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明擺著威脅呂墨麟

  「殿下!」

  「這是屬下的人攔截到的兩封密信,都是揚州巡撫劉德林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去京城呂閣老處的。」

  「另外,已經按照您先前的吩咐,暫時將送信的扣了下來。」

  「並未傷及他們的性命!」

  送去京城的八百里加急信件,一趟跑下來,不死也要丟半條命。

  送信的信差抵達京城之後,都不必急著回來復命,而是可以在京休息一段時日。

  這,是歷來固有的規矩。

  這些送信的不見了,也並不會引起劉德林的懷疑。

  反而會讓他深信,這兩封信已經出了揚州,一路快馬加鞭,奔向了呂墨麟處!

  齊嘯風點頭讚許:「做得好。」

  「立了功的兄弟要重賞,不能讓兄弟白辛苦這一趟!」

  許均向齊嘯風微微躬身,臉上充滿感激與動容。

  「多謝殿下!」

  「那屬下就先行告退,不打擾殿下和高大人議事了!」

  說著,許均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齊嘯風瞟了桌上的密信一眼,向高秉文笑道:「高大人,猜猜這兩封信分別都寫了什麼?」

  高秉文側頭思考了片刻,伸手指向了其中一封信。

  「其中一封嘛,肯定是詳詳細細,匯報了殿下到揚州之後的一切事宜。」

  「包括殿下如何未走水路並提前到,以及如何隱瞞身份,出現在了寶儉堂。」

  「當然,其中著墨最多的,必定是以下兩點!」

  見高秉文分析得有鼻子有眼,齊嘯風「哦」了一聲:「是哪兩點?」

  高秉文思忖道:「其一嘛,必然是殿下您主動提出要去災縣視察。」

  「但在他一番力挽狂瀾的操作下,您又將此計劃推遲了。」

  「您想啊,有這麼一個在呂閣老面前表功的機會,他又怎會輕易放過呢?」

  齊嘯風點了點頭:「言之有理!」

  「第二點呢?」

  高秉文抿了口茶水,潤了潤嗓子,繼續道:「這第二點,自然是您到揚州之後的各種風流韻事了。」

  「與花魁春風一度也就罷了,竟然還和數名青樓女子共度良宵,耽誤了正事!」

  「這還不夠讓呂閣老參您一本嗎?」

  「最關鍵的是,那位與您春風一度的花魁,竟然是當年因貪墨案而被抄家的罪臣之女!」

  「太子沾染上了罪臣之女,這罪名往大了說,可是行同謀逆呀!」

  高秉文描述得繪聲繪色,說到關鍵處,甚至還不忘搖頭晃腦,做出一副說書人才有的誇張表情來。

  這樣的舉動,逗得齊嘯風忍俊不禁,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

  「高大人這一番推測,實在是李菊福啊!」

  「李菊福?」

  高秉文一怔,「殿下,這李菊福是何人?」

  「和下官方才的推測又有何關係?」

  齊嘯風大大咧咧擺手:「那不重要!」

  「對了,高大人方才只說了其中一封,還並未說另一封的內容呢!」

  高秉文砸吧砸吧嘴:「殿下,這另一封的內容,下官就有些猜不到了。」

  「按理說,劉德林需要稟報的內容,完全能夠在一封信中交代清楚。」

  「至於為何接連寫下了第二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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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官屬實不太明白!」

  高秉文所分析的這一切,也與齊嘯風心中所想大差不差。

  為什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再寫第二封信,齊嘯風也有些好奇!

  不知劉德林和呂墨麟之間,還有什麼見不得光的勾當?

  在齊嘯風的授意下,高秉文先拆開了其中一封信。

  他將信來來回回、仔仔細細地讀了幾遍,隨即便將信又折成幾折,塞回了信封內。

  做這一切時,高秉文臉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

  「殿下,第一封信果真如下官所猜想的那般。」

  「就是不知道,第二封信上會是什麼內容?」

  說著,高秉文便伸手要去拆第二封信。

  齊嘯風自然注意到了高秉文不自然的舉動。

  「真的嗎?」

  「信上只怕是添油加醋,把我這個太子描寫得極其卑劣不堪吧!」

  不難想像,為了拍呂墨麟的馬屁,劉德林的這一封信會寫得多麼的誇張!

  高秉文臉色尷尬:「殿下,您……」

  「您都猜到了啊?」

  「您別跟他一般見識,他這封信寫得實在太沒水平了,裡面好幾個錯別字不說,就連語句都讀不通順……」

  齊嘯風:「……」

  不得不說,高秉文這廝安慰別人的方式,還真是另闢蹊徑!

  「放心,本太子犯不著跟他置氣!」

  齊嘯風現在更加好奇,劉德林究竟會在另一封信中匯報什麼內容!

  高秉文將另一封密信拆開,清清嗓子,輕聲讀了起來。

  「閣老親啟:」

  「犬子生性純良,不想卻被太子設計矇騙。」

  「太子心狠手辣,竟要將犬子永遠逐出揚州!」

  「請閣老念及舊情,看在下官供養多年的份上,救救犬子……」

  讀到此處,高秉文震驚抬頭,與齊嘯風互相對視了一眼。

  齊嘯風心中,更是一時間驚訝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供養多年」!

  這不是明擺著在威脅呂墨麟麼!

  沒想到,這個平日裡有些畏手畏腳的劉德林,為了這個兒子,還真是什麼都豁得出去!

  高秉文口吻嚴肅:「殿下,這可以作為扳倒呂墨麟的證據了吧?」

  「他與官員這樣私相授受,可是大罪啊!」

  齊嘯風想了片刻,還是淡淡搖了搖頭。

  「這封信可以作為搬倒呂墨麟的有力證據,但絕不能作為扳倒他的唯一證據!」

  「呂墨麟縱橫官場數年,什麼樣的場面沒有見過?」

  「面對這樣的證據,他能想出一百種為自己脫身的辦法!」

  所以想要一舉扳倒呂墨麟,所需要的證據必須越多越好!

  多到能夠重重壓在他身上,讓他徹底沒有翻身的機會才行!

  高秉文也跟著點了點頭:「殿下,您言之有理!」

  正說話的功夫,便聽有人輕輕叩響了房門。

  「進來!」

  只見許均帶著一名年輕侍衛,一前一後走入了房內。

  「殿下,臨近亥時,咱們是時候出發了。」

  「這是裴綸,屬下斗膽,看他跟您的身型差得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