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終南山

  一團繩子被岳沅白掏了出來:「吊床要不要,要的話三個瓶丙級丹藥!」

  「不是吧,大佬也這是敲詐啊!」漁歌叫苦道。

  「你要不要吧!」岳沅白攤了攤手。

  「我……要!」漁歌咬咬牙。

  岳沅白嘿嘿一笑,扔給了漁歌。

  就是欺負他的「商城」中不賣這些日用品,岳沅白第一次發現原來有個百貨系統還挺不錯的,至少吃穿不愁。

  「哎,大佬,你怎麼會有這些現代的東西啊!」

  漁歌找了兩棵樹將吊床綁好,忽然反應過來,朝岳沅白奇怪道。

  「我不能找人做啊!」岳沅白嫌棄的翻了白眼,準備閉目養神。

  他還未將自己有系統事說出來,所以漁歌一直以為他就是那種比較傳統的魂穿。

  聳了聳肩膀,漁歌也懶得再問,騎了一天馬,他也累得夠嗆,準備爬上吊床先睡覺再說。

  月明星稀,一夜無話。

  清晨的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照射在兩人的臉上。

  光斑晃動眼睛,岳沅白用手遮擋了下,輕輕睜開眼睛朝四下看了看,微微愣神才想起自己此時身處何方。

  中間篝火早已經熄滅,只剩下一堆木灰,失去了火焰的溫度,醒來時漁歌發現自己的衣物已經被露氣打濕,而岳沅白因為睡袋錶面防水,全然無恙。

  「嗯!」岳沅白鑽出睡袋,伸了個懶腰,昨晚睡得不錯,修行過後不管是體能、還是恢復力都增強不少,一路的疲憊一覺全消。

  「哼!」漁歌忽然冷哼一聲,一臉幽怨的盯著岳沅白。

  昨晚天黑沒注意睡袋的樣子,此時一看漁歌個人都不好了。

  「xx公司製造」,你給他說是自己找人做的?

  做得還挺完善哈,生產地址和製造商都有!

  岳沅白扭頭看了眼漁歌狼狽的樣子,差一點就笑出了聲。

  頭髮、衣服,渾身濕漉漉的,顯然是被清晨的露水打濕,眼眶發黑、脖子僵硬,一看就是最晚沒睡好,還落枕。

  吊床又軟又晃,臨時睡睡還行,睡一晚反而不舒服。

  「哎,大家都是江湖兒女,不拘泥於小節!」岳沅白從懷中掏出一顆華山「舒筋丸」扔過去,「但藥不能停!」

  漁歌:「……」

  簡單吃過乾糧,兩人並沒有立即上山。

  由於沒有導航,加上昨天對對方認路水平的認知,兩人一致決定找個本地人噹噹導遊。

  「其實有個無人機就好了!」岳沅白念叨了一句,也不知什麼時候可以抽好用的黑科技。

  「等我有一天可以飛了,我直接飛上山巔,居高臨下整座山峰盡收眼底!」漁歌抬頭望著天空的飛鳥,心頭有些羨慕。

  岳沅白忽然沉默了下,有些怔怔的盯著漁歌。

  「幹嘛?」漁歌感受到目光,回過頭來,奇怪道。

  「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岳沅白嘴角露笑,你不會飛,他會啊!

  「再見!」

  話音一落,岳沅白腳尖一點縱身躍起,施展輕功飛了出去,徒留下漁歌一個人在原地傻眼。

  「不是吧,大佬,還帶這樣的?」好半天,漁歌才反應過來,在後面跟著怨婦似的叫道。

  「你待在原地別動,我去你給買個橘子!」

  岳沅白的聲音從遠處傳回。

  漁歌:「……」

  別以為勞資初中沒畢業,就不知道你在罵我,這是初二的課文,勞資當時學過!

  ……

  終南山。

  重陽宮遺址。

  自神鵰以後,全真教已然走向沒落,此地的全真教也已名存實亡,殘破的教門內,大大小小的不過三兩個道士,顯然他們已經從武林門派,逐漸向真正的道士發展。

  說來,華山派其實與全真教頗有淵源。

  以現實來說,華山派開派祖師便是全真七子之一的郝大通,但在碧血劍中曾記華山派開派祖師姓風。

  雖不知笑傲依據哪處,但算起來,他岳沅白也勉強能與全真教掛上點關係。

  至少幾月前,他華山也是如這般凋零、悽慘。

  看著此時的全真教,岳沅白忽有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岳沅白觸景生情,想起了當初初次來到華山時,見到華山派那副凋零模樣,不由地有感而發,情不自禁大聲念了出來。

  「什麼人!」

  只見三兩個小道士,從全真教內鑽了出來,三人年紀都不大,最小的比岳靈珊還小,最多不過五歲,三個小道一人拿著根拂塵,興沖沖的跑了出來,看其表情全無道家清靜自然的模樣。

  「不得無禮!」此時一個老道士從院內走出,輕聲訓斥道。

  岳沅白看去只見這老道,鬚髮皆白,頭上梳著道髻,歲月在其臉上留下深深的皺紋,並沒有鶴髮童顏,內力精深、滿臉紅光的模樣。

  「弟子無禮,衝撞了先生。」老道行了個道禮,緩緩問道,「不知這位先生,來我全真教所謂何事?」

  老道說起話來不卑不亢,慢條斯理,顯然是將岳沅白當成了上山採風的文人墨客。

  岳沅白見這老道內功應該不算高,但道韻儼然、自成一派,猶如一棵悠悠古松,顯然道學精深。

  「前輩可是全真教當代掌門?」岳沅白行了個華山後輩禮,回道。

  老道眼神一凝,從岳沅白的手勢中認出其應該同為武林中人,看起手勢十分熟悉,正是他門派後輩朝前輩行的禮節。

  「閣下是?」老道心中一動,將岳沅白當成了全真教遺留在外的弟子。

  「後輩末學,華山派掌門岳不群!」岳沅白輕聲回道,「敢問前輩道號!」

  老道立時一驚,心頭布滿疑雲,不知這華山派掌門上他終南山幹嘛,而且還行的是全真教後輩禮,一時間全然摸不著頭腦。

  「師父,師父?」旁邊的小道童一連叫了好幾聲,才讓老道回過神來。

  「嗯?」老道疑惑的看向身旁弟子。

  「師父,人家等著你回答道號呢?」小童笑嘻嘻的回道。

  老道反應過來,也知自己剛才失態了,沖岳沅白歉意一笑,抱歉道:「老道自號雲鶴,不知岳掌門蒞臨蔽教,有個貴幹?」

  閒雲野鶴,清靜無為,這老道顯然無什麼爭名奪利、參與江湖紛爭的心思。

  「道長太過客氣,岳某今日叨擾,深表歉意!」岳沅白笑道。

  雲鶴道人輕撫長須,見岳沅白只有一人到來,笑道:「來者是客,岳掌門何不進我觀內飲杯粗茶?」

  「多謝道長,岳某便打擾了!」岳沅白笑道。

  「請!」雲鶴道人笑請示意道。

  幾人進得門內,岳沅白左右環顧一覽無遺,整個全真派只剩下一座道觀,幾間廂房,餘外的房子都只剩下些破敗的殘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