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沒有什麼思想準備,已經被叨了幾下,臉上和耳朵上到處都是她如蘭的口氣。
顯然張凡的到來使她十分興奮,甚至有點意外,本來給張凡打電話的時候,並沒有指望他會真的來,沒想到如約而至,這樣她心花怒放,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仿佛有點不對勁了。
「為什麼把地點定在這裡?星級賓館就可以了!這裡的房間一天要十萬以上吧?」張凡喘息未定,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們這個房間是28萬一天。」她有幾分自豪的說道。
「28萬?」張凡雖然不差錢,但是也被這天價給驚呆了,即使是京城頂級會所的頂級房間,也不過就是二三十萬!
芳姿這是燒錢啊!
習慣於節約的張凡,不僅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可沒有這種大手大腳的消費習慣。
同時心中有些感動,為了兩人見面,她把一台進口車給「燒」掉了。
「怎麼嫌價錢貴嗎?又不是你買單,我喜歡花錢,越是花大錢,我心裡就越是痛快。」
她歪著腦袋,挑釁地嗔道。
「我的意思是說沒有必要嘛!」
「跟你在一起一切都有必要,最好的你當然要最好的消費才能匹配。」她逗笑地道。
張凡不好再說什麼,輕輕攬了攬她的腰,兩人坐了下來。
「你會不會治失眠?」她扳著他的頭問道。
「你躺下吧。」
芳姿順從地仰面躺下。
張凡先是給她把了把脈,然後給她做了一套按摩,從足底到頭頂,五經六脈的主要穴位都按了一遍。
這一套按摩手法,輕重結合,深淺自如,有些穴位如蜻蜓點水,有些穴位如力透紙背,古元真氣貫通脈道,通融陰陽,整個過程下來,她已經是六脈暢通,身體無大礙了。
張凡沒有來得及直接詢問她的效果,她已經呼呼的進入夢鄉。
看來,按摩可以治病,又可以救火。
看她沉睡的樣子好像十幾天沒有睡過覺了,睡的是那麼深那麼沉。
張凡剛才過多的使用了古元真氣,這會兒身體有點疲乏,便躺在她身邊,也睡著了。
一覺醒來,發現她還沒有醒,便坐在她身邊,運起卜筮大訣,給她掐算掐算。
睡夢中的人氣場穩定,因此運算起來更加清晰準確,張凡只用了兩三分鐘,便把她的命算得一清二楚。
除了普通的陰陽四柱信息之外,最令張凡感覺意外的是,她前半生命里無夫。
算到了這個結果,張凡有些心驚:無夫?
難道大勝不是她的老公?
難道大勝命里該絕?
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
她又睡了半個小時,慢慢的睜開眼睛,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芳姿姐,現在身體感覺怎麼樣?」張凡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問道。
她臉色紅紅的,凝視著張凡,「我睡了多長時間?」
「睡了一個時辰吧。」
「我怎麼感覺好像睡了一個世紀,」她慢慢的坐了起來,用手捶打到自己的腰部,「渾身舒服死了,好像剛剛洗了一個桑拿浴。」
「我給你做的是全身通泰大穴按摩,調和陰陽,驅除疲勞,放鬆精神,你當然會睡一個好覺。」
她喜愛地白了他一眼,「你對你的女人都是這麼做的吧?」
「你說呢?」
「我可以保證,天下任何一個女人,被你這一套做下來之後,都會成為你的一條狗,一輩子跟在你身邊。」
「有那麼嚴重嗎?」張凡笑了一笑,「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我身後的狗可是成群結隊了,因為我給女人治療失眠都是用這套手法,經過這套手法的女人不計其數。」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真羨慕你的女人。」
張凡擔心她繼續向下說,便打叉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今天正是你母親的忌日?」
她一愣,臉上沉下來,「你怎麼知道?」
「藉助你的龜甲卜筮,我剛剛得到的結論,難道不對嗎?」
她臉上呆呆的,木然一會,嘆了一口氣,「既然你不想享受這28萬一天的房間,我們還是離開這裡吧。」
說著,便起身下床。
「去哪兒?」
她回頭看了看,」去給我媽上墳!」
「噢——」
「你陪我一起去嗎?」
「如果你需要的話,當然可以。」
張凡對於上墳燒紙祭奠亡靈這一套並不是十分感冒,總感覺到這是一種形式,沒有什麼實質的內容,還不如兩人找一個咖啡館,靜靜的坐著喝咖啡,不過既然她已經提出來,張凡也不好拒絕,只好勉為其難的跟著她。
兩人走到樓下的時候,經理帶著幾個人相送,經理見了她,不斷地點頭哈腰,口裡還一聲一個「姿老闆」。
張凡感覺有點奇怪,這兩人的關係不一般,根本不像一個會所經理和一個顧客的關係。
難道芳姿是經理的老闆?
難道這會所是芳姿的?
張凡沒有問。
芳姿理都不理經理一眼,挽著張凡大步出門上車。
「你經常來這裡嗎?」張凡坐在副駕駛上問道。
「你說呢?」她微微笑著反問道。
張凡苦笑一下,「我可沒有你這麼多錢!」
她「咯咯」地笑了:「告訴你吧,我一分錢都沒花。」
「怎麼?有人替你買單了?」
張凡有幾分醋意問道。
儘管他沒有心占有她,但是對於一個花28萬塊錢給她買單的男人,張凡還是忍不住心情有些不平靜,莫非她背後還有另外一個男人嗎?難道我只是一個可笑的備胎?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把車開上了高速公路。
疾風從車窗吹進來,她大聲的對他喊道,「有人替我買單又怎麼樣?我要你替我買單,你同意嗎?」
張凡對此無話可說,的確,如果需要的話,張凡可以替她花100萬,1000萬甚至一個億,但是如果是冤枉錢的話,張凡是一分錢也不想花。
她不再說話,開了十幾公里之後下了高速,拐過了幾個彎兒,來到了一個公墓。
在公墓管理處買了幾束鮮花,還有幾道草紙,兩人來到了一個高大的墓碑眼前。
漢白玉的墓碑上,鐫刻著她母親的名字。
她慢慢地把鮮花擺放在碑前,注視著碑上鑲嵌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