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派斗陸

  第166章 派斗陸

  說話間,蕭登樓在前面已經找到了朱雀閣。🐤💝 ❻9Ŝ卄υЖ.ℂㄖм ♤♟乃是在一條甚是繁華的大街之上,居然是家賣胭脂水粉的鋪子。二層的小樓,甚是精緻。

  蕭登樓拿出塊腰牌,報了身份,那掌柜的肅然起敬,連忙請眾人到後院奉茶。

  蕭登樓問道:「可有什麼消息麼?」

  朱雀閣的掌柜多半和衡山派沾親帶故,但不算真正的門中弟子,多半也不會武功,更不知江湖之事。對消息分類,衡山派自有一套分色的規矩,掌柜的多半靠顏色區分事情的重要程度。

  那掌柜道:「消息沒什麼,但三爺來的好巧,有你一封信,昨兒晚上剛到。」

  蕭登樓道:「哦,這麼巧,拿來我看。」

  掌柜的離屋出去,片刻功夫回來,拿了一個小小的竹筒。說是信件,因都是信鴿傳遞,多半都是一個小小紙卷,有時不知收信人所在,往往會數城俱發,內容都是一致。

  蕭登樓展開看了,卻是眉頭一緊,將紙卷遞給洛思琴,道:「你看。」

  洛思琴見他神情有異,接過看了,見上面一行小字:老三,老四,速歸。洛思琴也是一驚,道:「師傅發的?」

  蕭登樓道:「如此稱呼,又不具名,自然是師傅他老人家所發。何事緊要,竟要催咱們回去?」

  洛思琴道:「我也不知,但師傅親自發來,想必定有要事。」

  蕭登樓又拿過紙卷,見是紫色的紙,暗記也是不錯,知道不假。紙卷上並未具日期,但掌門親發,各處人等定是不敢耽擱。

  衡山至此兩千多里,掌柜說昨日才到,那這信發出最多四日。信鴿一日可飛千里,但不會用一隻鴿子飛上兩千里。往往七八百里便會有中轉之處,換鴿子飛行。路途越短,信鴿來往越是安全可靠。

  褚博懷一旁聽在耳中,道:「你派中有事,回去便是,峨眉幾位道友的事包在老道身上。」

  蕭登樓皺眉道:「只能如此,師傅發信,想必派中必有大事,我夫婦兩人必須星夜趕奔回去。秦晉、子瞻、平安,你們三個留下,一切聽褚掌門號令。掌柜的,拿紙筆來,我先寫個條子,你抓緊發回衡山,讓派中傳書峨眉。」

  蕭平安三人齊聲答應。秦晉道:「師叔,可要我等一起回去嗎?」

  蕭登樓道:「派中無其他重要消息傳來,想必不需,你們留下便是。」

  褚博懷沉吟片刻,道:「給峨眉傳書我看還是暫緩。我一路尋思,這山東到四川不下三千里,若真是要對峨眉幾位下手,在川中埋伏便是,何苦跑這麼遠來。這一路之上,豈能事事如意,沒個風吹草動?此事著實古怪,我等尚不知緣由,飛鴿傳書如何說的清楚。若是只說峨眉派幾位道友被青城擄去,峨眉慧然師太又是個火爆脾氣,怕是接書立刻就要殺向青城,豈不是弄巧成拙。發信請同道半路攔截也是如此,無端與青城結怨,怕是誰也不願。咱們沒有十足把握,也不能拉朋友下水。還是我等親自跑一趟來的穩妥,那青城派辛辛苦苦帶著峨眉幾位入川,想必也不會加害。」

  蕭登樓恍然,道:「還是褚掌門想的周到,既然如此,褚掌門、正陽兄,我倆先行告辭。」

  褚博懷和正陽道人知他門中或有大事,自不阻攔。

  褚博懷道:「你多加小心,這一路過來,亂事頻發,我總有不祥之感。你衡山實力非凡,但萬一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你記得傳信過來。」

  正陽道人也道:「正是如此。」

  蕭登樓拱手為禮,跟洛思琴匆匆走出,眾人相送。

  那掌柜的不知道何事,一路小跑跟著,問:「這就急著走麼?不留下來吃個便飯麼?」

  到了外面,蕭平安追上幾步,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洛思琴見他難過,道:「應沒什麼事,你莫要擔心,此番入川,多加小心,一切聽褚掌門的。」

  蕭平安點頭答應,洛思琴這才和蕭登樓一起上馬,急急而去。

  兩人剛走,正陽道人也道:「既然如此,我也先行告辭。此番弟子被殺,我總覺背後大有古怪,也要趕回派去。」當下與眾人辭別,顏青送匹馬給他,也是絕塵而去。

  其餘眾人仍回朱雀閣里坐下,秦晉道:「當下我等該如何,還請褚掌門示下。」

  褚博懷道:「我等還如之前安排,你和顏姑娘在此打探那姓簡的下落,切記萬勿隨便出手。有消息可用你朱雀閣與我聯絡,也可請你派中高手相助。」

  伸手入懷,掏出個木牌,遞到顏青手裡,道:「這是我泰山派的掌門令牌,你且拿好,這江南江北,丐幫弟子眾多,打探消息,他們再在行不過。我與丐幫的史幫主還算有幾分交情,你拿我令牌,丐幫上下都會買你幾分面子。若真有事,請他們幫手也是不妨。」

  顏青驚道:「這牌子怎能給我,萬一我丟了怎麼辦,這東西我可賠不起。」

  褚博懷道:「一塊牌子值得什麼錢,你拿著就是。丐幫人物眾多,脾性大多怪異。真要請高手相助,你空口無憑,不拿牌子出來,他們未必買帳。」

  顏青仍是猶豫,她系出名門,自然知道掌門令牌是何等重要之物,自己終究是外人,豈能隨便拿走。

  宋源寶道:「顏姐姐你拿著就是,泰山派就我和師傅兩個,他沒有令牌,也管的了我啊。」

  顏青忍不住發笑,道:「好,我一定好好保管。」拿塊手帕包了,小心藏好。

  褚博懷道:「好,子瞻、平安、源寶,你們三個跟著我。咱們這就出發,到了大宋境內,再折道向西。」

  林子瞻道:「他們不是去了揚州府麼?」

  褚博懷道:「這些人去揚州府多半另有計較,若是入川,不須直著南下,一路向西才是最快。如今之計,咱們還是先儘快趕去峨眉山。」

  當下褚博懷帶著三人步行出城,那馬匹已是疲憊不堪,就留在朱雀閣中。幾人到了大宋境內,一樣尋大車前行。每過一兩個驛站,再換乘一輛,不僅輕鬆許多,也要更快。

  幾人依計而行,每到驛站,若有空餘馬車,立刻換乘,一路追去。

  驛站向來只對官吏,不會給尋常百姓使用。但江湖各派都有門道,褚博懷到了驛站,掏出塊牌子一份文書,立刻有人牽過馬來。

  褚博懷甚是老道,每到一處驛站,多尋丐幫或是當地人士打聽。一是探聽青城一夥消息,問是否見到兩輛大車同行,有八九個男子帶著五個女子,其中三人還是道姑。這批人不但人數眾多,更有三個道姑在內,自是惹眼,若是下車,必然有人看到。

  二是詢問路線,驛站乃是城鎮之間相連,褚博懷儘量選直線向西的道路去走,有時要走小路。但如此一來,即使路上少了幾個驛站,一輛馬車跑的時間長些,也還是比繞路更快。

  更是多給銀兩,叫驛車夜間也不停歇。

  如此跑了兩日,已過了建康,終於在一處驛站探到消息。一夥像是青城派的人,帶著幾個道姑,八九日前,確是從此路過。

  眾人見追對了路,都是振奮。繼續前行,此後連連問到消息。眾人知道峨眉幾人都是無礙,也鬆口氣。只是到了後來,青城一行人所走路線,幾與褚博懷所選不謀而合,顯是也是想盡了辦法著急趕路,也是一般的逢驛換馬,儘量抄道而行。

  連追了八九日,勉強也只追近了一日路程。褚博懷本也沒指望半路追上,算來雙方每日最多也就行得一百四五十里,想再快也是不能,從泗州到峨眉足足三千五百多里,加上繞路,四千里也是不止。

  入川之後,道路更是難走,再快也要走上兩月,反正只要道路不錯,一路追去便是。

  此時已是六月,幾日都是晴天,烈日高懸,大宋境內雖不如河北山東旱的厲害,點雨不見,也甚是乾燥。

  這一日已將離了淮西南路,進到荊湖北路境內。馬車突在道旁停了下來。眾人下車去看,見是個十字路口,道路兩旁圍了不少的旅客,大車,都被趕到路旁。大路兩側數百官兵分列兩旁。

  褚博懷上前尋了個老者,打個稽首,道:「敢問老丈,這是出了何事?」

  那老者見他仙風道骨,一副世外高人模樣,不敢失了禮數,抱拳還禮道:「沒出事情,是過官軍。」

  褚博懷哦了一聲,看道旁宋軍旗號,道:「是信陽軍麼?」

  老者點頭道:「道長是明白人,正是信陽軍。」

  兩人所言,其實確切說法乃是來自信陽軍的軍隊。宋時「軍」乃是指的行政區劃。宋朝一路之下,有府、州、軍、監。《事物紀原》謂:「宋朝之制,地要不成州,而當津會之要,則為軍,以縣兼軍使。」

  簡單的說,便是這個區域因為戰略地位重要,劃歸軍管。軍是行政區劃之名,而非單指軍隊,當然其軍事化色彩濃郁。

  唐初,為防禦蕃部擾邊,政府在屯駐戍邊處設置軍、守捉、鎮等軍事管轄區,是為「軍」之起源。軍所轄之內,百姓亦軍亦民,與今天的建設兵團有些類似。至宋朝,軍行政區劃的屬性更濃,一樣轄縣治民,只是長官多有軍權。

  要害之地的軍,往往可調集征戰之兵,都在萬人以上。

  剛說了兩句,就覺腳下地面震動,兩旁人群騷動,有愛看熱鬧的鼓譟道:「來了,來了。」

  蕭平安三人少年心性,聞說過官軍,也是興奮異常,站在道旁,伸頭觀看。

  遠處道上仍是空空蕩蕩,但腳下震動之感愈強。

  蕭平安眼神犀利,已看見遠處道上煙塵四起,一道長龍由南而來,蜿蜒道上。

  道旁眾人雖還未見,卻已不敢說話,一雙雙眼直勾勾盯著前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