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食簡單,味道卻不錯,尤其是一道涼拌藕尖,清脆爽口,丁湘頗為喜愛。
吃過早食,丁湘再次用靈氣給李旭梳理了身體。
做完之後,李旭已經不願意躺在床上,咯咯笑著在地上亂跑。
連氏還有些擔心他的身體,問丁湘:「旭兒這樣會不會出問題?」
「不會,他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像平常孩子一樣養護就行。」
連氏看望丁湘的眼裡全是感激和敬畏,連氏老娘跟嫂子等人眼裡則全是敬畏。
丁湘跟連氏幾人坐在院中說話。
在丁湘琢磨怎麼跟連氏說鶴頂師祖的忘掉他的話時,連氏先開口了,「姑娘治好了小兒的病痛,我心裡十分感激姑娘,姑娘是高人,不敢詢問姑娘家住何處以防日後給姑娘增添麻煩,但請姑娘告知您的名號,日後我必日日為姑娘點香祈福。 」
丁湘忙擺手道:「不可不可,我乃李長輩的後輩弟子,回去後長輩自有賞賜與我,萬萬不可如此。」
連氏順著話頭問道:「那請問姑娘,當家的,就是你李長輩他怎麼不回來?」她眼裡的期盼和疑惑毫不掩藏。
「連長輩,李長輩他是身不由己,以後你好好過日子,勿要想念李長輩了。」丁湘順勢說出了鶴頂前輩的第二個要求。
連氏的臉色立即暗淡下來,腰背也似沒了支撐,一下子塌下來,臉上也顯出憂心之色來。
「連長輩,你放心,李旭是李長輩的血親後輩,李長輩雖不能親至留仙鎮,卻必會一直照拂於他。 這座宅子乃李長輩所置辦,以後會一直是李宅,李旭就是這宅子如今的主人,這一點沒有人可以改變。」
看著連氏欲言又止的樣子,丁湘給她吃定心丸:「放心,明日我會親自把李宅的牌匾掛上去, 勞煩你這邊置辦幾桌酒席,並通知曾家和連家主要成員明日觀禮吃席。」
看著丁湘胸有成竹的樣子,連氏點點頭,心裡安定下來。
次日李宅門口掛起了紅綢,院子裡擺了幾桌,上面擺滿了果子點心,附近的鄰居紛紛又聚到李宅門口,邊吃果子,邊等著看熱鬧。
曾家老太太在三個兒子,兒媳的簇擁下,頗有氣勢地來到李宅,一群人臉上都是一副看熱鬧的,隨時挑事的不好惹表情。
荷花看到他們,嚇得立刻躲在屋內不敢出來。
連氏把他們迎到院中席上。
這邊曾家老太太已經帶著兒子,兒媳,較大的孫兒們坐在一張桌前。
連家,曾家中間還有一張桌,坐著連氏請來的高鄰,兩家人隔桌相對而坐,其中不凡有看對方不順眼,吹鬍子瞪眼的。
太陽剛剛升起,李家門口響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小孩子們捂著耳朵喊叫,躲著。
等硝煙散去,連氏請來的一位年長之街坊高呼「請牌匾」,眾人都安靜下來,看向李宅二門門口。
一個穿月白衣裙的姑娘在眾人的注目之下緩緩地從門內走出,她雙手托舉著一塊用紅布遮蓋,一人來長的牌匾,緩慢卻平穩地往大門口走去。
眾人卻是竊竊私語起來,要知道,牌匾因要經受風吹雨淋,所以用料考究,厚實,一般人家上牌匾的時候,牌匾都是被抬著的,眼前這姑娘看著文靜纖弱,力氣卻這麼大,一人手托牌匾不見她有絲毫吃力之感。
大門口早有人放了一架梯子,看到丁湘走出來,有街坊上前幫著扶住梯子。
丁湘卻是笑著說道:「各位街坊,請退後。」
眾人不明所以,但依言退後。
等眾人退後,丁湘站到梯子幾步之遠處,輕吸一口氣,一隻腳尖點地,身子一縱竟直接托著牌匾跳上梯子。
場面頓時一靜,隨即眾人爆發出陣陣叫好聲,「好,好,好!」
梯子上的丁湘等眾人安靜下來,嘩一下揭開紅布露出牌匾的真面目,紅木木料,周圍一圈精美雕刻,中間兩個龍飛鳳舞的斗大鎏金大字,李宅。
丁湘鄭重地把牌匾掛了上去。
她卻沒有立即下梯子,而是面向眾人,朗聲說道:「各位街坊!當年我李鶴長輩來到這鐘靈毓秀的留仙鎮,被留仙鎮的佳釀吸引多飲了幾杯醉倒在街頭,有無聊宵小之輩趁機羞辱之。 路過的連氏長輩心善不忍李鶴長輩因醉酒丟命街頭, 央人跟她一起把李長輩抬到街邊商鋪屋檐下,並給其餵水才離去。
李長輩酒醒之後,感連氏長輩之心善,為報恩隨停留在留仙鎮,後兩人情投意合結為夫妻。
然人一入江湖身不由己,李長輩是我門派之人,門派有召李長輩不得不回。我門派距離此地遙遠,李長輩又是門派重要之人,竟不得再次回到留仙鎮。此非我李長輩無情,實在是身不由己呀! 」
仙凡有別,仙人對凡人來說高不可及,不可冒犯,若是讓村民知道丁湘他們出自仙家,必會引起轟動驚慌,不利連氏跟李旭後面在此地繼續生活;江湖門派則是世俗組織,能有效震懾眾人卻不會引起其驚慌。
故丁湘在眾人面前稱鶴頂師祖為江湖之人。
她一番話,聽得眾人唏噓,原來如此!
那些恩愛甜蜜的日子,那些被人誤解,被人欺負的日子通通浮上心頭,連氏已經忍不住哭出聲來。
丁湘停下來,等眾人議論了一小會,她再次嚴肅開口:「這宅子是我李長輩所置辦,李旭是我李長輩親子,這宅子是李宅無異,李旭擁有這宅子天經地義,他人不得強取豪奪這宅子和宅子內的一切。
雖然我李長輩回不來,但他依然護佑著連氏長輩及李旭。不要以為我門派駐地距此遙遠我們對此地發生之事不得而知,護不住人,我江湖之人總有辦法知道事實,這次李長輩正是聽聞有人慾奪取這宅子,這次才令我前來相助解決此事。 我到此後,發現果然如此,李宅的牌匾都被人摘掉了。」
丁湘這一句撕開面子的話令下面眾人又是一陣譁然議論聲。丁湘放開神識,只見曾家數人陰陽怪氣喊起來,連家人沒有喊,但個個都是一臉不服氣的樣子。
她冷笑一聲:「 我這樣說,有人心裡必定在嘲諷我說大話嚇唬人,紙老虎,盤算等我走了,你們該怎樣還是怎樣,只要做得乾淨,遠水解不了近渴,我們也不能把你怎麼樣。
有人甚至在想,就算我在這裡又能如何?我能怎麼樣解決這件事,把牌匾掛上可能就是我的解決。
既然有人不服氣,我總要給你們機會見識見識我輩手段,否則你們始終不甘心,作惡之心始終不會熄滅。
各位街坊,我在此聲明,今日若如果有人能當著我面摘下此牌匾,我做主把這宅子送於他。 人人皆可,只要誰能摘下此牌匾,這個宅子就是他的。」
丁湘說著,輕輕跳下梯子,站立牌匾下面等著有人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