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福伯與寧中則
「這樣吧,既然前輩有些為難,咱們之前那個賭約,不是我可以向前輩請教問題嗎?就以這個地點為賭注,前輩你看如何?」
「呼。」
風清揚聞言長出一口氣。
之前提起的心總算是放平下來。
若是白修竹真的一直追問他獨孤劍冢的地點,風清揚還真不太好找到合適的理由拒絕。
甚至於若是多番推諉,很可能被白修竹發現異樣。
那就不免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但提到賭約的話.
風清揚看了眼王語嫣那邊。
即便他承認這個小女娃的毅力值得肯定,可他又怎能相信王語嫣看得懂石壁上的劍法?
還好,還好.
要不然差點把雕兄給賣了.
想到自己離開之時,可是向神鵰保證不給外人泄露那裡。
風清揚心中又在暗暗慶幸著。
「沒問題!」
他看向白修竹笑了笑。
這件事從風清揚自己的角度來看,他幾乎是十拿九穩的不會輸。
畢竟王語嫣僅僅能看懂劍法可不行,她還得通過風清揚的考校才行!
大不了他風清揚不要臉一點兒。
考校之時使點伎倆,讓王語嫣通不過考校就行了!
最多也就是事後過上幾天,給他們道個歉啊,承認自己是大宗師,不能接受那樣失敗云云。
至於賭注?
打個哈哈就過去了唄!
風清揚一邊想著,甚至就連一開始答應白修竹,要給他指點劍法都給忘了。
沒辦法,他現在已經完全沒了那個心情。
白修竹倒也不在意這些。
對他來說,之前就一直在布局,讓風清揚能說出獨孤劍冢的位置。
本來還打算從其他方面著手,倒是沒想到風清揚當時會自己湊上來立下賭約,這確實給白修竹節省了不少功夫。
接下來,能不能成功就得看王語嫣爭不爭氣了
「嘶!嘶!」
菩斯曲蛇王不滿的吐了吐自己的蛇信子。
自己現任這個主人怎麼這麼不靠譜?
明明說好了要教自己劍法,剛才又是說要給自己找個伴,這會兒又是教著教著就出神了。
到底能不能行了!
「抱歉,抱歉。」
被菩斯曲蛇王的聲音驚醒,白修竹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向它道歉。
隨後便是繼續向它傳授起《神劍訣》來。
之後可是很有可能要去獨孤劍冢的。
如果遇到那隻神鵰,以對方平日狩獵菩斯曲蛇為食的情況來看,指不定菩斯曲蛇王還會與神鵰打上一架。
若是輸了,白修竹這個主人也沒啥面子不是?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又是來到傍晚。
這期間,白修竹一直在教菩斯曲蛇王。
而風清揚卻是自己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
按理來說。
白修竹傳授菩斯曲蛇王《神劍訣》,以他平日裡的性格,肯定是會很感興趣的才對。
可先前因為白修竹問及獨孤劍冢的地點,風清揚的心神卻是並未集中在這方面。
這情況,直到白修竹叫他他才回過神來。
「前輩?前輩?」
「嗯?哦哦,怎麼了?」
被白修竹喚回神的風清揚不解的看了眼白修竹。
白修竹無奈的看了對方一眼。
這風清揚也確實有些不靠譜,好歹也是這麼大年紀的人了。
不就一個獨孤劍冢嗎?
至於搞得你這麼心神不寧?
「天色已經晚了,我們二人就先回去了,按語嫣自己所言,她應當明日就可以向前輩請教了。」
風清揚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看向站在白修竹身邊的王語嫣。
見其一臉認真的模樣,風清揚點了點頭:「行吧,那你們明日再來。」
說完他便是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不知蹤影。
「怎麼感覺他今天好像有些不太一樣?」
王語嫣疑惑的看向白修竹。
如果說昨日的風清揚還可以灑脫的與福伯飲酒,那今日明顯就是有些恍惚。
可對於一個大宗師來說,總不能是昨天酒喝多了,還沒醒吧?!
白修竹笑了笑,牽起王語嫣的手離開。
「畢竟守了多年的秘密如今有泄露的風險,他估計也是慌了吧。」
王語嫣只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沒有多嘴去問什麼秘密。
她只是下意識的詢問了一句:「咦,福伯呢?」
這一句話。
倒是讓白修竹不由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福伯和寧中則,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將時間撥回白日。
從思過崖下來之後,福伯便是立刻奔向了朝陽峰,來到了寧中則的住所。
準確來說,這裡乃是之前岳不群的屋子。
華山的面積很大,加之山脈崎嶇。
是以根本不可能像在平地上一樣,修建一座大院,讓所有弟子都住入其中。
更多的還是修建屋落群,每個弟子都有自己單獨的一間小屋。
「砰,砰,砰。」
屋外突然響起的敲門聲,讓裡面的寧中則嚇了一跳。
她昨夜經歷那般驚嚇,回來之後當然不可能睡得著。
甚至於今早有弟子來向她匯報劍宗主動提出想把比武時間延後一事時,她還小心的打探了原因。
好在成不憂也知道自己做的事見不得光,絲毫沒有聲張。
對外只是宣稱他練功時不慎跌落山崖。
雖然理由很是牽強,不過當事人自己這樣說了,其他人也不可能去細究什麼。
劍宗那邊本來還擔心氣宗會不會趁人之危,趁著成不憂受傷之際不肯將時間延後。
不過寧中則卻是趕忙就答應了下來。
但即便如此。
昨晚發生的一幕,還是讓寧中則有些心驚肉跳。
此刻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更是讓她頗為害怕。
「誰?!」
哪怕強行想讓自己鎮定下來,寧中則的聲音里還是微微有些顫抖。
「寧師妹,是我。」
福伯的聲音傳來,這才讓寧中則稍稍鬆了口氣。
她走至門前,將房門打開。
「福師兄?伱怎麼」
寧中則看著福伯的模樣,也是微微有些好奇。
畢竟不論是福伯腳上的泥土還是額上的汗水,都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來得很急。
福伯見到寧中則,一時間也顧不上其他的。
趕忙拉著寧中則的手便是詢問道。
「寧師妹,你沒事吧?成不憂那個雜碎,沒對你做些什麼吧?」
「福師兄」
寧中則這會兒可謂是又驚又喜。
驚的是福伯居然知道昨晚發生的事?
喜的則是在自己備受驚嚇的現在,有人來關心自己。
人總是會在獨處時,無緣無故的產生某種情感。
或是孤獨,或是委屈,或是傷感。
這些情感倒是不知何時有了一個統一的稱呼,emo
尤其是在發生了某件事之後。
人陷入emo的概率很有可能會增加。
寧中則此刻便是如此,昨夜她被成不憂所驚嚇。
並且在她的視野里,可不知道是白修竹暗中幫了自己。
還以為是她自己反抗的結果。
而回到自己的住所之後,看著岳不群死後空蕩蕩的房間,寧中則自然也不可避免陷入emo。
恰巧又在此時。
福伯突然跑來關心她,不論恰當還是不恰當,寧中則都感覺很是受用。
不過她還是把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福師兄,我倒是沒事,可你怎麼知道」
詢問之間。
寧中則又是不免擔心。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福伯能知道,就代表其他人也有可能知道。
若是這件事傳出去,對她的影響無疑很大。
福伯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衝著寧中則笑笑,解釋道。
「放心,這件事是少爺告訴我的,暫時我知道,你可能有所不知,昨晚是少爺救了你。」
隨後。
他又是將白修竹暗中對成不憂出手的事告訴寧中則。
主要的目的還是為了打消寧中則的顧慮。
次要也是讓寧中則知道,白修竹救過她,又不是雷鋒,整天想著做好事不留名。
寧中則這才明白,為何明明上一秒還態度惡劣的成不憂,為何下一刻就被自己給推下山崖。
「原來是這樣,還請福師兄轉告白公子,多謝他出手相助。」
福伯點了點頭:「你沒事就好,若是你出了什麼事,我才真是後悔莫及。」
寧中則聞言不由兩頰一紅,什麼叫「你才真是後悔莫及」,福師兄這話里的歧義實在太多了
福伯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話有些不對勁,趕忙解釋道。
「畢竟我要是早點請少爺出手相助,你也不用去劍宗讓他們把時間延後,自然也就不會有這番事情發生了!」
要不說福伯跟白長生當了這麼久的管家。
學到不少經商上的東西呢?
就這一番話,直接把原本「寧中則獨自去找成不憂,結果出事」這件事的鍋,全給攬在了他自己身上。
這話或許邏輯上不一定說得通。
可又有誰不願意聽?
寧中則也是如此,當下樂得「咯咯」直笑。
「福師兄這話說得,好像還真是你的問題了.」
她這一笑。
卻是直接讓福伯給看呆了。
畢竟福伯離開華山之後,幾乎沒有時間見到寧中則。
少有的幾次見面,那也是周圍有許多人在場。
什麼岳不群啊,岳靈珊等等。
寧中則在這種場合,遵守婦道的她當然不會笑成這般花枝亂顫的模樣。
察覺到福伯那直勾勾看向自己的眼神。
寧中則臉上又是一紅:「福師兄」
被她輕聲喚醒的福伯趕忙道歉。
「抱歉,寧師妹,是我失態了」
隨後福伯又像是想起什麼,摸了摸頭向寧中則說道。
「對了,寧師妹,岳不群的事,沒對你產生什麼影響吧?少爺也真是的,這種事應該與我商量之後再做決定才對嘛!」
要是白修竹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就被福伯數落,恐怕也只會產生無奈。
我是少爺還是你是少爺,商量什麼?
哦,你是長輩。
那沒事了
「唉~」
提到岳不群,寧中則不可避免的嘆了口氣。
岳不群之死對她有沒有影響?
答案當然是有。
寧中則對岳不群的感覺也很複雜。
終究是在自己枕邊睡了十幾年的人,要說沒感情,那純在扯淡。
可岳不群做的事,確實不符合人倫道德與師門規定。
因此哪怕他被殺,寧中則也不可能和岳靈珊一樣,賭氣般的瘋狂口嗨要讓白修竹償命。
甚至於在寧中則心中,對岳不群還有那麼一絲小小的怨恨。
畢竟此事讓她也承受了不少流言蜚語。
她又招誰惹誰了?
說她寧中則識人不明?
那整個江湖不都被岳不群騙了這麼多年嗎?
還不是一口一個「君子劍」、「岳掌門」的叫著?
明明大家都被騙了,為啥非要對她寧中則苛求呢?
但流言這種東西。
寧中則又不可能查得到是從誰口中出來的。
自然也就只能對產生流言的理由,岳不群抱有絲絲怨恨了。
寧中則的這口嘆氣,雖然什麼都沒說,卻有好像什麼都說了。
福伯見狀也是有些心疼。
趕緊拍了拍寧中則的手臂外側。
「沒事的,寧師妹,事情已經過去了,對了,我這次來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好消息?」
寧中則也搖了搖頭,將那些負面情緒從自己腦海中拋開。
「少爺已經答應了,這次的劍氣之爭,他會出手幫助氣宗取勝的!」
寧中則聞言也是一喜,可很快又是皺了皺眉頭。
「白公子如果出手的話,我相信肯定萬無一失,可他畢竟殺了岳我擔心會有氣宗弟子對他有意見」
岳不群雖然名聲臭了,但不代表在氣宗弟子心裡,他就沒分量了。
恰恰相反,不少氣宗弟子實際上還是十分敬重他。
究其原因,其實也就四個字。
親疏有別!
「華山七劍」被岳不群出賣了?
他的確干錯了不假,可那和氣宗弟子有啥關係?
氣宗和劍宗本來就彼此很對方不順眼。
若非有師門規定約束著,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那都是常態。
而岳不群可不一樣,甭管他暗地幹了什麼,不少氣宗弟子那是實打實受過他的恩惠的。
或是指點修煉,或是傳授武學。
因此不少人對岳不群的身亡很有意見。
當然,大勢就是岳不群錯了,他應當以死謝罪,因此也沒人敢站出來直說。
福伯聽到這話也是嘆了口氣。
「這樣的話,我去和少爺商量一下吧」
「勞煩福師兄了。」
寧中則衝著福伯行了個禮。
福伯趕緊擺手:「你我之間不必這麼客氣,我先回去找少爺了!」
看著福伯離去的背影,寧中則又是微微嘆了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