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剛安穩下來就……
衛恩返回到城堡那間辦公室內，精神感知瞬息間籠罩整座阿列克謝島，感應片刻，才緩步來到窗邊。
他看著被夜幕中那輪紅月阿列克謝城邦，顯得靜謐和詭異。
近處的駐紮區大半都是空置狀態，入駐數量較多的店鋪區也僅有三分之一的房屋裡有人。
只有遠處交易區，和高牆外有聲音傳來。
「……這次，整個阿列克謝島都是那位『災厄巫師』所有，變相等於受到幽魂學派庇護，算是一件好事情吧？」
「好在哪裡？」
「確實沒覺得哪裡好，還不如之前黑珍珠號的三位大海盜負責的時候好。」
「儘管『獨眼』、『漂亮手』和『殺戮者』也會時不時發瘋，但他們的行事還遵循《海盜法則》，但那位巫師就……」
「怎麼說？」
「我聽說幽魂的巫師，都是十分邪惡的存在。不僅會褻瀆屍體，還會抓來一些人解剖，萬一……」
「嗬！你這是從哪兒聽來的？幽魂巫師行事作風是偏陰暗一些，但你這樣的超凡者，他們還真看不上。」
「一不是施法材料，二不能給他們帶來提升，解剖你除了髒手根本不會有任何好處……」
「伱！？」
聽著遠處的談話聲音，衛恩嘴角微微上翹。
看來米特拉等人已經按照他的吩咐，將這座島屬於他的事情公布出去了。
衛恩輕笑一聲，「也不知道黑傑克那些人現在有沒有發現那三位大海盜都死了……」
不管黑珍珠號的人有沒有發現這一點，自此之後，整個阿列克謝島連同島上的一切都屬於他——衛恩·洛夫特所有。
一座島……
想到這樣一座島都屬於他之後，衛恩突然反應過來。
這裡應該算是他的家了吧？
來到這個世界後，除了開始在卡斯特城邦時，他有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後面就一直在海上漂流。
冷不丁擁有一座島後，他也從未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只是當成一處臨時駐點，方便他在海域上活動。
而現在——
衛恩突然意識到，這裡屬於他，也就有了他的印記。
在這裡，他可以自由自在的活動，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可以輕鬆一些……
「家……」
衛恩抬頭看著夜空，赤紅眼睛裡映照出紅月的樣子。
標準的圓形輪廓，內層深紅外層桃紅，逐層遞減，直至到只有暗淡的紅暈灑到整個世界。
——那輪只有艷麗色澤的圓月，第一次被他這樣清晰的看到。
【你直視紅月，因你的本源超過一千，你豁免一秒紅月污染侵蝕。評價：請不要做出這樣沒有意義的舉動，那會被祂視為褻瀆。特殊獎勵：生存點+500，本源-10（臨時），精神等級+10。】
【你直視紅月，因你的本源超過兩千，你豁免兩秒紅月污染侵蝕。評價：要瞎要瞎了！特殊獎勵：生存點+5000，本源-100（臨時），精神等級+100。】
「嘖！」
衛恩低下頭，兩行血痕從眼角流下，讓他眼前一黑。
但很快，他眼睛的傷勢就在災厄契約作用下，快速癒合完成。
衛恩擦了擦臉上的血跡，看著手上的殷紅，喃喃道：「原來直視和觀察紅月是這樣的感覺……」
剛剛那一瞬間，他只覺得那輪紅月在他視野里逐漸放大，仿佛一個無上存在，占據了他整個世界，橫亘在他眼前。
不僅如此，耳邊隱隱聽到一聲呢喃低語，是幾個貢薩雷斯語，翻譯過來則是：「吾，好……吞……噬……」
吾好吞噬？
還是「我好想吞噬」？
衛恩不知道這是從什麼地方傳來的聲音，也不清楚是否只有在直視紅月時才能聽到，又或者只是紅月引起的幻覺。
但他知道的是，以後他又多了一項可以固定獲取生存點和基礎屬性的來源，比之殺戮和冥想效率要快得多。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意外收穫。」
衛恩笑著搖了搖頭，不管怎麼說，現在他可以安定的待在這座島上了，就把這裡當成是自己家一樣。
這樣想著，他激活靈性轉換天賦，補齊兩千五百點本源，以不影響法術符文烙印進度。
「差點忘了還有正事要做。」
衛恩輕點眉心，一顆本源子體被他召喚出來，赫然是已經被他命名為空靈的那顆。
「開始吧。」
「巴，巴巴，空晶……」新生的空靈眼巴巴的看著他，似乎沒有那枚空晶，他就不能幹活一樣。
「空晶，唔，」
衛恩從空間戒指中，翻找出之前在第一次潛入深海時找到的那枚蜂窩狀的晶石，「是這個？」
空靈點頭，「空晶！」
然後他眉心處的一枚符文烙印閃耀了下，嘴裡磕磕絆絆念誦出咒語：「艾瑟，依，拉姆蒂！」
隨著一座符文法陣出現，空晶中一個孔洞悄然崩散，化為點點晶瑩被法陣吸收進去，緩緩形成一枚耀眼的符文印記，閃爍兩下後便徹底散去。
緊接著，衛恩就察覺到一顆眼睛傳來些許異樣的感覺，再睜開時，他隱約看到了那枚印記就懸浮在半空中，仿佛在等待著他的啟用。
「還好你提醒了一句。」
按照衛恩之前的想法，他是想直接測試一下傳送法術的力量。
如果不是空靈提醒，真隨機出去的話，兩千公里範圍已經遠遠超過他精神力量的探測範圍，再想回到這座島上，要費勁許多。
衛恩看著還剩下大半的空晶，沉吟道：「這枚空晶堅持不了太久，看來要想辦法多找來一些空晶。」
印象中，克蕾雅曾經說起過，那位擁有空間傳送超凡特性的梅諾爾長老，就十分熱衷於收集空晶。
想來他想要傳送到其他，也需要空晶進行位置綁定，方便尋找方向。
這樣想著，衛恩繼續揮了揮手，示意空靈繼續。
「蘇，力坦。」
接著，空靈依舊語調很不熟練的念誦著貢薩雷斯語咒語。
隨著一座透明虛幻的法陣浮現，衛恩周圍的空間，以他自身為圓心，向四周形成一圈圈波紋。
緊接著，他便直接從城堡頂部消失。
「哦？」
衛恩只覺得自己進入到一條特殊的空間裡，視線所及都是虛幻和扭曲的物體，有些能分辨出人型，有些則是怪物一般猙獰可怖的畸變種。
這樣的感覺，就像是他處在死亡國度里，看向外界一樣出現的上帝視角。
唯一區別的是，他自身也被法術的力量，或者說是被空間扭曲拉長，扭曲到他的眼睛能夠看清後腦勺的程度。
不等衛恩多探測和體會這樣特殊的觀感，他便感到周身一緊，像是被空間擠壓似的，整個人被猛地彈出。
下一秒，他便來到一處陌生的地方——一處陌生的海域。
衛恩揮手召出秘主，施放了一道水元素精靈法術，站在其上觀察著四周。
「嗯？」
這時候，衛恩才發現不同。
他的眼睛可以看到極遠處，那座阿列克謝島上被「空間之眼」法術留下的空間標記。
「一千三百公里……」
衛恩盤算了下，心裡不禁再次慶幸空靈提醒的及時。
否則，他在不清楚具體位置，又找不到阿列克謝島所在的情況下，還真不知道要耗費多長時間才能趕回去。
同時，他也弄清楚了傳送法術和死亡國度的位置轉移的區別。
——前者是藉由扭曲空間，或者摺疊空間的方式，讓他的身體在那處詭異的異空間裡扭曲變幻直至抵達目的地。
而後者則純粹通過死亡國度那廣闊的視野，所見即所到，中轉一下才能趕到地方。
再之後，衛恩又嘗試了下其餘幾道空間法術。
當然不能浪費——
【你使用空間震盪（死神)擊殺深海種。評價：虐待弱渣！特殊獎勵：生存點+2，精神等級+1。】
【……】
【你使用空間切割（死神）擊殺深海畸變種……特殊獎勵：生存點+20，精神等級+2。】
除了這幾道攻擊型法術外，最後的放逐法術的效果同樣詭異——
衛恩在嘗試放逐幾隻深海種之後，依舊沒弄明白它們的去向。
只看到周圍空間出現了一道黑暗狂暴的縫隙，將它們吸入進去後，便不知去向了。
即便他再次打開，也依然毫無發現。
「一道殺人越貨的必備法術……」
衛恩撇撇嘴，這話並不絕對。
畢竟以他一貫的作風，擊殺的超凡者或者深海種，都會被幽靈它們吞噬提升本源力量。
放逐……放逐出去的話，太過浪費了！
測試完空間法術，衛恩順便將周圍的深海種和畸變種清理一空，順便完成今天的生存點和基礎屬性的提升。
【你使用屍爆術（死神）擊殺深海畸變種。評價：做的好，好啊！特殊獎勵：生存點+200，韌性等級+2。】
「生存點兩萬四千三百二十，基礎屬性增加四百七十八，本源提升二十八……」
衛恩看著面板上的提示信息，不禁長出了一口氣。
這幾天測試下來，短時間內清空一片百公里範圍的海域內絕大多數深海種，能夠獲得的獎勵就只有這麼多。
如果想要進一步提升，他就要多換幾個地方。
但如非必要，衛恩並不打算這麼做。
一來是面板給出的獎勵是遞減的，擊殺的越多獎勵越好，只有通過噬靈法術吞噬屍體提升本源，連生存點都不會有太多。
二來，這樣轉移太過麻煩，他不可能把所有時間都用在這方面……
而做完這些，衛恩才通過傳送法術再次返回到城堡里。
「瓦克拉夫，我就說是他吧，都已經學會並掌握了空間法術。」
就在這時，一道似笑非笑的笑聲響起。
「嗯？瓦克拉夫首席，維洛薩首席，薩爾瓦托雷傳奇，你們不是……」
衛恩反應過來後，連忙躬身行禮道：「見過三位大人。」
瓦克拉夫稍稍拉低一些墨鏡，看著他促狹道：「看到我們，是不是很意外？」
「並不。」衛恩搖搖頭。
「意外也沒關係，」瓦克拉夫臉上浮現出笑容道：「還有一個小忙，需要你幫助。」
「您請吩咐。」
「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嗎？靈秘學派那裡是因為禁忌物失控陷入了異空間裡，想要解救他們，需要找到那件禁忌物所在的位置。」
衛恩愣了下，回道：「我還記得。」
但這和找他幫忙有什麼關係？
他又不……嗯？
不會吧？
「看你剛剛回來的樣子，應該是已經研究過空間法術了吧？」瓦克拉夫臉上樓出現笑容。
「是的。」
「所以，這一次去東大陸解救靈秘學派，還需要你隨行。」
衛恩心下苦笑，剛剛他已經猜到這兩位半神巫師來找他的用意了，但——
「您既然開口，我必定竭盡全力。只不過我也不清楚我研究出來的空間法術能否找出那件禁忌物……」
「小傢伙，那位海鴉族的先知說你能找到的，那你一定沒有問題。」
「先知？」
衛恩張了張嘴，怪不得這三位找過來，原來他是被人背刺了啊。
只不過海鴉族的先知，真那麼厲害嗎？
薩爾瓦托雷點點頭道：「是他說的，回來的時候，我們還在疑惑，但剛剛看到你使用傳送法術的樣子，就知道他說得沒錯，你應該就是首席要找的那個人。」
「我明白了。」
衛恩低頭思索幾秒，問道：「那什麼時候出發？」
「現在吧，早點解決完那邊的事情，你也能早點回來。」
瓦克拉夫雖是商量的語氣，但衛恩可不敢逆了一位半神巫師的意思。
他只好點頭道：「那我就跟您去一趟。」
「放心，來回不過三天的時間，順便還能從拉格納那邊搜刮，嗯，索要一些好處，不會虧了你。」
「好的，首席大人。」
見幾人說完，旁邊的維洛薩再次嚷嚷道：「小傢伙，等解決那邊的事情，你可得趕緊幫我們血靈找出那枚血肉之心法術的缺陷啊。」
「你連那幾卷空間法術都只用了不到兩天的時間，一枚符文的缺陷對你來說，不難吧？」
「……」
衛恩尷尬的笑了笑，說道：「維洛薩首席，等我從靈秘學派那裡返回，就立刻投入到對血肉之心符文的研究中去，還請您放心。」
「有你這句話就……」
「好了，有什麼事情路上說，出發吧。」
說著，瓦克拉夫伸手撕開一道空間裂縫，當先邁步進去。
而衛恩卻是想到了什麼，連忙找來鵝毛筆在空白紙上寫了一行字，給米特拉等人留言。
這才跟著薩爾瓦托雷一起跨入空間縫隙——
此刻的衛恩不免有些心情鬱郁，剛安穩下來，想要把實力提升上去，就遇到這樣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