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風刀陣中,李與衣狠狠的攥緊了拳頭。
「哼,人真是越老越精啊!」
心中有些不快,但他的確是被林道如擺了一道。
像這種刀陣,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施展出來的,林道如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和他交手下去的想法。
仔細想想,剛剛林道如在與他對戰時所走的路線,赫然就是在用靈氣凝聚這個刀陣。
剛剛的那一掌更是正好將林道如拍了出去,結果就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面。
肆虐的狂風在身旁呼嘯,李與衣的衣服已經被撕的凌亂,模樣有些狼狽。
「哈!」
他一聲大呵,靈氣猛然運轉,硬是用靈氣在狂風中撐開了一個安全的空間。
用了小半個時辰的時間,李與衣才從刀陣之中走了出來。
看著遠方的天空,李與衣忽然冷笑一聲:「以為能逃得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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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頓和林道如也很快就趕上了前面的人,說到底令池頓鬱悶的是,這幾個傢伙根本就沒沒走,而是留在遠處觀望著。
林道如坐到馬車上,直接靠在了座椅上,捂著胸口小口小口的喘氣。
「趕緊離開這裡!」
駕車的付昆點點頭,用鞭子趕著兩匹馬迅速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池頓那點精神頭,坐了一會兒車也全沒了,可能就算世界末日來了也治不了暈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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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雲城
時隔多年,池淵再一次來到這裡,卻是駐足於城門前,久久不動腳步。
記憶中那斑駁的城門,已是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高達數十米的紅木城門。
中央有著鎏金的門環,整體端莊肅穆,早已是煥然一新了。
「上一次來的時候,還沒有呢……現在年紀大了,感覺什麼東西變得都快。」
無聲無息的,池淵身邊走近了一位老者,白眉白須似楊柳,舉手投足出塵風。
老人很精神,挺直的腰板,和煦的面容。
池頓見了,也是躬身一禮,道:「晚輩池淵見過白老!」
白朮哈哈一笑,捻了捻鬍子:「哈哈哈!好,不過你我之間,打個招呼就行了,又沒外人。」
白朮倒是很豁達,池淵不由得左右四顧了一圈,發現白朮居然是一個人。
心生疑惑道:「白老您出來,怎麼也沒帶個隨從?」
像白朮這種身份,池淵可不覺得他下山會沒人跟著。
老人家都百來歲的高齡了,從紅楓林到這裡,雖然不太遠但也有個幾百里路。
白朮擺擺手,無奈道:「唉,你也知道,我二十年前就退賢讓位了,本就想安度個晚年。結果……風止那小子看我就像看犯人一樣,到哪兒都要人跟著,這次聽說蒼雲城有好玩的事兒,我就自己跑出來了。」
啪!
他甩開了一柄扇子,微微扇了扇,對池淵笑道:「在這看什麼,蒼雲城這幾年變化大,你若是無事,便陪我一起轉轉?」
好久沒看見池淵這小子了,和他套套近乎,聽說這小子待著的北離宗風景還不錯,這邊里的熱鬧看完了還能過去消遣幾天。
白朮如此想著,但卻見池淵臉上浮現了一絲為難。
「怎麼了?」
池淵苦笑著解釋道:「陪您遊覽之事,晚輩今天怕是沒有時間了,之前約了個老朋友……」
白朮嘆了口氣,把扇子合上,說道:「算啦,你若約了人,我就不勞煩你了。不過,這幾天要是在蒼雲城的話,一定要來找我喝酒!記住了沒!」
池淵像個受訓的孩子一樣,默默點頭。
直到白朮離開了,他才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沒想到居然在這裡遇見了白老,不過白老是自己偷跑出來的,不會不知道蒼雲皇室宴請天下,陳風止肯定也會來吧?
不過池淵還是沒有想到,白朮原本的目的是想去北離宗當一個擺件。
不,
是客卿長老才對。
沒辦法,他很閒嘛。
可能是在紅楓林待得太壓抑了,曾經聞名天下的神醫,到了這個歲數,也不過是一個想在人生最後的幾年,看一看這世界的繁華美景罷了。
池淵進了蒼雲城,因為這一次蒼雲國的動作很大,池淵進城都需要驗證身份才行。
他身上也沒有行李,唯獨腰間挎著一把劍,穿著一身不怎麼起眼的素袍。
也沒有注意到他,哪怕是他北離宗宗主的身份,在這裡也算不上什麼大人物。
按照與人約定的地點,池淵來到了一家藏在巷子裡的茶樓。
現在是大白天,茶樓的門卻是緊閉著的。
從外面看上去,就像是瀕臨倒閉一樣。
池淵推開門走了進去,裡面倒是收拾的很乾淨,大堂里只有一個夥計。
他見到池淵,便走了過來。
「這位爺,小店兒今天不營業,您若是喝茶,就去對街吧!」
顯然,是來趕人的,但卻把池淵逗笑了。
「冷遷,小兔崽子,連我都不認得了?」
池淵一開口,那夥計聽得一愣,猛然間睜大了眼睛,臉上的驚訝又迅速的被笑容所取代了。
他走快了幾步,走上來興奮的打量著池淵的著裝。
忽然間有些失望的問:「不是,池叔?我聽說你不都是個宗主了嗎?怎麼還穿這麼寒顫?」
池淵淡淡一笑,說:「穿的好看有什麼用?別說這些沒用的,他叫我來,人呢?」
冷遷指了指樓上,笑道:「早在裡面等你了,叔,不是我說你,你現在都是宗主了,出門要穿的體面點!誒,你別走啊!」
池淵沒打算搭理他,逕自上樓去了。
冷遷鬱悶的嘀咕了一句:「我要是當了宗主,肯定弄一身虎皮做大衣,身上再掛幾個金鍊子!氣派!」
池淵走到樓上,這裡陳列的桌椅,還和以前一樣。
仿佛整個蒼雲城都變了,就只有這裡沒有變。
他深吸了一口氣,右手猛然揮出。
砰!
拳腳相交,一股猛烈的氣浪轟出。
池淵也看見了來人的模樣是一名壯碩的漢子,要比池淵高一頭,兩人倒都是鬢角斑白。
物是,人依舊。
池淵不動聲色的一腳掃了過去,又擋住了對方剛剛要抬起來的腿。
「我兒子,他現在還好嗎?」
向池淵出手的人,用急切的聲音,問了這樣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