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扮演乖乖仔……
顧妍當然知道——
顧妍小學畢業之後，被接到陸家，第二天便見到了於青山。
於青山長得好，膚白身長五官精緻，只看一眼，顧妍便被吸引住了。
那時的她剛爬上樹要拯救妹妹陸星瑤的萌寵小貓咪。
於青山出現之後，她的視線再也沒法從他身上挪開，不料腳一滑，就從樹上摔了下來。
有點狼狽，也有點疼。
陸星瑤接過小貓咪，關心地道，「姐姐疼不疼？」
顧妍從地上爬起來，笑著說，「沒事哈。」
陸星瑤抱著小貓咪去找家庭醫生，留下於青山和顧妍在原地。
顧妍第一次見這麼帥氣的男生，說不緊張是假的，她深吸一口氣，笑容明媚，「你好，我叫顧妍。」
說話的同時，她伸出手，想與之握手。
不期然，面前的男生垂眸看了眼她的手，須臾後語氣淡淡的，「髒。」
話落，便轉身走了。
顧妍愣神了片刻，勾了勾唇，往客廳走去。
於家和陸家生意往來很多，再加上於青山的母親徐楠和陸星瑤的母親黎長樂是多年的閨蜜，所以關係更密切了。
顧妍走進大廳，又看到了於青山，她知道他不好惹，所以自覺走到另一邊坐下了。
陸星瑤跟黎長樂說了顧妍爬樹摔跤的事，黎長樂的第一反應是想責備顧妍，但又顧及徐楠在這裡，她可不想被人認為是惡毒繼母。
黎長樂假笑著，溫柔地詢問顧妍有沒有哪裡疼，顧妍說沒事，只是摔髒了。
沒想到，於青山第一時間走了過來，給顧妍遞了兩張濕巾，「擦擦手吧。」
方才冷漠地說她「髒」的是誰？
這會兒溫和的不像話的又是誰？
這男生太假了，精分啊——
太可怕了！
這是顧妍對於青山的判定。
顧妍知道自己對寵物毛過敏，但為了討好陸星瑤，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爬上樹去抱貓了。
這會兒，她開始感覺全身發癢了，很快，滿臉紅彤彤的，全是疹子。
家庭醫生給她開了藥，所有人都關心她，於青山雖不說話，但也是一副憐惜的模樣。
就在顧妍開始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對於青山有誤解的時候，他竟趁他人不注意，湊到她耳邊低聲說，「真醜。」
……
「……顧妍！」
周尋一喊了顧妍幾聲。
顧妍回過神，對周尋一說，「抱歉，可以麻煩你多給我講講他的事嗎？」
聞言，周尋一怔住了，他剛剛講了那麼多，她都沒聽進去？
隨後，他咬咬牙，又開始了——
「他當時跟我說，他怎麼欺負你你都不生氣，我就知道他對你不一樣。他平時對人都冷冷淡淡的，不喜歡的人會直接無視，誰要敢惹他，下場一定很悽慘。讓他絞盡腦汁親自動手欺負的，你是獨一份兒。」
瞬間，顧妍咧嘴笑了，「是不是，我應該感謝他一下。」
周尋一看著顧妍笑，有一瞬間晃了神。
顧妍的美太明顯了，隨便做個表情都很抓人，難怪於覺和賀北辰都對她念念不忘。
很快，他咽了下口水，繼續道，「初一第一學期，他收到很多情書，女生從初一到初三的都有，有一次，我看見他把所有的情書都扔垃圾桶了。」
「嗯，我知道，他一直很受歡迎。」
「第二天，他跟我說，如果顧妍給他寫一個，應該會很好玩。」
顧妍眨了眨眼，輕聲問道，「是什麼時候的事呢？」
周尋一想了想，「期中考試之後。」
他還記得那次考試顧妍基本每科都是滿分，於青山說這話的時候，他還想著以顧妍的語文功底會不會一封情書就徹底俘獲於青山的心。
現在回想，哪需要什麼情書，看某人後面那不值錢的樣子，說不定早就愛死人家了。
「後來，我看你們越走越近，我還以為你們會像其他情侶那樣……」
周尋一頓了頓，輕嘆一口氣，「初三下學期開學，老師說你退學回老家了，從那時起，青山就沉默寡言，還學起了抽菸喝酒。我曾經好幾次引誘他試一口，他都拒絕的很乾脆，但你走之後，抽菸酗酒對他來說等同於家常便飯。」
聽到這裡，顧妍神色凝重，「原來他初中就學會抽菸喝酒了。」
周尋一向來不是個會看臉色的主，他沒有發現顧妍的異樣，還強調，「煙不離手，我有時候都擔心他會得肺炎。還有啊，灌酒灌得那個猛，什麼酒精中毒，胃出血，胃穿孔在他身上都不是什麼稀罕事，當時看他就一個感覺，不想活了。」
顧妍的眼睛越來越紅，她別過臉，強忍著哭聲，「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間。」
周尋一站起身，掏出手機，「加個微信吧，我有事得走了。」
顧妍加了周尋一的微信，兩人便各走各的。
回到家，顧妍想了很多，她的心還是在於覺身上的，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改變過。
顧妍拿出當年於覺送給她的戒指，慢慢將戒指套進無名指，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很合適。
【無言：周尋一，今天謝謝你。】
顧妍給周尋一發了個消息，她真的很感謝他願意告訴她這麼多事。
不久，周尋一回復了——
【周尋一：他曾經跟我說，你是他的月光，無論夜多黑，只要有你，前路都有方向。】
【周尋一：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但是我警告你，如果這次你再傷害他，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顧妍看了消息，抿了抿唇。
【無言：好。】
顧妍將手機屏幕息了又亮，現在是12月30號23點33分，還剩不到半小時就是於覺20歲生日了。
她每年都會跟他說生日快樂。
在他聽不見的地方。
今年生日，有點想讓他聽見了。
不是，不是有點，是很想很想。
於覺說顧妍是他的月光，他又何嘗不是呢？
在陸家寄人籬下那兩年多的時間裡，如果不是有於覺，她早就崩潰了，是他給了她力量和希望。
這麼多天沒聯繫，不知他的話還算數麼？
顧妍在屋裡來回踱步，最後妥協了……
那就試試做他女朋友吧。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思及此，顧妍打開於覺的對話框，編輯了文字，零點準時發出——
【生日快樂！】
然後又加了一條：
【於青山，做我男朋友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