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5章師叔

  人,不怕病。

  就怕查不出病。

  草,難道《玄道醫譜》「千脈訣」所述,都是廢話?

  現在老夫人的脈象不符合任何一種病症的脈象。

  看來,也真是委屈了眼前這些專家,難怪他們這幾天忙得團團轉卻毫無建樹!

  張凡無奈地把手從老夫人手腕上鬆開。

  朱小筠看見了張凡眼神里的無奈,驚慌地問:「小凡哥,怎麼樣?查到病了嗎?」

  張凡慢慢站起來,攤了攤手,看了朱小筠胸前一眼,又把眼光看向朱軍南和秦凝芝,輕聲道:「老夫人無病狀。」

  朱軍南和秦凝芝眉頭一皺,相當困惑地互相看了一眼:怎麼可能沒病!人都快死了!

  專家群里,發出一陣壓抑的、但卻是相當舒暢的嘆息。

  這個結果,對於他們來說相當滿意!

  這個結果這說明他們這幾天沒有在亂搞。

  儘管眼前這個小醫生明顯是因為看不出病來所以才謊說無病,但畢竟對專家有利。

  若真是被這個小醫生說出有什麼病來,不管是真是假,朱軍南都要怪罪於專家!

  「呵呵,就是嘛!老夫人若是有病的話,我們難道診斷不出來、非要請一個外行年輕人來?」一個專家道。

  「老夫人住院的第一天,我就說是沒病,只不過是體力不好,打點營養針就行了,現在,怎麼樣?」一個專家很牛掰地說。

  「大家別說了,老夫人沒病,是朱總一家的福氣,也是我們大家所希望看到的。」另一個專家說道。

  「扯!」

  朱小筠跳起來,尖聲叫道。

  「扯!你們這些專家睜眼說瞎話,咬牙放驢屁!我奶奶都快沒氣了,你們竟敢說她沒病!」朱小筠怒不可遏地喊著,看樣子就差掄起巴掌打過去了。

  朱軍南走上前,拍拍張凡的肩膀:「張神醫,我相信你的診斷。你能給顧老起死回生,能給鞏老的孫子新的生命,還有小筠也是你從死亡線上救回來的,這些,我都看得明明白白,你說的,肯定是真的。不過,為什麼我母親沒病卻是這個樣子?我不解呀!」

  張凡微微一笑,握住朱軍南的手,誠懇地說:「朱總,我並沒有說老夫人沒病。」

  「咦?你剛才說了。」一個專家終於抓到張凡的「破綻」,挑釁地道。

  「是呀,這麼多人聽著呢!」另一個專家道。

  一個年老的專家,很大度地出來勸慰,但聽到的人都心裡明白他是在譏諷:「年輕人,沒關係,誰沒說錯過話呢。你承認就是了,誠實是我們中醫界最基本的醫德!我們都是你的長輩,在醫學上也是你的前輩,不會怪罪你的,肯定會原諒你。」

  張凡斜了他一眼:「我難道卑微到需要你原諒的地步嗎?按你的意思,我連基本的醫德都不具備了?」

  老傢伙被嗆了一鼻子灰,聳了聳肩,訕笑兩聲,退到後邊去了。

  張凡對朱軍南道:「老夫人有病,但是沒有病的症狀,我剛才說的是這個意思。這在中醫上稱作『隱症』。」

  「隱症?」朱軍南還是第一次聽說過。

  專家們也是面露驚異之色。

  他們這些人,書讀得還是很「飽」的,古中醫書籍中確實有「隱症」這一說法,但不常見,因此也沒有什麼有效治療措施。

  沒想到眼前這個小青年,對這個冷僻的東西竟然也懂一些!

  有幾個專家,眼中不由地露出一絲佩服:莫非真有兩把刷子?

  張凡思索地道:「病因現在無法查出,病灶也不知隱在身體哪個器官之內,還要繼續觀察——」

  「觀察觀察,都觀察三天了,再觀察下去,我母親就沒命了!」

  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

  大家回頭一看,只見朱秋奎怒氣沖沖地闖進來。

  他剛才正好走到門口聽見張凡的話,不禁火冒三丈,馬上頂了一句。

  朱秋奎沒有想到,上次他兒子朱玉柱的病,差點被這個騙子張凡給耽誤了,今天張凡竟然又來了!這小子窮瘋了,非要在我朱家身上揩油?

  只見他怒目對著張凡,聲音極不耐煩:「張醫生,難道我們朱家人每次得病,你都要摻和進來?」

  「是朱總請我來的!」張凡談談地道。

  「二弟,張神醫是我請來的,你不要這樣說話。」朱軍南面露不滿之色。

  上次朱玉柱之事,朱秋奎的表現已經很讓朱軍南下不來台了,這次他又是這樣對待張凡!

  「大哥,你什麼時候能清醒一下!走江湖的郎中你也敢相信?如果一個小郎中能救人,還要這些國營大醫院幹什麼?還要這樣的老神醫幹什麼?」

  朱秋奎說著,向身後一指。

  眾人的眼光向門口看去,只見一個老者站在那裡。

  風蟬子!

  張凡暗笑:這老朽又來了!

  看樣子,風蟬子成了朱秋奎家的私家醫生了?

  「我給各位專家介紹一下,這位是著名的古元門派的嫡傳掌門人古蟬子老先生,他不但武藝絕頂,而且醫術逆天,上回,我兒子就是老先生給起死回生的!」

  朱秋奎很牛地說著,然後躬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古蟬子輕邁兩步,昂首向前,一臉居高臨下的神情,掃視了那群專家一眼,然後定睛看著張凡。

  「師叔,上次朱玉柱之事,被你截胡,這次,不知你做何打算?」張凡冷冷地道。

  古蟬子還沒有回答,朱秋奎已經是呵呵冷笑起來:「一個是師叔,一個是弟子,誰高誰低,立馬可見了。大哥,我看,還是請一個靠譜的給咱媽看病吧。」

  朱軍南看著古蟬子,拱手道:「古道長,我對您的醫術有所耳聞,心下非常佩服。但此次家母有微恙,我本不想打擾您老人家,所以只請了張凡先生。張先生醫術自然也是出自古元門派,精益求精,我非常信任他。」

  古蟬子也拱手作揖,表情作出很大度的樣子,說:「朱總,我此事受邀於秋奎先生,只是想拯救朱老夫人的病,並沒有與弟子搶生意的想法。若是我弟子張凡能治此病,我當然樂見其成。」

  他說到這裡,轉臉對著張凡,笑道:「既然張凡弟子能治此病,那就請動手吧,我在一邊也來個偷偷學藝,觀摩觀摩?不知張凡弟子有何治療措施?」

  「朱老夫人所患隱症,要繼續觀察才能定奪。匆匆拿出治療方案,豈不是草菅人命?」張凡不屑地道。

  「噢,原來你是束手無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