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工學叄

  第374章 工學叄

  鐵掌幫與玄天宗都是不多不少來了二十人,反是說和的人最多,形形色色,足有四五十人。♨🐚 ➅❾𝐒ʰ𝓤א.𝐂𝕆𝐦 🐝♗

  鐵掌幫自是以副幫主霍稚權為首,另有三位長老,毛彪坐在最外側,這邊僅這五人坐著,其餘人都站在身後。幾日不見,毛彪鬍子拉碴,更顯委頓。

  玄天宗一邊最前排也是坐了五人,沈放一眼便看到大荒落,仍是白色面具遮面,一身絳紫長裙,端坐椅上。

  她身側一人,鬚髮皆白,一身青袍,面上也是一個青色面具,將面目擋的嚴實。面具下沿刻著一條小小青龍,竟又是一位玄天宗的特使,更是四使之首的東方使辰龍執徐。此人居中而坐,崢嶸軒峻,氣勢逼人。

  鄧飛坐在末位,其餘兩人都是五十多歲,一高一胖,沈放卻是一個不識。

  而大荒落身後,又有兩個熟悉面孔,竟是前些日子見過的欒星回和欒星來兄弟。欒星來仍是一臉倨傲之色,顧盼張揚。

  沈放對此兩人印象不佳,此際又多看了欒星回兩眼,只見他身邊之人都不敢與他靠的太近,雖是面帶微笑,骨子裡卻也有一股冷傲之氣。

  居中前排也是五張座椅,五個人中,沈放竟是認識三人。

  林醒沐乃是商界巨擘,此處又是他的產業,自然有個座位,乃是在左邊最邊上。

  右側最後一人也是熟人,乃是靈隱寺住持慧深大師,此際仍是一副高僧模樣,巍然高坐。

  林醒沐身側一人,耄耋之年,仍是精神矍鑠,乃是紹興的金算盤周啟泰,也是沈放舊識。此人倒是酷愛與人說和,當日聽風閣初見,也是做了玄天宗的說客。

  居中而坐,卻是個面沉似水的老人,一身便服,卻遮不住一身官威,其身側幾條大漢,團團護衛,想是朝中大員。

  另一人也是花甲老翁,一雙眼精光湛然,想也是武林中成名的高手。

  這排人身後,除了臨安各行各業的一些頭面人物,多半也都是江湖中人。

  沈放看了片刻,也擠到居中人群之中,尋了個大個子,躲在他身後。他先前未曾想到,進來看見大荒落才突然想起,自己與玄天宗結下樑子,還被掛上了什麼銅榜,還是謹慎小心些好。

  此際林醒沐正自說話,說的自是一些場面上的虛話,把鐵掌幫和玄天宗都誇了一夸,什麼英雄俠義,為國分憂,為民解難,都用上了。聽的身側那中年人不住皺眉,忍不住咳嗽一聲。

  林醒沐會意,又說幾句,話鋒一轉,道:「兩派都是聲名遠播,只是一山不容二虎,這臨安城的買賣還請兩派早些有個定論。」

  毛彪身側一人開口道:「還有什麼說的?這臨安府的買賣向來是我鐵掌幫掌管,豈容他人染指,你教無端滋釁,還是速速退出臨安才是。」這人年過花甲,聲如洪鐘,正是鐵掌幫大長老落花流水羅南烈。

  對面鄧飛接道:「閣下無端殺我教中堂主,此仇豈能善罷甘休。你等需向我教賠罪,還需讓出這臨安城的買賣。」

  羅南烈冷笑道:「貴教好厚的麵皮,技不如人,不知自恥,反要索賠,江湖人的臉面,可都被你們丟盡了。」

  鄧飛身後一人怒道:「放屁,分明是你這老賊背後下手暗算,你個老不死的豈是家父對手!」此人身著生麻衣,手持哭喪棒,頭纏白帶,一望便知乃是死者至親。

  羅南烈身後一人也是罵道:「冉丑傑,放你娘的臭狗屁,我家長老一對一,贏的光明正大。你那短命老爹自己沒用,怨的誰來!」

  那服喪男子乃是冉雄飛的長子,本名冉俊傑,聽他辱罵亡父,怒不可遏,就要衝出來動手,卻被身旁人阻住。身旁人雖不讓他動手,卻幫著破口大罵。

  鐵掌幫也毫不示弱,反唇相譏,大廳之上,登時吵作一團。

  居中人群中那老者一拍身旁茶几,怒道:「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身旁一人低聲笑道:「可了不得,咱們丁大人生氣了。」

  沈放也低聲道:「這位何人?」

  旁邊那人道:「乃是新任的臨安知府,姓丁名常任。嘿嘿,看這位常任能任多久。」

  南宋立國一百五十餘年,有確切記載的知臨安府也超過了一百五十人,平均任職不到一年,走馬燈似的換個不停。

  臨安府皇親國戚,朝中大臣,貴胄權貴,比比皆是,這臨安知府著實不好當。那人想也是門清,故意拿丁常任名字打趣。

  周啟泰打圓場道:「正是,正是,諸位稍安勿躁,還是說正事要緊。」

  鄧飛道:「冉堂主乃是我教肱骨,這臨安城的買賣,你們必須交出來。」

  羅南烈道:「有本事自己來拿!」

  冉俊傑道:「還要你這老狗賠命!」

  羅南烈身後一人道:「臭小子,老子連你一道宰了。」

  眾人越說越亂,全無半點商量的意思。而兩派的首腦,鐵掌幫霍稚權和玄天宗大荒落、執徐,這三人卻都是一言不發。執徐微閉雙目,連眼皮也不動一下,似是睡著了一般。

  居中調停的五人,除了居中的丁常任,也無一人作聲,任兩派爭吵不休。

  丁常任發了通火,卻也無人聽他。

  沈放想起毛彪酒館中所言,眼下這兩派勝負未分,被旁人撮合硬坐到一起,顯是誰也沒有真談的意思。

  又過盞茶功夫,堂上仍是一團亂麻,沈放忽然越眾而出,道:「在下有一言。」

  大荒落身後,欒星來當即一聲冷笑,道:「你算個什麼東西!這裡豈是你說話的地方。」他在屋頂觀戰之際,本想偷襲沈放,卻是吃了個虧,記恨在心,適才自沈放進門,就一眼盯上了他。

  堂上眾人見沈放突然出聲,除了大荒落、毛彪、林醒沐等寥寥數人,多半都不知他來路,見他年紀輕輕,貌不驚人。居中一群人中,也有人出聲道:「正是,哪來的毛頭小子,在這裡想出風頭!」

  毛彪冷哼一聲,對欒星來道:「你又是個什麼東西,這裡又豈是你說話的地方!」他裝作不識沈放,但對方既然是玄天宗陣營,他如何針對也不算錯。

  欒星來嘿嘿一聲,道:「兩位尊使,不知在下可有說話的權利?」

  身前大荒落輕描淡寫道:「閣下是我玄天宗的貴客,既然請二位前來,自是要一聞高見。」進來至此,還是大荒落首次發聲。

  她話一出口,眾人大是驚疑,都朝欒星來兄弟身上看去,對沈放倒是少了關注。

  眼下堂上鐵掌幫和玄天宗一左一右,中立的人都在中間。今日兩家和談,事關重大,一般角色便是想進也進不來。霍稚權與大荒落、執徐身後,都是幫教中核心人物。

  沈放即便是憑毛彪的關係混進來,也只能站在中間人群之中。但聽大荒落所言,這欒星來、欒星回兄弟並非玄天宗之人,兩人年紀輕輕,站在最前面,大荒落更稱兩人為貴客,想是來歷非凡。不由都對兩人有了好奇之心。

  欒星來面露得意之色,道:「在下有沒有資格說話,想是諸位都知道了?」笑了兩聲,道:「可這位?今日來了這麼多人,若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要說兩句,只怕廢話太多,這屋子要盛不下。」

  林醒沐咳嗽一聲,道:「這位沈放兄弟,乃是老夫忘年之交,才智過人,既然開口,定有計較。」

  一側慧深大師也道:「不錯,沈施主宅心仁厚,近日於流民營中救死扶傷,功德不小,聽他一言也是不妨。」

  慧深大師在臨安聲望頗高,不在淨慈寺道濟之下。眾人見他法相莊嚴,言語中多沈放頗多褒獎看重,都是暗暗點頭,登時去了小覷之心。

  周啟泰哈哈笑道:「這小子我看著也順眼的很,就叫他說幾句。你們爭了這好半天,屁也沒爭出一個!老頭子聽的也是膩了。」

  欒星來見中間三把椅上,接二連三有人出來力挺沈放,也是措手不及,眉頭一皺,望向沈放,顯是大出意料。

  堂上其餘眾人也是吃驚不小,林醒沐和慧深大師雖都不是武林中人,但在臨安城都是一言九鼎的人物。聽兩人口氣,對沈放不乏溢美之言,眼前這年輕人貌不驚人,原來卻是不能小視。

  在座只有毛彪,雖也驚訝,卻是心喜,心道,不愧是燕大俠的侄兒,我就知他非同一般。

  丁常任皺眉看看沈放,顯是也有些意外,道:「好,你說。」

  沈放走到玄天宗眾人之前,大荒落兩道冷冷目光直射向他,沈放裝作未見,也不懼怕,對那冉俊傑抱拳道:「在下與冉老英雄也曾有一面之緣,斯人已逝,音容宛在,老英雄肝膽豪氣,叫人好不心折。」

  冉俊傑雖不識得沈放,但見他提及先父,言語恭敬,也是還禮道:「多承兄台讚譽,可惜家父一世英雄,竟遭了歹人毒手。」

  沈放道:「去歲我見到冉老英雄,他老人家一直咳嗽,不知後來可好了些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