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葫恩威並施,大棒蘿蔔一起上,墨大夫哪裡抵受得住?
在神手谷耽了兩日,墨大夫便啟程,回嵐州嘉元城去了。
臨行前,姜葫叮囑他利用驚蛟會的人力,給自己搜集煉製丹藥所需的珍貴藥草,一年後回來神手谷復命,領取「生死符」解藥,若表現得好,再傳他幾句「小無相功」的口訣,墨大夫自是應下,不敢違拗。
沒有了墨大夫,姜葫便一個人獨占了這神手谷,日子快活愜意得很,七玄門的高層對此也沒產生什麼懷疑,畢竟墨大夫時不時就會下山采珍稀藥草,一去往往便是一年半載。
七玄門的人也不敢來找姜葫治病,想著他不過才拜在墨大夫門下不到一年,哪裡敢把性命交在他手上?
「那『掌天瓶』……」
雖說姜葫知道「掌天瓶」的瓶身是落在彩霞山中,但也不敢貿然去尋,那個機緣,玄之又玄,似乎與道祖韓立有關,還是不要摻和進去,順其自然,待韓立撿到了,自己用「沾沾符」給自己複製一個比較穩妥。
既然打定主意順其自然,那麼,就只需要耐心等了。
於是,接下來姜葫便潛心修煉,並不時關注一下七玄門招收新弟子的動態,每一次七玄門招收新弟子時,他都會去看一看名冊,七玄門的人問起,他就說自己在給師父物色新弟子。
七玄門的人一聽是給墨大夫物色新弟子,便把名冊畢恭畢敬地遞給他,只是心裡頗納悶:「這招弟子也太隨性了,看著名字招?」
終於,在不久後的一次招新中,姜葫在名冊上發現了韓立和張鐵的名字,當即把這兩個人要了,說是代師收徒,七玄門的人也不好說什麼,畢竟是墨大夫自己的私事,他們哪敢置喙?
很快,韓立和張鐵兩位童子就被七玄門的人帶到了姜葫面前。
姜葫稍稍打量了一下倆人,只見一個童子生得較為敦實、憨厚,腦袋大大的,料來應該是張鐵,另一個則瘦弱些,平平無奇,膚色黝黑,表情拘謹,有些怯生生的,自是韓立了。
他打量這韓立和張鐵時,韓立和張鐵自也看了看他,只覺這個大哥哥英俊瀟灑、氣質出塵,心下頓時仰慕與自慚交織。
姜葫朝他們微微一笑,道:「兩位師弟好,從今天起,你們就是七玄門墨大夫門下的弟子了,我是你們的大師兄,姜葫。」
「啊?」韓立和張鐵的小臉上都寫滿了驚訝,沒想到自己剛來,還沒參加試煉,就直接入了七玄門,反應過來後,心裡都甚為喜悅。
不用參加試煉,直接被選上,無異於天上掉了餡餅。
「大師兄好!」
「大師兄好!」
兩個小傢伙乖巧道。
接著,姜葫這位「大師兄」便帶著他們到了神手谷,給他們安排住宿,先安頓下來,張鐵比韓立大些,自然順理成章成了韓立的「二師兄」,韓立則是最小的小師弟。
第二天,姜葫做起了老師,開始分別給張鐵、韓立傳授造化功、長春功。
張鐵沒有靈根,自然學不了「長春功」,只能試著走「以武入道」的路子。
不過「以武入道」對武學的天賦要求也極高,而張鐵的武學天賦其實很一般,學「造化功」自也艱難得很,好在姜葫武道上的造詣夠深,能深入淺出地講解、指導,總算給張鐵消解了不少修煉上的阻礙。
修煉起來,時間不覺過。
如此又去了大半年時間,韓立勉強修煉到了鍊氣一層,張鐵則還離「以武入道」還遠,只能算是個練家子,水平相當於七玄門內門弟子的平均水準。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以武入道」可比直接鍊氣慢多了。
不過這只是以姜葫的眼光來看,覺得慢,如果讓七玄門的高層門知道了,估計得眼紅得滴出血來。
大半年時間,就讓一個天賦平平、不會武功的人,練到七玄門內門弟子的平均水準……那再練個幾年,豈非直接成七玄門第一高手了……
至於姜葫自己,則終於苦苦攀升到了鍊氣五層。
「哎,韓立啥時候才能撿到『掌天瓶』給我沾一下啊,這修煉進度太慢了……」姜葫暗想。
這段時間,他每天都會用「天眼術」看一下韓立,瞧他有沒有撿到自己的機緣——掌天瓶。
功夫不負有心人,又過了一個多月後,終於教他發現了韓立懷中藏的「掌天瓶」,韓力的衣服自遮不住他「天眼術」的洞察。
姜葫把韓立叫到自己身邊,立時伸手往他懷中一探,把他懷中的小瓶摸了出來。
原來那小瓶被他放在了一個獸皮袋子中,和自己的平安符放在一起,藏在懷中。
只見它綠瑩瑩的,瓶身上有著精美的、墨綠色葉狀花紋,頂端有一個小巧的瓶蓋緊緊的封住了瓶口。
【掌天瓶】
【評級:???】
韓立見自己藏的寶貝被大師兄一眼看破,拿走了,一時也不敢言語,也不敢看姜葫,只是默默低著頭,心下既懼怕,又愧疚,還微微有些怒意……百感交集。
姜葫當即將「掌天瓶」帶到茅房,死死鎖上了門。
他深呼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自納戒中取出自己的「沾沾符」,開始複製「掌天瓶」,生怕一不小心手抖,複製錯了東西。
好在他的手還是比較穩的,約莫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後,一個一模一樣的「掌天瓶」便被他以「沾沾符」複製了出來。
隨後,姜葫便出了茅房,將屬於韓立的那個「掌天瓶」還給了他。
韓立見大師兄帶著自己的小瓶去茅房待了一會兒便出來了,也不知道他做了些什麼,此刻被大師兄歸還小瓶,心下更是驚訝。
他本來已做了最壞的打算——大師兄將這神秘的小瓶歸為己有,卻沒想到,大師兄竟會原封不動地還給他。
姜葫微微一笑,道:「這個小瓶可是好寶貝,過幾日我教你用。」
韓立道:「大……大師兄,你……你不怪我不告訴你?」
姜葫道:「我怎麼會怪你?哪怕父母與子女之間,也難免互相隱瞞了一些秘密,更何況是師兄和師弟?
這都是正常的,倒是師兄我擅自取你的私密寶貝,應該向你道歉才是,當然,我這也是關心則亂,為了教你怎麼用這寶貝,以免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