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走馬貳
致背水福音:
感謝的話說過幾回,無端生出許多的生分和尷尬,詞也找不出幾個,我便省略了吧。♔🏆 6❾𝔰Ĥù𝔁.𝒸𝔬ϻ 🔥⛵今天看了幾條留言,我感動極了,每條我都仔細看了幾遍。請原諒,這本書看的人實在太少,快九十萬字,只有25個讀者,而且按高人之說,應該還有些是旁的網站打個記號。我基本每天都是上來發個新章就閃,確實很少看其他。叫我想不到的是,背水不斷的在給我看稿子,甚至連標點的錯誤也不漏過。我不知道有幾個讀者能如此用心的對待作者,也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感激,只能盡我所能,好好的寫下去。這個故事一定會有始有終,這是對你的保證。
這是關於兩個少年成長的故事,在一個虛構的武俠世界裡,他們遇到真實世界裡的人和事,每一顆種子都可能紮根茁壯開花。一個人的成長離不開旁人的幫助,如同樹木生長的雨露,我很幸運,遇到你這樣一個朋友。
幾處都做了整改,你建議的確實更少爭議。今天改了書名,其實我很鍾意《天下無雙》這個名字,可惜改不了,希望是一個新的開始。再說一次感謝。
圍攻眾人中,有三人使長兵器,兩根齊眉棍,一把朴刀。沈放身子展開前俯,三人立刻攻到,沈放擰身讓過朴刀,又躲過一棍,卻被一棍打在腰間。
齊眉棍又稱白猿母子棍,棍身韌性十足,出手帶著旋轉暗勁,打中人身,力道登時散開,皮開肉綻,雖未必深入肺腑,卻最是疼痛難當。
腰間更是柔軟之處。那人見一棍中的,只道沈放定要翻滾在地,正待抽棍點戳,突覺手上一緊。
沈放中了一棍,卻是一步未退,硬生生受了一記,反手已經抓住棍稍,一劍削出。
歸元劍鋒利無匹,一劍將齊眉棍削斷,連那人手指也削下兩根。那人高聲慘叫,抱著手跳開一旁。
那人的齊眉棍乃是白蠟杆,白蠟樹堅而不硬、柔而不折,乃是槍棒的絕佳材料。
白蠟杆卻不是樹齡越大越好,十八到二十年間的最好,剝皮晾曬之後,還要烘烤,再刷數次桐油,最是堅韌,能彎曲超過六十度不斷。尋常交鋒,觸之即崩走,若不是湊個正著,大斧也砍它不斷。但在歸元劍下,竟如砍瓜切菜一般。
眾人忌憚他寶劍厲害,倒也不敢逼的太近。
皓月當空,院中人影倥傯,激鬥猶酣。
彭惟簡站在門前,面沉似水。他身前台階之下,一字排開,站著八人,其中三人,都是一頭白髮。一人道:「楊兄見多識廣,可瞧出這小子底細?」
當中一人,身材不高,伸手撫須,道:「駁雜的很,似是什麼都會的樣子。」
一人道:「不錯,這小子到眼下已經換了十餘套功夫,呵呵,竟用劍使刀法、棍法、槍法,這小子倒真有些意思。」
左邊最邊上一聲冷笑,一人道:「可惜沒一招學的像,全都是似是而非。」
中間那姓楊的微微一笑,道:「不錯,全不是本來面目,雖不算好看,卻管用的很。」
他身旁一人道:「嗯,有點博採眾家之長,兼容並蓄,化繁就簡的意思。」
又一人道:「應變也是神速,果敢的很。」
最先開口之人道:「呵呵,可惜出手無力,底子太差。」
一人道:「不錯,他內功即便只有小成,場下這幫人也留他不住。」
一人笑道:「練內功哪裡有這麼容易,看這小子年紀也是不大。」
楊姓老者右邊一人道:「不會太小吧,能練到化繁就簡,劍作刀槍,又豈是一日之功。」
這些人中,除了勃術魯,並無一人去到大宴之上,是以彭惟簡雖喊出沈放名字,仍是無人知曉。
楊姓老者點頭道:「不錯。確是有些古怪。只是看此人眼、手,年紀決然不會太大。」
此時月色雖明亮,又有火燭,畢竟也是深夜,不能與白日相比,這老者的眼力卻是過人,竟將沈放身上細節也看的清楚。
一人道:「就是因為貪多務得,內功才練不好吧。」
楊姓老者右邊那人道:「看,這一劍他就避不過。」話一出口,突然咦了一聲,道:「這小子傻了嗎,這一劍最多在他手臂上劃個口子,為何反去吃了一記重棍?」
楊姓老者出口長氣,搖了搖頭,道:「不是,你們看他腳下。」
眾人都朝沈放腳下望去,只見沈放抬步,地上便是一個足印,一人登時驚呼一聲,道:「這小子流了這麼多血!」
楊姓老者道:「不錯,他穿著緊身衣,身上的血都順著身子淌到腳上,連鞋子都浸濕了。」頓了頓,方道:「他不是不知那棍子厲害,而是不能再多流血了。」
眾人看著院中地上,一片墨黑足跡,都是楞了片刻,一人道:「這小子當真心有惡虎!」
這下幾人都是點了點頭。
葉素心見院中之人困獸猶鬥,狀若瘋癲,一招一式都在拼命,心中又是駭然又是慌亂,心道,這真是那個才智過人,說話溫和的沈放麼?
沈放呼吸已亂,大口喘息,呼出團團白氣,手腳更是越來越慢,腳步蹣跚,一隻腳已經運轉不靈,卻仍強撐著不肯倒下。
先前他仗著長劍鋒利,尚能反攻一二。打了半炷香功夫,應對十多人的圍攻,每一息都是生死之間,更不要說他身上傷口越來越多,他又無內功,氣力早已消耗殆盡,只能不住躲閃。
勃術魯看的清楚,高聲道:「兄弟們加把力氣,今天生生累死了他!」
他在大宴之上,被沈放師兄李承翰作弄,當場給個雞屁股下跪賠禮,雖有做戲的成分,卻也是莫大恥辱。方才又被沈放在竹林中困了一回,對沈放自已是恨之入骨。
圍攻眾人卻無人響應,方才這半炷香功夫,沈放不知道被刀劍拳腳打中了多少次,卻沒有一記招數能叫他倒下。你刺中他一劍,他也要還你一掌,已有五人被他打傷退出場外。
眾人無一人敢小覷沈放,都知道這小子拼起命來,著實可怕。
一人揮刀砍來,沈放伸劍一擋,刀劍相交,手上一麻,長劍幾乎脫手。
那人見他長劍歪斜,胸前門戶大開,有機可乘,順勢一肘。
沈放腳下已經站立不穩,躲閃不及,已被撞中,張口便吐了口血出來。
那人一招如此輕易得手,自己反楞了一愣。沈放見他頭在自己身前,猛地一頭撞去,正中那人後腦。那人「哎呀」一聲,頭暈眼花,滾倒在地。
沈放也是頭暈目眩,更是站立不住。身旁兩人看出破綻,雙刀齊下,沈放已不及躲閃。
忽然一人道:「且慢。」眾人聞聲看去,卻是葉素心說話。
葉素心見沈放困獸猶鬥,越看越是可憐,終於忍不住出聲勸阻,話一出口,便見旁人都看自己,臉上一紅,小聲道:「抓活的。」
那兩人手中刀已經砍到,聞聽葉素心之語,知她是彭惟簡甚為在意之人,不敢不聽,急急縮手。
沈放見身旁眾人停手,卻是想也不想,閃身就朝牆角奔去。
剛剛邁出兩步,一人擋在面前,抬手就是一刀。卻是勃術魯知道沈放詭計多端,一刻未曾放鬆,候個正著。
沈放突然拄劍在地,高聲道:「好,我說!」
先前彭惟簡問話和葉素心求情人人聽的清楚,此時見沈放突然停手,人人都道他是見窮途末路,終於無心抵抗,都是收手退開。
勃術魯一刀剛剛砍下,眼見收勢不及,就要砍到沈放頭上,知道彭惟簡還要活口,硬生生偏了數寸,虎頭刀自沈放鼻尖前掠過。他這招突然變向,間不容髮之際避過沈放,頗是不易,自己也覺得意,罵道:「臭小子,算你識……」
「相」字還未出口,手腕已被沈放抓住,一柄長劍已經架到脖子之上。
沈放知這勃術魯武功未必有多高明,卻是彭惟簡心腹,在場眾人,就他一個跟去了林家大宴,想因為他是金人,身份也是特殊。
他自己劇斗至此,早已是極限,旁人更是不虞有他,使個緩兵之計,眾人果然上當,被他一擊得手。
只是此人再是心腹,終究也是個下人,彭惟簡究竟有多看中也不好說,只是沈放也沒有別的辦法,這稻草有用沒用,總要抓上一根。
勃術魯只覺一把冰冷長劍架在脖頸之上,寒意徹骨,又是驚嚇又是惱怒,心道,我早知此人狡詐,怎地偏偏就是我上當。口中連道:「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沈放望向彭惟簡,正待開口,突聽一聲冷哼,身前突然多了一人,一掌打在勃術魯身上。
沈放心頭一驚,只道來人不顧勃術魯死活,突覺不對,一股力道透過勃術魯身子,自他背心撞正自己胸口。
沈放如被電擊一般,身子登時一麻,手上一松,勃術魯已被那人拉開。
那人身材不高,鬢髮皓然,高鼻長目,一擊得手,也不追擊,只是朝著沈放呵呵一笑。
沈放後退半步,只覺渾身再無氣力,長劍駐地,勉強站定,堅持不倒,喘息道:「好一招『透骨風』,原來是衛州楊家拳的高手。」
那老者見他一語道破自己來歷,也是微微一怔,他這「透骨風」的功夫甚是罕見,雖與「隔山打牛」的氣功有相似之處,卻又大大不同,江湖中知道的人極少,道:「小娃兒見識倒是不凡,老夫楊熏炫,你今天可不走運啊。」
沈放道:「前輩說的不對,我不走運又豈止一天兩天。」
楊熏炫見他一身是血,呼吸粗重,顯是受傷不輕,雖蒙著臉看不到面目,一雙眼卻是鎮定自若,眾敵環伺之下,仍能處變不驚,談笑風生,對他更多了幾分興趣,道:「我家簡先生問你,何人派你來的?」
一旁勃術魯死裡逃生,恨極了沈放,道:「楊先生,莫要與他囉嗦,先擒住再說。」
楊熏炫點點頭,道:「不錯,是該如此。」踏上一步,伸手抓向沈放胸前。
沈放早已是強弩之末,見他伸手抓到,反手背劍,勉強將劍尖自肋下穿出,對著楊熏炫手掌。
這一招甚是隱秘,楊熏炫卻瞧的清清楚楚,揮手一送,雙指一分,已點中沈放胸前「璇璣穴」和「神藏穴」,小指一勾,順手將他面巾也扯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