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了？」女子驚道。
不知是做作的，還是真的驚到了，臉上的相當誇張。
「滑脈，也叫喜脈，根據這個特定脈象，我認為，你已經有一個半月了。」
「哼！小大夫，你這麼確定人家有了？」女子的口氣，好像在說：又不是你親自幹的好事！
「不信的話，明天早晨起床後，你撒泡尿驗一驗。藥店裡有驗孕紙，買一條就可以了。」張凡道。
張凡如此肯定，令女子也慌了起來：「大夫，你的意思是說，我真懷孕了？」
「真的。」
「確信？」
「確信。除非你兩個月內未曾有過興生活。難道沒有過嗎？」張凡問。
「兩個月沒興生活？我……」她剛剛想說「天天有」，不料發現了肖燕如釘子似的眼光，令她寒慄一下，猛地站了起來。
這回，她是真的急了，說出來的話，一點也不嗲了：「天哪，我懷孕了。」
她站起來，個子很高，平平的腹部高於桌面。張凡瞅著是個機會，悄悄打開神識瞳，往她腹部掃瞄了一遍。
「千真萬確。胚胎在子宮的左側壁偏下。」
「千真萬確？而且還知道位置？」女子驚訝萬分。
張凡微微一笑：「不信的話，你去做個13超。」
女子突然怒了，拳頭擂著桌子吼起來：「我日他祖宗！我不讓他往裡面，他非要往裡面……他以為多給三百塊錢就可以隨便倒垃圾！我這回算是虧大了，他給的那幾個錢連打胎都不夠！」
女子蹦了起來，一腳踢翻椅子，轉身扭著腰大步跑出門去。
肖燕和張凡互相看了一眼，無語。
過了一會兒，肖燕再次看了看張凡那裡。
那裡此刻已經平復了。
男人哪，就是這樣，「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肖燕微微一笑，挨著張凡坐下，嘻笑道：「你怎麼不給她內檢？很遺憾不是？」
張凡瞥了她一眼：「你想內檢？我給你內檢一下？」
肖燕雙腿一緊，條件反射地站起來，離開張凡一些，笑道：「惱羞成怒了，我離你遠點……門外的，下一個進來！」
再往下，張凡變得無精打采，雖然還有兩個做內檢的少婦，但張凡眼前老是晃動著那個初孕少婦的影子，看著手下的少婦，卻是提不起精神來。
婦女們全部檢查完畢，輪到兒童了。
這才是今天的重點。
其實，孩子們的體檢也沒啥檢的，現在疫苗覆蓋率高，再窮的人家，孩子吃的營養也夠，都很健康。
所謂體檢，也就是聽聽肺音心音，看看耳屎有沒有堵住耳道……
張凡做完這些，讓每個小孩都把鞋子脫下來看看。
當檢查到第六個小孩時，張凡心裡暗道：就是他了。
這個小孩五、六歲的樣子，左腳小腳趾向外彎，樣子很奇特。
張凡一愣：這個特徵，正是姬靜所描述的那樣。
「來來，舉起雙手……」張凡一邊送給他一塊巧克力，一邊向他腋下看去。
沒有瘊子。
但上面隱隱地有一塊疤痕。
「小朋友，你這裡是怎麼啦？以前生過瘡嗎？」張凡溫柔地問。
「我兒子以前這裡有隻瘊子，後來掉了，留下這塊疤。」孩子的母親在一邊插話道。
「噢，是這樣呀。身上長瘊子，是缺某種維生素，」張凡很熱情地道，「大姐，可不可以剪下孩子幾根頭髮，我拿回去化驗化驗，如果缺維生素的話，我會給你送來幾瓶多維維生素膠囊，另外，基金會還可以給一些營養補貼，您看行嗎？」
那婦女樂了，爽快地道：「剪綹頭髮有什麼大了不起的！剪吧。」
「謝謝大姐配合我。」張凡說著，便取出醫用剪刀，把孩子的頭髮剪下來一點，用紙包好，收了起來。
肖燕「讚許」地道：「大姐挺配合你的。」
說著，偷偷在他後背上掐了一把。
張凡也不客氣，偷偷回手，在她身上也掐了一把，不料後腦勺沒長眼睛，這一把掐在肖燕最怕碰的地方，頓時臉上紅得不成樣子，急忙躲開了。
張凡又問了小孩母親的手機號，兩人加了微信。
當天下午，張凡回到京城，把那綹頭髮交給姬靜，叫她去做個DNA親子鑑定。
兩天後，親子鑑定結果出來了：這個孩子是姬靜親生的兒子。
接下來，張凡陪著姬靜去西望小村找到孩子的養母，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養母終於答應把孩子還給姬靜。
養父卻是不同意，說沒有一百萬，休想把孩子領走，還掄著鋤頭，要把張凡和姬靜敲死。
張凡輕輕出手，將那人制服。
最後，在村委會的協調下，姬靜拿出五十萬元給了那個養父養母。
在村長的勸說下，那個養父總算答應下來，那樣子好像他吃了虧。
姬靜承諾，孩子的養父養母可以隨時去京城看望孩子，她也可以把孩子帶回西望小村串親戚。
這樣的結果，養母很高興，跟姬靜稱姐道妹，兩人關係融洽，可是養父卻嘴角帶著冷笑，不知心裡怎麼想的。
張凡沒說什麼，心裡對於這個結果不太認可：這個養父，本來涉嫌非法買賣人口，按刑法是要坐牢的，現在弄得好像姬靜欠了他們似的！
不過，畢竟這事不是張凡自己家裡的事，他也就沒有多發表意見，只是狠狠地瞪了那個男人幾眼。
那個男人也瞪了張凡幾眼。
把孩子領回京城的那天，姬靜很感激地說：「小凡，我欠你一輩子也還不清的人情啊。」
「沒關係，我這個人只記別人欠我的仇，不記別人欠我的情。」張凡笑呵呵地道。
「你不記，我會記的！」姬靜拉著他的手，輕聲說，「若是真能找到那個金庫，咱倆三七分，我三你七。」
「你前夫的財產，本該歸你繼承。我不要，我只幫你找就是了。」
「你若是不要的話，就停下來別找了。」姬靜佯怒道。
「……那，找到以後再說吧。」張凡只是無奈地道。
又過了兩天，表妹的老公張立功乘機從非洲回京了。
他人長得高大魁梧，只是面色有些病態。
在飛機場，張凡和他簡單聊了幾句，便送他到魔鬼訓練營地去了。
商妤舒事先叫人給張立功夫婦收拾好了一間屋子，準備讓他們兩口子住在那裡，誰知表妹卻是不同意，要回名苑別墅住。
這令張立功產生怒意，眼裡冷冷的，兇巴巴的樣子，劈手抓住表妹衣領，「啪」地一聲，一個巴掌搧了過來：「臭娘們！」
表妹臉蛋紅腫，嘴角滲出鮮血來，一顆牙頓時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