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鏡月湖的人大多都是京中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但因為是出來遊玩的,這裡距離京城也不算太遠,身邊就只帶著貼身服侍的丫鬟或小廝。
現在面對幾十個刀尖上舔血的土匪,他們根本沒有抵抗的能力。
外面的土匪開始叫囂:「裡面的人聽著,女的不許動,男的都給老子舉起手,然後滾出來!」
涼亭的人都被嚇壞了,也顧不上方才還發生過什麼矛盾了,女的和女的擠在一起,男的和男的擠在一起。
「我就是個來玩的,我怎麼那麼慘啊,居然遇到這種事。」
「這裡距離京城不是很近嗎?為什麼還會有土匪啊?」
池銘欲哭無淚:「完了完了,我們今天不會命喪於此吧?我才十五歲啊,我還沒有看見我的偶像,我可不想英年早逝啊嗚嗚嗚……」
「所以在你死之前能把手和腳從我身上拿開嗎?我快被你個傻子勒死了!」陶毅咬牙切齒的瞪著像只猴子似的盤在自己身上的池銘。
池銘吸了吸鼻子,拍了拍陶毅的背:「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雖然我們從小打到大,但是我也不會看著你死在我面前的。」
陶毅閉了閉眼,往池銘頭上扇了一巴掌,低吼:「滾!別以為贏了我一次就稀奇了。」
「你真無情。」池銘被陶毅從身上扒了下來,他憤憤的甩出了一句話。
亭子裡一個男子無奈道:「小朋友,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還是想想怎麼對付外面的土匪吧。」
池銘慫的一批:「我們要不和他們談判一下,問問他們是不是要銀子啊?要多少銀子都行,只要他們別傷害我……」
大多數人從小到大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情,被嚇得不輕,哪裡還能有膽量去跟土匪談判啊。
郁景川說:「你們在裡面待著,我去吧。」
肖季然立即叮囑:「景川,你小心些。」
郁景川點點頭,冷淡的目光往角落裡看了一眼。
池銘雖然害怕,但也沒忘記要保護趙曦月,他在趙曦月旁邊蹲下,從包里翻出了一把匕首遞給了趙曦月:「給你防身,待會兒要是出事你就躲在我後面,我保護你!」
趙曦月擔心蘇南溪的安危,接過了匕首隨口道:「好,謝謝你。」
只是為什麼她感覺周身莫名的有些發冷?趙曦月抬頭,正好對上郁景川看過來的視線,冰冷,淡漠,似乎還有些陰鬱?
趙曦月被那目光看的渾身不舒服,轉了個身背著他。心裡犯嘀咕,這人什麼毛病?自己好像沒惹到他吧?還是說剛才那事他記上仇了?
郁景川孤身出了涼亭,來到了亭子外連接的長廊中間:「勞煩問一句,諸位是因仇還是為財?」
土匪頭子狂放一笑:「仇?和老子有仇的人墳頭草都比你高了!」
「那就是為財了,既是為財想來諸位也不想將事情鬧大。」
「你倒是個上道的。」土匪頭子伸出一隻手,然後說出了數目:「五百萬兩白銀!」
涼亭里的人都鬆了一口氣,還好,他們人多,若是湊湊還是能湊出來的。
結果土匪頭子邪笑了下又說:「每個人。」
一個人五百萬兩白銀?!
涼亭里不少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他們雖然身在京中,父親或大或小有個官職,若說幾千兩上萬兩,拼拼湊湊倒還能湊出來,可若說是五百萬兩白銀,就算把全部家當賣了也湊不出來啊!
郁景川也看出來了,他們根本就不是單純求財,一人五百萬兩,即便是在進大齊最為繁華的京城,能拿出這麼多銀子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他們根本不是想要銀子!」亭子裡有人憤怒的低吼。
土匪頭子哈哈笑著拍手:「嗯,真聰明,不過只猜對了一半。我數十聲,裡面所有男的都給老子滾出來,誰不聽話老子就殺了他!」
「十!九!……」
裡面的人都慌了神,他們不確定對方到底要做什麼,所以更不清楚到底該不該出去。
當土匪頭子數到五時,一支利箭飛射而來,扎在了他們面前。
土匪頭子繼續說:「如果不想變成刺蝟的話及趕緊給老子滾出來!」
這下誰也不敢耽擱,趕緊出了涼亭。
「都給老子舉起手來,要是讓我在你們身上發現任何武器,老子會當場砍掉你們的頭顱!」
土匪頭子身邊的高壯男子揮了下手中的大刀,距離近了,他們可以清晰的看到上面殘餘的乾涸了的血跡。
男子們被十幾個土匪押著走出了十幾米遠,然後將他們綁了手,然後團團圍住。
隨后土匪頭子帶著幾個兄弟不急不緩的走向了涼亭,邊走還邊脫去身上厚重的衣服,臉上的淫笑更是彰顯著他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郁景川被綁著的手漸漸握成了拳,表情失控:「你們到底想做什麼?你們該知道這裡面有不少人的親人都是朝廷命官,動了她們你們絕對逃不了。」
然而土匪頭子都不屑於搭理他們,郁景川再也忍不住,開始使勁兒掙扎著要掙開手上的繩子。
但圍著他們的土匪一直盯著他們的動作,見狀一腳踹了過來,將郁景川踹飛了出去。
「你最好安分些,不然老子不介意讓你少一條胳膊。」
土匪們現在可沒有心情搭理他們,他們個個都將目光投向了涼亭那邊。有的土匪甚至大喊道:「大哥給你們留幾個!」
陶毅跑過去費勁兒的來到了郁景川身邊,他低聲詢問:「你是不是會武功?」
「會。」郁景川點頭,他其實就會一點防身術,對付一個兩個還行,根本無法對抗這麼多人。
陶毅說:「我也會一點,我們現在怎麼辦?」
「解不開。」郁景川被綁了之後就一直在試圖解開,但是都沒用。
兩人正在想辦法之時,一張臉忽然出現在兩人眼前,是池銘悄悄的滾了過來在,從嘴裡吐出了一把小小的匕首。
「這個,是我剛才藏在嘴裡的,你們快點!」池銘小聲說。
陶毅錯愕,他沒想到池銘這傻子關鍵時刻還是挺有用的,只是看著那沾滿了口水的小匕首,陶毅有些犯噁心。
可現在不是犯噁心的時候,陶毅挪了下身子,果斷拿過了匕首,去了刀鞘開始幫郁景川割繩子。
期間池銘就靠在兩人中間的位置,替他們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