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入瓮陸

  第627章 入瓮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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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放道:「如今吃的什麼方子,拿我看看。」

  葡萄也對沈放信之不疑,急忙拿了幾張紙過來,道:「陸先生、李先生、賀先生幾位都開了方子,我瞧都差不多。眼下吃的是陸先生開的這一副。」

  沈放接過,掃了幾眼,點了點頭,道:「陸先生這方子甚是對症,倒是不須改了。陳兄還需堅持服藥,慢慢才能好轉。」

  眾人見他出手不凡,本是寄予厚望,聽他如此一說,又是都覺大失所望。

  沈放卻已站起身來,嘆氣道:「今日來本是有事相請陳兄幫忙,不想陳兄病的如此厲害,哎,可惜,可惜。」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皺眉。陳少游身旁兩個婢女更是心中不喜,適才沈放剛贏得的半分好感轉眼煙消雲散。

  紅杏更是腹誹不已,心道:「公子這是什麼朋友,怎如此勢利!合著你不是來看我家公子,倒是有事相求了。怎麼,見我家公子病重,不能動彈,便要走人麼!這般的朋友,下次定不能放他進門。」

  陳少游卻是身子坐的更直了些,道:「兄弟有何事?」

  花輕語也覺不妥,急著圓場道:「沒事,沒事,你好好歇著,身子要緊。」

  陳少游卻是搖了搖頭,道:「究竟何事,兄弟儘管直說。」

  沈放欲言又止,嘆了口氣道:「倒是真有些麻煩,需要陳兄出面方可,只是陳兄這身子。」

  陳少游笑道:「不過區區風寒,又死不了人。諸位稍候片刻,待我更衣。」他竟是也不繼續問是何事,就要起身。

  兩個婢女大急,紅杏道:「不行,不行,公子你病重的很,可不能出去吹風!」

  葡萄面容一板,對沈放冷冰冰道:「這位白頭髮的公子,我家公子倦了,還請速速出門去罷。」

  沈放微微一笑,站起身來,拱手道:「如此陳兄好好養病,我等改日再來。」真的轉身出門。

  柴霏雪幾人見狀,只得也是起身,客氣幾句,跟了出去。

  沈放卻是就站在院中,面帶微笑,看著牆角幾株臘梅。

  柴霏雪走到他身側,不滿道:「你是想叫他起來走走是麼?你就不會繞著點說?你惹惱了葡萄、紅杏,我看你下次真的別想來了。」

  沈放笑道:「也是,也不是。」

  過了片刻,果然房門打開,陳少游內著蔥綠色的錦袍,外罩豹皮大氅,貂裘圍脖、貂皮帽,裹的嚴嚴實實,密不透風。身旁紅杏、葡萄兩人氣鼓鼓瞪著沈放。

  一行人都上了紇石烈光中的馬車,直朝南而去。車輪滾滾,竟是出了景風門,到了燕京城外。

  一路之上,陳少游不住咳嗽,他咳嗽一次,紅杏和葡萄兩人就在心裡罵沈放一句。

  沈放只當沒瞧見,上了車就閉目養神,半句話也不說。

  又行片刻,前方忽然出現一座大宅。沈放終於睜開眼,伸個懶腰,道:「總算到了,陳兄請吧。」

  陳少游下了馬車,只見蒼山之下,綠水之畔,一座大大的宅院,奇道:「這不是呂御史家的花園麼?聽說前些日子出售,難道是沈兄弟的朋友買下了?」

  沈放微微一笑,拉著他手,緊走幾步,入了宅子。那院門開敞,門前一個蒼老門房,見了沈放就是滿面歡笑,顯是認得。

  紅杏和葡萄晚下車一步,見公子被沈放拽著急走,心中大急,正要趕上,卻聽柴霏雪笑道:「原來他打的這個主意,你們放心,沈公子沒有惡意。」

  進了院門,就聽歡聲笑語,竟到處是玩耍的兒童。奇怪的是,這些孩子有大有小,卻都穿著一樣式樣,一樣顏色的衣服。有幾個老婆子婦人照看,孩子調皮,大人們個個手忙腳亂。卻個個眉開眼笑,如同陽光一樣溫暖。

  陳少游忽然不咳了,詫異道:「這,這,這是?」

  沈放道:「這些都是孤兒,這裡叫做陽光社,還未及掛匾,乃是專門收容孤兒之處。教他們讀書認字,也有的會送去自力社學門手藝。」

  古代收容孤寡病殘的官家機構由來已久,南北朝有「孤獨園」,唐代的「悲田院」,宋代的「福田院」等等。但專職的孤兒收養所慈幼局,要到宋理宗淳祐七年(1247年),才會於臨安創立。但這些官府機構,多是人浮於事,杯水車薪,形式大於內容。

  陳少游聽在耳中,看看身邊一張張笑臉,一瞬之間,竟是有些恍惚,口中不自覺喃喃道:「陽光社,陽光社。」。

  迎面走來兩個明艷少女,正是林懷玉和瑩兒。

  沈放迎上前去,笑道:「七姑娘,你叫我幫你尋個仁愛溫良,燕京城還無人敢惹的來做你的社長,這人我可給你尋來了。」伸手一指陳少游。

  陳少游大吃一驚,道:「我?」

  林懷玉大喜,笑靨如花,對陳少游輕輕彎腰一禮,道:「是陳公子,太好了,這裡有你照看,我們終於可以放心回臨安了。」

  陳少游這才明白過來,急忙擺手,道:「不行的,不行的,我不行的。」

  沈放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道:「你一定行。」

  陳少游微微一怔,不知他何以如此篤定,就聽沈放接著道:「如果這世上,有些人,有些事,叫我們失望,我們難道要變的跟他們一樣?」

  陳少游眼角可見的不住跳動,眼睛中的光芒卻是越來越亮。

  沈放伸手輕輕一推,將他推向那些孩子,像是對他,又像是在對自己道:「去吧,你一定行的。」

  鄭挺這幾日是如坐針氈,心急如焚。沈放那日來過之後,便即音訊全無,叫他好生焦躁。心中患得患失,一會心道:「莫非此人壓根沒瞧上此事,故意跟我開個玩笑?」

  一會又道:「莫非是此物實在難以出手,人家都不願要?」忽然又想:「不好!此人手眼通天,莫非卓南山的事也查了出來,正琢磨尋人給我來個絕後計!」

  正火急火燎,這日午後,忽然沈放遣人來請,一輛馬車將他直接帶到翼王府。下車見竟是來到此地,他也是一驚。

  隨即更叫他驚訝的是,竟是一家僕領著他從後門入了王府。這可非同小可,後院乃是內宅,住在王府的家眷女流,豈是一般人能涉足的。

  心中忐忑,被領到一座小樓之前。見門額掛匾「文淵閣」,知道乃是王府的藏書樓。

  古時房屋多是木製,最是怕火,因此門牌匾額都有忌諱,「門不帶勾,閣必帶水」。宋高宗年間,宮中走水,損失慘重,趙構欲追責,知樞密院事王博彥便說,乃是宮中匾額惹的禍,門字帶腳勾,是乃火筆,有勾火之嫌。

  趙構居然信了,自此以後,宮中匾額之上的「門」字都不帶勾。至於藏書閣最是怕火,因此取名多帶水旁,以水克火。

  上了二樓,卻見沈放正與一美貌女子談笑,見他來了,抬手招呼,請他入座,倒如同自己家裡一般。

  鄭挺見那女子如空谷幽蘭,高貴清遠,拒人千里,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心中暗道:「不知這位究竟是王爺的王妃,還是女眷,當真也是國色天香。你這小子也是膽大,居然一點也不避諱。」

  沈放笑道:「鄭先生莫要多想,今日約了翼王殿下在此一會。我先探探殿下口風,先生一會就在此處旁聽。若有不妥之處,咱們事後再作商量。」

  鄭挺大喜,道:「甚好,甚好,一切都依公子。」心道:「不愧是財神的弟子,就是敞亮,先前我還怕他背著我做什麼手腳,不想卻是小人之心了。」

  那女子拉開一道屏風,露出後面一個小門,輕輕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鄭挺會意,朝沈放拱拱手,進去後面小室,那房間甚小,只有一桌一椅,在桌上給他還留了壺茶。

  那女子道:「殿下不知有人旁聽,鄭先生還需小心,莫要動靜過大。」

  鄭挺賠笑道:「老夫省得,省得。」舉步入內,在椅上坐了,倒了杯茶。那女子反手帶上房門,又將屏風移回原位。

  隨後就聽那女子跟沈放又聊幾句,也出門去了,只留沈放一人在內。

  過了片刻,便聽外面門吱呀一聲,隨即腳步聲響,一人哈哈笑道:「你小子多久沒來了,魏先生可好?」正是翼王完顏珣的聲音。

  就聽沈放起身,恭恭敬敬道:「草民拜見翼王殿下,承蒙殿下記掛,先生身子安泰著呢。」

  完顏珣哈哈大笑,道:「那就好,那就好,不必拘禮,不必拘禮。」

  鄭挺在裡面聽的清楚,又是驚喜,又是嫉妒。喜的是聽這兩句,就知沈放跟翼王關係匪淺。嫉妒的是,翼王心機深沉,平常見誰都是不苟言笑,何曾如此跟人說過話。

  門外兩人閒聊幾句,沈放有心恭維,諛辭如潮,引得完顏珣不時發出爽朗笑聲。

  鄭挺聽的也是一身雞皮疙瘩,心道:「當真是三頭兩面,這小子跟我面前裝的高不可攀,眼下拍起王爺馬屁來也不含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