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暗自嘆了一口氣，又笑了一下。
「僅僅是多談了一會？沒別的事嗎？」
美娘臉上一怒，道：「你以為我很爛嗎？」
「我沒說，只是猜！」
「我不是跑來給你猜的！我是問你，能不能讓我退貨給你？」
張凡思忖道：不管怎麼樣，我不能把一億五揣走留下她在家裡挨烙鐵吧？
不過，他不想表現出「我幫了你多大忙，你得感謝我」這種低級慈善心理，而是笑笑：「無所謂，我不是非要賣給你們不可，我把它帶回京城，肯定不止一億五千萬。」
「你同意我退貨？」美娘美目凝光。
「當然同意。」
美娘感激得兩眼發光，凝視著他。
「你看我做什麼？回去吧，一會兒老槐回來發現你在我這裡，你屁股上又要打上烙印了。」張凡苦笑著。
她沒有挪窩，看了看手錶：「他最快一個半小時才能到……要麼……」
說著，衣襟扣子一顆顆打開……
「要麼……」她身子向前微傾。
「我不太喜歡交易……」張凡聳聳肩，盯著她，「如果為了退貨，我看還是不必了。」
她不但沒生氣，反而興奮地道：「你的意思，如果不為了退貨，就可以？」
面對這樣的美少婦，而且是深更半夜，更兼這大山野村給人的一种放開的感覺，是個男人就會瘋狂。
張凡不由得伸出手，輕輕攬在她的腰部。
她推開他的手，站起來按滅了燈光，黑暗中，回身撲向他的懷抱。
過一很長時間，張凡發現她在黑暗中流淚。
「怎麼？後悔了？」他調笑地問，「我沒老槐英勇？」
「去！我最煩你這種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她輕輕地打了他一下，隨即又是輕吟一聲抱住了他，「人家一年沒這事了……」
「噢？」
「你真厲害！人家心裡高興，你不讓人家哭幾聲？」
張凡輕輕拍了拍她，笑道：「老槐這方面的工作不到位呀！把這麼好的一塊地給撂荒了。」
「他……哼，他倒不是不勤勉，把勁都使在別人家媳婦上。村里人誰想進礦里幹活，得先把媳婦給他玩了……」
去，老槐還有這口愛好！
張凡忽然想起白天在村里看見的事，「村里人，看樣子很窮啊！都什麼年代了，還住草房？你們礦掙這麼多錢，為什麼不給村里人搞點福利？」
「老槐有他自己的想法。他說，人越嬌慣越刁，狗越餵肉越饞。你給窮棒子一次好處，他就想要十次。不如一次不給，不慣毛病！」
「那……村里沒意見嗎？你們是怎麼打發村長的？」
「老槐自己就是村長。」
噢，原來如此：村長兼村霸。
這個厲害了，就是土皇帝。
以村長的權力，把貓眼石礦坑據為己有，靠財力擴張自己的實力，欺壓百姓……這個老槐真不是個好鳥啊！
「你們挖礦的手續有嗎？」
「有個屁！」
「那怎麼敢挖？」
「他跟上面說是試營業，上面也催過他辦手續，他磨蹭著，晚辦一天少交一天稅。」
早飯過後，張凡、顧公子和小豆來見老槐。
老槐此時正坐在廳里喝茶。
張凡第一眼看見，便暗道：好囂張的一個黑村霸！
老槐身板硬朗，個子中等，一雙濃眉像兩把小匕首，鼻頭極寬，鼻翼很高，臉型還算端正，只是一嘴的包牙，把上唇頂得突出，兩支虎齒半露，乍看第一眼好像兔子嘴。
他坐在扶椅上，下人帶張凡三人進來時，他並沒有站起來迎接，而是招了招手：「顧公子來了！昨天我有公差到省城，回來晚了，有失招待呀！快請坐。」
張凡三人在沙發上坐下來。
老槐身邊的保鏢離他半米遠站著，十分警惕地望著張凡。
想必，這些保鏢都聽說了張凡昨天手舉石頭的神力，對他充滿了戒備。
張凡一聲不吭，臉上沒有表情，但眼神里卻是有些得意，昨天晚上大玩老槐的媳婦，今天早晨再親眼看看老槐是什麼模樣，心裡當然得意。
不過，沒有什麼愧疚的，美娘主動，不好拒絕。
顧公子開門見山，語氣很不爽地道：「槐哥，以前沒聽說你掉過鏈子呀！」
老槐一怔：看來，顧公子對此事相當不滿。
顧公子老槐是不敢輕易得罪，一來他是金主，二來顧公子背景強勢，不是老槐能惹得起的。
「顧公子，」老槐示意僕人給顧公子三人上茶，笑道，「這次我真的掉鏈子了，讓公子見笑了。是這樣，我這次去省城，簽了一個大業務，資金一時周轉不開，這貓眼石好是好，可是我買不起呀。」
「槐哥的意思肯定是拒付一億五千萬貨款了？」顧公子問。
顧公子從來都是大手筆，對小業務不太上心，眼前這一億五千萬的大業務被人給退貨了，他不得不有所不滿。
「不是拒付，是……要跟顧公子商量一下，這筆買賣我們先不做了，公子把貓眼石帶回京城，能出手則出手，不能出手的話，過三個月，我的資金回籠之後，我親自去京城，以兩個億的價格把它重新買回來，如何？」
張凡嘴角一笑。
顧公子也是不相信老槐的承諾。
但不管相信不相信，這一億五千萬今天是沒戲了！
老槐即使此時有錢，顧公子也不能掐著老槐的脖子讓他把錢交出來呀。
顧公子看了張凡一眼，示意張凡出口。
張凡卻是一點不生氣的樣子，微笑著。
昨天，張凡確實有些顧慮，帶著這麼貴重的寶石，車上還有小豆，路上的危險不可預測。
所以，他當時急於把貓眼石出手。
而美娘加價，卻又令張凡理所當然地想多賣幾千萬，所以同意今天付款。
但是，老槐的及時回村，又令張凡不想出手貓眼石了：既然能安全地帶走，何必在此地賣個低價？
「槐總，」張凡清了一下嗓子，「你退貨可以，但我有個條件。」
老槐一聽，坐直身體，兩眼炯炯：「張先生有什麼話請講！」
「從村里到縣城，這一路山高水險，我們帶著貴重貓眼石，路上很不放心。萬一哪個不法分子在路上把橋炸了，哪怕是在土路上挖個陷阱，我們也就報廢了……所以，如果槐哥希望退貨的話，槐哥要親自護送我們到市里。這一路上，槐哥安全，我們就安全。」
張凡這話一出，老槐身子不由得一縮，差點把手裡的杯子掉到地上。
這姓張的小子，難道偵知了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