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接連出場

  天下第一莊

  「聽說今天又有一位同道前來,不知道他這天下第一的名號是什麼」。

  「據說莊主也要前來為他接風,看起來來頭不小」,有人羨慕道,能讓莊主親自迎接的人,可是占了很少的一部分。

  「只要不是類似那個天下第一懶人就行了,那個懶鬼弄得咱們天下第一莊的檔次都降低不少」

  就在眾人紛紛討論來者是誰時,莊外來了一個身材瘦弱,長相平凡的女子,只見她單手舉著一隻巨鼎,邁步走進莊內。

  女人一露面,莊內眾人紛紛側目,頓感不可思議。

  「好大的力氣,這隻巨鼎看上去得有千斤重吧,這個女子竟能輕易舉動,而且走路絲毫不費勁,難道她是天下第一大力士麼,可是咱們莊內不是已經有了一個大力士麼,這下子可有好戲看了」

  「看她瘦弱不堪,沒想到力氣這麼大,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女子將巨鼎輕飄飄放在地上,地面沒有產生任何裂紋,讓人更覺驚奇,有人想要上前打招呼時,突然有人叫道:「莊主來了」。

  眾人聞言紛紛朝來聲看去,只見半空中一道白練橫展開來,上面一位俊俏的白衣公子瀟灑踏步,姿態說不出的從容,恰似朗月高懸,清風拂面。

  白練落地,上官海棠手持摺扇,對著眾人抱拳一禮道:「諸位,久見了」。

  「見過莊主」,眾人紛紛行禮。

  「諸位不必多禮」,上官海棠讓眾人起身,來到殿階之上。

  「莊主,她是什麼人,難道是來奪取天下第一大力士的稱號麼」

  一道粗狂聲音傳到上官海棠耳中,後者尋聲看去,只見是一位身材壯碩,長相兇惡的中年男子。

  負天,天下第一莊收錄人員,稱號,天下第一大力士。

  女子的出現讓他感到了威脅,這才出言問詢,眾人聞言皆是按坐不動,等著看好戲。

  女子看了上官海棠一眼,後者對她微微點頭,女子上前一步,走到負天身邊,伸出手來,要和他掰手腕,負天見狀毫不客氣的握住她的手,只是剛一握上,負天就感覺一股巨力從對面傳來。

  不過一會,圍觀眾人就看到負天臉色漲紅,身體不住顫抖,最後只能無奈認輸。

  「連負天都輸了,看來這天下第一大力士的名號就要易主了」

  「可不是麼,負天就因為有這個名號,得了不少好處,才有今天這般,如今失去,看來要被打回原形了」,與負天關係不好的人,不由得幸災樂禍。

  負天聽著傳來的聲音,心中很是憤怒,但卻不敢多做什麼,只好對上官海棠抱拳說道:「莊主,我已經沒有資格當這天下第一大力士了,還請您收回這個稱號,負天這就離開天下第一莊」。

  說著,負天就邁步朝著莊外走去,背影很是落寞,但沒走幾步,他就被上官海棠給攔住了。

  「負天,你這天下第一大力士走了,還讓我這莊主怎麼當」

  「可我已經不是第一大力士了,那個女人才是」。

  聞聽此言,上官海棠和那個女子都是笑了起來,別說負天,就連旁人也是疑惑不解。

  「介紹下,這位是千幻,天下第一幻術師,之前巨鼎以及和你掰手腕都是她施展的幻術,不是什麼大力士」。

  負天聽了這話,心中好受一些,摸了摸腦袋,憨笑一聲,其餘之人皆是驚嘆,幻術能用的如此出神入化,以假亂真,擔得起這天下第一的稱號。

  眾人紛紛上前與千幻交談,上官海棠則是喊住了一位青衣中年。

  「白君子,且稍等一步,海棠有事要與你商議,請」。

  白無暇,腳步一頓,心下一陣緊張,但看到上環海棠一臉笑容,便慢慢將心放下。

  「莊主有事,白無暇自當效勞,莊主請」。

  上官海棠帶著白無暇來到一處水榭邊,轉身對白無暇說道:「白君子,你奪得天下第一君子稱號已經五年,現在武林之中,你的名號可很是響亮,就連朝廷也對你稱讚有加」

  上官海棠畫風一轉,厲聲問道:「可是你為何要陷害兵部楊宇軒大人」

  白無暇聽到前面一段話,還自顧得意,但是聽到後面一句話卻是臉色大變,急忙要出口解釋,可是見到上官海棠手上的密信之時,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眼神不善的盯著上官海棠,手上暗扣暗器。

  「這是你給東廠曹正淳寫的親筆書信,我特意請天下第一神偷去東廠偷來的,現在你還有何話說,去給楊宇軒大人陪葬吧」

  話未說出口,暗器未及釋放,白無暇就被上官海棠一劍割喉,隨手將密信覆蓋在他的臉上。

  「這是天下第一假冒高手偽造的書信,我只是稍稍一詐,你就露出馬腳,東廠之人也不過如此」

  上環海棠手一揮,突然有幾人出現,對著他一禮,帶著白無暇的屍體離開。

  「現在大哥和一刀應該已經到了」。

  無名山谷,一隊官兵護送著楊宇軒的家人正在逃竄,後面緊隨的是東廠精銳黑衣箭隊。

  「陳大哥,東廠的人追的太緊,你們先帶著夫人和少爺他們先走,我們先頂住一陣,快」

  吳校尉猛推陳校尉一把,後者眼珠通紅,最後看了他一眼,大吼一聲帶著楊宇軒家人離去。

  吳校尉看著逐漸逼近的黑衣箭隊,面容鎮定,持刀在手,帶著十五人立刻應了上去。

  近處高崖之上,大檔頭皮嘯天用千里鏡看著下方情況。

  「大檔頭,為何不儘快將楊宇軒家人和殘部除掉,難道是有別的原因」。

  親信有些不解,按照黑衣箭隊的戰力,這些人根本撐不到這裡,這一切都是大檔頭的謀劃,至於具體詳情,他卻一概不知。

  「留著楊宇軒家人做餌,當然是為了釣上一條大魚,楊宇軒和鐵膽神侯私交甚厚,鐵膽神侯不會見死不救,肯定會派人前來相助,這才是我的目的」

  「護龍山莊除了鐵膽神侯之外,好像沒有特別出眾的高手,大檔頭武功高強,只要不是鐵膽神侯本人,那都是送死而已」。

  皮嘯天聽著親信奉承的話,心中十分受用。

  「根據東廠密網線報,鐵膽神侯秘密將三人送往各地修行,現在只知道三人武功了得,已盡得鐵膽神侯真傳,我要用楊宇軒的家人來讓這三人現身」

  看著下方被黑衣箭隊殺死的吳校尉等人,皮嘯天說道:「要是能將這三人的屍體帶回去,想必曹督主一定會很高興,鐵膽神侯失去這三人助力,還拿什麼和東廠斗」

  「大檔頭,楊宇軒家人已經被圍困在山谷廢莊中」。

  「咱們下去」,三人下崖騎馬,趕到山谷廢莊中,此刻黑衣箭隊正在四處搜尋,不一會就將楊宇軒的妻子抓了起來,將她套上繩索,用馬拉著前行。

  「好戲開始了」,皮嘯天用千里鏡緊盯著前方,看著一個持刀的孩童晃動著身體向著黑衣箭隊走來,其中一人獰笑一聲,騎馬急奔,要將這個孩童斬於刀下。

  突然一道灰影閃過,刀鞘如疾電般打在馬身上,番子立刻跌落下來,隨後灰影抽刀出鞘,一刀斬斷繩索,將楊夫人救下。

  「天字第一號,段天涯」,皮嘯天看著來人,沉聲說道。

  黑衣箭隊見到段天涯現身,立刻策馬而上,段天涯身影如鬼魅,騰空挪閃,刀出人落,短短几個呼吸,就有數人喪命。

  黑衣箭隊立刻調整陣型,布下鎖天箭陣,無數飛箭如雨傾瀉,目標直指段天涯,後者刀身旋轉,刀氣縱橫,將襲來飛箭盡數擋下,可越來越多的箭讓他有些應接不暇。

  就在此時,一道無形刀氣突然斬向黑衣箭隊,躲閃不及間,十數人連人帶馬被一刀劈成兩半,陣型出現混亂,被兩人趁勢攻破。

  「地字第一號,歸海一刀」。

  看到天地兩大密探接連現身,皮嘯天持弓在手,十數支蘊含內力的長箭疾射二人。

  段天涯和歸海一刀急忙揮刀格擋,將飛箭盡數擊飛出去。

  歸海一刀看著飛箭射來方向,對段天涯點了點頭,隨後身體一晃,脫離戰圈,急奔幾步,來到皮嘯天身前。

  「大膽」,兩個親信抽劍迎上,歸海一刀不屑一顧,刀氣重疊,擋住第一波刀氣的二人不及反應,當場被攔腰斬殺。

  「好刀法」,看著襲來刀氣,皮嘯天后撤回身,一劍撩空,將刀氣擊散,隨之便將幽羅劍法施展開來,與歸海一刀交戰。

  纏戰片刻,歸海一刀心生不耐,臉上戾氣一閃而逝,半躍空中,怒喝一聲,一道凶匹無倫的刀氣狠狠斬向皮嘯天,刀風橫壓四周,房屋皆被摧垮。

  皮嘯天見狀,面露驚駭,急忙提力舉劍,只聽轟然驚爆,皮嘯天手中長劍寸碎,眉心一道血痕清晰可見,皮嘯天慘然一聲,身體炸成碎片,血肉四散。

  「哇」,歸海一刀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幾分,剛才強行使用絕情斬,五臟六腑已然受損。

  「一刀,你無事吧」

  解決黑衣箭隊的段天涯趕來,看著歸海一刀的模樣,有些擔心。

  歸海一刀聞言,搖了搖頭。

  「走,去天下第一莊,海棠還在那裡等我們」。

  帶上楊宇軒家人,段天涯和歸海一刀策馬往天下第一莊而來。

  護龍山莊

  江文泰成功的見到了鐵膽神侯,急忙跪下道:「卑職江文泰,參見神侯,神侯,曹賊已經暗害了楊大人,現在正在追殺楊大人的家人,還請神侯出手相助」

  朱無視走下台階,伸手扶起江文泰,說道:「楊大人是我好友,我自不會坐視不理,你且……」

  話未說完,一道霸道的掌力突然打中朱無視,後者看著江文泰猙獰的面孔,沉聲道:「碎身掌,你不是江文泰,你到底是誰」。

  「你去問閻王爺吧」,「江文泰」獰笑幾聲,手上再加力道,不過沒笑多久,他就面露驚恐。

  「吸功大法?」

  「不錯,你以為你這點小伎倆能瞞過本王麼」,身體一震,江文泰立刻被震飛出去,身體撞到金柱上,滑了下來。

  「護龍山莊最厲害的不是武功,而是情報和謀略,自你踏入護龍山莊之後,你的身份就已經被識破了」。

  朱無視拿出一張紙條,扔給「江文泰」,後者掃視一眼,心下一驚,這上面不止有圖像,而且還有一些重要的生平記述。

  「識破又如何,現在楊宇軒的家人被黑衣箭隊親自追殺,早晚都是死,你也來不及救援了」。

  「江文泰」嘲諷一語,但是朱無視卻輕笑一聲,「曹正淳想到的事,本王又如何不知」。

  「江文泰」臉色陡變,隨後猛然竄出,想要逃離,但卻被一股吸力扯回,倒退到朱無視身邊,頭頂被手按住,幾個呼吸過後,「江文泰」內力被吸盡,朱無視單手輕握,其人當場炸成碎片。

  「收拾了」,朱無視對進來的守衛吩咐一聲,轉身入了後殿。

  東廠

  「督主,緊急密報」。

  曹正淳拆開翻閱後,怒容滿面,書信被攥成粉末,嚇得身邊的人不敢吱聲。

  「好你個朱鐵膽,救人不說,連我的人你都敢殺,真當本督主是軟弱可欺麼,這個仇本督主記下了,來日必報」。

  皮嘯天是曹正淳的得力助手,如今被歸海一刀所殺,等於斬斷了他的一條臂膀,雖說東廠能人不缺,但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一個和皮嘯天媲美的人,也是不容易。

  「楊宇軒這步棋,本督主已經下完了,接下來的這一步,朱鐵膽,你又該如何應付」。

  京城,金銀賭坊

  成是非和搭檔張老三正在賭錢,或許是今天的運氣不好,兩人在這賭了兩個時辰,卻是輸多贏少,除了一開始贏了幾把大的外,之後就不斷的輸,帶來的幾百兩銀子到現在只剩下不到十兩。

  「老子借了幾百兩銀子可不能就這樣打了水漂,不行,得趕緊將錢賺回來,要不然……」

  張老三不敢去想,如果不能及時將錢還上,自己這條狗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眼睛滴溜溜的轉,張老三瞅准一個賠率大的賭桌,將身上所有的錢全都壓了上去。

  「我說,張老三,你行不行啊,要是再勝不了,咱們可是要睡大街了」,成是非有些不滿,說好兩人各自玩自己的,但張老三卻說自己賭術精湛,保管贏錢。

  之前張老三倒是贏了不少錢,成是非就把自己的錢都交給他,沒想到弄到這般地步。

  「放心,這把肯定能贏」,張老三安慰道,但是他心中也是沒底,卻不敢顯露出來。

  在眾人吆喝聲中,莊家將賭盅移開,赫然是豹子,莊家通吃,張老三臉色一白,自己可是要賠幾十兩銀子啊。

  「張老三,現在怎麼辦」,成是非也感覺事情不對勁了,抓著張老三的手不住搖晃。

  「慌什麼,我這裡還有門路,你在這等我,我去找劉大哥,你且在這等著」。

  張老三的鎮定自若,倒是讓成是非靜了下來,看著他走進賭坊內間,就在一旁坐了下來,身邊幾個看場子的,各個面容不善,成是非心裡也是直打鼓,只希望張老三趕緊拿錢過來。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張老三沒來,卻來了一個精悍中年,上下打量成是非一眼,不覺點頭。

  「長相倒是清秀,這筆買賣還算划得來,帶走」。

  成是非看著事情不對勁,急忙大喊,「大哥,我兄弟張老三呢,他說要拿銀子來救我的」。

  「哦,你說他呀,他把你抵押給賭坊了,已經走了」。

  「什麼」,成是非一聽這話,就要逃跑,卻被早有準備的賭場打手一把攔住,用破布塞住嘴巴,繩索捆上,帶到了後院,關在柴房裡,等候老闆發落。

  次日,賭坊老闆正在和一個太監說話,討好道:「王公公,事情可不就是巧了麼,我這賭坊里正好有一個合適的人選,帶他過來,您瞧上兩眼?」

  「嗯」,王太監品了一口茶,點了點頭。

  錢老闆對著下屬使了一個眼色,後者會意,不一會就帶著成是非來到客廳。

  「抬起頭來,讓咱家看看」。

  成是非事先被灌了藥,此刻正昏迷不醒,下人伸手將他的臉擺正,正對著王公公。

  「不錯,面容清秀,算是上等,錢老闆果然有些本事」。

  「那也是多虧了王公公的提攜,要不然哪有小的如今的富貴,這小子就交給您了」。

  「好說,好說」,王公公笑容不減,原本的鬱悶一掃而空。

  前幾日雲蘿郡主宮裡又死了一個小太監,弄得其餘的小太監都不敢在她宮裡當差。

  王公公只能想辦法從宮外找一個頂上一陣,至於能堅持多久,那就看造化了。

  「這人我就帶走了,少不了你的好處」,王公公拂塵一擺,帶著人離開。

  等到成是非清醒之後,發現自己竟然在一間牢籠里,原本還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但看到太監打扮模樣的人,手中還拿著一個小刀,正在往刑床上的人下面割去,成是非身體一緊,差點尿了出來。

  聽著外面的慘叫聲,成是非心中哇哇涼,這是變太監的地方。

  眼睜睜看著一個男人變成了另類,成是非心裡著急上火,急思對策,想來想去,只要自己撞傷面容,或許就會逃過一劫。

  眼睛掃視牢房,最後還是在石床底下扣下來一塊青磚,正準備往頭上敲的時候,裡面卻傳來一陣微風,這讓成是非心下一動。

  「有風說明有出口」,成是非趴在地面,眼睛往裡面瞅,黑乎乎一片,看不清楚,將幾塊青磚拿開,露出一個大洞,此時風力更大了些。

  「現在人多,還是等到人吃飯的時候,再偷跑」。

  不一會,成是非聽著有人吆喝吃飯,那個行刑的太監已經離開,此時正是最好的機會。

  打開一個可通過的大洞,成是非咬牙鑽了進去,前方是未知之路,但總比變成一個太監要強些,剛一鑽了進去,成是非就大叫一聲,身體滾落下去,最後撞到了一處堅硬的牆壁,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