。」
她的話令張凡沉思起來。
「你在想什麼?我看你的臉色很不對,剛才遇到什麼了嗎?」她抓住他的胳膊,急切的問道。
「看來是有人想炸死你。」
張凡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說什麼?有人想炸死我?」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聲的問道。
「是的,我剛剛發現在墓碑下邊埋著很大的一個炸藥包,搖控起爆的。」
「啊,竟然有這種事!」她臉色頓時白的像一張紙,用手捂住了嘴巴。
「那個遙控裝置,應該是專為你而準備的,因為每年你都會在這個日子來上墳!」
「為我準備的——」她疑色重重。
「只不過,因為某種原因,或者是技術上的原因,或者是時間上的原因,那個人錯過了剛才起爆炸藥包的機會,你才撿了一條命。」張凡臉色嚴肅,心裡不禁後怕,要是剛才自己跟她一起被炸飛了,不但冤枉而且丟人。
「錯過了爆炸的機會?」她吃驚地叫了起來。
張凡點了點頭,「我剛才查看了一下,四周並沒有埋伏的人,所以可以肯定那個控制爆炸裝置的人並沒有在場。」
「沒有在場?」她抬起手腕看看手錶,若有所思地道,「他當然沒有在場!因為,我每年都是傍晚來這裡上墳,而現在,卻是上午十一點!他當然沒有在場!」
「怎麼?你每年的今天都是傍晚才到這裡來?」
「是的,每年!」
「為什麼?為什麼是傍晚?」
「因為,鬼是怕太陽的,我在傍晚太陽落山以後來,是希望媽媽能出來見我一面……」
她說著,淚水又流了出來。
「你的這個習慣都誰知道?」
「沒有別人,只有大勝!」
她臉色重新變得蒼白,驚恐和憤怒集在眉間,胸脯一起一伏。
這樣的結果,別墅芳姿,就是張凡都有些接受不了。
張凡推斷大聖會向芳姿動手,但是萬萬沒有料到他是以這樣殘忍的手段!
一個贅婿,享受著妻子娘家給他帶來的榮耀、權利和金錢,使他從一個普通人一躍而成為豪門的主人。不但沒有半點感恩之心,反而要謀害妻子,獨霸全部家產!
其心比蛇蠍還毒啊!
看樣子還真的小看了這個大勝,這小子比張凡想像的要厲害的多!
若不是一個一個陰差陽錯,一個一個意外,促使芳姿今天改變以往的規律來上墳,今天傍晚,她就要被炸上了天!
「簡直不可思議,簡直不可思議……」芳姿重複著這句話。
張凡冷靜了一會兒,心想這件事並不是十分確定,什麼可能性都有。
「要麼,我們報警吧!」張凡道。
「報警,太便宜了大勝!即使這事兒是他做的,他絕對不會承認。」芳姿搖著頭。
「那……我們找一個爆破專家,把它拆除吧?」
狂獅戰隊裡,有好幾個玩爆破的高手,這樣的小裝置,在他們眼裡就跟玩具一樣,拆除應該不是一件難事兒。
「不!不弄清楚這件事,我絕不罷休!」
「你要怎麼辦?」張凡看出她眼睛裡冷冷的寒意,心中竟然有些後悔,不該告訴她炸藥包的真相,她聽了這些怒火萬丈,說不出會惹出什麼亂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