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多少事兒在瞞著我?」沉水越是想越是氣。
可觀雲身為人族命脈,他那雙能夠窺視天機的雙眼,在這場與魔族無數年的交戰中,占據著極其重要的位置。
他是那唯一一個有可能右左戰局的人。
沉水就算有千般怒火,也要留他一命。
但其實沉水自己也清楚,不管觀雲能夠看到什麼,他自己也是那天命石碑上的一個名字,一生如此。
無論他是否看到的比別人要多,到頭來,還是什麼都改變不了。
沐磬雪是她沉水的弟子,這是命中注定的。
觀雲微微躬身,對沉水說:「有很多,多到你數不清。」
「那就繼續瞞下去,別讓我知道,否則我怕自己會忍不住殺了你!」
而觀雲看著她的背影,半晌後開口說道:「陳北離,沒有死。」
沉水站在那,沒有動。
「你,沒騙我?」
「以老夫的性命發誓,陳北離沒死,過不了多久,你便能夠見到他。」
「他在哪兒?」
夜色遮蓋了眼中的一切,沉水隱約覺得,自己的視線有些模糊了。
她等了那麼久,就是希望有人告訴她一聲,那個人還活著。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已垂垂老矣,方才聽到了這個期盼多年的消息。
她知道陳北離去了何處,可是她去不了。
那個地方,現在活人禁足。
觀雲笑道:「不要焦躁,待老夫死後,會有一場不小於數十年前的戰役發生,這一戰,將是一切的終焉。」
沉水瞪著明亮的雙眸,她回首看著觀雲。
「魔族要幹嘛?他們還沒打夠麼?人族給了他們那麼多資源,當真就如此貪婪,不肯罷手?」
「非也,此戰,老夫提前給它起了個名字。」
觀雲意味深長的吐出了四個字。
「奪天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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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足之心,可用之以處境,不可用之以作死。
作死這種事兒,是不能停的!
絕不能停!
滿臉紫青色的大包,池頓傻乎乎的笑出了一口白牙。
他的猜想沒有錯誤,這一次肉體進階的程度真的很高,用靈氣的衝擊來修煉肉身,速度當真要比他自己掛著土靈符修煉快上許多倍。
只是後果有些慘澹,肉體被捶打的到了一定地步,便可以自主的吸收靈氣,若是用青葉恢復了自身的傷勢,那麼效果也就沒了。
池頓現在只能夠頂著這滿身的傷,活的像個鐵憨憨一樣。
錦鯉滿臉幸福且滿足的坐在他的身邊,溫柔的說:「你疼不疼呀,想不想吃水果?」
「蟹蟹,額不額!」
池頓很有禮貌的拒絕了錦鯉,這丫頭貌似經過一番物理髮泄以後,整個人的身心狀態都得到了升華。
頓時心態都不一樣了,池頓也只能挺著。
還好紅楓是自己的刀,不能夠對池頓做出弒主的行為,不然以錦鯉那種精神不正常的狀況,池頓現在可能已經是論盤裝的肉塊了。
太可怕,想想都疼。
好紅楓,沒白養你,下次給你買五斤護刀油!
「哦,要吃飯了,一起去吧!」
錦鯉親切無比的挽著池頓的手,對他說,但是池頓趕快拒絕,他說:「不了不了,今天晚飯就不要叫我了,我還要回去修煉一下。」
池頓義正言辭的回了房間,在錦鯉的注視下,他艱難的爬到了床上,平躺挺屍。
不敢動,動一下渾身疼。
抓緊時間體會這來之不易的痛苦吧……
錦鯉奇怪的看了他幾眼,關上了房門走了出去。
小臉上多出了一絲疑惑的表情。
我為什麼要打他來著?
扭頭看了看自己的屁股,好像也沒什麼啊?
錦鯉現在也是搞不懂,為什麼剛才她會那麼生氣。
就是一聽到池頓喊自己的名字,就有種火冒三丈的氣憤感,難以言表。
算了,吃飯去。
錦鯉蹦蹦跳跳的跑去吃飯了,這兩天她一直和池頓的母親在一起,早就已經混熟了,一個人去吃飯也不會有什麼尷尬的感覺。
還是那張飯桌。
不過這一次少了一個人,池母知道池頓剛剛把錦鯉叫走了,可是這會兒來吃飯的怎麼只有她一個,池頓呢?
池真問道:「頓兒呢?該吃飯了怎麼不見人?」
錦鯉解釋道:「沒什麼,他在屋裡躺著呢,今天估計不能下床了。」
一幅滿不在意的樣子,她一個小姑娘當然不會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可是聽在其他人的耳中,味道就變了。
畢竟池母和她身後的那兩個丫鬟,可是看著錦鯉被池頓拉走的啊,然後梧桐也從池頓的院子裡出來了。
緊接著就傳來了一陣陣少爺的痛呼聲。
下不了床,不行,好在意過程啊!
池真滿臉疑惑的看著了看錦鯉,也沒在意,只以為池頓是有什麼地方不太舒服。
吃完飯後,池母把錦鯉拉走了。
「小鯉兒,你才十五歲,不要弄的這麼凶,對身體不好……」在她的院子裡,池母轟走了周圍的丫鬟,這才對錦鯉語重心長的說道。
錦鯉搖了搖頭,說:「沒事兒伯母,您看我身體好著呢!怎麼說我也是個靈修啊!」
「靈修也要注意身體啊,你說你還這么小,要是有了小寶寶可怎麼辦?年紀太小就這樣,對身體不好的,到時候說不定會影響修煉啊!」池母一個過來人,啥都懂,啥都明白。
但錦鯉卻聽得雲裡霧裡的,有些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誠實的錦鯉搖搖頭,說:「我不太懂,您說的是什麼呀?」
但池母卻是覺得她抹不開面子,所以走進了屋子,從裡面拿出來一個精緻的盒子,她說:「本來這是我買回來給老爺補身體的,你拿去池頓院子,給他熬點湯喝吧。」
錦鯉點點頭,池母繼續囑咐:「一定要節制!懂了嗎?」
「哦……」
其實錦鯉還是沒有懂,木訥的答應了下來。
待她走後,池母很是惆悵的說:「唉……頓兒這身體怎麼搞得,居然連一個小丫頭都比不過,娘只能幫你到這了,加油!」
母親大人的惆悵,無人得知,直到池頓吃到一碗熱乎乎的水煮人參的時候,他也只是單純的以為這是錦鯉對他的歉意。
但說起來,
一碗人參?
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