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童年的陀螺

  夕陽映襯著晚霞,一抹月色在我的身後浮起,天在將黑未黑時最美,情在欲語未語時最真。

  我漫步在江灘旁的小道。看著來往稀稀落落的行人,我肆意的猜測著他們,看著夜色下互相依偎著走在道路上的老人,他們應該很相愛吧,畢竟在這個年紀依舊如此甜蜜。

  忽然我停住了腳步,凝視著。道路旁,小孩子們聚集著,仿佛在玩著什麼有意思的玩具。我也玩心似起湊了過去。

  「呦,陀螺啊?呦,看著還挺好玩的,現在小孩哥還挺有米兒的。」

  我似有調侃的,評價著我眼前的孩童,他卻回過頭望向我。

  「你要玩嗎?很好玩的。」突然一個小孩哥靠向了我詢問著我。

  我蹲下,湊近了他,他居然還遞給我一個陀螺,我有點想笑,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可能我湊近的不是小孩哥,是我忘不了的童年。

  「誒,行,我玩玩。」

  接過小孩哥的陀螺,顛了顛。

  「好傢夥,挺有重量的。看來跟我童年還是有點不一樣,畢竟我以前買不起這麼有份量的玩具。」我小聲嘀咕著。

  「喂,大哥哥,你玩不玩啊。快發射出去!」

  聽著小孩哥略帶中二的發言,我也想起貌似小時候也是這樣。當時的我們幼稚卻又單純。

  「別急嘛,你看你。光玩陀螺有啥意思,這樣吧,我們打個比賽。輸的人請客喝奶茶,咋樣?」

  我其實也是隨口一提罷了,無意的看向小孩哥的眼神。

  我又一次小聲的嘀咕:「這小蘿蔔頭,聽到喝奶茶,眼睛都亮了。」

  「好,那我贏了,我要喝最大的一杯。」

  「行,沒問題。」

  「預備,開始!」

  我們同時放了出去,手中的陀螺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狂妄的旋轉著。

  「不對,小蘿蔔頭,你的陀螺怎麼疊的這麼高。」我略帶疑惑的說道。

  「嘿嘿,大哥哥,時代變了!」

  聽著有些中二的發言,我有些無奈。不出意外,我果然輸了,我輸的可能不是這場「比賽」,輸的是那場童年。

  「我贏了,我要喝大杯的。」

  「行,喝,喝的飽飽的。」我笑著回答,仿佛回答著我的童年。

  時間慢慢的流逝著,我心想那女人怎麼還不來,她不來我怎麼吃飯,我還餓著呢!我站了起來。

  「咦,你都多大了,還喜歡跟小孩子玩陀螺。」不善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我靠,你屬鬼啊,走路咋沒聲音。」

  「你個吊絲,怎麼說話那麼難聽。」

  「我還想說你嘞,跟個鬼一樣,突然出現在我背後,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

  「呦,瞅你這小膽。」

  「哦,你腳邊有蛇。」

  「啊!」女人似乎被嚇到了,沒錯真的是被嚇到了。

  「呦,瞅你這小膽。地上的縫都能嚇到你。」

  我笑著,心想著扳回了一句,心中暗爽。卻沒有仔細看清她的表情,當我認真看著她的臉後,才發現,她好像被嚇哭了。

  「你…你你你沒事吧?開個玩笑嘛。」

  「沒節操的混蛋。」

  我不語,有些想繼續沉默。但是我知道我得哄一下她,我湊了過去,但是她卻回過頭不願意搭理我,時間過了良久,我思索著。行吧,只能割肉了。

  「唉,別不開心了,請你喝奶茶吧。隨你挑。」

  我有點肉疼,好像我每次遇到這個女人都會倒霉,而這次倒霉的是我的錢包。

  安然還是不打算搭理我。我做出了一次雪上加霜的決定

  「行吧,給你買大杯的」

  安然回過頭,心中可能在想著「這死摳的吊絲居然這麼捨得。」

  安然終於回過了頭。

  「那行,我要喝水蜜桃味的。」

  女人似乎在撒嬌,但我卻覺得有點滲人。安然收拾好自己的情緒,雖然眼中還是有些不滿,她走向了那個小孩。

  「誒,小朋友,你跟這個吊絲哥哥比賽玩陀螺呢?怎麼樣,有沒有把他按在地上虐了?」女人似有調侃,似有嘲弄的說著。

  「對啊,大哥哥跟我比賽,誰輸了就請對方喝奶茶!我贏了!所以我要喝最大杯的!」

  小孩天真無邪的笑容總是那麼燦爛,確實是屬於這個年齡該有的模樣。

  安然側了側身子。對我言語。

  「呦,什莫,錢包有點疼吧,一下子就沒了兩大杯奶茶錢,晚上得失眠吧?」安然還是那麼直擊靈魂的調侃我。

  我不想回她這無聊的調侃。換了另一種方式回答她。

  「嘖,其實啊,你蠻好看的,身材也挺不錯,放人堆里也是一眼就能看見的風景。」我評價著她。

  「咦,你怎麼突然會說人話了,聽著我怪不好意思的。」

  「可惜張了一張嘴。」

  「什莫,你個臭吊絲!」安然有些怒意。

  「行了行了,開玩笑的,走吧。」

  「什莫,你真是活該單身。」我不語,我也不想回答她,這個話題確實沒什麼意思,也不優雅。

  「小朋友,我們一起去買奶茶喝,吊絲哥哥付錢。」安然帶著微笑牽起那個小蘿蔔頭的手。

  「呦,本來以為你挺虎的,原來也能做出溫柔的表情啊,誒,乾脆以後叫你虎妞吧,立體又形象。」

  「嘖,你這人嘴咋這麼損,你才虎。」

  「反正我不管,就叫虎妞。不過看不出來,你還挺喜歡孩子的,畢竟我都不敢信你能做出那種微笑。」我調侃著她。

  「咋了,不行啊?老娘想笑就笑,你要叫就叫吧,反正我也給你起綽號了。我確實挺喜歡孩子的,因為我有個10歲的弟弟,不過前些年離開了。」安然的情緒有著似有若無的低落。

  「噢,不好意思啊。」我的內心有些跌宕,似乎被什麼鈍器捶打了一樣。

  「沒事,我們走吧。」

  安然說罷牽起小朋友的手。

  「對了,小朋友,你叫什麼呀?」安然關心著詢問著。

  「我叫辰辰。」

  我也才忽然想起,原來我一直沒有問我的這個小對手的名字。

  「辰辰,你喜歡喝什麼味道的奶茶呀?」安然溫柔著問著辰辰。

  「我喜歡喝水蜜桃味的。」

  「這麼巧呀,姐姐我也喜歡這個味道。」

  「大姐姐,你也喜歡這個味道?」

  「對呀!」

  我跟在他們的身後,踩著輕快的步伐,時不時還吹出斷斷續續的口哨,引的路過的行人異樣的眼神,那些路人的眼神真挺令我感到無奈的。路過安然時,他們微笑的,看著她精緻的臉龐。

  然而,走到我身邊時卻收起了微笑。

  確實安然挺漂亮的,只是因為跟她的初次見面不太愉快,我便沒有生起好感。

  「我靠,咋的,吹口哨犯法啊?又沒對著人吹。」我只配小聲的嘀咕著。

  我有些無奈,無奈於這個世界的俗。俗的只會用眼睛看世界卻不會用心靈看世界。

  走了挺久,我們三人都有些疲倦。但是,站在奶茶店外,他們倆人的眼神又煥發出了生機,就好像那草原上飢餓了幾天的猛獸看到了食物的出現,確實我心裡做出的這個比喻有些誇張。但是,我依舊想這樣形容著她。

  「嗯……什莫,人有點多,我們擠不進去。」

  安然擺出了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但是我並不吃這一套。

  「人多啊,人多,那就不喝了唄」

  「你怎麼這樣啊,真沒品,一點男人該有的風度都沒有!」

  「就是就是,大哥哥真沒風度!」辰辰也附和著安然。

  「誒,行行行,我去排好吧。真倒了八輩子血霉了,認識你這虎妞,等著哈,你這虎妞,還有小蘿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