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元念初激動的站起身,眼角眉梢都帶著喜意,興奮的臉頰紅撲撲的。
站在池子裡,雙手握拳,感受著體內宛若新生的力量。
遊走在筋脈里的內力,雖然只有頭髮絲那麼粗,聚集到丹田裡也不過小米粒那麼大,可元念初還是高興。
這代表著最困難的入門,自己做到了。以後隨著修煉,只會越來越強大。
跨步出了池子,拽起架子上的浴巾胡亂擦了下身上的水珠,裹了件浴袍就出了浴室。
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屋裡屋外轉著圈,感覺看什麼自己都能拎起來,最後一拍腦袋直接來到儲物間。
站在存放米麵的貨架前面,深呼吸做好心理準備,氣沉丹田。
五十斤一袋的大米,原以為不容易抱起來的,沒想到輕輕鬆鬆就被自己抱了起來。
掂量掂量抱著的米袋子,感覺還能加點重量。
這次直接左右手各放在一袋米上,緩了緩,米袋子同樣被拎了起來,不過這次稍微有點吃力,雙手抬高堅持了五分鐘就不行了。
顫抖著手臂放下米袋子,元念初都樂的笑出了聲。
就這堪比成年女性的力量,再配合著自己記在腦海里,最近慢慢練回來的格鬥招式,不說多的,至少撂倒兩三個成年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而且自己一個小孩子,也不可能讓人設防,這倒是能做到出其不意了,這大大保障了自己的人身安全。
興奮的勁頭過去,這才感受到手臂有點酸痛,估計是剛剛用力過度了。
身體其他地方倒是還好,沒有任何不適,比之前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肚子餓的咕咕叫,隨手從貨架上拿了份打包的盒飯,想了想怕不夠,又裝了碗雞湯,裡面有半碗的雞肉,這才端著回到了院子裡。
頭髮已經半幹了,用小皮筋胡亂扎了起來,狼吞虎咽開始乾飯。
………
千里之外的元家村,這裡的天氣還異常寒冷,之前的積雪還沒融化,這又開始飄起了雪花。
村尾的石頭小院兒里,隱約傳來說話聲。
「也不知道我小孫女怎麼樣了,自從咱閨女去世後,就再也沒接到個消息,咳咳…」
聽這聲音就知道說話的人是個女人,而且年齡應該很大了,蒼老中還帶著點久病的疲憊。
另外一道蒼老的男聲傳來,「沒事,你好好養病,等天氣暖和起來,雪化了,我跟村里請個假,開著介紹信過去一趟。」
「咳咳,當初我就不同意咱們娟兒嫁給他,雖說他從小是在咱家長大的,可我就是看不上他,偏你們爺倆都是犟種,女兒讀書出來大老遠的直接找過去了,可惜到最後也落個好,咳咳……」
老爺子也就是元念初的爺爺元繼宗,看到老伴兒這喘不上氣的樣子,趕緊倒了杯熱水遞過去,順勢就在炕邊坐了下來。
伸手在老伴兒背上順著氣,「你看看你這人,好好說著話怎麼還氣上了,你這樣可不成,你得趕緊好起來,過兩個月我去接了孫女兒回來,你還得照顧著她呢。」
元念初的奶奶名叫元英,因為整個村里都是姓元,所以同齡人或者老一輩都叫她繼宗家的,小輩們則是叫英嬸或者英奶奶。
這會兒就著熱水把那口氣順了下去,接著開口,「你說要是娟兒她哥沒出事兒多好,也不至於這麼多年咱孫女兒還回不來一趟的。也不知道那小子後頭找沒找,對咱初初好不好。嗚嗚…」
說著說著,這心裡是越想越難受,眼淚跟著就落了下來。
元奶奶那雙看東西霧蒙蒙的眼睛,因為大兒子意外去世的打擊太大,又狠狠哭了一場就不太好。
後面小女兒受傷沒告訴家裡,左盼右盼,盼回來的消息卻是犧牲了,家裡人趕過去的時候,人都火化完了,全屍都沒留下一個,又是一個大打擊,這麼幾年下來,這雙眼睛看東西是越發費力了。
「要不是我這身體不行,當時接到消息又太突然,導致你這腿受了傷,咱們都沒去成海城,否則的話咋說我都得把我小孫女兒接回來!」
元繼宗也是嘆氣,想到當初接到電報的時候,自己正在田裡駛著牛耕地,一下沒緩過來,被牛拖著撞到了犁鏵上,小腿直接斷了。
老伴兒又打擊太大沒撐住,直接昏了過去,在醫院待了好些天才好起來。
等兩個老人緩過來,大哥家去海城的建國小子都回來了,說了女兒被好好安葬在了烈士陵園,小孫女兒卻是她爸爸不放人,建國打聽清楚情況,知道孩子待在城裡更好,就沒接回家。
女兒倒是不操心,好歹國家好好安葬了她,想到這裡,元繼宗低頭看著自己變形的跛腳,又看一眼躺在床上瘦的皮包骨的老伴兒。
就是不知道這輩子有沒有機會去看看她,給她燒點紙錢啥的,可憐了小孫女兒,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這幾年也不是沒想過去看看,可是寄過去好幾封信都了無音訊。
諾大個海城,又怕去了找不到地兒不說,自己還給丟了。
元繼宗嘆口氣,下了炕,準備去添點柴火,這大冷天的,炕下的火可不能滅了。
「嘭嘭嘭…」
聽到自家大門被拍響,元繼宗趕緊應了一聲,披上羊毛氈子,杵著拐杖忙去開門。
這大冬天的,大家都在家裡貓冬,一般也沒人來串門,這一定是有事兒了。
踩在雪地里的老頭,急得絆了一跤,連忙彎下腰撐著地面,這才沒摔倒。
「二叔,海城來信了,我今天去公社開會,這信剛送到公社,我看到就帶回來了,你快看看是不是出啥事兒了?」
門外的元建國,就是現在元家村的村長,同時也是元繼宗一母同胞大哥家的兒子。
這會兒看到自家二叔來開了門,直接把信封遞了過去,人也跟著進了門。
炕上的元英聽到說話聲,撐著身體坐了起來,伸頭朝門外張望。
急急忙忙開口問,「咋的啦?我聽到海城咋了?」
元建國站在門口拍打身上的雪花,聽到問話直接高聲回答,「二嬸兒,是海城來信了,我今天去公社開會帶回來的,我看這字跡,怕是初初寫的吧,建斌那小子幾年了也遞個消息回來,我寄了好幾次信過去也沒見著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