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眼前的長龍隊列,我排在末尾。恍惚間,感覺頭皮傳來漸漸的涼意。
「不是,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總是遇到倒霉事,這垃圾天氣預報怎麼也沒顯示今天會下雨啊。」
我抱怨著老天,為什麼,總在我倒霉的時候,遇到更倒霉的事情。
安然牽著辰辰來到我的身旁,「誒,什莫,有點下雨了,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唄!我又不是龍王,天要下雨,我還能讓他天晴啊!」
「真沒風度,嘴這麼損活該單身!」
「你丫能不能說點好的,淨挑我痛處說。」
「活該活該,就是活該!」安然帶著怒氣戳著我的臉。
「你趕緊找個地方把我們溫飽問題解決了,別擱這跟我抬槓。」我不耐煩的回答著她。
「哦,那你怎麼辦?」
「我等著唄,誰叫你倆嘴那麼饞,我都說了喝點礦泉水就好了,非要喝這大杯的奶茶。」
「那行,那我等會把位置發給你。」說罷,安然牽著辰辰的手離開了,我看著他們漸漸模糊的身影,不滿的抱怨著。
「真造孽,兩頓飯少了,至少再加一次夜宵,實在不行外賣也能接受。」
提溜著我淋著雨買來的奶茶,隨著安然分享給我的位置,淋著小雨,我的頭髮有些濕潤,來到一家看似高檔的餐廳。
我站在餐廳外,抖了抖身子,仿佛能夠抖出我的不滿,我伸出手剛想打開餐廳的大門,餐廳的服務員便打開了門。
「先生,我們這裡廁所不外借的。」
「啥,啥廁所?」
「我們是高檔西餐廳,廁所不外借的,您要是想收拾,那邊馬路一直往前走有免費的公共廁所。」
我有些怒意,但是我卻還是盡力的克制著。
「噢,他是我的朋友,你讓他進來吧。」
餐廳內傳來了一陣女聲。
「噢,不好意思,小姐,我不知道他是您的朋友。」
服務員的臉變得真快,這一刻,我似有若無的感覺他學過變臉,真是萬惡的資本主義。服務員帶著好似被驚嚇過的臉,惶恐的的看著安然。
安然看向我,隨後轉頭盯著那名服務員。
「乾的好,你記住哈,下次他再過來,你要表現的更加厭惡。」
「啥?不是你這女人,是不是腦子被這西餐廳的門夾了!」
太令人憤怒了,我想離開這。心裡不滿的想著
「老子淋著雨給你買奶茶,你把我當狗一樣。」
「誒誒誒,你別走啊,我開玩笑的。」
安然隨後冷著臉轉向那名服務員。
「你去財務那結清工資吧,明天不用來了。」
「啊,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您的….」
「停,就這樣,我還要跟我的朋友吃飯。別說其他的了。」此時的安然凸顯出的果斷讓我感到詫異。
「這,也沒必要吧,也就說了兩句不好聽的話而已。」我一直覺得我可能太過於心軟,所以總是用語言保護著自己。
「別說了,我們餐廳不需要這樣的勢利眼。」
「好吧。」我無奈的說著
跟隨著安然的步伐,我踩著謹慎的腳印。來到了,她已經安排好的座位上。
我將手中的奶茶遞給辰辰。
「謝謝哥哥。」辰辰帶著禮貌回答著我。
「這才對嘛,小孩子就該有禮貌。」
我觀察著四周的環境,沒想到,這女人居然還有此等實力,能在這武漢中心區域開一家這麼牛掰的餐廳。
「乖乖,沒想到你這麼潑,居然還這麼有錢。真是沒想到,老天真是瞎了眼。」我似有調侃著她。
「誰是你乖乖,淨臭貧。這是我爺爺開的。我來的不多。」
「沒想到,你還是含著金湯勺長大的,老天真是瞎的有點嚴重。」
「能不能好好說話了,再不好好說話,我叫人趕你出去了。」
「好好好,我閉嘴。」我只是暫時屈服了
隨著餐廳服務員端著一碟碟高檔的食物出現在我眼前,我的眼淚不爭氣的從嘴角流出,有些感動。
辰辰也聚精會神的盯著。
「來,辰辰吃吧。」安然用著溫柔的語氣對辰辰說。
隨後她的目光轉向我。
「吃吧,沒吃過吧?畢竟一頓頂你一個星期呦。」安然肆無忌憚的嘲弄著對坐的我。
「可能不止一個星期吧,畢竟我每次點外賣都得先找找有沒打折優惠券。」我無力的調侃著自己。
面對著那些高檔食物,我深深感到了資本主義的惡臭,我要狠狠的將這些資本主義牛排裝進肚子裡。
說罷,我便動起了手。
「誒,你這餐廳,有沒有筷子啊?」我好似一條土狗,問著不屬於這個氛圍的問題。
「唉….」安然扶著額頭嘆息著。
「你能不能別那麼丟人,我都不敢坐在這桌了。」
「這有啥丟人的,中國人用筷子咋了。」我不解的詢問著她。
「你別那麼大聲,跟要吃人一樣。」
安然轉過頭,對著服務員的面龐說著
「給他拿雙筷子吧。」
「好的,小姐」
幾分鐘過後,我帶著滿足的笑容夾著一塊塊已經被細心切好的牛排放入了嘴裡。
「你咋不吃啊,咋的。來親戚了?」
「吃你的吧,那麼大塊牛排都堵不住你的狗嘴。那啥,你吃都吃了,我之前跟你說的事,能答應了吧。」
「嗯….你先說說吧,小爺吃美了可能就答應了。」
「你這個男人是真沒風度,真是活該單身!」
「行行行,答應你還不好嗎,不過,你這牛排有點生了,你們廚子是不是新來的,生的都往上放」
「別扯開話題。」
我端起臨近我右手邊的高檔紅酒,剛準備品上兩口,安然卻突然對我說。
「我爸媽最近給我安排相親,我不想見。你幫幫我,裝一下我假男友。」
「噗」我將剛入嘴中的紅酒全數都噴在安然的臉上。
「不是,大姐,你有病吧。我就認識你三天,吃了一塊牛排,你就讓我把人搭上,你是不是來親戚了,腦袋不太正常啊。」
安然帶著怒意,用手抹了抹臉。
「你個臭吊絲!老娘化了兩個小時的妝,你一口酒給我噴毀了!你才來親戚了,你全家都來親戚了!」
「我靠,你有病吧!你丫先給我開這種國際玩笑。大姐,我就是個小老百姓,別逮著我欺負好不好?」我抱怨著,隨後陷入了沉默。
「都說了是讓你裝一下,你聽不懂嗎?都是中國人,說的中國話,我不管,你吃都吃了,你不答應也得答應!」安然帶著怒意瞪著我。
「我…我吐出來還給你。」我也帶著怒意反瞪著他。
「誒,你要吐出來就要付八百哈,畢竟我請你吃過了,你吐出來了,可就要收錢了哈!」安然貌似很是得意。
「我靠,你這虎妞,又拿金錢壓制我!你幹嘛非要我來裝?」我不解的詢問她。
「因為,你夠無賴唄。你這樣沒風度人出馬估計能給我相親的人一個深刻的教訓。」安然道出自己的回答。
「不是,你是真有病。」我不想搭理她,想走出這間充滿資本主義惡臭氣息的餐廳。
「八百塊呦~」
我鎮住了準備離開的腳步。
「我就認識你三天,就三天,你找誰不行,非要找我?」我不解的答道。
「對呀,就是因為只認識了三天,就算得罪了,我也沒啥心理壓力呀。」安然帶著自認為俏皮的表情回答著。
「你!你真惡毒!真不知道啥玩意能下出你這麼惡毒的蛋。」
「你才蛋,別那麼多廢話,說吧,幫不幫。」
「我…..這是另外的價錢。」我無力的反駁著。
「哦~忱老闆是準備給錢嗎?」
「答應行了吧,不過裝你男人得是另外的價錢。」
「沒問題,反正你也好滿足。」安然得意的笑著。
許久,我們結束了這場並不愉快的晚宴,將辰辰送回家後,我們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