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涵花己經甦醒過來,躺在床上,春花正坐在床邊餵她蓮子粥。
見張凡回來,涵花忍不住哭了起來:「……好在我沒事,沒事……」
春花趕緊說:「那人和涵花姐在地上撕打,我過去把他拽了下來,涵花姐沒事,什麼事也沒有,就是腿被他抓傷了……」
張凡安慰道:「沒事就好。」
春花餵完蓮子粥,便知趣地說:「我出去買菜,小凡,你趕緊給涵花姐治一下傷,反正也不需要我配合,你倆好好治吧。」
說完,吐了一下舌頭,便走了。
張凡扶著涵花躺好,仔細給她檢查了一下身體,然後用天極無量珠把傷口都癒合好,臉上的傷也基本修復好了,只待過幾天再修復一遍,就能恢復原狀。
涵花被鼓搗一陣,困了。張凡便讓她睡下,然後他打通了林處的電話:
「林處,今天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張凡劈頭便問,語氣跟平時大不一樣。
林處在電話里猶豫了一下,嘿嘿地淡笑起來:「張神醫,現場的具體情況我不清楚,當時我市里有兩個會,我提前走了。」
林處把事情推得一乾二淨,張凡不太高興。想了想,問道:
「我問你,這個青林所長到底什麼來頭?怎麼光天化日之下,就幹這事?」
林處的聲音比張凡更加奇怪:「這……不太可能吧。是不是雙方有什麼誤會,以我對青林所長的了解,他絕不會幹這種事。」
「可是,他幹了。」張凡道。
「呵呵,這……情況就很複雜了,雙方各執一詞,只有聽警方的調查結論了。」
放下手機,張凡久坐沉思:林處變了?
說話的口氣變了,做事也變了,聽他話里的意思,他不承認青林所長要對涵花強行不軌?
……張凡感到林處好像另有目的。
這小子,怎麼跟這個青林所長勾搭這麼緊密?還陪著他到天健來「考察」?
青林所長到底是誰?
想了想,便給鞏夢書打了個電話。
鞏夢書一聽說「青林所長」,便呵呵笑了,並不說話。
「鞏叔,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張凡催促問道。
鞏夢書又是一陣笑:「呵呵呵……」
「鞏叔,你再笑,我掛了?」
「別掛,小凡,這事很有趣,一會我去你那裡,順便看望一下涵花,給你講講。」
「好吧,鞏叔,別太吊我胃口,你快來吧。」
半個小時後,鞏夢書果然如期而至。
他叫司機把一束鮮花搬進來,然後問候了涵花。
涵花受到張凡內氣護理,又睡了一覺,此時精神已然恢復,便張羅著留鞏夢書在家裡吃飯,然後便和春花一起給鞏夢書包江清農村的特產小吃花邊餃子。
兩個女人有說有笑地在廚房包餃子,張凡和鞏夢書坐在書房裡喝茶。
「你這是正式把媳婦接到京城了?」鞏夢書不知道涵花其實是住在林巧蒙的別墅里,而這套公寓是張凡和涵花買給春花的。
「算是吧。不過,涵花感覺住城裡不舒服,說不上哪天會跑回江清農村呢。」
鞏夢書搖了搖頭:「涵花不會主動跑掉,除非你氣到了她。」
兩人又寒喧了一會,張凡見鞏夢書仍然不往正題上聊,便迫不急待地問:「鞏叔,你今天是來幹什麼的?」
「呵呵呵,」鞏夢書又是開始樂了起來,「小凡,不是我賣關子,這事真是擔心說出來你不信,所以,我得先得到你的保證:別跟我說我在扯謊好嗎?」
張凡已經被吊得快窒息了,忙點頭道:「就是你說天上掉下來條龍,我也信!好不?」
「那我就講給你聽。」鞏夢書講了起來,「是這樣,我第一次見到這個青林,是在顧老家。那次,你把顧老從死亡線上救過來之後,我去他家看望。當時這個青林和顧老的外孫女一起去了……」
「你是說,青林所長是顧老的外甥女婿?」
「沒錯。顧老就這麼一個外孫女,顧老對她很疼愛。當時大家在顧老家就餐,顧老介紹,青林是不久前從米國留學歸來的,在米國十五年,一連拿下了三個碩士、兩個博士和一個博士後,是國際上很有名的基因研究專家。」
「你知道的,我這個人不是科學家,卻對前沿科學的一些新聞很感興趣,我便與他探討了一些科學最新進展。結果,你猜怎麼樣?」
「怎麼樣?他把你哧到了?」張凡已經猜到了鞏夢書要說什麼,故意裝不明白。
「確實把我哧到了,」鞏夢書回味地笑著,「他對這些科學幾乎沒有什麼印象,甚至對他博士後的專業研究方向基因植物改造方面,也沒有什麼知識,只不過是度娘上的零碎知識拼接到了一起,給我誇誇其談一通,自然談得牛頭不對馬屁股。」
「你是說,他是假博士?」
「哈哈哈,小凡,你高看他了。」
「你的意思是……」
「他不但是假博士,而且是假碩士,就連他那唯一真實的本科畢業證,我事後也去米國教育網上查了一下,竟然是個野雞大學,是一家『著名』的『清華』大學。」
張凡聽得懵了?
清華大學?
米國也有清華大學?
「鞏叔,我不明白,什麼叫清華大學?」
「米國的清華大學的意思就是,清一色大華國留學生,是一些民辦機構為了賺大華國的錢,組織的草台班子,聽說,在那裡留學,有一個很大的特點,就是高難。」
「高難?」
「對,三高一難,合起來叫高難。」
「三高一難?」
「三高就是學費高……我忘了另外兩高;一難就是,你可以不去上課,但是期末考試時,你想不及格很難。」
張凡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沉思片刻,「鞏叔,你的意思是,顧老的外孫女被騙了?」
「這個不好說!畢竟這個青林長得很帥,人家兩口子有感情吧。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顧老和顧老的家人,肯定被瞞過了。」
「怎麼說?」
「顧老家是什麼人家?怎麼可能找個外國野雞大學的騙子?這不明擺著的事嘛。」
張凡又想了一會,忽然問:「既然他沒有真才實學,怎麼會擔任植物基因研究所的所長?要知道,研究所里都是些專業人士,他這個騙子,幹上兩天就會露出馬腳的。」
「你分析得對。不過……他根本不是那家研究所的所長,而是一個掛名的榮譽特邀專家。」
「……涵花看過他的名片……」
「這年頭名片也能當真?都是為了聯繫業務方便而瞎編的。不奇怪。」
「那……他所在的研究所的人對他就沒有質疑?」
「當然有。他們研究所的所長,是我一個老朋友,哪天我請他吃飯,你也過去認識認識,請他給你講一下青林的事。」
「也好。」
張凡恍然如夢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