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CM615 與小焰的約會

  晴朗的冬日，積雪消融的雪水沿著田野的河壩順流直下，匯聚到冰凍的河川中，沖涮出一條細小的溪流，貫穿著整條冰河。

  曉美焰穿著紫黑色的針織毛衣與黑色的中長裙，蹲在地面上，漫無目的的看著冰雪塊下不斷凝聚出來的水珠。

  「喲，還沒到時間啊，你來的太早了吧？」

  黛冬寒則穿著一身裁減得當的修身黑色西裝與呢子風衣，抬著手腕看了下時間，才剛剛九點三十分。

  約好的時間是十點鐘，出於紳士的禮貌，他已經提前了三十分鐘出門。

  「太慢了！早一點和你談完事情，剩下的一整天都是我與小克的時間！」

  曉美焰站起身來，目光並沒有與黛冬寒對齊。

  「那你就早點約我啊。」

  黛冬寒摸頭苦笑，無妄之災。

  「不給你一點時間處理個人氣味，你就會帶著你的女朋友的味道現身了！」

  曉美焰輕哼。

  「我的生活很規律的，只有在休息日才會晚起的，而且，我一般晚上運動完之後都會洗澡的。」

  黛冬寒輕笑，這方面的事情當然沒辦法避免了啊。

  「停停停，我才不想聽什麼成功人士的私生活！走吧。」

  曉美焰輕嘆氣，感覺他是在故意炫耀的吧，啊，確實，漂亮的女朋友那麼多，當然每天都很幸福了，怪不得這傢伙總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畢竟當下的生活就很知足了吧。

  「去哪裡？我準備了午餐便當的，親手做的，聽說是在這裡見面，還以為要在野外用餐呢。」

  黛冬寒伸手拍了下背在肩膀上的雙肩背包，還是自己做飯省錢啊。

  「啊？你可有夠悠閒的，好吧，我也不想在咖啡店被人誤會。」

  曉美焰伸手撫著秀髮，感覺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多數時候都是女方帶餐的吧。

  對了，好像在小圓的家裡，就是由小圓的父親做飯的啊，怪不得能夠籠絡到小克，這方面的個性和小圓的父親太像了。

  「真巧，我帶了現磨咖啡的手搖研磨機，咖啡豆是瑪奇瑪送我的，說是她的鄉下朋友送的，份量有點多喝不完讓我幫忙，質量應該很不錯。」

  黛冬寒佇立在原地打量起河邊公園，因為這裡種植了一些長青樹，即便是在冬日仍然有著盎然的綠意。

  「你倒是準備得有多齊全啊！真當成家庭露營了啊！」

  曉美焰感覺太舒服了，不對，這是不對的啊，拜託表現出一點讓她討厭的地方啊，人長得帥，個性還這麼溫和，而且實力與頭腦都很厲害，太完美了一點吧？

  「哦，還準備了中島美雪的磁帶，裡面收集了《世上只剩你我二人》、《習慣孤獨》、《被愛的花和不被愛的花》等等，聽著音樂，品嘗冬日的現磨咖啡，覺得苦的話還有蜂蜜茶。

  其實有些事情還是很有趣的，你看這個世界的時代還在20世紀末吧，卻是有著現實21世紀的很多事物，遊戲製作人到底有多偷懶啊，拜託搞清楚一點時代感啊。」

  黛冬寒在一塊乾燥而平坦的空地鋪下了布毯，將雙肩背包裡面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哦……是嗎？

  我倒是想要拜託你，別再魅惑我了！你的女朋友都很優秀了，停停吧，你真的能夠忙過來嗎？」

  曉美焰已經放棄了討厭這個人的想法了，因為越是這樣想，對比他的形象，越感覺自己是個心理醜陋的女人。

  「啊~抱歉，我在《傳頌之物》這樣的世界生活了很久，所以啊，對待很多事情不再是尖銳的態度了，即便有，那也是立場方面的問題。

  應該說，生活上變得更加遊刃有餘了一些吧。

  要是讓你誤會，請見諒，我只是覺得對待你這樣的人擺譜是不行的，經歷了太多殘酷的事情後，你應該嚮往這種風和日麗的景致吧，今天的天氣我也是特別挑選的。」

  黛冬寒訕笑道。

  「別跟我道歉，顯得我好像很齷齪了，你的態度不如說端正過頭了，我承認對你有好感了，但僅限於此了，別再逼迫我了！」

  曉美焰認輸了，把他當作對手是她太年輕了，這傢伙可是籠絡了多蘿西、土萌真實、布倫賽爾三位魔女巨頭的，瓦爾普吉斯崩潰作戰沒有她們協助，他們絕對會被使魔干擾到難以行動吧。

  「其實啊，我是小圓的粉絲沒錯，但真正欽佩的人應該是你吧，以你們所在的世界而論的話。沒有你鑄就的因，就沒有圓環之理的果。

  圓環之理的勝利其實是你們二人的因果羈絆戰勝了宇宙的因果律。」

  黛冬寒將磨好的咖啡粉沖泡，然後遞給了曉美焰。

  「小圓的父親也是這樣子攻略小圓的母親的吧？那種強勢女精英最是擋不住有著滴水不漏溫柔的男人啊。」

  曉美焰嘆氣，好吧，她就接受吧。

  突然發現，接受他的存在之後，感覺挺美的，畢竟他很厲害是吧，而且好帥，太體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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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種事情我就不清楚了，知道嗎？

  我剛剛開始遊戲的時候，和刺蝟差不多的，這方面你向詩乃打聽一下，她的觸感想必很深的。

  不過，即便是那樣的我，也明白，有些事情絕對不能夠失去。

  小焰你也是這樣想的吧，即便是那個最初怯懦的你也毅然決然地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我支持你的說，圓焰一生推。」

  黛冬寒舉著咖啡眨眼。

  「你給我等等，已經夠了吧，別讓我背叛小圓啊！該說正事了吧？」

  曉美焰按著胸口，最後這一句她覺得是他的調皮了，之前的話都沒什麼問題，最後的絕對是想要看她出醜的。

  「好，那麼接下來的話題就不會那麼輕鬆了，應該說殘酷吧。」

  黛冬寒溫和的五官頓時變得冷峻起來。

  「嗯。」

  曉美焰品嘗著咖啡，她多少能夠想像得到，黛冬寒遊戲至今一定不是靠著溫柔取勝的，相反，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果決狠厲。

  「絕對絕望魔女的事情，多蘿西、真實醬、布倫賽爾還不甚清楚，她們應該意識到了什麼，但並沒有考慮到最嚴重的後果。

  我是覺得不告訴她們最好，那種事情不是誰都能夠承受的。

  她們三個都懷抱著熾烈的希望，各自都選擇了自認為正確的道路，並為此不懈努力。

  若是知曉了絕望之卵的真相，恐怕會喪失鬥志，嚴重的話甚至會引發精神失常，那時候，很容易被魔女之夜侵蝕。

  魔女之夜是消滅不了的，畢竟其本質並不是你們世界的魔女之夜，而是絕望之卵的投影。」

  黛冬寒建議道。

  「嗯，我也並沒有向她們透露太多，絕望之卵的盛開需要藉助知性魔女的崩潰塑造自我，以誕生最強的魔女。所以，如果是她們三個人崩潰，會讓知性魔女變得很強的。」

  曉美焰贊同黛冬寒的分析。

  「所以我的打算很簡單，加速絕望之卵的孵化。」

  黛冬寒緊眯著雙眼，殺雞取卵之策。

  「怎麼加速？如今它吸收了這麼多的知性魔女都沒有孵化，恐怕需要足夠質與量的魔女才能夠誕生吧。

  若是從GM的心理考慮，絕望之卵的設定閾值應該就是接近魔女總和的質量吧？」

  曉美焰皺眉道，她隱約有所預感，黛冬寒提出的辦法絕對不正常。

  「不，我猜測這個閾值絕對不是所有魔女的質量總和，我們之前藉助旃檀樹到達太空時，已經感受到了它的意志了吧，這就是我為什麼使用旃檀樹的原因，還藉助了克里姆希爾特的力量，我們的之和都阻擋不住絕望之卵的惡意，可見其已經在胎動了。

  樂園精靈絕對不可能會給我們預留這麼久的時間。

  而且按照設定，遊戲進程到一定地步，如果在一定時間內，沒有消滅魔女，魔女便會自動尋找上積分最低的玩家。

  為什麼會有這個設定呢，我感覺是類似於獻祭或者催化的作用。

  一旦玩家開始被魔女主動消滅，遊戲就會進入倒計時狀態了，所以樂園精靈才警告我們不要逃避，並不是說積分最高的玩家一定能夠留到最後，而是說，哪怕積分最高，留到最後也沒用了！

  既然如此，不如主動地幫它達成這個條件好了。

  答案就是，我要將我獻祭給絕望之卵！」

  黛冬寒悠閒地品嘗著咖啡，卻在說著相當駭人的話。

  「你瘋掉了——！真的像多蘿西形容的Fool Boy！」

  曉美焰沒想到黛冬寒比她還狠，自己都要斬是吧？

  「我把我的二條肋骨給予了多蘿西，我把光明給予了布倫賽爾，我把我的血之精華給了土萌真實，最後，我把我的知性給予了克里姆希爾特。

  最後，我僅剩下了靈魂，這份靈魂要獻祭給絕對絕望魔女！

  你就當我瘋狂好了吧，要通關這個世界的唯一可能就是我必須死！」

  黛冬寒可是賭上了一切在戰鬥的。

  「你開什麼玩笑，你倒下了之後，誰來接管殘局呢？不要跟我說你想要依靠我，不行的，你的素質和小圓是持平的，如果你獻祭了自己，只有圓環之理才能夠擊潰絕對絕望魔女了。」

  曉美焰真的是覺得這個傢伙瘋了。

  「別緊張，我可沒有讓你當最後的英雄，最後的英雄，我已經安排了另一位主角來接管。」

  黛冬寒神秘一笑，他承認自己在賭，而且是豪賭，但是這個世界的攻略難度就是有這麼殘酷。

  「誰？電次？電鋸人？別開玩笑了，魔女可不是惡魔！」

  曉美焰快要失去理性了，早知道，她絕對不摻和這件事情了。

  「當然不是電次，原本我的確有設想讓他吃掉絕望之卵，然而考慮到絕望之卵的恐怖質量，電鋸人吃掉它之後，會成為另一個最強的BOSS，連拯救他人的理性都沒有的電鋸惡魔，將會把這個世界給鋸開吧？

  再說了，電次缺乏必要的歷練，沒有時間給他成長到與我相當的地步，這是只有我能夠承擔起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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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冬寒搖頭說道。

  他向來就是從來不會指望別人來拯救一切的人。

  「這麼說來，你要結束旅程了嗎？」

  曉美焰回想起剛才他們之間的談話，神情頓時變得落寞而憂傷。

  為什麼，他必須消失啊，這不就和小圓一樣為了拯救所有的魔法少女而成為圓環之理嗎？

  「誰知道呢，這件事情還容我保密，無論如何，人類不應該在這裡倒下。

  很多人有畏懼的事情，而我是真的無所畏懼，我早就做好了覺悟的，只要我連自己都能夠無情的斬殺，那就沒有能夠阻擋我的存在。

  這在佛學上來說相當於破除了我執。

  畢竟我也是曾經成就了根源之王的男人，這點覺悟還是有的，自己滅自己又不是我第一次做了。

  為了讓世間不存在我無法擊敗的對象，那就由我來成為最強的BOSS，而我又能夠決定自己的命運，所以，只要我做到放棄自我，就是無敵的！」

  黛冬寒平靜地說道，以前的他說這些話或許還會有激昂的心情，現在則習以為常了。

  「恐怖……」

  曉美焰不由得在想，如果黛冬寒在她們的世界成為了魔法少女會如何做呢？

  丘比最後一定會崩潰吧，以黛冬寒的手段，大概會把丘比的族群徹底殲滅了，然後再血洗整個宇宙，重新回爐再造因果法則，絕對是這樣的吧。

  他和小圓看似相同，但差別是很大的。

  無法無天！

  「你已經沒有退路了，小焰同學，和我一同墮落吧，或者是升華吧。」

  黛冬寒將飯盒拿了出來，早午茶之後就是午餐了。

  「看來我沒有退路了啊，只能捨命陪君子，說吧，首先要做什麼，不用給我說你的全部計劃了，我怕自己會睡不著，你這傢伙絕對比多蘿西還瘋，我要是傾聽了全部，絕對會理性喪失的！」

  曉美焰嘆氣，服了服了，對比剛才的溫柔，簡直是兩個極端，這個人還真是可怕，明明都瘋狂到這份地步，竟然都沒有精神崩潰掉，還能夠和她一起享受這份愜意的時光。

  「首先取回我的光明吧。」

  黛冬寒伸出食指。

  「要和布倫賽爾戰鬥嗎？」

  曉美焰不想猜戰鬥之後的事情，絕對不是普通的取回，應該是讓布倫賽爾無法回歸絕望之卵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