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前線指揮部指揮長在大屏幕上給大家展示了兵力部署圖。
圖上星星點點的紅色區域表明,這一帶山區通往外界的道路已經全部封鎖,鳥族已經落入重重包圍圈之中。
京城派來的專案組組長,根據王局長的指示,要求成立一個精幹的突擊小分隊,攜帶迫擊炮、火焰噴霧器、瓦斯氣等武器,迅速進入山區布控,隨時準備消滅匪徒。
帶這些武器,是為了最壞的打算:如果匪徒們不投降,就要動用一切手段消滅之。
總之,這次行動的原則是絕不能放一個匪徒逃跑。
這些匪徒手上血債纍纍,每個人都是社會的一個毒瘤,必須徹底消滅,如果放走一個,就是對不起人民,對不起社會。
專案組組長傳達了王局長的指示,要求各級幹警齊心協力,以高度的主人翁責任感完成這次任務。
一片掌聲過後,專案組組長代表王局長請張凡發表意見。
「張先生是著名的民間偵探英雄,協助局裡破過幾次大案,事跡十分感人,」組長鄭重無比地面對會場介紹道,然後微笑著對張凡說,「局長十分重視你的意見,請你談一下看法。」
張凡臉上蒙了一層霜,眼神嚴肅,卻是沉吟不語。
組長並不催促他,對於局長看重的人物,組長當然是十分尊敬和耐心,雖然時間緊迫,但尊敬是首要的事兒。
整個會場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這位身手不凡的民間偵探英雄身上。
即使會場裡身經百戰的老警察,也對張凡敬佩有加,大家心裡都有一個問號:這個人是怎麼樣在一夜之間就把鳥族的老巢給找到的?
按照一般的偵查常識,那麼大的山區,幾十個山洞,地形又那麼複雜,在一夜之間是不可能辦到的。
看來既然是王局長所賞識的人,肯定是具有非凡的神功,甚至具有特異功能都未嘗不可啊!
這些人佩服得不得了。
張凡面對一道道射過來的崇拜,但無所感無所動,依然不說話,緊皺著眉頭。
「張先生,」專案組組長繼續說道,「我動身之前,王局長特地囑咐我,在重大行動之前,一定要徵求張先生的意見,我們期待張先生的真知灼見啊。」
張凡沖組長點了點頭,微微地笑一下,說出來的話相當平淡,像是舉重若輕地說一件小事:「鳥族雖然罪行累累,犯案無數,死有餘辜,但是,據臘月介紹,鳥族裡的男性全部都參加過犯罪行為,可以說都是專業殺手。但是鳥巢里的女性卻沒有犯過罪行,我們行動之時,不應把她們連累了。」
「有道理!」組長連連點頭,「張先生果然政策性很強,有法律意識啊,值得我們學習。」
隨著組長的話音,會場裡響起了一片掌聲。
張凡淡淡地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停下來,繼續說道,「若是我們強攻的話,未免傷及她們,而且,大族長他們有可能拿自己族裡的女人做人質來要挾我們……」
張凡的分析,又是博得一片點頭贊同。
「那麼,張先生的意思是——」專案組長問道。
「我的意思是,全面包圍,重點進攻。警察在外圍進行大包抄,不要驚動對方,我一個人進山,若是搞不成,警察再發動進攻就行了。」張凡穩穩地道。
「一個人進山?」
「那太危險了!」
「一個人怎麼能面對上百人?」
「鳥族可是個個窮凶極惡啊!」
「很危險!」
一片反對之聲響起來。
不過,也有贊同的聲音:
「人家張先生身手不凡,能提出這個方案,肯定是有把握的。」
「就是嘛!」
「我看可以。」
「拿跳蚤,你不能用拳頭去砸啊,要用手指去捏嘛!」
專案組長想了一會,點了點頭,拿起手機跟王局長商量了一會,然後放下手機說:「王局長的意思是,就按張先生所說的辦,各部門要密切配合張先生的行動。」
「孤膽英雄啊!」
「藝高人膽大!」
「不過,一定要注意安全!」
會場裡又是一片議論聲。
「謝謝大家的鼓勵和提醒,」張凡臉上露出了笑容,對指揮長道,「警察的大包抄行動,不能繼續往前推進了,只能原地停住,大規模的縮小包圍圈,一定要在我進山之後進行,否則會打草驚蛇。」
「好的,我們現在的主要力量都在鎮裡和縣城待命,包抄的隊伍也只是在紅線之外,我們等著張先生的信號,張先生到達山區之後,發個信息,我們就開始向前包抄。」
「就這麼定了。」張凡肯定地道,像個大首長。
走出會場,臘月從後面追過來,狠狠地擂了張凡一拳,嗔道:「你不帶我就罷了,連個助手也不帶?是不是找死啊?」
「怎麼替我擔心了?」張凡微笑一下,「這麼疼我?」
「誰替你擔心,不要臉!」臘月剜了他一眼,「我是擔心你屍首無歸!」
「你有這麼恨我?我出征之前你說這麼不吉利的話?」張凡笑道。
臘月自知走嘴,忙用手捂住嘴巴,扭了扭身子,跺著腳,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放心吧,」張凡輕輕拍了她一下,「我一定會注意安全的,我這次已經做好了準備,不跟鳥族正面接觸,叫他們『無掙扎式死亡』!」
「無掙扎式死亡?」
張凡點點頭,「你放心,男的一個不剩,女的一個不走!」
「你可要小心啊,一定給我囫圇著回來,我在鎮上等你!」臘月眼裡噙著淚水。
張凡心裡一陣感動:臘月的情,是真的。
不想讓她替自己過分擔心!
「臘月,我答應你,一定安全返回來。我的原則是,即使放過一千個壞人,也不傷害我自己這一個好人!」
臘月「撲」地一聲笑了起來……
入夜時分,張凡已然潛入懸崖之下。
頭上,不時傳來噪雜的聲音。
張凡從聲音里分辨得出,男人女人的聲音都有,看來可以確認,他們並沒有發現危險,沒有產生潛逃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