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立刻引起包廂內一眾店小二的拍手叫好。
「姑娘好厲害!」
「這汾酒可是我們朱雀樓隱藏的特色呢,只可惜識貨的人並不多!」
「沒想到,姑娘竟然一品,就能品出來!」
陸秀寧微微一笑,似是被這些小二夸出了自信心。
「繼續!」
很快,第二杯酒又被斟滿了。
陸秀寧依舊是先嗅再嘗,這一次,她的反應速度比剛才還要再快一些。
「此酒具有濃郁的陳香和糧食香,酒香純正,入口柔和,尾淨味長。」
「酒體清澈透明,口感淳厚綿甜,回味悠長。」
「正是古井貢酒無誤!」
緊接著,她又端起一旁的另外一隻銀杯。
「此酒具有清雅的草藥香和淡淡的竹葉香,入口清爽,回味悠長。」
「酒體清澈中夾雜著一絲淡淡的黃色,口感偏柔和,想來定是竹葉青了。」
「還有這一杯,具有濃郁的酒香和糯米香,香氣淳厚,入口順滑,餘味悠長。」
「酒色深棕,口感香醇,甜美中帶有微酸。」
「很簡單,這必是即墨老酒……」
陸秀寧如數家珍,將每個酒盅當中不的不同品類一一準確無誤地說了出來。
等她品完最後一杯酒後,整個包廂內都是小二嘖嘖稱奇的驚嘆聲。
「姑娘,您真的絕了!」
「我們朱雀樓可是整個京城酒類最多的酒樓,沒有之一。」
「這一十二種純釀,樣樣都是我們朱雀樓的招牌!」
「沒想到這麼多年來,您還是第一位光靠品嘗就能分辨出不同類別來的顧客!」
聽說包廂內有這麼一位厲害的姑娘,包廂外瞬間擠滿了圍觀的看客。
看到陸秀寧那張傾國傾城的面龐,齊嘯風明顯能夠聽到那些人集體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
「姑娘當真好酒量!」
「我府上也存有不少陳年佳釀,不如姑娘隨閣下一同回去,關上房門,好好品嘗品嘗……」
「姑娘,別聽他的!他哪裡是品酒,明顯是對你另有所圖!我就不一樣了,我府上是真有好酒……」
「你府上有好酒?你府上分明只有一張好床吧?我都不稀得揭穿你!」
「……」
聽著不斷傳入包廂中的這些污言穢語,齊嘯風的拳頭瞬間硬了。
如今的大淵,還真是「民風淳樸」啊!
然而,還沒等齊嘯風發作,卻見陸秀寧緊皺著的眉頭突然一松。
接著,她臉上露出了嫣然一笑。
「小女不才,這個月即將在京城裡開一家酒樓,名叫鳳鳴閣。」
「若是諸位客官不嫌棄,屆時可以到小女的鳳鳴閣來。」
「小女願請諸位一醉方休!」
眼見這個姑娘落落大方,並沒有半點扭捏羞怯的意思,眾人的興致不由越發高漲了起來。
「去去去!」
「姑娘,就沖你這一句話,我們到時候一定去給你捧場!」
「不用你請客,到時候你們有多少酒,我們就要多少酒!」
「鳳鳴閣是吧?好,我們記住了!」
「……」
朱雀樓的那幾個店小二,原本還在為陸秀寧的見多識廣而嘖嘖稱奇。
聽陸秀寧竟當場打起了GG,那幾個小二立刻黑臉,連忙將包廂大門重新關了起來。
「不好意思二位客官,打擾二位的雅興了!」
「小的們就先退下了,若是客官們再有任何需要,隨時傳喚小的便是!」
等這幾個店小二徹底退出了包廂之後,陸秀寧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
「殿下,您看到剛才那幾個店小二的臉色了麼?」
「難看的簡直像是霜打過的茄子!」
「他們怕是做夢都想不到,我方才那樣做的目的,竟然是為了宣傳自己的酒樓……」
望著陸秀寧格格直笑的模樣,齊嘯風不由得一陣恍惚。
原本還以為,這姑娘是個端莊的淑女。
沒想到,竟也有如此不按套路出牌的俏皮的一面。
尤其是十幾杯酒下肚之後,她的臉頰已經變成了好看的潮紅色。
再配上她那略有些迷離的眼神,竟顯得有幾分誘人……
「別說他們沒有想到,就連我也差點被你給騙了。」
「看來,你這是下定決心,要在京城裡開一家酒樓了?」
陸秀寧收起笑容,鄭重點了點頭。
「沒錯,殿下,我心意已決!」
「除了養活自己之外,我開酒樓,還有另外的想法。」
「既然我無法守在殿下身邊,那還不如開一家酒樓,讓殿下天天來我這裡喝酒。」
「無論如何,殿下總要約人議事吧?」
「我的大門隨時為殿下敞開,我這裡永遠有一個角落,是屬於殿下您的……」
感受到陸秀寧那逐漸炙熱起來的眼神,若說齊嘯風心無旁騖,沒有任何波瀾,那肯定是騙人的。
這個姑娘的情感熱烈而奔放,大膽又含蓄,跟她平日裡人淡如菊的氣質截然不同。
只可惜,在這麼個節骨眼上,自己沒有辦法給她任何回應……
「對了,」齊嘯風突然轉移了話題,「秀寧姑娘,你難道就不好奇,我方才說的那種整個大淵都沒有的酒,究竟是什麼酒?」
此話一出,陸秀寧這才懵懂撓了撓頭。
「哎呀,怎麼差點把這個給忘了!」
「對啊殿下,您說的那種酒,究竟叫什麼酒?」
齊嘯風咧嘴一笑:「口說無憑,光是跟你描述,根本就說不明白。」
「鎮國公那裡還存了一壇這樣的酒,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還沒有喝完……」
上次和方立文一起在徐達那老頭的小院裡喝啤酒,最後還剩下一壇,徐達說要留著自己慢慢品,說什麼都不許別人再碰了。
又過了這麼些天,不知道那老頭那裡,會不會還剩下一些?
一聽齊嘯風要帶自己去鎮國公府,陸秀寧的眼睛亮了。
「殿下,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去吧!」
「從前就聽父親講述過二位國公的大名,若是今日能夠一睹風采,秀寧也算是無憾了!」
見陸秀寧也是滿臉嚮往,齊嘯風當即帶她上了馬車,一路直奔京城南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