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暗罵,泥馬成副縣長,你能不能再無恥一點!
當著來訪者的面,竟然摟住女秘書不放。
張凡不知道成副縣長此時的想法。
他之所以自毀形象,有他的目的。
成副縣長此前已經接到成天福的匯報,張家埠村因為煤礦礦渣阻水事件,很快就會向老爺溝煤礦發難。而發難的帶頭人一定是刺頭張凡。
成副縣長他是為了藉此向張凡表示:我流珉我怕誰?我什麼影響都不怕,你張凡不能把我怎麼樣!
「我不是來談救濟,我是來報案。」張凡道。
「報案?報案去警察局,你走錯門了。快走吧,找不到警察局大樓的話,我叫保安帶你過去。走吧,走吧,我還要跟秘書談工作呢。」成副縣長說著,很不耐煩地揮著手趕張凡離開。
張凡冷笑一聲:「成副縣長,別跟我裝糊塗!你和成天福侵吞老爺溝煤礦利潤的事,成天福故意用礦渣破壞水道的事,這些,都是事實,不是你能抵賴的。」
成副縣長把眉頭一皺:「沒有證據的話,不要來訛我,小心我送你拘留。」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
張凡說著,把手機掏出來,打開那段視頻,送到成副縣長面前:「睜眼看看!你侄子幹的好事。」
成副縣長打眼看了幾眼。
大出張凡意料,他並沒有驚慌,而是哈哈笑了起來:「這個視頻能說明什麼呢?按照老爺溝煤礦設計規劃,礦渣就是應該往那兒傾倒!這是工程規劃的,至於成天福說過什麼,那沒什麼關係,他是在照圖紙施工。」
「圖紙?」
「你如果不信的話,我給礦產局打個電話,你過去查查設計圖紙檔案?如果說真要有人為張家埠被淹負責的話,那麼應該把設計工程師抓起來斃了!」成副縣長聲音朗朗、底氣十足地道。
啊?
還有這個說法!!!
這是張凡事先沒有料到的。
難道,設計圖紙事先就是這樣設計的?
不對吧?
那個設計工程師腦子進水了?
非要把礦渣堆在南溝的水道里,把水排向張家埠村?
這裡面相當蹊蹺!
張凡被堵得無話可說,冷冷地看了成副縣長一眼:「紙包不住火,雪堆里埋不住人!我會弄清楚的。我警告你,成副縣長,江陽縣的天,不是你一手可以遮住的。」
若是換一個人,張凡會抬手一掌把他打趴下。
對於副縣長,張凡眼下還不能那麼做。
打了一個成副縣長,相當於打了一眾官員的臉,張凡、甚至張家埠村,不會有好果子吃。
可是,面對這樣一個無賴副縣長,不打他,確實憋不起這口氣。
張凡伸出小妙手手指,指著成副縣長:給他來個斷脈絕種!
輕運丹田之氣,以意念將氣導向小妙手……
幾秒鐘過去,卻沒動靜。
咦?
毫無氣感!
這是怎麼回事?
以前可是意到氣到呀!
對了對了,張凡猛然意識到,給涵花治病時損傷了內氣,眼下內氣損了三成有餘,當然發不出來……
幾分尷尬在張凡臉上閃過,隨即借怒罵來遮掩尷尬:「姓成的,老小子,我張凡就跟你耗上了!別以為你是個縣官我就不敢動你,惹翻了老子,照樣把你閹了!」
說罷,轉身出門。
絞車女提供的視頻沒起作用,成副縣長做出根本不鳥的表態!
往下怎麼進行?
不管怎樣,先看看圖紙再說。
張凡急匆匆地開車來到縣礦產局。
剛剛說完來意,接待的一個科長竟然非常痛快,笑道:「呵呵,知道了知道了,成縣長剛剛打來電話,說張先生要來查檔案,要我們好好招待。查檔案,可以,可以,這個不是軍事秘密,是普通民用工程圖紙,而且沒有設計專利,你可以查,可以查!」
說著,領張凡來到檔案室,讓檔案員找出老爺溝煤礦的設計圖紙。
一張煤礦整體配置圖攤開擺在面前。
張凡雖然不能完全能看得懂工業圖紙,但是,在檔案員的講解下,卻也大致弄明白了:設計圖紙上確實標明了礦渣的傾倒地點,與實際的傾倒地點完全一致。
這怎麼可能?
即使是沒有水利知識的人,也不會故意把礦渣設計在水道上!最起碼那樣會形成堰塞湖!對下游相當危險!
張凡懷疑地查看著圖紙。
發現這張礦渣堆放圖紙跟老爺溝煤礦的其它圖紙稍有不同。
它顯得很新。
張凡明白了。
估計……在大水被淹的當天,這張圖紙就已經被偷換了。
甚至,成天福和成副縣長早就預料到老爺溝會被淹,此前就偷換了圖紙。
圖紙畢竟不是軟妹幣!造一張假圖紙,對於他們來說,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他們想得真好,如果災後真的追究起責任來,大不了推出個設計師來當替罪羊!
張凡盯著圖紙,心裡一滴滴地流血:
三條人命,百戶損失,一村蕩滌殆盡,卻無處伸冤!
特麼的,跟貪官斗,真是不容易!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哇!
貪官犯罪是專業,他們玩得精玩得熟。
張凡不得不佩服成副縣長了。
「怎麼?張先生,圖紙有什麼問題嗎?如果您看不出什麼問題,可以拍照下來,過後找專業人士幫你鑑定?」那個科長略含嘲諷地問。
張凡掃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別得意,偷換圖紙的事,你未必沒有參與!到時候你也別想洗乾淨!」
說罷,狠狠地向圖紙砸了一拳,轉身走出檔案室。
看著張凡的背影,科長倒吸了一口氣。
從張凡的眼睛裡,他看到了威脅,甚至看到了可怕的未來。
科長走過去,把門關上,回身小聲對檔案員道:「成副縣長偷換圖紙的事,到什麼時候也別承認是我們兩人幫的忙。真要是事發了,上級查下來,你我就一口咬定是成天福偷溜進檔案室偷換的,和我們無關。」
檔案員點點頭,道:「肯定要這麼說!這種事,我們幫成副縣長擋子彈,我們肯定沒好結果,他會把所有的髒水都潑給我們!」
「對。」
張凡走出礦產局大樓時,感到天色灰灰的,很沉悶。
看樣子要下雨了。
開著路虎在江陽縣大街上慢慢行駛,心情像天色一樣,相當鬱悶。
心裡一陣陣狂跳,有一種開車撞人的巨大衝動。
可以說,如果此時成副縣長在路上走,張凡有可能一腳油門撞過去!
麻地!
真窩火!
被人騎在脖子上拉屎的滋味不好受。
難道就這樣忍了?
笑話,是可忍,孰不可忍?
癌瘤都是「忍」出來的。
張凡把車停在路邊,給成副縣長的女秘書發了個簡訊。
「想治病的話,出來喝茶。」
女秘書喜出望外,馬上回信:
「你定地點,我一會就到。」
一個小時後,江陽縣一家高檔餐廳三樓雅間。
張凡等來了女秘書。
她推門進來的時候,樣子有些狼狽,制服下的白色小衫,扣子系錯了,領口因此一高一一低,一看就知道剛剛有過事。
張凡拉把椅子,讓她坐在自己身邊,笑眼看著她胸前,問道:「怎麼,剛剛給成副縣長送溫暖了?」
她杏眼一瞪,臉頰紅了,「那老驢倒是想!不過,我哪有心思!」
「那……你……」
張凡指了指她的扣子。
她低頭一看,扣子系錯了。
忙把扣子一個個解開。
春光一泄之際,張凡看見很高的雙峰在衣襟下蓮花一現。
她卻並不急著遮掩,從容地一個個扣子系好,扯了扯前襟,卻是事與願違,越扯越鼓脹,嘴裡道:「我去縣醫院做13超了。」
「13超?超的結果怎麼樣?」張凡笑問。
她低下頭,雙手捂臉,哽咽起來:「完了,右主支氣管外側,有一個瘤子……」
「惡性良性?」
「沒定呢,正在抽血化驗。不過,醫生說,不管是良性惡性,長在這個地方的,十有八九是惡性,還是早早切除為好。」
「那,那就切了吧。」張凡道。
「切?哪個肺癌患者不是切了之後只能活幾個月?我才不切呢!不切我還能多耗一段時間,切了,免疫力下降,死得更快。這種事例,我聽過見過的多了!」
她淚眼含悲,聲音悲切。
張凡也不禁為之動容。
她忽然伸出手,抓住張凡的手,「張先生,你一眼就能看出我的病,你莫非是神醫?你能治好我的病吧?」
「治,是可以治好的。」張凡把背往椅子上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