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有意外驚喜?
看來今天這老頭是真高興,竟然追在自己屁股後面,要給自己獎勵!
至於自己究竟想要什麼……
齊嘯風的第一反應,當然就是要銀子。
給什麼都比不上給銀子,錢當然是最實惠的!
只不過,這次引發軒然大波的,就是揚州的貪墨案。
現在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就這麼明晃晃地朝淵帝要銀子,似乎不太合適!
那,除了銀子之外呢?
齊嘯風第二個想到的,就是和定遠公孫女的那個婚約。
聽說定遠公的孫女,脾氣不是一般的火爆,是京城大部分的貴族公子都不敢招惹的對象!
不知為何,齊嘯風的腦海中,竟不由自主地浮現起劉德林那個母老虎夫人的形象……
一般的貴族小姐,即便是脾氣火爆,但若是長得嬌俏可愛,那也算是靈動可人。
什麼樣的姑娘,才會讓人聞風喪膽,紛紛迴避啊?
那肯定是長得五大三粗,不堪入目!
脾氣火爆尚且能忍忍,但是長得讓人目不忍視,那是真不能忍!
想到這裡,齊嘯風不禁感到陣陣惡寒。
「那個……」
「父皇,兒臣斗膽,還請您將兒臣與定遠公孫女的婚約……」
還不等齊嘯風把話說完,淵帝便突然一拍腦袋。
「你不提這個,朕都差點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先前定遠公還說,等你從揚州回來之後,再詳談你們的婚事。」
「如今你既已回京城,就主動去一趟定遠公府上,把此事給定下來吧!」
齊嘯風臉上的表情,瞬間比哭還要難看!
造孽啊!
自己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下好了,簡直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見齊嘯風呲牙咧嘴地,淵帝揚了揚眉毛:「怎麼,有問題嗎?」
「沒……沒問題!」
當著這麼多大臣的面,哪裡還敢有什麼問題啊喂!
齊嘯風滿臉的視死如歸,被逼上絕路、早已沒有回頭餘地的悲壯勇士。
淵帝淡淡道:「沒問題就行。」
「還有,你離京了這幾天,新火銃也都早的造得差不多了。」
「你得空去北大營一趟,虎威將軍可是盼你盼了好多天了!」
淵帝略微一頓,繼續道,「若是操練得好,朕再多給你撥十倍兵力由你親自調教。」
齊嘯風呼吸一滯。
這老頭要給自己撥一千名親衛?
而且是火銃親衛?!
沒聽錯吧!
雖然這一千人的兵力並不算多麼的強盛,但若是人人都配備火銃,那威力可就完全不同了!
齊嘯風喜不自勝,當即向淵帝拜謝:「多謝父皇!」
……
朝會結束,群臣三三兩兩散去,都在熱議著今日朝堂上發生的事情。
齊嘯風本想回去換身衣服,出宮找周銘放鬆放鬆。
然而,一道氣勢洶洶的身影,卻突然攔住了他的去路。
「太子當真好手段啊!」
「這二十年來隱藏的如此之深,竟差點連我都被你給騙了!」
齊嘯風抬起頭來,見齊思德臉上微微顫抖著,正死死地瞪著自己。
實在懶得跟他胡攪蠻纏,齊嘯風只是胡亂向他擺了擺手。
「你有你的外祖父,我也有我的外祖父。」
「大家公平競爭,各憑本事,你有什麼好不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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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齊嘯風便繞過了滿臉震驚的齊思德,抬步向著殿外走去。
齊思德怔怔留在原地,半晌才終於回過了神來!
好好好,你靠你的外祖父鎮國公,是吧?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那個早已退出朝堂的外祖父厲害,還是我這個在朝堂上如日中天的外祖父厲害!
……
「阿嚏!」
南山下,一片稻田內。
一名白須老者將鋤頭扛在肩上,忍不住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見鬼!
光天化日的,誰在念叨自己這個糟老頭子?
「老徐!」
「老徐——」
老者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名跟自己年紀相仿的老頭,正朝自己興高采烈地揮舞著雙手。
老者嘴巴一咧,樂了。
「老方!」
「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定遠公方立文站在稻田外,指著腳下的稻子,向那老者道:「老徐,我能進去跟你說話不?」
「這樣扯著嗓子,實在太累了!」
「別別別!」
老者慌忙將鋤頭放在原地,挽起褲腳,小心翼翼地向外走去。
「我這稻子馬上就該割了,珍貴的咧!」
「你個糟老頭子,別再把我這稻子給踩壞了!」
望著老者那慌張模樣,方立文啞然失笑。
「徐老頭,你再怎麼說也是先帝親封的鎮國公。」
「是大淵第一國公!」
「你真打算再也不理朝政,天天躲在這南山下面偷懶種田啊?」
說話的功夫,老者已經從稻田中央輕手輕腳地來到了方立文的身旁。
他悠哉悠哉地將頭上草帽摘了下來,輕輕擦了擦額上的汗珠後,又拿草帽輕輕地給自己扇著風。
「種田有什麼不好?」
「你怎麼能說種田是偷懶呢?」
「要是農民都不種田了,你遲早有一天得餓死!」
方立文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去去去!」
「我不跟你狡辯,反正我也說不過你!」
「你知不知道,現如今,你和你的好外孫可都在朝堂上出名了!」
一聽這話,老者臉上的笑容瞬間一僵。
「太子那個小兔崽子,終於被聖上給廢了?」
方立文哭笑不得。
「太子賴好也是你唯一的外孫,你倒也不至於這麼盼著他被廢吧!」
老者淡然搖了搖頭。
「他那個脾性,真的不適合做太子。」
「要是他被聖上給廢了,那才真是聖上為他好呢!」
見方立文又不說話,老者有些不耐煩:「你怎麼話說了一半,又不說完了?」
「太子到底是不是被廢了?」
方立文眼珠子一轉:「我還以為你不關心呢!」
老者聞言,瞬間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
「你愛說就說,不說拉倒!」
「少打擾我種田!」
說著,他抬腳就向稻田裡走去。
方立文無奈嘆了口氣:「好好好,我說還不行?」
「都多少年了,你這個脾氣依然是這麼倔!」
「聽說,太子從揚州回來了,將揚州災區的貪墨案查了個水落石出。」
「聖上高興得很,一句整頓了揚州、吏部以及都察院,並且把好幾個要職都換成了太子的人!」
「此事一出,已然在朝堂上掀起了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