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秘黨:那我走?(6k求首訂)
昂熱感受到了,媧主擺出來的架勢很大。
直接從歷史角度批駁秘黨所作所為,可謂再顯眼不過的開局立威方式。
他也確實沒法反駁。
秘黨傳承古老,歷經那麼多年歲月積澱,才擴張到「世界第一混血種勢力」這個地步。
這個擴張過程肯定不是和平安寧歲月靜好的,而是充滿了腥風血雨的。而最終結果是秘黨的勝利,這意味著另一方混血種勢力的失敗。
但昂熱不能這麼反駁,他來這裡是談判的,而不是進一步和這些世家激化矛盾的,所以第一局,昂熱選擇了悶聲吃虧,媧主強勢領先。
接下來,媧主也沒讓乾淨透亮的桌子就這樣閒置,而是吩咐人擺上了讓秘黨一方這陣子緊張無比的「證據」。
「首先是你們秘黨加圖索家族人員,藤原信之介的『證詞』,他的指控簡單而明確……」
「抱歉,關於這一點,我們這邊的加圖索代理家主弗羅斯特先生,同樣有證據呈上,是他出於家族目的派發的任務記錄、相關通訊記錄、加圖索家族聯姻會談記錄……」
昂熱抬手示意,也讓程霜繁及時取來設備,調出弗羅斯特發來的證據。
媧主只是抬眸掃視了一眼,似乎覺得這些反擊無足輕重,她又繼續吩咐人擺出如山一樣堆積的證據:
「別著急,我們這兒還有呢,這是我們在現場發現的怪物屍體分析、園區殘留的鍊金陣痕跡分析報告。」
「這種屍體形似死侍,但卻平添了進一步的鍊金術加工,和園區之內的鍊金陣一樣——經過我們世家反覆比對研究,是你們西洋鍊金術的產物,和我們神州器物之道並不相符。」
結合前不久的「歷史批判」,媧主近乎字字句句將懷疑指向秘黨。
「有理有據,」昂熱點點頭,「但必須說明,這個世界鍊金術的尖端領域,並不被秘黨掌握在手裡,而是存在於純血龍族之中。所以貴方提供的這些……」
「哦?」
媧主冷冷諷刺,「從陳家裡面挖出來的死侍實驗記錄,也和上述證據里的技術相符合,難不成真龍也會和陳家這等雞鳴狗盜之輩合作?」
「陳家和加圖索的聯絡又何止在此次所謂的『聯姻』?真當我們翻不出來……陳家歷年來和你們秘黨的暗通款曲嗎?」
見著媧主一副翻舊帳的架勢,昂熱又環視周圍始終一言不發的其他世家家主。
有的人神情倨傲,有的人揚起眉毛,像是興致勃勃看好戲,有的人繃著臉、眼睛微微眯起,暗藏冷意……大多不是什麼好臉色。
『這一次,恐怕出師不利了。』
昂熱回想起聲音疲憊的弗羅斯特,看來他們兩家之間真的藏了事,而且還是那種死也不能抖摟出來的秘密。
加圖索……陳家……一張看不見的黑手似乎從秘黨的高層里伸出來,操控龐大的資源和人手,持續寄生於底蘊雄厚的秘黨,悄悄然的發展壯大。
格陵蘭海事件迄今為止僅僅過去了兩三年。那時的慘狀歷歷在目。
當時獵人網的「太子」公布了在格陵蘭海打撈到的銅柱殘片——銅柱乃是龍族記載歷史的載體,可謂現成的龍族珍貴史料——這引起了秘黨的注意。
接著「太子」發來了位于格陵蘭海的「古龍胚胎」坐標情報。
秘黨對此心懷疑慮。
「太子」此人好心提供的情報會不會是誘餌?有沒有必要真的派執行部人手去格陵蘭海接觸什麼古龍胚胎?
秘黨一眾高層為此吵得不可開交,但彼時的校董會最後卻通過了格陵蘭海的行動提案,其結果是行動人員近乎全滅,僅有一個學生順利存活,施耐德援救時遇襲受傷,半張臉徹底萎縮。
仔細想來,古龍胚胎固然令人心動,但情況未明就採取行動亦不可取。
必然是有人藏在暗中推動此事發展,秘黨不僅是外敵窺伺,內部亦有奸佞。
昂熱仰頭無聲嘆息,最後對媧主道:「秘黨絕沒有和龍類合作的可能,這是秘黨數千年來恪守的鐵則,也是無數屠龍者的內心堅守。」
放在其他場合上,這像是一句宣誓,但在談判場上,這更容易理解成推脫辯解,所以媧主對此反響平平,靜觀昂熱接下來的表演。
「但是,秘黨發展至今,組織規模龐大,難免藏污納垢,總會有人背棄理想和同胞,為了利益而突破底線。」
昂熱的下一句讓媧主稍稍訝然,他居然鬆開口子選擇退讓。
「可惜這麼多年了,我竟然始終沒有發覺他們潛藏得如此之深,這是我個人的失察之處。」
程霜繁也驚愕難言,才第二輪交鋒,代表秘黨前來的昂熱校長這麼快就選擇認負了嗎?
「別這麼驚訝的看著我,」昂熱承認問題的時候輕描淡寫,眼眸里蘊藏的光卻像是依然年輕的雄獅。
「我可是秘黨之中的溫和派,絕非揮動刀劍鬥爭一番後願意交流的老頑固。不過我的態度也很明確,秘黨的屠龍宗旨絕不動搖,我仍舊相信神州分部的年輕人,都流著滾燙的熱血、懷有一顆熱忱的屠龍之心……」
「但是別有用心之人,卻枉費了年輕人的一腔豪情,試圖阻擾我們秘黨與世家之間建立長久牢固的和平友誼關係。」
媧主頷首,這個老頭作為秘黨領袖並非徒有虛名,他一開始就沒打算把黑鍋完整擋回去,而是選擇以退為進,將神州世家矛頭所指的敵人從秘黨整體轉化為「個別人」。
她這裡其實還準備了相當一部分陳家的黑料,比如陳家和「秘黨敗類」公豬尼奧、秘黨東瀛分部的黑幫交易記錄等等。
但現在昂熱都用一棒子把他們打成了「個別人」。
沒關係,她也有一套對應的拳法。
「這本應是你們秘黨之內務,但事態發生在了神州地界,料想長期以來,這些人作妖的代價都是我們神州償付,常言冤有頭債有主……」
「可如今昂熱先生稱呼他們是個別人,似乎並不指定具體幕後之人,如此,我們若是不指向秘黨,又該向誰討要這個代價呢?」
「還是說昂熱先生打算請我們等到天荒地老,等待你們將幕後真相查出個水落石出?」
代價?
面對質問,昂熱反而心頭悄悄一松,他心想重頭戲來了,神州世家答應談判果然是有利益訴求的。
只要能將神州擺出來的指控撤銷,讓秘黨免於「污名化」,這其中的訴求都是可以商量的。
談判之妙處,就是在於妥協的同時,滿足各自的核心訴求與爭取邊際效益。
「關於秘黨自查這件事,並非一朝一夕可以促成,」昂熱打了個太極,「不過我可以向在場的諸位家主保證,秘黨整體始終只會向龍類揮劍,而非將劍指向同胞。」
「嚯,你們秘黨,現在屠龍的口號喊得震天響,拿的出手的事跡倒也見不著幾個。」
媧主回敬以一句挖苦。
秘黨距離上一次明面上力戰龍王,已經是百年前的「夏之哀悼」事件了,這種以高層團滅為代價的戰績,如今的秘黨也不好意思拿出來吹噓。
相比之下,神州世家此次處理的龍類事件,傷亡就小多了,衛宮加上周家的斷龍台,更是正面戰勝了疑似龍王的奧丁。
昂熱一時間為之啞然,他確實感覺到了此次事件里秘黨的尷尬處境:有史以來頭一次全程沒參與進去,反而被潑了一頭髒水。
人家對於秘黨的「不乾淨」懷疑的有理有據,以至於如今連帶著屠龍的專業能力都開始質疑了。
可是事件已經結束,昂熱不可能要求什麼再來一次機會「證明能力」……
昂熱表面上神情淡定,適時的奉上了對此次事件處理的誇讚:
「周家的斷龍台果真名不虛傳,不動則已,動則一鳴驚人。聽聞那位『弒神者』衛宮也是周家發掘的青年才俊?」
「……年紀輕輕,真是了不得,這讓我想起當年的摯友梅涅克·卡塞爾,那時候的我仍舊默默無聞,而他卻早已展露才華,成為獅心會一代領袖,若非和龍王同歸於盡,秘黨屠龍事業何愁不興盛?」
昂熱適時的流露感懷,神態終於像個蒼老百歲之人回憶崢嶸往昔,慨嘆韶華易逝,「若是這位衛宮在早年間被我們秘黨發掘……」
媧主打斷話語,「這麼說,你是想當著我的面拉攏他?」
她小臉一沉,語氣陰惻惻的。
昂熱毫無尷尬之色,他的人設其實還有個教育家,看中衛宮、說出這樣的話是極其自然的。
「正是這樣,『好飯不怕晚,良才不怕遲』,秘黨縱然有不足之處,但也有最先端的教育環境、資源優勢,我們絕對不吝嗇於為每一個才俊傾注資源。」
「而像衛宮如此能力超絕的人才,我們秘黨必然會奉之以最優級別的待遇和資源供給……」
昂熱雖然很少負責招生辦這類事宜,可此類許諾的話語卻是如連珠一般接連蹦出來……總之秘黨的底蘊與資源強大,絕非媧主所言的無能庸碌之輩聚集地。
而且,萬一真的有機會撈到寶呢?
若是能讓衛宮加入秘黨,昂熱就算這次談判大出血也認了,就算把領袖之位拱手相讓都無妨,他做夢都能笑醒。
因為衛宮入秘黨只會讓後者聲勢大振——雖然藉助了斷龍台,但也是正面幹掉龍王,等價於一個活著的梅涅克,誰敢有異議?
「且慢,此事已經跑題了,」媧主命人上前看茶,昂熱這套連消帶打很是磨她的耐心,她可不是那麼容易被帶著跑的小姑娘,「還是回歸主題,讓我們談談賠償問題。」
「我們可以承諾,不再追究秘黨幕後之人引發的此次事件。」
「哦?」昂熱陪著她東拉西扯,其實也是想規避談判劣勢,秘黨這次事件里的表現毫無可圈可點之處,能強勢的地方著實不多。
然而媧主開口就是一句「不追究」,這是昂熱沒想到的,她也想「以退為進」?她想要的是什麼?
昂熱品了一口茶,讚嘆一聲這武夷大紅袍的茶香真是一絕,同時心中默默給媧主接上了一個「但是」。
「但是,」媧主果然來了轉折,「鑑於此次事件的惡劣性和嚴重性,包括秘黨的表現令人失望,我們要求……」
「你們的分部解散並退出神州,此後也不許踏入神州大地一步。」
昂熱端著茶杯的手差點一抖,他面色嚴肅起來,「這種事情我可沒辦法單獨答應,涉及整個分部的人事變動,需要全體校董會成員開會才能決定。」
「那就不解散,改為不許干涉神州內部龍類事務。」
「……」不是,這和解散有什麼區別?
「此外,我們還要求取消秘黨在神州地帶開辦的預科班和招生處,你們的人才吸納,從今日起就此休止。」
砰。
媧主將茶杯放下來發出一聲輕響,同時其他世家的家主,原本淡定垂眸的,也都把目光集中過來。
那種強勢的視線……好似要用目光把昂熱殺死一樣。
原來,這就是神州世家們發難的真正訴求?
昂熱隱隱感覺自己抓住了真相,但是……
「不,這不可能。這可不單單是秘黨之事。神州地界的野生混血種數量龐大,若是沒有我們吸納加以教育,一旦混血種被錯誤引導覺醒,就很有可能製造混亂!」
「那就不必勞煩秘黨掛懷了,招賢納士、育人養才而已,這檔子事,你們秘黨做得,我們做不得?」
此乃圖窮匕見。
宛如當頭棒喝,昂熱這才猛地警醒過來。逼迫秘黨洗脫污名只是幌子,拔掉秘黨根植於神州的影響力才是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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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昂熱既然已經承認秘黨自身有問題,所以,要麼背上黑鍋面臨窮追猛打的污名化,要麼退出神州,選一個吧?
————
衛宮靜悄悄的合上房門,轉身,看到的是諾諾恬靜的病容。
躺在白潔床鋪上的她眼皮緊閉,看上去並沒有甦醒。確實如酒德麻衣她們所說,諾諾的傷勢似乎看著不重,起碼外表上看只有小範圍的傷口處理,而臉色呈現的是病態的蒼白。
沒醒嗎?還是……
無聲的轉移開目光,衛宮注意到房車內的這個裡間面積並不小,除去諾諾床鋪的位置,旁邊還有平整的餐桌,上面是包裝光潔的食品盒與載滿新鮮香甜氣息的水果籃子。
這些簡單卻精緻的慰問品堆積如山,有些甚至是剛採集不久、還帶著原野氣味,此等生鮮看起來靡費高昂,且數量遠遠超過了一個小女孩的食量,或許是給房車內的全體貴賓傷患們準備的。
衛宮忽然有了主意。
————
面對陌生人,諾諾習慣於使用側寫。
在昏迷過去之前,諾諾還隱約記得腦海中迴響一個小男孩的聲音,可惜當時她試圖側寫卻什麼也沒感覺到,或許只是一個幻覺或者奇怪的夢中囈語。
再度悄悄睜開眼——確切來說是將眼皮睜開了一條縫,諾諾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略感驚慌之下身子一顫,弄出了不大的聲響。
片刻之後她才閉上眼,動用側寫,柔軟卻尺寸不符的床鋪顯然不是自己在陳家的那張,身上的傷口都被完美包紮處理好了,手法專業且細緻,技術堪稱醫學聖手。
在堪稱靈驗的側寫之下,面積還算大的房車裡間,眾多信息被感官接收匯聚腦海進而分析……諾諾得出結論,這是個之前從未住過人的全新單間,看得出來自己的待遇很好。
『你會在醒來之後得到你想要的。』
男孩的聲音似笑非笑,仿佛再次迴響在耳畔。
諾諾再次聯想起了,某些昏迷前的場景片斷,咔嚓咔嚓的像是亂序的影片剪輯,在尚且混沌的大腦左右循環回放。
噠噠噠。
接著是持槍神明遠去的馬蹄聲。
轟隆隆的巨大爆炸。
對了,最後還有和她同樣紅髮的男子……!?
眯眼看去,竟然正好是有紅髮的男子在桌子前舞弄餐具。他在做什麼——
他嘴巴里默念了什麼話,緊接著手裡就憑空翻出一把把精緻的銀亮餐刀——諾諾忍不住把眼睛睜大——「投影」在諾諾看來是前所未見的魔術戲法。
刀具在他的手裡乖巧得像是僕人侍從,清晨的陽光正巧從雙層玻璃透過朦朧的微光,果汁在刀光下誘人的綻開,亮橙色或者金黃色的果肉一片片飛出精準入盤,散發令人暈眩的香甜。
接著他又拆開方方正正的包裝盒,將蓬鬆的糕點切出幾何形,將果肉輕巧的嵌入奶油層,拼合之後用裱花袋和花嘴在邊緣和頂部擠出精妙的花邊。
稍加重複,餐桌上很快擺滿了同樣精美而繁多的甜美製品。
在這絢麗奪目的美味旁邊,他又從水果籃中卸下一大把晶瑩剔透閃閃發光的飽滿櫻桃。
這些野櫻桃,加上熱量十足的巧克力片、糖珠宛如星星點點的多彩畫卷,鋪設在稍顯單調的蛋糕塊上,為之附加輕柔的層次感與悠長的幸福感。
「好了,完工。」
衛宮士郎將手裡臨時投影出來的刀具取消,瞬間破碎化為烏有。
他抬眼看向病床,正好對上了諾諾已經完全睜開、透露好奇的雙眼。
「一起吃嗎?」
「好。」
諾諾現在傷勢輕微,卻意外的處於乏力狀態,並沒有能力下床,所幸床鋪是標準的可抬升病床設計,按下按鈕諾諾後背的小塊床板就會上升傾斜,讓她處於一個舒適的半躺角度。
餐桌是自帶滾輪可滑動式的,衛宮將桌子橫過來,移動過來的時候,桌子腿與床板錯開,桌面正巧處於床鋪上方。
未曾料想的對話,就在這樣別開生面的豐盛餐桌上展開。
諾諾鼓動腮幫子咀嚼,「好吃……感覺像個專業的廚師。」
衛宮其實歷經高強度戰鬥後也感覺餓壞了,邊吃邊說,「那我其實就是周家的廚師,負責你術後康復的甜品師。」
「你不是,」美好的甜味讓諾諾顯露笑意,「雖然你有很高的廚師天賦,但職業廚師會有特殊的小習慣。」
「好吧,那我是什麼?」
「你擅長戰鬥,對吧?」諾諾咽下一口食物,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向衛宮,「目光敏銳、動作幹練,肢體肌肉久經磨礪,但是神態卻完全放鬆,這是戰鬥完結、徹底放鬆的氣息……沒錯吧?」
「不錯……側寫很準。」
「所以,奧丁是死了,對吧?」
諾諾的話語一轉,像是緊張、期盼著什麼。
這個女孩的鎮定姿態被突如其來的情緒打破了,似乎……獨眼的神明已經成為了她心中巨大的夢魘。
衛宮放下手邊的蛋糕,猶豫了一瞬間,「對,死了。」
諾諾眸光低垂,語氣緩和,「太好了,能否說說……是怎麼死的麼。」
衛宮微微一愣,最後簡略敘述了一番自己的戰鬥過程。雖然有想過換個旁觀者角度來說一遍,不過估計也會被諾諾側寫發覺的吧。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奧丁被炸得屍骨無存了麼……」
諾諾喃喃自語,神情開始略顯激動,最後居然硬撐著直起身來。
被褥順勢滑落,寬鬆病號服之下的肢體是纖細的奶白色,光滑肌膚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被繃帶和三角巾紗布墊等稍加掩蓋。
衛宮驚訝的看著她移開桌子,吃力的下床面朝自己,忽的膝蓋一軟,撲通一下跪了下來!
啊??這位姑娘你為何行此大禮?
衛宮反應極快,他一個縱身趕忙上前攙好,以免她腦袋硬生生的磕在地板上。
「……不好意思,身體還是有點使不上力。」
諾諾的回答讓衛宮頗為無語。
「知道自己傷沒好,就乖乖躺回去啊。」
「不,我是想正式的道謝……我又不是什麼嬌慣的小公主。」諾諾咬著嘴唇,在他耳邊低語,無力的被衛宮環著雙手慢慢托起。
砰。
恰巧此時房門打開。
「嗨嗨我們聽到了什麼撲通一下的動靜過來關注一下沒事吧……」
酒德麻衣後面跟著零,前者的聲音對於眼下場景,堪稱是災難性的連珠炮彈大嗓門。
「臥槽好像打攪到你們兩人的好事了對不起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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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