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在秦泰岳家裡，金牌女傭的風情令張凡第一次知道什麼叫「被服務」。
她那種「職業式」的熱情，真能把男人給美上天去。
林巧蒙見此事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而她最關注的卻是鳥人女孩的死活，便把話題拉回來：「張凡，你到底想怎麼辦？」
說著，指了指鳥人女孩。
這次，是張凡自打出道以來，罕見地遇到自己治不了的病。
剛才用天極無量珠把鳥人女孩的傷勢給控制住了，暫時擺脫了尷尬。
不料林巧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又來「逼問」能不能治好女孩！
張凡無法再搪塞，臉上不由得有些尷尬色彩，不過，機靈應對是張凡的最大特長，他忙微笑一下：「我自有方子。只不過還缺一味藥材，這兩天我會爭取把藥材弄來。」
「你抓緊！你要是沒轍了，趕緊通知我，我立馬把她送到大醫院！」林巧蒙信以為真，便不再追問。
接下來，林巧蒙等幾個人忙著把鳥人女孩安排到病房裡。張凡趁機脫了身，離開素望堂，坐到布加迪車裡，給二族長發了一條簡訊：「你給她下了毒？也就是說，我的一百萬贖回來的是一個必死之人？」
沒料到，二族長並未否認，馬上回信道：「怎麼，向我討解藥？」
「出價多少？」
「無價。」
「何意？」
「你想聽聽緣由？」
「洗耳恭聽！」
猶豫一會，又一條信息發來：
「張神醫，真想聽的話，到這個地方去，我們單聊。」
接著，二族長發過來一個地址。
張凡一看，竟然是一家大排檔，便譏諷地道：「這種地方也能談事情？去東升茶館吧，我請客。你只說什麼時間到？」
「馬上。」
「這個茶館離我這裡不遠，我先過去訂個雅間。」
張凡放下手機，一腳油門開出去。
半個小時後，古華茶館，三樓一間秘密雅間裡。
張凡與二族長對面坐定。
二人臉上都有一絲笑容，都感到這個場合見面有些不可思議：剛剛還是敵手，現在坐在一起喝茶！
其實也不奇怪，江湖風雲，合縱運籌，分分合合，有利則分，有利則合，朋友不永遠，敵手可成友。
對於眼下即將開始的密談，兩人都抱著極大希望。
張凡是急於找到解藥救活女孩，而二族長則是深藏不露、別有用心！
一壺好茶泡了上來，服務員給兩人倒在杯子裡，鞠個躬退了下去。
門一關，二人世界，張凡呷了一口香噴噴的雲霧香茶，沉聲問道：「請講吧。」
二族長小頭小臉，用俗話說就是長得「鬼頭蛤蟆眼兒」，是那種上不了台面的角色，說起話來神色不定，有幾分詭異：
「是從頭講起，還是直接給你答案？」
「時間從容，還是從頭講起，我倒是喜歡奇聞，希望你們鳥族的故事有些味道。」
「好，那我就從頭講。你必定是很早就聽說過我們鳥族了吧？」
「不早，但起碼在我們交鋒之前，聽師父講過你們門派的江湖地位和影響。」
「我們鳥族是遠古共工神的部下，族祖共工在不周山大戰之後，我們部落為避禍，遠遁到大漠，龜縮在烏龍山里，苟延殘喘，以圖生息。秦末漢初時，我們部落為圖發展，組成一支隊伍出山，不過，兵敗被擒，全部落入敵手。敵人把我們全部交給一個大巫師處理，結果，我們全族被咒入一個禁咒。」
「禁咒？」
「一個法乘級的大咒。」
「法乘級？」
張凡知道，巫法界的禁咒按其法力，分為小畜級、利是級和法乘級，最低的小畜級，巫力可以持續幾天。最高的法乘級，其巫力可以持續數千年。
「對。無法解脫的一個大法咒。這個咒法不但禁止我們族人發展，而且它有一個咒期，咒期一到，全族都會毒發而死。而這個咒期，已經快到了。」
「噢，那就是說，你們鳥族快完蛋了？」
「張神醫，你別高興得太早，我們測算過還有兩年。」
「兩年？時間不長了。你們有什麼措施？」
「兩千年來，為了解脫禁咒、逃脫最終滅亡的命運，我們族人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但均無建樹。」
張凡問道：「無建樹？以巫攻巫，以毒攻毒。你們擅長巫法和毒法，何不想辦法解脫這個大法咒？」
「嘗試過！為了解咒，我們貢獻過十幾名族內童男童女作為祭品，都沒有結果。」
「以童男童女為祭品解咒，這也太殘忍了吧？這麼殘忍的族類，我看哪，也是活該從這世上滅絕……算了算了，你繼續講吧，為什麼解咒解不開？」
「為什麼解不開？倒不是我們的巫法不精，而是因為一個密碼無法解開。」
「密碼？」
「這個密碼，藏在一隻銅牛的五官里，有七七四十九個順序，按錯一個，全族禁咒爆殤，三日必死。」
「噢。那銅牛在你們手裡？」
「以前是在我們烏龍山禁祠里供放著，前些年，我們族群遷到京城之前，銅牛被文物局收去，保管在烏城市博物館裡。」
張凡沉思片刻，忽然問道：「你跟我說禁咒的事，與女孩的熱毒有什麼關係？我並不關心你們族群的命運，我只要她活下去。」
「當然有關。這個禁咒，將一種千年熱毒咒進我們族人的身體裡，世代相傳下來，一直在體內發毒，只不過並不爆發致死。到了禁咒終期，咒法一停，我們全族人，不論男女老幼，都會熱毒發作爆死。」
「原來是古人所說的熱毒咒。」張凡輕鬆道，「不過，為什么女孩的體內熱毒提前發作了？」
「並非提前發作，而是傷重引發熱毒而己。」
張凡皺眉一下，冷笑道：「你在她身上割了那麼多刀，就是為了引發她體內熱毒？」
「準確！」二族長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笑了。
「有何目的？」
「每隔幾天在她身上割一處刀傷，可以慢慢引起她熱毒激發，毒攻丹田，毒氣勃發卻可控，以這股毒氣運入脈絡之中，武功奇絕，可天下獨步！」
「既然可控，為何現在又致她於死地？」
「她背叛鳥族，罪當萬死，這兩天我對她以族規懲罰，她傷重而熱毒發作，當死無疑。」
「那……如果銅牛之內的密碼把禁咒解開，就可救她？」
「當然了。銅牛密碼被解開之後，我全族禁咒被解，牛腹內有解藥，服之即癒。」
張凡一聽，不禁罵了一句「草呢馬」！
有這麼缺德的禁咒嗎？
「我問你，你鳥族為何受制於王氏？甘願無償為王氏作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