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CM638 永遠的姐妹
早飯過後，陸續地有人來到煌武院的宅邸，其中甚至還包括斑鳩崇繼，他在見到活著的崇宰恭子與黛冬寒後，顯得很是震驚，但很快就修正了自己的表情。
「真是奇蹟！我一直相信，你們一定能夠戰勝BETA回到我們的身邊。」
斑鳩崇繼熱情地伸手打著招呼，仿佛是失散多年的朋友一樣，感動到伸手抹起了眼角的淚水。
「斑鳩公，殿下還在等候我等，讓主人等待過久，不符禮儀。」
站在斑鳩身後的藍發女子提醒道，她有著與月詠真那相似的容貌，只是臉上佩帶著一副眼鏡，相比月詠而言，她流露的氣勢更顯咄咄逼人。
「啊啊~真是不好意思，公事在身，不便攀談，等在下與殿下的會面結束，一定前來賠罪，務必讓我盡下地主之宜，招待下黛先生您這位貴人。」
斑鳩崇繼賠笑著離開了，在擦肩而過的瞬間，他便將眼睛眯起，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被將了一軍，黛冬寒先他一步，與煌武院悠陽見面了。
他還奇怪著呢，煌武院悠陽同時有崇宰與斑鳩的支持，已經內定為下一任政威大將軍，卻在這微妙的時刻，大張旗鼓的造勢，把上一任政威大將軍置於何地？
有好戲看了，他就靜觀其變吧。
~
「斑鳩家和崇宰家同時推舉著煌武院悠陽殿下。
斑鳩崇繼在斯衛軍內部也極有威信，能夠有他的支援，殿下也會輕鬆一些。
哪怕是飲鴆止渴，殿下也在嘗試湊齊所有的棋子。
在這個節骨眼上，公然挑戰前任的權威，殿下可是在為你而努力。」
崇宰恭子安撫著黛冬寒的心情，她並不會憎恨斑鳩崇繼，但黛冬寒一定耿耿於懷吧？
「別把我當成幼稚的孩子看，我也是分得清輕重急緩的。
而且你說錯了，悠陽君是在為了她自己與這個國家，並不是為了我。
看來，我註定得不到你們任何一個人的喜愛了。」
黛冬寒自嘲道。
那種為了全人類的未來與希望而戰的人，很少很少，對於她們來說，首先是這個國家然後才是全世界。
「你拯救了我，給予了我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的理由，這份恩情我註定是永遠也無法還給你了。
人在想要得到什麼時，就必須捨棄什麼，刻意追求著兩全其美的道路，只會傷害到自己。」
崇宰恭子牽上了黛冬寒的手，走向煌武院的宅邸之外。
他這樣理解便好，現在的他可以一心一意地為了自己與理想而戰，而一旦知曉她的真意，她所背負的重擔也會成為他的包袱，所以她會抱著隨時被他犧牲和捨棄的覺悟戰鬥下去。
她註定無法全心全意的給予他自己的一切，那就沒有理由厚著臉皮告白了，對吧。
「去哪？」
黛冬寒意外的問道。
「讓你在這裡醞釀對斑鳩崇繼的不滿，我怎麼會是那麼不通情理的女人。
你不是想要個備份的嗎？
帶你去見我的表妹唯依，篁唯依。
戰火暫時還沒有燒到京都，這可是所剩不多目睹這片世界美麗的機會，帶你在我生活的城市中走上一遍吧。」
崇宰恭子握緊黛冬寒的手指，這份難得的時光，未來大概永遠不會再有了，她想要在心中銘記這一刻，現在的她還可以真摯的牽他的手，未來，面臨種種抉擇時，大概很難再保持這份心情了吧。
她想要哪怕僅有那麼一刻，僅屬於他一個的崇宰恭子。
在這樣的時代，這份浪漫可是很奢侈的。
「是你想見你的表妹吧？」
黛冬寒嘆氣，居然拉著他亂跑，太疼愛她的表妹了。
「不陪我的話，我可是要說禁忌的咒言了（討厭你）。」
崇宰恭子狡黠的眨眼。
「別，我怕了你了，你真是我的克星。」
黛冬寒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這件制服是由煌武院悠陽提供的，好像是斯衛軍的制服，紅色，不對，是深紅色。
「怎麼了？」
崇宰恭子打量道。
「儘量乾淨整潔一些，我可不想讓你丟臉，讓人以為你結交了一個輕佻的男子。」
黛冬寒輕哼。
「噗哧~」
崇宰恭子不由得掩嘴輕笑，他這不是緊張了嗎，又不是要見父母，對她的事情真是太在意了，在這方面意外的很可愛，也很有人情味，看來，如果沒有那些沉重的包袱，他也是能夠像尋常的少年一樣享受人生的。
「你的表妹肯定把你當偶像看的吧，我可不能夠落了你魔鬼公主殿下的好名聲，走吧。」
黛冬寒吹著劉海說道。
「放心放心，你很帥的，她只會羨慕我。」
崇宰恭子強忍著笑意，按著小腹。
「啊……最近我有點不像自己了。」
黛冬寒憤懣地喊了一聲。
和蝴蝶忍太像了，讓他禁不住想像，假如他當初沒有封閉內心，會如何和她交往。
現在回想起來，真虧蝴蝶忍能夠接受那個自己了。
「來吧，我也有些不像過去的自己了。
現在的京都大部分人都撤離走了，所以就算盡情地玩鬧也沒有人會看到我們。
沒有鬼姬，也沒有劍聖，只有恭子與冬寒。」
崇宰恭子明白的，黛冬寒想要和蝴蝶忍體驗這樣的日常，既然知道了，她就不客氣了，創造屬於她的日常，偶爾，女孩子是要狡猾一些的。
「劍聖？」
黛冬寒疑問。
「月詠現在可是對你很崇拜的，而且我感覺你好像是她喜歡的類型。」
崇宰恭子說道。
「怎麼可能，月詠小姐的眼中只有悠陽君。」
黛冬寒搖頭。
「不要忽略你的魅力啊，美少年可是有很多人喜歡的，算起來，我的年齡也是比你大上幾歲的，你應該和唯依年紀相仿。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你的實力吧，對於月詠來說，你大概就是幻想中才會有的白髮劍聖美少年。
你這件制服可是她幫你裁剪出來的，最開始找的是件女裝來著，但做到一半被悠陽看到了，訓斥了她。」
崇宰恭子回想起早上的趣事。
「……額，我說怎麼感覺換衣服的時候，有股奇怪的視線，居然還想讓我穿女裝！
不過她的手藝挺不錯，還會針線活，作為御庭番頭有點全能了。」
黛冬寒嘆氣，想不到表面那么正經的一個人，居然有著這麼一面。
~
帝國軍嵐山基地，預備補給所。
篁家在昨天晚上便已經完成了撤離，前往了東京。
所以，一邊悠哉在京都市內散步遊玩，一邊朝著目的地前進，直至接近晚間時，他們才來到了篁唯依任命的駐地。
這裡是守衛京都四道防線的最後，絕對防衛線後的一個臨時補給基地，位於京都市西側，距離中心僅為數公里，要是這裡都被攻破，便代表四道防衛線都已經失守了。
所以，正常的話，這裡是最安全的，僅有提供補給支援的作戰內容。
崇宰恭子作為斯衛軍中的大尉，一般來說，應該早就在前線部署了，但是，她在被通告從四國防線上失蹤以來，還沒有正式對外宣布生還的消息，因此目前是無任命的狀態。
來到這裡的話，也就等於宣布她將再次前往前線履職。
負責駐守在這個基地的指揮官是如月佳織中尉，與崇宰恭子同屬斯衛軍序列。
「崇宰大尉——！！」
褐色短髮，身著深紅色衛士防護制服的如月佳織中尉還以為是屬下跟她開玩笑，沒想到鬼姬真的倖存了下來，而且未受任何傷勢，這意味著鬼姬也將出戰。
「不必多禮，如月中尉，此番來訪，並非公務在身。
前線的戰況愈演愈烈之下，想必汝等的內心也相當焦急吧。
可願聽我一言？」
來到基地的瞬間，崇宰恭子便收斂起了那份散漫氣息，以鏗鏘有力的步伐，凜然地巡視著基地的運轉狀態。
站在她面前的如月佳織原本應該在前線，卻是被調遣到後方照顧幾名沒有任何作戰的經驗的新兵，一定很惱火吧，尤其以她上級親藩武士的出身而言，留守在後方是一件恥辱。
「請您賜教！」
如月佳織略顯激動，仿佛自己的心情被理解了一樣。
目視著崇宰恭子那對毫無陰霾的鋒銳之瞳，感受到這是一份特殊的溫柔。
「想必任命你留守在後方，你會很焦急吧，但是，為絕對防衛線提供補給，並指揮和率領明日之星體驗第一場衛國的榮譽之戰，是殿下以及全體同僚對你的信任。
呵護雛鳥，令她們展翅高飛，沒有什麼任務比這更加能彰顯你的能力了！
我等斯衛的戰場不僅在於前線，無論身處何處，都應以身作則，完成職責便無愧於斯衛之名。
希望我們會有並肩作戰之時，如月中尉！」
崇宰恭子說完，將視線轉移到了基地內所有士兵與技師和後勤人員的身上。
鬼姬的到來能夠大大提拔作戰人員的士氣，這便是她來到這裡的原因所在。
用奇蹟生還，讓將士們相信這場戰鬥一樣可以奇蹟般地戰勝BETA的強攻。
「中尉？」
「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家好緊張？」
「BETA來了嗎？」
「……」
數名年紀與黛冬寒相仿的少女從休息通道中跑了過來，她們還不理解基地中的眾人為什麼那麼緊張，但又不像是如臨大敵的樣子。
「你們幾個，在衛士訓練學校中沒有學習過如何列陣前進嗎？吵吵鬧鬧的像什麼樣！
首次出戰，就能夠得到來自於崇宰大尉的督導是多大的榮幸，這將是你們一生中最有意義的一刻，還不滾過來接受指導！」
如月佳織剛剛還被表揚著，現在看到部下們毫無秩序的樣子，臉色頓時鐵青了下來。
「嘛，在戰鬥前保持輕鬆的心態也是很重要的，但絕不能疏忽大意，要以自信昂揚的姿態全力迎擊來犯之敵。」
崇宰恭子伸手按住如月佳織激動的肩膀，以柔和而威儀的視線打量著新上任的衛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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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宰上尉，我們是負責嵐山臨時補給基地警衛工作的衛士，請指教！」
女孩們一個個激動的瞪大了眼睛，甚至踮起腳來看傳說中的鬼姬，同為女性衛士，魔鬼公主可是所有人的憧憬以及目標。
「哈哈~都很精神呢，真是可愛的妹妹們，我剛任官上任時也和你們一樣的。」
崇宰恭子額外地多看了一眼那名身穿深（黃）山吹色制服的少女。
她有著深棕色的短髮與紫色的瞳孔，看到崇宰恭子的那個瞬間，像淋雨的小鳥一樣在瑟瑟發抖，但被注意到時又像曬太陽的海豹一樣愜意，然而下一刻注意到自己的失態後又趕忙繃緊精神，總之是個內心戲很豐富的傢伙。
「恭子大人好帥~」
「恭子大人好溫柔啊~」
「可以叫你姐姐嗎？」
「……」
女孩們本來還很緊張的，但在看到了鬼姬那溫柔的一面後，稍稍放肆了起來，不過，還是有些女孩保持著恭謹的模樣，也有一些受戰爭影響而生理不適的女孩機制地回應著。
「也許我們會有並肩作戰的機會……吶，你說是吧，黛君？」
崇宰恭子被女孩們包圍時，故意將氣氛引向了黛冬寒一邊。
「我說你啊，就讓我做個不存在的隱形人好了，偏偏還要我出醜你才滿意。」
黛冬寒嘆氣，這傢伙是不好意思在這種公眾的場合和自己的表妹親密，於是拿他當擋箭牌，製造機會。
真是的，結果不是和他約會，而是讓他幫忙吸引火力呢。
「你這傢伙怎麼對崇宰大尉說話的！」
如月佳織看到黛冬寒所穿制服顏色與自己相同時，立即喝斥起來，哪怕是上級親藩武家也沒有資格對五攝家出言不遜。
「沒關係，哦，忘記跟你們介紹了，這位是由煌武院悠陽大人，親自提拔的人才，擁有劍聖之名的黛冬寒閣下，很快你們就能夠在戰場上看到他活躍的身影了。
順便，是他將我從數萬的BETA軍團中拯救出來的。」
崇宰恭子走到黛冬寒的身邊，按著他的肩膀，把他推了出去。
「居然是煌武院悠陽殿下……不，那位大人推薦的嗎？」
如月佳織微微皺眉，身為上級親藩武家，她多少還是知曉一些事情的，下任將軍的人選極有可能是煌武院家的家主煌武院悠陽，而由她親自提拔，可見此人的能力。
只是，劍聖的名號，她似乎從未聽說過，遍歷武士名門也找不到與黛相關的姓氏，只可能是分家，或者隱藏了真名。
「哎……你想把我架起來烤是吧，而且這件事情，悠陽君還在思索之中，未必是百分百確定的事情。」
黛冬寒無語了，表妹比他重要太多了啊，這都要把他出賣了。
「悠陽君？」
如月佳織呢喃片刻，方才反應過來，這傢伙居然直呼那位大人的名字，還是君這種稱呼，按照武士等級規範，完全可以對他治罪的。
「幫幫我好嗎，冬寒？」
崇宰恭子貼在黛冬寒的耳邊，用著輕柔而溫婉的聲音說道。
「……」
黛冬寒的身體強烈地抖動，臉紅著點點頭，然後輕哼了一聲，走到了女孩子們的面前。
「各位美麗的Lady，想要看魔術表演嗎？」
黛冬寒走到了女孩子們中間，以GALGAME角色那磁性溫柔低沉的嗓音，滑動著太空步從一個個女孩子的面前閃過，天生麗質的他配上一雙憂鬱而深邃的瞳孔，拿捏這些年輕的女孩子還是輕而易舉的。
「這裡可是軍用基地，請你嚴肅一些！」
哪怕是如月佳織都臉紅了，雖然嘴上拒絕，但身體卻出賣了自己，也不知道他怎麼弄的，居然還有紅色玫瑰的花瓣飄落，在這種嚴肅莊重的地方搞這種事情，不能夠允許。
「就當他是被派來慰問你們的吧，決戰之前，偶爾放鬆下心情也不錯。」
崇宰恭子打消了如月等人顧慮，她許可了！
然後在所有人的目光被黛冬寒吸引的時候，悄悄地來到了身穿山吹色制服女孩的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出聲，跟她到一旁去。
僅有一兩個人注意到了她們，不過沒關係，應該不會有人大膽說破的，這時候武士門第的森嚴規則就很有用了，下克上的事情是最禁忌的事項。
「接下來，就由我來為你們演奏一曲吧，其名為《天空之城》，哪怕是在這個地球家園被BETA所蹂躪的時代，也能夠在我們的心中擁有著一處寧靜而美好的聖地，寄託我們那無暇而純淨的美麗心靈。」
黛冬寒將薩克斯召喚在了手中，站在包圍他的女孩子們中間吹奏了起來，本來想變個鋼琴出來的，但那確實太震撼了，薩克斯樂器就要小很多了，勉強能夠讓人接受的水平。
「音樂啊，感覺仿佛是離我們很遙遠的事情，什麼時候，我們可以有自由玩音樂的平靜日常。」
「降B調低沉而溫柔的音樂好美……我在很小的時候，聽過母親大人彈奏過鋼琴。」
「好少見的樂器，啊呀，我好像流淚了。」
「忠道——！」
「啊~我好像忘掉最重要的東西了。」
「……」
女孩子們相互依偎在一起，靜靜地聽著動聽音樂，隨著旋律而回想起人生中最美妙最快樂的時刻，有些人甚至忍不住流淚，有些人更是回想起自己戰死在前線的戀人、家人與朋友。
不知何時，她們已經忘記了美好這件事情，也不再祈禱幸福會降臨。
每一刻都是帶著沉重的心情在與BETA戰鬥，不知道何時才會有終結的到來，在這個無盡的痛苦迴廊中將自己的感情一點點磨滅，當失去了所有的寄託後，只剩下了同歸於盡也要與BETA戰鬥到底的念頭。
~
「恭子大人！您怎麼來這裡了，是特意來見我嗎？唯依又讓您牽掛了……」
站在機庫中的一架戰術機下，山吹色制服的少女有些愧疚地看著崇宰恭子。
「穿上這身制服，唯依也變得很有有氣勢了呢。
如果我沒有回來，你肯定會胡思亂想的吧？」
崇宰恭子看著表妹那漸漸忍不住掉落的淚水，伸手攬著她的腦袋，抱在了懷裡。
「……恭子大人這麼優秀高貴的人，一定有很多人掛念的，唯依的心情和大家是一樣的。」
「又說這種話了，那些人的思念怎麼比得上血濃於水的至親的牽掛。
經歷了生死之間的彷徨，我更加捨不得唯依了呢。」
崇宰恭子用力的懷抱著表妹，其實這一點是黛冬寒教授給她的。
身為崇宰之人，身為武士，她的出生理所當然地要為國為民而盡忠盡義，然而，這樣的話，對於那些珍視自己的人來說也太過無情與殘酷了。
「恭子大人？」
篁唯依感覺到崇宰恭子的聲音更加柔和了。
以前的她身上總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大概就是束縛於武士門第的身份與規矩，保持著一定限度的身份差異。
現在感覺就像是真正的姐姐一樣，當然以前也是，只不過以前的她本能地讓人生起敬畏的心理，現在連最後的隔閡也消失了。
「唯依，你要和黛君搞好關係，他與你的年齡相仿，未來，你一定會有需要他的時候。」
崇宰恭子囑咐道。
「他……是恭子大人的什麼人啊……」
篁唯依能夠感覺得出來，有的時候，崇宰恭子都沒那麼親近過她，不是說親情意義上的，而是那種可以託付的人。
一般的人可能不明白，從小就倍受崇宰恭子照顧的她，卻是能夠讀懂，崇宰恭子是把他當成異性看待的，不是說那種尋常的異性。
「和你一樣，有著固執的地方也有著可愛的地方，答應我，唯依，即將成為崇宰家主的我，不會有時間和心情來照顧你了。
等你晉升到一定位置後就會明白，將他約束是必要的事情。
這既是於公亦是於私的要求。
好了，別讓大家等太久了。」
崇宰恭子知道這位表妹的難處，如果她們過多接觸，將引發其它人的不滿，武士門第就是有太多的束縛，哪怕是近親也很難隨意的見面，歡笑在一起。
「嗯……唯依記下了，但是……」
「別誤會了，姐姐我可不是讓給你的，我也在儘自己的努力爭取那個未來，只是，如果我辦不到的話，絕對不能夠讓他流到外田去。」
崇宰恭子打斷了表妹的話，還輪不到她來勸說的，誰會放棄啊。
「他真得值得恭子大人的傾慕嗎？」
篁唯依這倒是對黛冬寒感興趣了，要讓傳說中的鬼姬說出當仁不讓的心情可是很難的，是真愛啊。
「當然，所以你要把他當成你的姐夫來尊敬哦，要是我沒有機會……由唯依代替我來實現這份願望的話，也會心滿意足的。」
崇宰恭子捏著表妹略顯纖瘦的臉蛋，看來她最近很疲憊啊，畢竟成為了衛士，就會有很多身不由己了。
「嗯。」
篁唯依再進一步理解了崇宰恭子的強烈心意，她是備受她照顧的人，將他託付給她，與其是說期望著她能夠幸福，不如說是期望著他能夠幸福，正因為她無比信賴她，才想要他能夠遇到可靠的人，而不是被別的女人拐走。
總覺得，莫名地產生了嫉妒，從此開始，崇宰恭子心中原本屬於她的位置被他搶走了。
很像她的朋友石見安藝經常說的見色忘友。
「你還有什麼不滿啊，很帥的吧，聽聽這段美妙的音樂，演奏的繪聲繪色，而且大概是這個世界最強的男人，別不知足了，沒有姐姐這層關係，你可是根本接觸不到他的哦。」
崇宰恭子看著有些不情願的表妹，過不了多久她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是很帥，但感覺有點輕佻，肯定很懂怎麼搭訕女孩子，太漂亮的男人讓人沒有安全感的。」
篁唯依輕哼，她還沒有決定好要找什麼樣的男人呢，就算是崇宰恭子的標準，也不一定適合她。
「好啦好啦，唯依從小就是很有主見的，就是有的時候太在乎別人的感受了，導致自己的感情被淡化了，唯獨在我的面前才不會偽裝自己，要是你能夠在所有人面前堅持主見就好了。」
崇宰恭子退後一步，露出了嚴肅的表情，「篁唯依少尉！」
「崇宰上尉，請您指示！」
篁唯依立即擺出了標準的軍姿。
「篁少尉，恭喜你順利畢業任職，作為你的前輩以及未來的上司，現在將這句話贈送予你——
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
篁家的家訓是君子欲訥於言而敏於行，所以我將同出於《論語*里仁篇》的這句話贈予你，望你在謹記少言多為的同時，也要擁有自己的見解，將目光放得更加長遠，也許這個世界會比你想像的更加廣闊。
從此天高任鳥飛，願你的仕途天地無限延伸。」
崇宰恭子回以標準軍禮。
「是——！屬下篁唯依必將謹記崇宰大尉的訓示！」
篁唯依的眼眶浮現淚水，在任官的這一刻能夠從最尊敬的人那裡收穫祝福，太幸福了，但她也明白，從此她將是真正的軍人，沒有向長輩撒嬌的資格了。
這一刻，即便她不願意，也要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