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一錠碩大的銀元寶,店小二的瞳孔放大,呼吸也跟著急促了起來。
好傢夥!
這可是整整一百兩銀子啊!
別說是修復那些破損的桌椅,就是再置辦一件一模一樣的茶館,那也是綽綽有餘!
店小二雙眼放光,好似生怕齊嘯風會突然後悔一般,連忙將那銀元寶收了起來。
「多謝客官!多謝客官!」
「多謝您出手相助,小的總算不用再被老闆扣月錢了!」
「您可真是心地善良的大善人!」
「請您稍等,小的這就給您上茶!」
望著那夥計發足狂奔的歡快背影,齊嘯風唏噓地搖了搖頭。
不愧是頂級打工人,拿到銀子的第一反應,竟然是不會再被老闆剋扣工資了。
如此之嫻熟,著實有些令人辛酸!
「大哥,你看什麼呢?」
「你給那店小二什麼東西了,瞧把他給高興的!」
不知何時,周銘悄然出現在身後,差點嚇了齊嘯風一跳。
「你小子,怎麼悄無聲息地就來了,也不打個招呼!」
「嚇了我一跳!」
周銘癟了癟嘴,一邊伸手掃了掃身上落著的雨珠,一邊自然地坐在了齊嘯風的對面。
「我都在大哥後面站了半天了,明明是大哥不知道想什麼想得出神,竟然連我來了都不知道才對!」
「話說今天這雨下的,跟老天爺嫁閨女似的。」
「大哥你有什麼十萬火急的要緊事,非要今天約我在此見面?」
這小子,好事臨頭竟然還全然不察!
「約你見面,那自然是有好事發生啊。」
「這幾天呂墨麟被羈押的事,你知道嗎?」
周銘點了點頭,一副大驚小怪的表情:「那還能不知道?」
「現如今,整個京城的百姓都在討論這件事呢!」
「不對,不光是整個京城。」
「整個大淵的百姓,還有幾個不知道這件事的?」
想想也是,就憑呂墨麟的身份,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引起一陣軒然大波。
「那我要是告訴你,呂墨麟已經死了呢?」
「死了!?」
周銘嘴巴微張,看上去極為驚訝!
「雖然這的確是他應有的下場,只是沒想到,他竟死得如此悄無聲息,猝不及防!」
「不過想想,那老頭這幾十年來,貪了得有幾千萬兩銀子了吧?」
齊嘯風一搖頭:「幾千萬兩?」
「你也太小看大名鼎鼎的閣老了!」
「光是短短一年時間,呂墨麟到手的,就遠不止幾千萬兩。」
「更何況這麼多年下來……」
此話一出,周銘的表情比方才得知呂墨麟已死時,還要再震驚三倍!
「一年就幾千萬?!」
「那他是真該死啊!」
「不對!」
「他是死不足惜!」
周銘咬牙切齒,不知究竟是在因為呂墨麟貪贓枉法而感到不齒,還是因為那幾千萬兩銀子沒有進自己的腰包里而感到憤恨。
看著周銘那憤恨不已的小表情,齊嘯風輕輕笑了。
「別急!」
「我這兒有個好差事,你干不干?」
周銘本就在暗自感嘆著同人不同命,齊嘯風此話一出,更是令他不由慨嘆萬千。
「不干又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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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咱們也不能躺在家裡等著天上掉銀子吧!」
「又不是人人都能像他呂墨麟一樣,貪到如此境界!」
「不過,究竟是什麼差事啊?」
雖然還不知道太子殿下找自己的目的是什麼,但幾乎可以肯定的是,只要跟著太子,就一定能賺錢!
齊嘯風微微一笑,從口中吐出了兩個字。
「抄家!」
「抄家?!」
周銘一下將身子給坐直了。
「大哥,你剛才說的是什麼?」
「是不是抄家?」
「我沒聽錯吧!」
看來,周銘這小子也對抄家那檔子事很感興趣啊!
齊嘯風笑意盈盈,點了點頭。
淵帝不放心把此事交給別人來辦,那光憑自己一個人要抄那麼大一座呂府,實在是一件大工程。
周銘這小子腦子轉得快,又是自己身邊最能信得過的人。
讓他來協助自己,實在是最合適不過的選擇了。
「呂墨麟已死,萬貫家財都堆在府上,總得有人負責將這些金山銀山充入國庫吧?」
「好巧不巧,負責辦這件事的人?真是本太子……」
齊嘯風的話才剛剛說了一半,就看見周銘跟小雞啄米似的,使勁點著他的腦袋。
「我去我去!」
「我一定去!」
「既然是大哥安排,我又豈有不去的道理?」
「大哥你放心,別說是下大雨了!」
「就是天上下刀子,我都要跟你一起去!」
「行了行了,」齊嘯風擺了擺手,制止了周銘的彩虹屁,「就算要去,那肯定也不是今天!」
「呂府那麼多寶貝,總不能全都拉出來淋雨吧?」
「那是那是!」
周銘附和著點了點頭,腦袋一歪,向著齊嘯風問道:「大哥,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
「抄家的時候除了你與我之外,還有其他人嗎?」
「那肯定不是啊!」
齊嘯風眼睛一翻,「許鈞和東宮侍衛不在,難不成就單靠你我二人搬東西啊?」
周銘聞言,立刻有些興奮地搓了搓手。
「既然如此,那到時候抄家的時候,我能不能神不知鬼不經,悄悄順幾件值錢的物件兒……」
傳聞中,呂墨麟的府邸上可是處處是寶。
隨便拿出來一個花瓶,就是先帝御賜的寶貝!
這樣的寶貝拿回去,就算不賣錢,也能留在家裡,做個傳家寶了……
看著周銘那沒出息的樣子,齊嘯風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啊你,也就這點小出息了!」
「原則上來講,這樣做肯定是不行的。」
「不過若是我一個疏忽,沒有看見,那可就不好說了……」
周銘聞言,不由得一陣狂喜!
「多謝大哥!」
「我就知道,抱緊大哥的大腿,肯定少不了好處……」
「啪!」
正說話間,那突然響起的驚堂木的聲音,猛地嚇了周銘一跳。
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二人這才發現。
原來,就在茶館的正堂前,竟然擺了一張四四方方的長桌。
而一名年約五十的精瘦中年說書人,正站在長桌後面,滔滔不絕、口若懸河地茶館眾人講述著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