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 岳昕的吃味

  時光匆匆,不知不覺就是一個月過去。記住本站域名sto55.COM

  這一個月來,蘇照往來於蘇、衛兩國宮禁之間,不是在蘇國宮苑之中,陪著德妃岳昕待產,就是至衛國,陪陪懷有身孕的衛婧。

  而與此同時,天聽司派往齊魯大地的密諜,廣泛活動,將關於齊魯兩國大戰的本末細由,匯總到蘇照這裡。

  齊魯兩國的戰事緣由,也漸漸呈現在蘇照面前。

  原來,自蘇國二月二、龍抬頭這天,開仙朝以來,天下諸國紛紛效仿。

  如齊魯兩國,自是也不甘落後。

  齊國打算在泰山祭天,承接天命星斗,上古青帝之欣欣意,得蒼龍環衛,鞭笞天下。。

  但魯國也欲在泰山祭天,二國之間自然就發生了第一次仙道爭鬥。

  鎮天劍宗、通明劍宗,都修劍道,在以往的歲月里,也曾屢有合作,共抗海獸,按說也不至於撕破臉。

  但既然是劍修,自然是性情剛毅,寧折不彎,雙方弟子在鬥劍中,彼此罕有留手。

  爭鬥一見了血,死了人,雙方弟子之間愈發仇視,長輩也不可能無動於衷。

  一時間,兩宗在過去的幾個月里,生死劍爭愈演愈烈。

  終於爆發了第一次鬥劍,雙方在泰山舉行。

  洞虛境的長老斗參與了進去,而元符宗宗主曹胤作為與秋水劍聖,以及鎮天劍宗荊開都有交情的飛仙大能,也被邀請至泰山作為見證。

  第一次鬥劍,以通明劍宗全面落敗而告終。

  自此,齊國取得了泰山聖地的名義歸屬權,齊國國君於泰山祭天。

  但消息傳至魯國,上至國君,下到販夫走卒,幾乎一片譁然。

  有位叫方言的新晉大儒, 更是急呼, 「魯國沒有泰山, 好比天元不能沒有日月!」

  此言,在整個魯國迅速傳開,繼而席捲上下, 一股決戰之輿論,迅速發酵。

  魯國作為天元的老牌霸主之國, 擁兵百萬, 占地數十郡, 先前就因介入中州晉國擴張之戰,損兵折將, 正是上下懷憤憤之心,當此之時,更是愈發視之為國恥。

  不問可知, 魯國浩浩蕩蕩的戰爭動員開始了。

  集重兵與齊國一戰!

  蘇照聞之, 也是凜然, 現在的各國, 同樣也在加緊擴張步伐,而他蘇國也需要迅速整合。

  這一日, 蘇宮之中———

  已經顯懷的岳昕,在蘇照的陪同下,在御花園中散步, 正是初夏,御花園中五顏六色的花朵, 絢爛如霞,綻芳吐蕊。

  岳昕比之幾個月前, 身材也是愈發豐腴,原本白膩如雪的臉蛋兒, 因為有孕,白裡透紅,紅潤如霞,此刻在蘇照的攙扶下,行至一座飛檐斗拱的八角涼亭。

  岳昕明眸清澈明亮,輕聲道:「齊魯兩國之間的國戰,你不打算插手?」

  蘇照輕笑了下, 說道:「怎麼插手?齊魯離此數千里,我國縱是想要派兵,兵力也增援不上,只能密切關注, 好在這兩國一時半會兒,也難以決出勝負,我已讓茜茜讓龍族在東邊那邊替我留意了。」

  蓬萊龍君受他醫治方得保住一命,雖以東海財貨償之,但並不意味著蘇照與東海龍族兩家的關係就此中斷。

  反而,經此一事,龍族也開始思忖如何交好蘇國,能否將龍門重寶索回。

  想起龍族,蘇照也是心頭閃過一抹古怪。

  現在,龍族小公主敖茜都在他身邊,身旁還有一個龍族大公主敖璃。

  現在可以說,不管龍君願意不願意,龍族勢力已經近乎和他綁定在一起。

  岳昕橫了一眼蘇照,嗔白道:「你可以去齊宮,或者魯宮,再拐帶兩位國君的妃子啊,把他們後院弄得雞犬不寧,甚至栽贓嫁禍,煽風點火。」

  蘇照:「……」

  「上次不是和你說過了嗎?明月和采兒,以及詩寧,原就與我有著因果淵源。」蘇照解釋說道。

  岳昕輕笑一聲,不置可否。

  「好了,先不說這個了,還是說鄭國吧……昨天,鄭國國君和宋國國君在洪河渡口會盟,雙方已遞交了國書,正式約為盟契之國,這顯然是沖我蘇國來的。」蘇照面帶凝重,憂切說道。

  這半個月,除了陪兩個孕婦,他也不是一點事沒幹,反而多線程謀事。

  蘇、衛、聶三國正在加快整合步伐,已經全面和太真教接恰,就在一個月後,三國打算正式合一,共建「大蘇仙朝」!

  當然,衛國和聶國也會如先前他的承諾,在五十里的基礎上翻倍,保留百里之地,以為氣運供奉,使宗廟祭祀不絕。

  彼時,太真教也會出動宗門內全部的仙道勢力,鼎力支持蘇國,整合內部,消化勝利果實,深化革新大政,等秣馬厲兵之後,向北方的中山國、燕國進兵。

  這個初步整合內部的時間,蘇照估計是五年。

  他這些時日,幾乎三天一次的頻率,召集著蘇國的大臣,商議國政,會議開了一場又一場,為未來的「大蘇仙朝」制定國策,構建體制。

  岳昕凝眉道:「鄭國坑了宋國不止一次,宋國這次還會上當?」

  蘇照笑道:「宋國答應鄭國結盟,倒也不是知當上當,而是宋國也察覺到我大蘇崛起後的威脅,提前予以遏制,其實,國家與國家,罕少有意氣之爭。」

  岳昕柳葉細眉下的明眸閃了閃,輕聲說道:「你說的,也是這個道理。」

  蘇照握住麗人的纖纖玉手,沉吟了下,道:「我在想,要不要抽空去宋國一趟?」

  岳昕聞言,晶瑩如雪的玉容古怪了下,道:「早聞宋女嬌小玲瓏,天真爛漫,蘇侯若是去宋,不妨多帶幾個來,想必宋君仁義之名遠播於外,熱情好客才是,必然大開宋宮之門,方便蘇侯揀選妃嬪。」

  蘇照面色一紅,道:「你怎麼話里話外就離不了這些?」

  「是我話里話外離不了,還是你平時離不了?你的蘇宮,快成列國後宮嬪妃集結地了。當初我聽宮裡人言,蘇侯不慕女色,原來不慕的是自家宮婢,就如那猛虎一樣,死的獵物,他不會吃,只會吃自己獵捕的活物,是吧?」

  蘇照臉上愈發掛不住,道:「這叫什麼話?什麼死的活的,你自從懷孕之後,怎麼說話愈發刻薄了。」

  岳昕幽幽道:「不是我變的刻薄了,是我一直就這樣,只是你不知罷了……也是,我可沒和你相處幾十年。」

  蘇照眸光閃了閃,心頭微動。

  好傢夥,破案了。

  原來他的德妃娘娘,心裡彆扭在這兒?

  原本昕昕和他在那方夢境世界相處了十幾年,又是孕育子嗣,又是一家三口。

  如果岳昕最後沒有成為他的德妃也就罷了,不傾心於他,自然不會生出什麼異樣心思來。

  但傾心於他之後,原本就對此事在心中藏著疙瘩,以前縱有吃味,也知道那不好複製。

  現在好了,又來一個莊明月。

  給他在異種時空,一起生活了十幾年?

  岳昕心頭能不為之吃味?

  蘇解釋照道:「仙園秘境之中,時空流速與外間不同,等下你隨我一同進去?」

  岳昕聞言,藏星蘊月的眸子,看了一眼蘇照,道:「行了,縱是進去,你也不可能一直在裡面陪著我。」

  「我想著等昕昕十八歲,再一起出來,這在外面也就幾天的時間。」

  蘇照解釋說道。

  岳昕想了想,道:「我就想著,你在有事離開,扔下我一個人在裡面。」

  蘇照道:「那怎麼會?」

  而就在這時,虛空之中忽地一道流光划過,化而成玉簡,落在蘇照手中。

  蘇照接過玉簡,臉色一頓,神念沉浸其中,忽地面色倏變。

  「太白前輩出事兒了。」蘇照幽幽說道。

  岳昕心頭一突,道:「太白前輩不是隨同師父回宗門了嗎?怎麼會……」

  蘇照沉聲道:「這正是你師父讓人傳來的玉簡。」

  岳昕面色凝重,接過玉簡,將神念投入其中,只聽得師父那熟悉的聲音,天刑教和無生劍道以秘法,在晉都曲沃,困住了太白前輩,想要煉化在秦王人道傳承神劍———天問劍中,現在正在晉國曲沃。

  「你打算去晉國一趟?」岳昕問道。

  蘇照沉聲道:「太白前輩於我有護道大恩,如今他陷入危險,我當去營救才是。」

  岳昕眸光流轉,輕聲道:「可這裡會不會……有算計?」

  蘇照聞言,怔怔看向岳昕,疑惑道:「這是你師父送來的信兒。」

  岳昕搖頭說道:「我不是說我師父,而是天刑教的孫厲真與贏子弋師徒,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二人在以太白前輩,來設計於你?」

  蘇照聞言,心頭一動,道:「你這麼說,倒也不無可能,所以這次前去救人,需要準備好萬全之策。」

  「通知太真教的飛仙,一同前往,暗中護持。」岳昕輕聲道。

  太真教作為天元九州頂級的仙道宗門,飛仙都不止一尊,由其暗中護持,此行必然安全許多。

  蘇照點了點頭,道:「我正有此意。」

  太真教最近都在忙著籌備三國合一的法禁構造一事。

  這是蘇照在半個月前,與太真教掌教談到的一樁大事。

  即,要在蘇、衛、聶三國郡縣都城之間,構建一個聯通有無的法禁。

  不僅讓官吏、軍兵往來便利,同時讓一些商賈可以在繳納一定過路費用後,予以使用。

  太真教掌教一開始還有疑慮,因為這項工程,曠日持久,需要耗費太真教不少人力、物力,但在蘇照解釋其中對於蘇國氣運的提升後,並給了一個粗略的數字統計,可簡單提升蘇國氣運二成。

  太真教掌教欣然應允。

  同時,蘇照也不是全部由太真教出力,而是,將取自蓬萊商會的部分財貨拿出來一部分,構建法禁。

  不得不說,蓬萊商會的財貨十分豐裕,光各種布陣的靈材都不缺。

  至於一些修煉用的寶物,更是供應於蘇國軍卒。

  現在的太真教,洞虛以下的仙道弟子,就在忙著這項工程。

  蘇照道:「太真教的兩位山主,一在聶國都城雲邑,一在衛國都城帝丘,掌教倒是現在溫邑,等下,我去和其商量一番。」

  岳昕輕聲道:「如果得太真掌教隨行,卻是最好不過了。」

  蘇照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說其他。

  晉國?曲沃

  離曲沃城三十里外的一座山嶺,蔥鬱茂密,雲蒸霞蔚,其中赫然有劍陣現出通天之光,上接雲霄。

  而劍陣靈光之中,無盡磨滅之力,向著一道人影靈光擠壓而來。

  那人影靈光,薄如蟬翼,似乎隨時都要消散一空,顯然在四方虛空重壓之下,已經耗費了大部分本源之力。

  太白劍君殘靈立在虛空,目光冷靜地看向四周劍光,準確來說,是看向隱在劍陣八個方位的洞虛巔峰劍修。

  正是無生劍道的八大洞虛長老。

  布下無生劍陣,煉化著太白劍君的殘靈意識,讓其融入至虛空中一柄星辰環繞,通天徹地的神劍中。

  「太子殿下,再有半天,就能徹底煉化這位上古真仙的意識,將之煉入神劍之中,那時天問一出,天元名劍,再無有可與之爭鋒者。」

  一個滿頭白髮,灰色長袍,背負玄鐵重劍的劍客老者,神色淡漠,對著一旁的錦衣少年,朗聲說道。

  贏子弋點了點頭,道:「馮前輩,這次上古真仙,全靠你了,孤回去一定稟告父王,為貴宗請功。」

  老者面色淡淡,道:「我宗弟子,雖也借氣運本源,感悟劍道,但其實作用不如天刑教的幾位同道。」

  贏子弋聞言,面色頓了頓,道:「這是功法不同吧,畢竟黃泉已逝,六道崩毀,不過人道氣運本源供奉貴宗,總能出幾個歸陽、洞虛。」

  那劍客,無生劍道掌教馮道人,聞言,也是輕輕頷首。

  這邊廂,天刑教主孫厲真,手持裂天斧,帶著天刑教的一眾洞虛長老,與心魔宗宗主等人對峙交手。

  雙方法寶、神通交鋒,引起天象變化,天空昏沉沉、轟隆隆,烏雲密布,電閃雷鳴。

  倏而,嘩啦啦……暴雨傾盆而下,兩道靈光交鋒,各自急退,殺氣對沖,虛空為之扭曲成紋。

  正是心魔宗主和天刑教主孫厲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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