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走了嗎?」
走出醫館,米詩琳笑著問雲珩。
「那還怎麼辦?」
雲珩苦笑著道:「吵一架?」
「我覺的你好像有點看重這位周醫生呢。」
「水平確實不錯。」
雲珩點了點頭。
原本雲珩確實是打算抽空和周金飛聊一聊的,奈何這還沒遇到空閒兩個人就出現了分歧。
有時候,醫學上的分歧,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真的是很難辨別誰對誰錯,別說中醫,就是西醫在面對有些病症的時候,也是有差異的。
特別是自認為水平不錯的醫生,多少都有屬於自己的固執。
雲珩其實也沒生氣。
就像雲珩自己給任學東等人說的那樣,知犯何逆對症治之,一旦辯證準確,就要果斷用藥,不要猶豫,這是作為醫生的擔當。
可這個辯證是不是準確,那就不太好說了,所以當醫生又有膽大心細的說法,辯證的時候要心細,用藥的時候要果斷。
剛才的患者,周金飛明顯有著自己的想法,而患者又是周金飛的患者,雲珩要是繼續下去,可能兩個人就要吵架了。
好在如果只是一兩劑藥,患者就會有明顯的症狀變化,那會兒周金飛就能察覺,而雲珩自己又留了方子,不至於出什麼事。
這也是雲珩能做的最大程度了。
其實別說兩位醫生,就是同一位醫生,有時候也會出現前期疏忽,在用了一兩劑藥之後發現之前錯誤,後面更改方劑的情況。
「吃一塹長一智,他要是發現錯了,也能長點教訓呢。」米詩琳笑吟吟的道。
「我倒是沒這麼想。」
雲珩笑了笑,剛才雲珩留了方劑,電話號碼都沒有留,走出這個醫館,其實兩個人也有可能這輩子都再也遇不到了。
離開醫館,雲珩和米詩琳又轉了一會兒,到了晚上才回了酒店。
醫館這邊,原本雲珩負責熬藥的患者已經用了兩劑藥了,第二劑藥用完,患者頭面紅熱的問題就解決了,然後周金飛又給開了後續的方劑,同時熬好的第三劑藥也被患者帶走了。
至於和雲珩爭吵的患者,因為有了分析,周金飛也並非完全沒有在意,為了謹慎起見,依舊讓患者留在醫館,就在自己休息的床上。
這家小醫館平常是很少留患者的,不過偶爾也會遇到類似於今天這樣的患者。
周金飛親自熬藥,患者用藥一劑,到了晚上八點,患者的心痛再次發作。
「周醫生。」
陪著患者的是患者的妻子。
「嘶,不著急。」
周金飛一邊檢查著情況,一邊吸了口氣,同時問患者的妻子:「這一次比起之前有什麼不同。」
「之前確實沒有這麼嚴重過。」
患者這會兒疼的嘴唇發青,冷汗淋漓,隨時都有昏厥的危險。
「周醫生......」
「沒事。」
周金飛一邊安慰患者的妻子,一邊把雲珩留下的方劑找出來,迅速抓藥煎熬,湯藥熬好,給患者灌下,半個小時左右,患者的疼痛就明顯減輕。
半夜周金飛又給患者用了一劑,等到天明,患者的情況已經明顯好轉,已經可以正常的吃飯了。
給患者做了檢查,周金飛又拿起雲珩的方子仔細的看了又看,然後在醫館門口掛上了臨時歇業的牌子,等患者離開之後,周金飛就關了醫館的門,去了之前博覽會召開的酒店。
不過這會兒,雲珩和米詩琳周志全、張海華、岳安雲等人已經到了賀堅雲的家中。
今天是賀堅雲的106歲大壽,雲珩等人早上吃過早飯,就出發了。
抵達賀堅雲住處已經是早上十點多了,這會兒賀堅雲的家中已經有不少人了,不過主要還是賀堅雲自家人,賀堅雲的幾個兒子,孫子,重孫。
「岳老,小周、小張,小雲,你們來了。」
賀國為見到雲珩等人到來,急忙上前招呼。
作為賀堅雲的徒子徒孫,除了岳安雲之外,雲珩等人其實也算是自家人。
自古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在杏林界,師承傳承一直都是非常講究的,比學校的師生關係要親密很多,除了沒有血緣關係,在某種程度上講和兒女沒有多大區別。
放在以前,有時候受器重的關門弟子那是真的能夠傳承衣缽的,這個傳承衣缽指的可不僅僅是學東西,還有繼承權。
例如老師去世的時候把醫館之類的交給學生之類。
像一些電視劇裡面演的,師父去世前,讓弟子當掌門,不讓兒子當,這樣的情況在以前確實是存在的。
雲珩等人算是除了賀堅雲的子女之外來的最早的一波人了。
「小風,來,給你介紹一下。」
賀國為和雲珩等人打著招呼,同時招呼過來一位三十五六歲的青年:「這位就是你雲珩雲師叔,你前幾天還在念叨呢。」
「小雲,這是我那不成器的兒子,賀風行。」
「雲師叔。」
賀風行客氣的和雲珩打著招呼。
雲珩是賀堅雲的徒孫,賀國為則是賀堅雲的孫子,從輩分上講,雲珩和賀國為的是一輩,賀國為的兒子見了雲珩確實是要叫師叔的。
賀風行和張海華、周志全等人都認識,倒是第一次見雲珩。
「這.....」
雲珩有點怪不好意思的:「要不咱們還是各論各的。」
「平常你們怎麼稱呼我不管,今天這個場合,輩分不能亂。」
賀國為笑著道。
賀風行比雲珩大了十來歲,又是第一次見,怎麼稱呼,其實隨意就好,現在社會畢竟沒有以前那麼講究。
但是今天,那可是賀堅雲的大壽,在今天這個場合,輩分那可是很講究的,馬虎不得。
「裡面請吧,我二叔也已經來了,和任志雲任老,晉安平晉老正在說著話呢。」
等賀風行和雲珩等人打過招呼,賀國為也招呼著雲珩等人往進走,一路上遇到的賀家人,賀國為也都給雲珩等人介紹了一下,雲珩的輩分不由的又長了一輩,從師叔已經長成師叔祖了。
這會兒時間還早,賀堅雲等人還在後院的涼亭喝著茶,聊著天,晉安平和任志雲,也就是陳凡明的老師,也就比雲珩等人早來一小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