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那些土匪距離涼亭越來越近,郁景川低啞著聲音:「好了嗎?」
陶毅看見郁景川脖頸上凸起的根根明顯的青筋,說:「快了就快了!」他手裡的小匕首雖然很小,但卻出奇的鋒利,只要再一會兒繩子就能斷了。
「啊!」
「別過來啊!我爹爹知道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涼亭傳來了女子驚恐的尖叫。
郁景川眼睛通紅,來不及了!
就在這時
「咻!」一支利箭破空而來。
土匪頭子身後之人連慘叫都沒有發出就倒了下去。
「誰?!」土匪頭子猛地回頭,只見一支箭羽橫穿了他一名手下的腦袋,那箭羽從右側太陽穴射入又從左側太陽穴而出,可見此人箭法精準到了何等可怕的地步!
但現在他們都不知道人在哪裡!
此時土匪們也顧不上下半身的欲望了,拿著武器四處尋找敵人。
「咻!」又是一箭,正中『靶心』。
一個土匪忽然捂著下身倒在地上,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叫聲。
土匪頭子確定了敵人的方向,但是山上全是樹木和石頭,一時半會兒無法確定具體位置。
敵人在暗他們在明,土匪頭子果斷下了命令:「快撤!先撤出去!」
一行人狼狽的拖著痛暈過去的土匪回到了原處,找掩體躲藏。
「是誰?有本事給老子出來,藏頭露尾算什麼本事?」
蘇南溪吐掉了嘴裡的草,在箭上綁好東西,瞄準,然後射了出去。
一連幾次,都沒有射到人,但是很快土匪們就發現了不對勁兒,那箭上似乎綁了什麼東西,落地的瞬間就釋放出大鼓大鼓的白煙模糊了他們的視線。
「大哥,大哥,這是什麼東西?我們該咋辦?」
土匪頭子大喊:「別慌!別慌,先聚在一起!」但是人在看不見的情況下最容易慌張,土匪早就亂成了一鍋粥。
然而那東西不僅是讓人看不見。
「啊!這是什麼破玩意兒?老子的眼睛看不見了!」
「好痛!他娘的,這到底是啥,為什麼我感覺那麼難受?」
「嘔……嘔……」
眼睛鼻子一陣勝過一陣的刺痛,咳嗽,噴嚏,皮膚火辣辣的,眼淚更是不要命的往外淌,有的更是跟瞎了似的,什麼都看不見了……
太難受了,他們這輩子沒有這麼難受過。
土匪們潰不成軍,土匪頭子早就躥出了老遠:「撤!往山下撤!嘔……」
「大哥,那這些人怎麼辦?」
「不用管,先走!」
土匪們灰溜溜的撤退下山,蘇南溪一直追出去很遠,又扔出了幾個催淚彈煙霧彈,確保他們一時半會不會回來這才折返回去。
此時上面的煙霧已經消散了,催淚彈的效用也差不多過去了。
所有人都出了涼亭聚在湖邊,他們從未遇到過這種事情,現在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辦。
郁景川目光從趙曦月臉上掠過,又轉頭問其他女孩兒:「你們都沒事吧?」
幾個女孩兒剛才都快被嚇死了,哭得妝都花了,現在都驚魂未定,只搖了搖頭:「沒事,他們剛要過來就被攔住了。」
「這下我們可怎麼辦啊?我們現在打也打不過,也沒有辦法聯繫家裡人,難道就在這裡等死嗎?」
「現在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等著家裡人發現我們沒回去,派人出來找。」
「為什麼是我啊?我就是想來看看風景,怎麼就遇到了這種事嗚嗚嗚嗚……」
蘇南溪走過去,拉過了趙曦月,確認她並沒有受傷。
「蘇姐姐,你沒事吧?」趙曦月被嚇壞了,緊緊的抱住了蘇南溪的胳膊,現在看見蘇南溪就像是看到了就救命稻草,懸著的心也落了回去。
蘇南溪說:「我沒事。」
池銘跑到了蘇南溪面前,眼睛瞪的大的誇張:「蘇姑娘,方才那些土匪是你趕跑的嗎?你居然這麼厲害?!」
現在可不是說閒話的時候,蘇南溪直接和大家說:「我剛才看了,土匪至少有一兩百人,外面路也被堵了,想活命的就跟著我往山上走。」
這裡人太多了,她不能隨便拿出空間裡炸彈和槍之類的東西。
而且就算是她不管別人只帶著趙曦月和小歡他們也不一定能出去,出去的路肯定早就被他們堵死了。所以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往山上走,然後等救援。
「山上?山上的雪可比這裡厚多了!去山上我們會被凍死的吧!」朱悅看了下白皚皚的山,差點沒崩潰了。
另外一個女孩兒也跟著說:「是啊,而且我的體力根本上不去。」
「不想死的就跟上。」蘇南溪沒有多勸,拉過趙曦月帶著小歡她們轉身就走。
朱悅不爽的咬牙:「拽什麼拽啊。」
有個女孩兒說:「我們不走嗎?她既然敢去山上肯定說明她有什麼辦法,在這裡等著要是一會兒土匪回來了,我們只有死路一條。」
而且還會被侮辱。
旁邊的女孩兒越想越覺得害怕在,果斷小跑著跟上了蘇南溪:「就算今天要死我也不要這麼個死法,我寧願凍死在山上。」
郁景川和肖季然說:「我們也走吧,土匪可能一會兒就回來了。」
於是在斟酌之後,大家都連忙跟上了蘇南溪的步伐。
池銘一路都跟在蘇南溪身邊,也不說話,只有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盯著蘇南溪。
倒也不是他不想說話,他現在都快激動好奇死了,但是實在是太累了,累的他都沒力氣開口說話了。
一群人都是養尊處優的,讓他們爬雪山就跟要了他們的命似的,但是現在他們也沒有別的辦法,咬著牙緊跟在蘇南溪身後,根本不敢掉隊。
爬了半個多時辰,蘇南溪沒有看見土匪的身影,說道:「大家原地休息一下,先吃點東西。」
聽見這句話,大家都呼出了一口濁氣,也顧不得別的許多,直接癱倒在地,大口喘息。
「累死了,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這麼累過。」
「我也是,我感覺我的腿已經快斷了!」
「我的鞋子濕透了,腳趾已經麻木的沒有絲毫感覺了,我的腳趾會不會凍掉了啊?」
「小歡,你們照顧下趙小姐,我上去探下路。有什麼事就叫我。」蘇南溪吩咐了一句自己繼續往上爬,沒一會兒就沒了影兒。
陶毅驚訝:「蘇姑娘真厲害,我一個練武的人都受不住了。」
池銘也點點頭贊同道:「我也覺得,我現在甚至覺得她和我的偶像一樣酷!一樣厲害。」
聽見他又念叨偶像,陶毅鄙夷的嗤了一聲,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