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雷霆之矛塔克

  回到神域碎片，從哈爾身上得來的那四枚大號錢幣，就自行飛出。

  源質？

  相較於以前的驚喜，現今再次面對蘊含源質的物品，卡爾的心情已經較為平靜。

  「咦？」

  卡爾口發驚疑。

  與之前不同。

  以前物品中攜帶的源質被吸收後，自身最多失去某些特質，本身還在。

  這次不同。

  四枚大號錢幣在空中緩慢分解，隨著源質被吸收，自身也消散一空。

  「唔……」

  卡爾摸了摸下巴：

  「難不成，這東西全部由源質組成？」

  關於源質、關於神域碎片，還有太多的秘密未被他知曉，一時間也得不到答案。

  索性不再去想。

  四枚大號錢幣在增加神域碎片空間的基礎上，給他帶來了0.4的源質。

  一枚0.1。

  沒有過多考慮，卡爾直接把源質增加到體質上。

  姓名：卡爾

  體質：2.3

  精神力：2

  源質：0

  職業：騎士、中級巫師學徒

  之所以加在體質上，一則是習慣使然，體質越強抵抗風險的能力越大。

  二來。

  有著『智慧之光』藥劑，精神力尚可修煉增加，就算有耐藥性也只是進度慢些而已。

  體質不然，除非有源源不斷的優質異獸肉供應，不然後續提升難度極大。

  修煉這種事，本就是越往後越難。

  一盒子不知名肉丸暫且放在一旁，卡爾拿起新得的兩塊黑色鐵牌。

  果然！

  與他想像的差不多。

  上面銘刻的文字與巨靈呼吸法有關。

  其中一片繪刻著有關巨靈呼吸法的運轉技巧，其中就涉及到秘技。

  不止有秘技。

  如何收斂氣息、如何增強持久、如何快速爆發……，諸如起來皆有。

  甚至就連如何快速消化食物都有！

  如果說巨靈呼吸法只是教會如何修煉、如何淬鍊肉身的話，那麼這一片鐵牌，則是呼吸法的補充，教會修煉之人呼吸法的更多細節。

  唯有兩片合一，才算是真正的巨靈呼吸法。

  最後一片。

  繪刻的是一門武技。

  「守護之戒！」

  卡爾口中喃喃。

  這門武技可持劍、可空手，亦可運用到刀槍劍戟之上，並無限制。

  而品階，

  極高！

  卡爾見識有限。

  卻也能看出這門『守護之戒』的品階不僅遠超他自己所學的烈風劍術，甚至他見過的任何武學，都無法與之相提並論，包括總隊哈爾的劍術。

  「傳奇武技？」

  卡爾眼神閃動：

  「八九不離十！」

  「可證傳奇的呼吸法、配套的法門，又有了一門傳奇武技，不枉我冒險出手一次。」

  「如若提前就有傳奇武技，何至於戰鬥的如此辛苦？」

  等到他鐵牌上的知識盡數化為己有，相信實力肯定會再次得到增加。

  當然。

  這種事非一朝一夕之功，暫且不急。

  *

  *

  *

  清晨。

  卡爾在穿衣鏡前站定。

  與去年初來乍到相比，鏡子裡的人眼神中少了份迷茫，多了份堅定。

  帶著些許自然卷的黑髮延長到了肩膀以下，左側臉頰的燙傷猶在。

  傷疤的存在破壞了立體的五官。

  也讓本來還算俊美的相貌變的有些猙獰，常人怕是都不敢多看一眼。

  修身的風衣、亮麵皮靴，在保有紳士風度的同時，多了份英武挺拔。

  這是他專門定製的衣服。

  據說在西格諾城已經開始慢慢流行起來。

  卡爾拿起一旁的手杖，在手上轉了轉。

  黑色的手杖線條筆直、把手弧度優美，顯出優良做工，在拼接處有著一條不起眼的金絲。

  輕輕一擰，就可快速彈出一柄鋒利細劍。

  手杖靈活一挑，不遠處架子上的寬檐帽跳入手中，輕輕遮住黑色捲髮。

  「彭！」

  「彭彭！」

  「開門！」

  院門沉重的拍打聲，破壞了卡爾愉悅的心情，鏡子裡的人不由微皺眉頭。

  不知何時，門外已經擠滿了人群。

  這裡從沒有這麼熱鬧過，面前有男有女，絕大部分人面上都帶著股憤慨之色。

  立於人群之前的是幾位身著制服的警員。

  「怎麼回事？」

  卡爾拉開門栓，打開院門，視線落在敲門的警員身上，音帶不悅：

  「難道你們沒有看見牆上的標誌，這座院子裡住著的是一位男爵？」

  院門寬敞。

  他一人獨立。

  兩側各有很大的空隙，但無形的威壓，讓門前的眾人不敢踏出一步。

  「男爵？」

  警員一愣，下意識朝門前牆壁看去。

  牆壁上釘著一面三葉草紋章，按照爵位劃分，確實是一個男爵標誌。

  「這……」

  警員面色發白。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在這種僅次於貧民窟的地方，竟然住著一位男爵！

  牆上的紋章他早就看到，但只是以為是件裝飾品，沒想到會是貴族紋章。

  誰又能想到？

  而且附近的鄰居也沒說啊！

  「您是……」

  一位警員遲疑開口：

  「卡爾男爵？」

  「是。」卡爾點頭：

  「我們見過？」

  「見過。」警員一臉驚喜：

  「在漢姆的葬禮上，我是他的同事，叫做尤金，想不到您住在這裡。」

  漢姆？

  那位很有偵探天賦，卻因調查乾屍案而死的警員？

  卡爾緩緩點頭。

  「尊敬的卡爾男爵。」尤金躬身施禮，開口道：

  「附近人家的女兒埃米失蹤了，有人曾見到她失蹤之前來過這裡。」

  「所以……」

  「真的很抱歉打擾到您！」

  「失蹤？」卡爾側首。

  人群中一對中年夫婦正自抱頭痛哭，口中不時呼喊著埃米的名字。

  畢竟是街坊鄰居，就算很少出門也混了個臉熟，卡爾也記得埃米。

  十四五歲的年級，因為營養不良身體比較乾瘦，是個很懂事的女孩。

  當下開口勸道：

  「也許是去了什麼地方玩耍，沒必要太擔心。」

  「不會的。」

  中年男子哭著搖頭：

  「埃米不會亂跑的，她除了去拉普紡織廠，其他的時間都是在家裡。」

  「她很懂事！」

  拉普紡織廠位於城北，也是西格諾城最近這段時間環境變遭的源頭之一。

  這個工廠大量招收女工，只要年齡超過十歲，心靈手巧都可得到聘用。

  薪資不高。

  但對於普通家庭來說，女孩能有一個正式的工作，不僅不是累贅還能補貼家用，已經心滿意足。

  所以很多女孩在裡面做工。

  埃米就是其中之一。

  「尊敬的卡爾男爵。」

  尤金面露難色：

  「能不能……讓我們進去看一下？」

  「當然！」

  他又道：

  「如果您不願意的話，我們馬上離開！」

  沒有貴族議會的允許，警員沒有資格搜查一位貴族的家，即使是落魄貴族。

  「我這院子裡沒有外人。」

  卡爾搖頭，見人群中多出不少狐疑的視線，又嘆了口氣，讓開身形：

  「不要碰壞東西。」

  「是！」

  尤金急忙應是，又贊道：

  「您的坦誠、心胸讓人敬佩，偉大的晨曦之主定然會庇佑男爵大人您。」

  「快點。」對方的讚美，並未讓卡爾的表情有絲毫變化，淡淡道：

  「我還要去參加宴會。」

  「是，是。」尤金連連點頭，手一揮，示意場中警員入內：

  「小心點！」

  他們搜查的很快，只是粗略的看了看，確認沒人之後尤金就欲招手。

  「長官。」

  一位滿臉絡腮鬍的警員悶聲開口：

  「這裡有一個地下室，門是鎖著的。」

  嗯？

  咦？

  此言一出，圍觀人群中不由發出驚訝聲，紛紛朝著警員所在方向看去。

  「地下室里沒有人。」

  卡爾聲音一沉：

  「都是些我做研究用的東西。」

  「是，是。」尤金連連點頭：

  「我當然相信男爵的保證，尼爾森你快點過來，我們還要去另一家。」

  「可是……」名叫尼爾森的絡腮鬍遲疑道：

  「我覺得這裡很可疑。」

  「類似的地下室很少有人會用，但這裡腳印很多，明顯經常出入。」

  地下室陰冷潮濕、環境惡劣，十天半個月都未必去一趟，誰會常去？

  一時間。

  各種幽閉孩童、變態罪犯、綁架凌*等等想法，出現在眾人的腦海。

  看向卡爾的眼神，更是變的危險。

  「你胡說什麼？」

  尤金面色大變：

  「男爵大人不是那種人！」

  「呵……」卡爾輕呵，看向絡腮鬍：

  「尼爾森是吧？有趣。那你們就打開看看吧，不要被裡面的東西嚇到就好。」

  說著扔出鑰匙。

  「男爵。」

  「打開！」

  「是。」

  尤金神情一肅，急忙跑過去打開地下室，招呼幾個警員下去搜查。

  片刻後。

  幾人面色蒼白走出地下室。

  「卡爾男爵。」

  尤金低聲開口：

  「沒有問題，就是裡面的東西……」

  「我對醫學很感興趣，正在學習解刨學。」卡爾接過鑰匙，慢聲道：

  「有些動物屍體很正常吧？」

  「正常，正常！」尤金連連點頭，想起那一個個浸泡在不知名液體裡的青蛙、兔屍、飛鳥，幾欲作嘔。

  「不過男爵，其中有幾個類似人類內臟，如果不是我對這方面有些了解，還真嚇了一跳。」

  「抱歉。」

  他後退一步：

  「打擾了，願神保佑您！」

  …………

  「真是胡說八道。」

  車夫甩動韁繩，不忿開口：

  「男爵大人您的身份那麼尊貴，怎麼可能與小女孩失蹤的案子有關？」

  「我看他們就是胡攪難纏。」

  作為卡爾長期聘用的車夫，自問有些了解僱主性格的他打起不平。

  「要我看，該查城外那些流民才對！」

  「失蹤案？」卡爾察覺到他語氣中的停頓，停下翻閱報紙的動作，抬頭問道：

  「還有別的人失蹤嗎？」

  「當然！」

  車夫一臉的理所當然：

  「西格諾城那麼大，每天都有人失蹤，尤其是紡織廠的女工失蹤的最多。」

  「我聽說……」

  「她們會被賣到妓院裡，從事專門伺候男人的工作，有些小女孩年少不懂事，被同在一起工作的同事騙走，就算找到也很難再嫁出去。」

  「每天都有人失蹤？」卡爾搖頭：

  「太誇張了。」

  「男爵大人，我可沒有誇張，這還是往少了說的。」車夫信誓旦旦道：

  「就我知道的，上個月至少有十幾個女工失蹤，更別提還有其他失蹤案。」

  「怎麼會？」卡爾皺眉：

  「這麼大的事，我從沒聽說過。」

  「唉！」車夫搖頭：

  「男爵大人身份尊貴，肯定很少接觸下等人，而且北邊那幾家工廠又是城裡的大企業，就算出現了問題也會被人壓下去，沒人敢報導。」

  「大人……」

  「是我多嘴了。」

  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車夫直接給了自己一巴掌，急急道：

  「您就當我胡說八道，別當真。」

  ？

  卡爾面露沉思，隨即搖頭繼續看向手上的報紙。

  今天的經歷對他而言只是一件生活瑣事，不值一提，倒是其中的人很有意思。

  強大的精神力，不止體現在施展巫術上，還體現在生活的方方面面。

  如，

  對他人情緒的感知。

  身為中級巫師學徒的卡爾，能模糊察覺到旁人與自己交談時的真正想法。

  惡意？

  善念？

  忐忑？

  ……

  諸如此類。

  而他今天就在其他人身上感覺到惡意，那個名叫尼爾森的絡腮鬍。

  還有……

  尤金！

  不知道為什麼，看似對自己尊敬、客氣的尤金，同樣也心懷惡意。

  甚至惡意更深！

  『難怪巫師大都離群索居，人心醜惡，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誰人受得了？』

  …………

  雷克頓伯爵在城外的莊園經常舉辦宴會。

  這次也一樣。

  卡爾趕到的時候，這裡已經來了不少人，都在三五成群交談著什麼。

  他避開人多的地方，徑直朝後方客廳行去。

  「砰！」

  還未靠近，就聽到一聲悶響。

  「這不可能！」

  熟悉的聲音來自中級巫師學徒希貝爾，也讓卡爾下意識停下腳步。

  「一千金幣？」

  希貝爾怒道：

  「導師的莊園買下來的時候足足花了兩千金幣，當時還一片破敗。」

  「現在莊園經過精心打理，又另起了兩棟房屋，還有各種家具物件……」

  「你出一千金幣？」

  「羅伯特，你是在羞辱一位中級巫師學徒的智慧嗎？」

  「希貝爾。」陌生的聲音響起，想來應該是來自大名鼎鼎的醫師羅伯特，他慢聲開口：

  「你要是覺得低，價錢我們可以再談，但三千枚金幣肯定是不行的。」

  「不用了！」希貝爾喝道：

  「導師的莊園有的是買家，我只是看在同為巫師學徒的面子上先找了你。」

  「既然你誠意不足，那就沒必要談了。」

  「請離開這裡！」

  「你……」羅伯特嘆氣：

  「算了！」

  卡爾稍稍加快腳步，就見一位其貌不揚的中年男子迎面走了過來。

  「卡爾男爵！」

  「羅伯特醫師。」

  兩人也算認識，客客氣氣打了個招呼。

  「師姐。」

  進了客廳，卡爾開口：

  「沒必要生氣，導師的莊園不會找不到買家。」

  兩人的導師已經確認不會回來，並送信過來讓希貝爾處理城中的財產。

  莊園，

  就是其中之一。

  阿道夫的莊園占地廣闊，又與雷克頓伯爵相鄰，按理來說不難賣。

  只不過高昂的價格，並不是誰都能拿得出的，城中有如此財力的人有限。

  「哼！」

  希貝爾一臉怒容，冷哼一聲道：

  「今天報紙上登了什麼？」

  「羅伯特敢把價錢壓的這麼低，肯定是得到了什麼消息，才有這個底氣。」

  「唔……」卡爾略作沉吟，回道：

  「前線戰事不利，科隆方面前鋒軍由雷霆之矛塔克指揮，勢如破竹，西格諾城也已經不怎麼安全。」

  「塔克？」希貝爾撇嘴，音帶鄙夷：

  「那個出身在剛多王國，後投身薩克王國，現在效命於科隆的塔克？」

  「是他。」

  卡爾點頭：

  「也是有望傳奇的大騎士塔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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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