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城門（求收藏）
紡織廠。
即使已經傍晚，這裡依舊在忙碌。
一位位身著制服的警員在廠房內穿梭，檢查著每一個角落，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女工被集中安置，此前日夜不停運轉的巨大機器，也停下了轟鳴。
「長官！」
在一處超大風扇前，一位警員大聲高呼：
「這裡有問題！」
紡織廠理論上用不到如此大的風扇，而且扇葉上有著疑似血液的痕跡。
在專業的警員眼中，十分可疑。
負責偵查的人員聞聲湧來，視線循著地面上的痕跡朝螺旋槳後方看去。
「動手！」負責人揮手：
「拆了它！」
「是！」
屬下應是。
不論這裡有什麼問題，只要把用來遮掩的東西卸下，都會暴露出來。
「咔嚓！」
「咣！」
伴隨著一聲巨響，巨大的螺旋槳轟然倒地，也露出後面隱藏的通道。
通道漆黑，直通地底，像是一隻巨獸的大口，透著股陰森恐怖氣息。
「嚓！」
警員點燃火炬，高舉著步入通道。
前行數十米，不知來到地底多深處，漆黑狹窄的通道突然變得十分寬敞。
視野更是猛然開闊。
「這……」
警員腳步一滯，僵在原地：
「這是什麼？」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超大型的廣場，廣場上方懸吊著一個個密密麻麻的蟲繭。
蟲繭外層覆蓋著一層粘稠液體，不時有液體順著蟲繭的弧度滑落地面。
地面滿布粘液，就像是透明水層。
無數密密麻麻的管道，把數百蟲繭串聯在一起，匯成一個龐大的圖形。
像是……
倒吊的祭壇！
祭壇正中位置，矗立著一尊巨大的石像。
火光晦暗，看不清石像的具體形狀，只能隱約看到像是一頭蜘蛛。
半人辦蜘蛛的存在！
警員的聲音在場中迴蕩，經久不息。
越來越多的警員湧入場中，又接連停下，一股滲人的寒意瀰漫全場。
「好冷！」
「這裡在搞什麼？」
「……」
眾人小聲低語，其中一人壯著膽子手握火把，朝著一個蟲繭靠近。
蟲繭內陰影晃動，好似藏有某種東西。
下一瞬。
「唰！」
一道黑影撕破蟲繭，狠狠貫入警員咽喉，帶出的鮮血在空氣中噴灑。
就像是一聲號令，懸掛著的諸多蟲繭開始拼命晃動，一道道黑影從中撲出。
「吱吱……」
「嘶嘶……」
尖叫聲匯成音浪。
不知多少詭異的身影從上方躍下，撲入人群，霎時間慘叫聲響起。
「是蛛女！」
「快逃！」
這裡赫然是一個培育蛛女的巢穴，而且埋伏著不知多少破繭而出的蛛女。
比之前卡爾遇到的那個，大了十倍不止。
「唰！」
「噗！」
密密麻麻的蛛女瞬間把人群覆蓋。
這些『生物』以血肉為食，它們撕開警員的胸腹，趴下啃噬裡面還在跳動的內臟。
它們像是餓了許久，充滿獸性的眸子閃閃發光，瘋狂爭搶著地上的血肉。
眨眼間，
場中僅剩一些破破爛爛的衣衫。
「唰！」
「唰唰！」
解決完下來的警員，蛛女循著通道朝上奔去，不多時就衝出地面。
「蛛女！」
「小心！」
搜查紡織廠的警員見到成群蛛女躍出，不由大聲高呼，女工更是失聲尖叫，一時間偌大工廠亂做一團。
警員大多數普通人，就算有修煉呼吸法的騎士侍從，也不是這麼多蛛女的對手。
一頭頭蛛女從通道躍出，嗜血的渴望讓它們撲向場中每一個活動的個體。
其中又有一部分，沖向北城城門。
打開城門！
迎接母神！
……
血脈深處的本能，控制著它們沖向守城士兵，在黑夜中匯成一條洪流。
「轟！」
北城城門。
大亂！
…………
「開始了。」
福斯特家族的家主西澤.福斯特，手握精緻的手杖，在高樓上遠眺。
身處他的位置，北城門的混亂，隱約可見。
「讓你們的人也動起來，儘量牽制城內的援軍趕過去，為它們爭取時間。」
「是。」
在他身後，一道黑影躬身應是，緩緩退下。
「西澤，我的朋友。」
一位身披盔甲的大漢站在他的身側，悶聲開口：
「你確定可以打開城門？」
「有位受人尊敬的學者曾經說過，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有著絕對的把握，如果誰說有那他就是個騙子。」西澤搖頭：
「羅伯特的死，更是我們的一大損失，成功的可能性也許不到一半。」
「不到一半？」大漢雙眼收縮：
「打不開城門，將軍絕不會放過你，我可不希望看到自己的朋友腦袋掉在地上。」
「我已經盡力了。」西澤苦笑：
「事情如果失敗的話，福斯特家族將永墜深淵，你以為我不想成功？」
「不要擔心……」
他口中喃喃：
「純潔藥劑需要處女才能煉製，貴族議會的人明明知道，依舊不停索取。」
「有不少人更是把自己身邊的侍女送來，換取藥劑，如果事情暴露，他們同樣逃不掉王國的律法，我與他們約好這次行動不會插手，不然就把手上的證據交上去，到時候誰都逃不掉。」
「城衛隊、巡查廳、警員之中都有我們的人，有機會……有機會的。」
「呵……」大漢聞言冷笑：
「貴族？」
「城破之後，他們怎麼辦？」
「他們不害怕城破。」西澤開口：
「根據諸國定下的盟約，身為貴族就算是在戰場被俘，也可以用贖金換回自由。」
「更何況城破之後，他們還能離開，這裡畢竟不是前線，進來的科隆士兵不會太多，每一家貴族都有自己的護衛，將軍應該也不會啃這些硬骨頭。」
大漢無語。
現在的貴族早已墮落，他們根本不在乎兩國交戰誰勝誰負，只在乎自己。
只要有足夠的利益，他們可以毫不猶豫的出賣國家，乃至出售靈魂、信仰。
「剛多，曾經的曜日王國，帝國長子，現如今已經腐敗到這樣了嗎？」
大漢眯眼：
「科隆必勝！」
「轟！」
巨響從城內傳來。
尋聲望去，只見夜幕之下，一棟房屋被火焰點燃，熊熊烈火直衝雲霄。
盜火者！
隱藏在城中的盜火者紛紛開始出擊，在各處點燃火焰，焚燒房屋。
一時間，整個西格諾城似乎都陷入火焰的包圍。
混亂。
遮住了北城城門處的廝殺，也讓各處支援的援軍，不得不放緩腳步。
…………
貴族議會的議長法蘭克身著潔白的長袍，赤腳踏在冰冷的石板上。
他背負雙手朝著遠方眺望，眼神不時閃爍。
「教廷已經出動守夜者、守護騎士，城衛隊的一位大騎士也在趕往北城。」
「巴羅伯爵更是登上了城牆，親自控制局勢。」
黑暗中，一人低聲開口：
「羅伯特已經死了，神使還沒有動手，只靠那些蛛女打不開城門。」
「嗯。」法蘭克點頭：
「西澤在哪？」
「他只是一個商人，雖然手上有著很多貴族的把柄，卻不一定好用。」人影開口：
「看守南城門的那位也未必會聽話，城中的盜火者鬧不出太大動靜。」
「爵士！」
「您打算怎麼辦？」
「我？」法蘭克抬頭，看向天際那被陰雲遮住近半面頰的皎潔明月：
「神的權柄分散太久，應當唯一！」
人影抬頭，眼神中滿是疑惑，兩個王國之間的戰爭，與神有什麼關係？
*
*
*
車廂內。
安妮夫人衣衫半解，依偎在卡爾身旁，露出內里嬌嫩誘人的肌膚。
只不過大概是因為被困密室，遭受了諸多虐待，她的肌膚上有著道道紅痕。
像是傷疤！
紅痕的存在並沒有破壞她身上的嬌媚，反而多出一種特殊的魅力。
讓人下意識想要保護，又有一種發自內心深處、想要瘋狂蹂躪的肆虐感。
即使黛娜身為女人，也不得不承認，此時的安妮夫人充滿了誘惑力。
她都要為之心動。
不過……
這才多久？
兩個從未見過的人就黏在一起，看來有關安妮夫人的傳聞果然不假。
卡爾……
黛娜掃了眼卡爾，眼神冰冷。
她不久前才對卡爾生出些好感，就是因為他對於男女關係沒那麼隨便，想不到這才過去沒多久，就把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摟在了懷裡。
也讓她心中升起不久的好感蕩然無存。
「長官。」
目視黛娜，卡爾慢聲開口：
「現在安妮夫人不是很方便，有什麼問題，能不能另選時間再問？」
「不方便？」黛娜冷哼：
「我看是你不方便吧，嫌棄我打擾了你的好事？夫人自己都沒有說什麼。」
「……」卡爾搖頭。
他是好意，奈何對方並不領情。
「你要是不高興，可以自己下車。」黛娜繼續道：
「我來送夫人回去。」
「哦！」卡爾挑眉，面露微笑：
「也好！」
說著作勢就要起身。
「好什麼？」安妮夫人卻是面色一寒，伸手按住卡爾手臂，搖頭道：
「你不能下去。」
「黛娜小姐，你如果不嫌太晚的話，有什麼想問的可以在這裡直接問。」
嗯？
兩人的態度，讓黛娜眼泛狐疑。
怎麼看這情況，不像是卡爾沉迷女色，反而像安妮夫人主動倒貼。
甚至對方不願意還不行！
「那好吧。」
收起浮想聯翩的雜念，黛娜面色一正，道：
「就在剛才，我們在莊園找到一本帳簿，上面記載著羅伯特這麼多年的收支情況。」
「是嗎？」安妮夫人眨了眨眼：
「也不奇怪。」
「別看羅伯特長相不怎麼樣，卻是一個很愛學習的人，更有隨時記錄的習慣。」
「關鍵不在這。」黛娜搖頭，道：
「根據帳簿上的記載，有一個人一直在給羅伯特提供資金、幫助。」
「幾年前羅伯特剛到西格諾城，就算有些財產也不多，而他現在的財富幾乎是城中首富，之所以如此，離不開給他提供資金的那位。」
「安妮夫人！」
她聲音一肅：
「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黛娜小姐的意思是，我給了羅伯特錢？」安妮夫人眨了眨雙眼，聳肩道：
「好吧！」
「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我一個女人，不擅長理財，把手上的錢交給信得過的人打理不是很正常？」
「女人，就是要找一個男人做依靠，不然你的東西會遭人惦記的。」
說著，朝卡爾靠了靠。
「依靠？」
黛娜眯眼：
「可是根據帳簿記載的利潤分成來看，你們兩位更像是生意上合作夥伴，甚至……」
「您的分成更多！」
「我一個女人，要這麼多錢有什麼用？」安妮夫人搖頭：
「說是我的分成高，最後還不都是他把錢花了，怎麼花的我也不太清楚，這種東西很麻煩的。」
「是嗎」黛娜搖頭：
「夫人，您父親是位富商，您的丈夫更是一位擁有諸多財產的貴族。」
「他們死後把錢全都留給了你……」
「現在想想，好像是不太合理？」
安妮夫人的母親只是一個妓女，母女倆在家裡不受待見，富商有兒子、有女兒，安妮夫人只是其中一位，為何最後是她獨得財產？
還有那位伯爵，雖然沒有至親，但有旁親，沒道理把遺產給一位寡婦。
「這是在莊園裡找到的。」
黛娜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雕像，放在兩人面前：
「蜘蛛女神伊莉絲，好像從來沒有男性信徒，而莊園的主人除了羅伯特就是您，夫人又怎麼解釋？」
雕像人頭蜘蛛身，滿頭烏黑長髮散落，栩栩如生之中透著股詭異。
神像！
蜘蛛女神的神像！
面前這位千嬌百媚、讓女人都為之心動的安妮夫人，是伊莉絲的信徒。
甚至可能她父親、丈夫的死，都與她有關。
「長官。」
卡爾有些無語：
「你既然發現她有問題，為什麼不多帶幾人過來？或者通知教廷？」
「為什麼要帶人？」黛娜搖頭：
「就算是邪神信徒又能怎樣？她還不是被羅伯特捆起來關在密室里？」
「我可是一位騎士，為什麼要怕？」
說話間，她想到安妮夫人捆綁的樣子，不由臉頰一紅，身體泛起燥熱。
「嘻嘻……」
安妮夫人聞言嬌笑，笑的花枝亂顫：
「黛娜小姐，你不會還從沒有接觸過男人吧？那可真是一個遺憾！」
「捆綁……」
「不一定是被人禁錮，也有可能是在玩某些少兒不宜的特殊遊戲。」
「也有可能……」
「是為了取悅母神！」
母神？
她果然是蜘蛛女神伊莉絲的信徒！
黛娜面色一沉，看著嬌笑連連的安妮夫人，右手猛然朝劍柄摸去。
「噗！」
虛影一閃而逝。
「嗯！」
黛娜口發悶哼，雙腿一軟直接就跪在車廂正中，肩膀處鮮血橫流。
什麼東西？
發生了什麼？
她兩眼茫然，只知道在剛才那麼一瞬間，有什麼東西貫穿了自己的肩膀。
等她回過神來，手臂已然失去知覺。
「挺漂亮的小姑娘，關鍵是還沒有碰過男人。」安妮夫人彎下腰，伸手托起黛娜的面頰：
「如果就這麼死了的話，就太可惜了，你說是嗎？」
「卡爾？」
黛娜面色慘白，身體微微顫抖，面前明明是一位漂亮到極點的嬌弱女人。
但在她的感知中，身前卻像是盤坐著一尊恐怖的凶獸、嗜血的怪物，那股深入骨髓的無形壓力，甚至讓她的血液停滯，心臟不敢跳動。
恐怖！
危險！
好似對方輕輕一動，就能碾碎一切，又像是無數根鋼針緊貼著肌膚，隨時都能把她刺成千瘡百孔。
「夫人。」
卡爾正襟危坐，同樣沒有動彈，強大的感知讓他很清楚身邊女人的恐怖。
大騎士？
即使不是，估計也相差不大。
「我馬上就要離開西格諾城，你想做什麼都與我無關，能不能讓我下車？」
「離開？」安妮夫人撇嘴：
「去哪？黑沼澤？」
「你知道？」卡爾面露驚訝。
這種巫師間的秘聞她竟然也知道，不過想到她認識羅伯特，也很正常。
「當然。」
安妮夫人輕笑：
「據說灰袍巫師阿狄森晉升二環成功，招攬了許多人探索黑沼澤。」
「但那又有何？」
「科隆新王沐浴聖光降生，他得神祇賜福，註定要重現當年費羅帝國的榮光，現如今科隆的騎士、神父、巫師全都聽從新王的指揮，黑沼澤也會有一天被帝國的鐵騎踏平，你以為去了那裡就能躲過災禍？」
「天真！」
卡爾面色一沉。
對方的消息遠比他靈通，灰袍巫師阿狄森竟然已經是二環巫師了，難怪會四處招攬巫師學徒前去黑沼澤，打算組建一個巫師組織。
不過……
科隆新王竟然能把騎士、神父、巫師所代表的世俗、神權和神秘力量盡數掌握，這才是真正的讓人驚訝。
想要統一諸國，重建帝國？
「剛多王國只是開始，薩克、托克西克等國也會納入科隆的版圖。」
安妮夫人道：
「現在加入我們，以後你將是帝國貴族，更能得到正式巫師的傳承！」
「你以為羅伯特的巫術從哪得來？全都是科隆巫師協會給他的賜予。」
「嘻嘻……」
她嬌笑著靠近：
「我知道你跟羅伯特一樣，是一位神秘巫師學徒，但這麼近的距離，就算是高級巫師學徒也不可能逃過我的掌控。」
巫師學徒？
卡爾？
黛娜掙扎著抬頭，看向卡爾的眼神帶著股驚訝。
她也算經歷了不少事，更是親眼見證羅伯特的手段，自然會打聽與之相關的消息。
巫師雖然稀少，卻也不是沒有，在大貴族的傳承中都會有所記載。
以前她只是當做傳奇故事看，現在已經知道確實有一些人掌握著特殊的力量。
他們被稱之為巫師，
或者巫師學徒！
「轟！」
不遠處有什麼東西突然炸裂，緊接著火光沖天，尖叫聲隱隱傳來。
「開始了。」
安妮夫人笑道：
「西格諾城擋不住雷霆之矛，你跟了我，也不會被科隆士兵針對，還能隨意處置我積攢多年的財富。」
「好不好？」
她伸手抬起卡爾的下巴，聲音輕柔，帶著股濃濃的魅惑力。
幼年時候的經歷，讓她嚴重缺乏安全感，所以身邊一定要有人作為『依靠』。
富商父親、伯爵丈夫、藥師羅伯特……
都是她的『依靠』，直至被她厭倦、榨乾一切，才會不得不放棄。
現在，
她看上了卡爾。
「轟！」
轟鳴聲再次響起，這次距離更近，馬匹受驚不由的仰蹄失聲尖叫。
車廂隨之晃動。
機會！
黛娜雙眼一亮，腳下的木板轟然炸裂，整個人好似出膛炮彈朝後激射。
「彭！」
身後的車廂當場碎裂。
「嗯？」
安妮夫人側首，美眸冰冷，身軀輕輕一晃，一道虛影猛刺黛娜心口。
就在這時。
卡爾雙目收縮，手上的一枚戒指陡泛亮光。
「古娜！」
「嗡……」
亮光乍起，一件件盔甲零件憑空浮現。
「嗯？」
安妮夫人美眸閃動，身軀猛然一折，指向黛娜的手指朝著卡爾點去。
她的手指纖細、圓潤，指甲經由細心打磨，就像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但在卡爾的感知中，點來的手指卻像是一柄利劍，無堅不摧的利劍。
極致的速度，在盔甲覆蓋全身之前，定然能夠把他的身體給洞穿。
「唳！」
破空聲，遲了那麼一瞬才傳來。
好在卡爾不是黛娜，安妮夫人折身的剎那已經足夠他握住身旁闊劍。
「錚！」
闊劍出鞘。
千錘百鍊的本能，讓卡爾在間不容髮之際，橫劍攔在對方手指之前。
「叮……」
碰撞聲響起。
纖細的手指與堅硬的劍身相撞，竟是濺射出火星，迸發出呼嘯氣勁。
卡爾只覺一股尖銳的力道透過劍身襲來，身體不由自主的朝後仰去。
而黛娜只是動作一頓，就再次點來。
戰技——烈風斬！
卡爾手臂輕顫，道道劍影憑空出現，如同重重劍幕攔在自己身前。
「叮！」
「叮叮……噹噹……」
撞擊聲急促、迅捷。
安妮夫人身體前撲，卡爾抽身後退，無數道氣勁自兩人撞擊中迸發。
車廂在一瞬間被撕成粉碎，馬匹、車夫尖叫倒地，黛娜也被掃飛出去。
「彭！」
撞擊聲陡然一滯。
身材高挑、曲線完美的安妮夫人立於場中。
但黛娜的視線卻死死盯著卡爾。
或者說，
玄甲戰士身上！
雖然此時的卡爾體型還沒有變化，但身上的鎧甲卻已顯示出身份。
那天夜裡出手救走一行人的神秘人！
卡爾？
竟然是他？
這怎麼可能？
一時間，黛娜只覺著晨曦之主在給自己開一個天大的玩笑，而且並不覺得好笑，反倒感覺有些荒謬。
「是你？」
安妮夫人聲音凝重：
「是你殺死了羅伯特？」
「想不到，你不僅僅是一位巫師學徒，還是一位巔峰級別的騎士。」
「彭！」
她的話並未得到回應，卡爾腳下地面震顫，整個人借力猛撲而來。
身在半空，體型如同吹氣般碰撞。
秘技！
巨化！
求收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