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內最後檢查了一遍後,丁湘來到了修煉室,取出飛劍挖出了那個深埋地下的儲物袋,再次把地洞填好如初。
在外行走處處皆可能有危險,在蒲團上坐下,丁湘開始琢磨自己後面一段日子將面臨的情況以及她該做的準備。
普通的丹藥符籙好說,明日在宗門多兌換一些就行,其實自己的那些貢獻點也只能兌換一些丹藥符籙,功法,靈器那些壓根兌換不來的。
不過娘親留給自己的《枯木化春功》本就有築基期的功法,自己繼續修煉就行。
靈器呢,築基之後不止以前使用的符籙的威力已經跟不上她的修為,上次在妖獸森林裡得到的秤錘,弓箭等普通法器也不再適合她使用。
目前她對敵的靈器就是娘親留給她的飛劍和牛角,飛劍是中品靈器,牛角是下品靈器,但對於她這個剛剛築基的築基修士來說已經夠用。
想到這裡,丁湘忽想起她最大的儲物袋內還有幾件正適合築基期修士使用的靈器,比如縛靈繩和勾魂鈴,如今她可以拿出來煉化使用了。
可就在丁湘剛要打開儲物袋時,她的心頭忽然浮現出和光真人的身影,丁湘不由打了一個哆嗦,把打向儲物袋口的靈氣收了回去。
和光太可疑了,把和光的行蹤串起來,一切不難推測。
和光必定跟那個被她殺死的白衣築基修士有關;流雲城十八條人命八成就是和光犯下的;他前來宗門,主動要求給弟子們講道,無非是想尋找出自己這個殺死白衣築基修士的人。
從和光的一系列動作來看,他是多麼急迫地想要抓住自己,自己若落在他手裡,必定神魂俱滅。
唯一能把自己跟白衣築基修士隕落聯繫起來的物件就是這個儲物袋以及儲物袋內的東西。
和光必然會通過這個儲物袋和儲物袋內的東西來追蹤她。儲物袋口的禁制已經被自己破解,自然無法被用來追蹤自己,但儲物袋裡面的東西,尤其是白衣築基修士煉化的靈器是可以輕易被追蹤到的。
想到這裡,丁湘又一個哆嗦,不行,她以後都不能隨意打開這個儲物袋了。
她今日算是領教到金丹修士的手段和狠辣了,吃了虧也長了記性。
和光雖然已經離開玄清宗,但是他跟紅鸞是一夥的,這女人做事十分隨性,手段狠辣,她必知道和光來玄清宗的真正意圖,沒準她是和光的幫凶呢。
上次取出兩塊材料沒被發現追蹤到那是幸運,她不能大意,得先遠離玄清宗再說。
如此想著,丁湘給這個儲物袋口加了兩道禁制掛到了自己的道袍裡面。
一切都收拾好了,丁湘坐在蒲團上開始用神識內視自己的心臟部位,那裡被鶴頂下了禁制。掃了一圈後,丁湘沒發現心臟處有任何異常。 她沒著急,靜下心,開始一點一點掃描心臟,最後她的神識在心尖位置定住。
就是這裡了,有一層極薄的膜包附其上,這膜本就是血液,又極薄,如果不是她知道鶴頂在她心臟下了禁制,她也會忽略掉這層膜。
此時不是研究這禁制的時候,丁湘收起神識,靜靜坐在蒲團上開始修煉。
天亮後,打坐中的丁湘起身收了小院的陣盤,往靈藥堂而去。
當太陽剛剛升到頭頂的時候,丁湘已經站在了玄清宗的山門外,她取出覓雲,拋到半空,人也隨之躍了上去。
最後看了一眼雲霄仙山丁湘轉回頭,覓雲便如離弦的箭矢一般飛了起來,飛向遙遠北方的大梁山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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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山深處的丁家村,即使再貧窮的人家,到了冬日也會貓冬。
原因有兩個,一是冬季無甚能掙錢的活計,二是太冷了。
天寒地凍,山里風多又大,山風呼呼像刀子一樣刮人臉,隔著不厚的棉服搶奪人身上的熱氣,想要把人吹成冰棍。
流經整個丁家村山谷的小河因為被夾在兩道山樑之間,那裡的風更大,更猛,夏日裡經常聚集了一群人乘涼的河堤到了冬日經常是空無一人。
這日黃昏,丁家村的水壩那裡站了一個身披黑色長斗篷的人影,那斗篷不知是甚動物皮毛所制,看著並不厚實,然並沒有被大風掀起,只是在寒風中輕輕拂動。
這人卻是日夜兼程乘坐覓雲趕到丁家村的丁湘,她此次前來丁家村是想跟丁壽詢問他當年遇到娘親時的具體情況。
站在這她小時經常洗衣服的水壩上她看向丁家所在的地方,卻發現那裡哪裡還有房屋,只有一些殘牆破壁顯示這裡曾經住過人家。
丁湘把神識往村子裡其它地方掃去,來回掃了兩圈,她都沒有發現丁壽跟胡氏的身影。
這兩人身體一向不錯,如今剛剛五十出頭,不至於兩人都死了,起碼胡氏應該還活著,那就是說他們搬離丁家村了,他們搬到哪裡去了卻要問一下丁家村人。
正當丁湘要抬腳往丁家村走去時,她的神識掃到有一背著柴火的人從一個山坳走了出來,她收回腳步等著。
天真冷啊!羅大妮她爹低著頭頂著風往家走去。他也不知自己到了老了怎就這麼恓惶?
明明當年大妮跟那丁家的小仙子走時,那小仙子給了他一大塊金子;三妮當年被錢老爺的人帶走時他得了五十兩銀子。那麼多錢怎麼那麼不經花,他不過是去三河口鎮耍了幾回錢,手裡就空了。
早知如此,應該先給家裡把房蓋了,那樣兒子還能娶個賢惠能幹的好兒媳,如今這兒媳太厲害了!竟把他這老公公都欺負上了。
哎,都是二妮這妮子,沾了她姐的光嫁了一戶好人家,卻不知道幫襯娘家。
哎還有大妮,跟著神仙走了,也不知道回來看看爹娘,給爹娘送點銀子。
羅大妮她爹心裡一邊埋怨著女兒兒媳一邊埋頭走路。
「這位大叔,請問你個事情?」耳邊忽響起一個悅耳的女聲,面前也出現一個人影,羅大妮她爹緊急停住腳步。
因為被攔住了路,羅大妮她爹心裡不高興,抬頭想要看是誰攔他的路,只是柴火壓得他直不起腰,兼之這說話的人個頭不矮,又帶著帽子,他也看不清這說話的人的臉,入眼的只是一大片黑色繡有精美圖案的錦緞布料,那前胸的扣子黑亮黑亮的,也不知是什麼寶石做的。
看到這衣裳,他的火氣一下子沒有了,不自覺帶著些敬畏說道:「何事?姑娘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