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這一年,方羽和父親分離開,他獨自的在日之本各處遊歷生活。

  父親與他不和是早就擺在明面的事,不管是母親健在的時候還是只剩下兩人的時候。

  因為方羽有了使用自身能力的資本,所以最起碼的生活自理還是可以完成的,這也是他年僅四歲就獨自外出遊歷的原因。

  這時候他的的名字叫七實,沒有姓氏,也不想使用父親的姓氏。

  也許是小孩子脾氣發作了,方羽就像要讓父親看看沒有別人的幫助自己也能闖蕩天下。

  大亂才結束不久,據說是發生在奧州城首領反叛了,最後是由父親親自前去鎮壓的。

  正好,方羽打算前往看看。

  路上的田野都荒涼了,兵荒馬亂的歲月里沒有農奴可以安心的栽種,只要是非肢體殘缺、非年邁走不動路的男子,一律會被拉入地方的軍隊作為兵種。這樣也就沒有人來栽種了,而且兵馬比匪盜還要厲害,他們通常在行軍打仗後一窩蜂的闖進村寨里燒殺擄掠,沒有多餘的糧食就用人來作為兩腳羊食用。

  所以方羽在路過郊外的村落時總是能見到被大火燒的只剩下烏漆嘛黑的殘骸。

  初見時,還會為此感到震驚,驚嘆人性的醜惡,到後來見得越來越多,甚至是親身遇到過想要蹂躪自己的強人,方羽的心終於是麻木了,他的處理方式變得冷酷起來,如見必殺就是他的準則。

  所幸,地方大名所在的城鎮保存完好,所有的衣食住行基本上都能夠完成。

  好好的在一處旅館裡換上嶄新的衣物並出門購買了路途上所需的乾糧後又再次出發了。

  歷時半個月的時間,方羽風雨兼程、披星戴月的緊趕慢趕,因為好像是冥冥之中有著某種聲音在呼喚著自己,方羽本身恐怖的才能也告知著方羽所去目標是一個對於他來說很重要的東西,最起碼是在這個世界上很重要。

  「喂!小鬼要去我們的地盤一起生活嗎!」叫喊的男人身高略高於普通的平民,身材壯碩,看得出來是不缺吃喝的那種類型,在這個大多數人都餓肚子的時代,能夠不面帶菜色就已經是有能力的象徵了雖然他滿是刀疤的臉非常的難看。

  「你看我的兄弟們都有酒有肉活的多好啊!哈哈哈!」裝作是豪邁的首領樣子其實也不過是一個人販子。

  「就是,土方肥元大哥可是一個大善人,看你瘦的樣子,來我們那裡待幾天保證你身子骨強壯起來!」那個人販子頭領身旁的一名同夥應聲道。但光是看這群人中只有領頭的那一個身材強壯,其他人還是瘦的不健康的面帶蠟黃就知道,他的話就是屁話。

  這個小娃娃也許是哪家大貴族跑出來的公子,看他身著整潔乾淨,皮膚雪白,精緻小巧的鼻翼和那黑珍珠一樣的大眼睛,就像是一個會動的人偶娃娃。不能像對待那些奴隸一樣的對待他,先用話語哄好了他,不能讓他殘肢斷腿,如果身上滿是鞭子印就賣不了大價錢了。

  「如見必殺,我說過的。」方羽慢悠悠的走向那以後人販子,他們人多勢眾,身邊還駕駛著幾輛馬車來拉運奴隸,珍稀的關在馬車上面,平凡的直接捆綁住雙手然後綁在車上讓他們跟著馬車走。

  「你在說什麼?大聲一點,我們有點聽不見啊!」他們之間距離有十米,強壯男人看到方羽嘴角張張合合像是在說些什麼,於是就與他搭話,這也是一種安撫方羽的方式,交流。

  「我說啊,如果讓我在遇見這樣的事情,那麼我一定會以殺止殺。」方羽還是用帶著蕭殺的平淡語氣說著。

  這回,他們聽見了,距離只有兩米遠。

  不過他們也沒有當做一回事,就算是發現了又能怎麼樣,這裡平原,之前要不是因為方羽離得有些遠怕他一溜煙的跑到山林里去了,他們早就親自上去捉拿了,才不會這樣好言好語。

  「小傢伙,我們可不是什麼壞人,來把這副手鐲戴上,我們回家了。」首領站在方羽的身前從懷裡掏出了一副玉石質手鐲要給方羽戴上。

  那不是什麼美好的裝飾品,是給珍貴貨物標識的手銬,兩隻寬寬的手環連在一起就形成了一副手銬,帶上的人只能雙手合十不能自由行動。在這一次車隊裡就只有那一個珍貴的貨物有資格佩戴,現在又有了一個。

  「還是你留著吧。」方羽看也不看那黑玉翡翠雕琢的精美手銬,身體快速上前幾步來都了首領的身前,右手併攏成手刀,手臂迅速的朝男人的喉嚨一揮,然後沒有停留的向其他同夥跑去。

  「碰~」男人雙手捂住瘋狂噴血的喉嚨,連手中珍貴的黑玉石手銬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也顧不上了。

  「嗚嗚啊……」終究是傷痕過深,半個脖子都被切開了的人怎樣也無法後下去吧,不是窒息死的,是失血過多,大腦休克而死。

  距離方羽劃破首領的咽喉然後衝進人群中還沒有過去一息,原本十拿九穩的眾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突如其來的修羅給割喉而死了。

  方羽的雙手仿佛是兩把鋒利無比的刀,只是輕輕一抹,就帶著走了數人的生命。

  「啊!」

  「魔鬼!他是從地獄裡爬出來要報復我的魔鬼!」

  「快跑啊!他要來了!」

  「不要殺我!我只想要活下去!」

  各種各樣的叫喊聲此起彼伏,人生百態就在於此。有手持粗製的生鐵太刀悍匪衝上前來與方羽正面對決,但卻不是一合之敵,衝鋒、揮刃、過人、殘心。悍匪手中的刀無力的脫落,只能無力的捂住喉嚨口不能言的栽倒在地。

  「殺啊!」緊接其後的一個中年男人也沖了上來,這時候首領死了,如果能夠獲得殺人兇手的首級一定會立大功成為新任的首領也不在話下。

  這些都是驅動著前赴後繼來送死之人的核心動力。

  「第一次這麼輕鬆。」方羽有些感慨的說著,一前還要自己追趕上敵人才能幹掉一個,現在不用追趕了,敵人自己送上門來真是省了好多的工夫。

  迅速的揮動手刀,腳腕或是下劈或是直踢輕輕鬆鬆的幹掉了幾個近身的莽夫。

  返技,投技,入身,反打,奪刀,斬首。

  雙手沾滿了血液,它們順著揚起的手臂從指間、指縫、手腕,流入袖口,手臂胳膊肘,肩膀。染紅了潔白的單衣,打濕了乾爽的身體,方羽此時的樣貌就像是一個惡魔,他不屑於使用凡人打造的玩具,相信自己的雙手就勝過千千萬萬的凡兵。

  方羽的身高低於在場的所有匪徒,往往每一次攻擊都需要自己來跳躍著才能把指間送入敵人的咽喉,倒在地上的屍體,空中舞動著的利刃都是他的著腳點。他跳躍著、伸展著,像是血色的妖精在這滿是鮮血的舞場盡情的跳著舞蹈。

  妖精話里的舞姿並不被所有人買漲,與他貼身共舞人們只是一個回合就速速退場沒有觀眾主動的為這場狂歡鼓掌。

  不,有一個,那個從馬車裡下來的白髮小女孩,她的目光沒有閃躲的直視著在血水裡的殺戮者,死寂的目光里沒有一點點靈動的光彩,就像是她那頭死寂白髮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