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楓,他的未婚妻就叫做南音!那個南音也一定是你之前口中的南音!你說她欺騙了你!」林繪錦繼而對著容楓繼續說道。
然而容楓聽了卻是想了半天都沒有任何的思緒:「可是我真的一點兒都想不起來,而且我對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也沒有任何的印象,就只知道我的頭突然疼得厲害,腦袋十分的亂,可是等醒來的時候根本記不得當時發生了什麼。」
「既然你始終想不起來的話,那就算了吧……」林繪錦輕聲的說著,像是飄蕩在風中的蒲公英一般:「一切都等你想起來以後再說。」
「到目前為止,他們都沒有任何的動靜。我想……不如我們早點兒離開這裡吧!」經歷過剛才的事情之後,她真的越發不願意留在這裡了。
只想離他越遠越好。
也更是希望儘快的忘記這段回憶。
「好。那我明天就去雇馬車!」容楓點了點頭,也坐到了林繪錦的身旁,看著天邊那輪皎潔的明月。
林繪錦真的覺得自己很疲憊,這麼多年,她的心從來都沒有亂過。
「小楓,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在這待會兒!」林繪錦真的特別想把自己的心事跟一個人說出來,好好的發泄一下,讓別人好好安慰安慰自己。
但是她身邊只有一個容楓,可是容楓什麼都不懂,說了又有什麼用?
男性的思維和女性的思維是不一樣的,男性的思維著重在與解決問題,而女性的思維則只是需要安慰而已!
「我陪你吧。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這,不安全。」容楓看著林繪錦青清美無雙的側顏,兩泓秋水般的眼睛上氤氳上一層霧氣,顯得她的情緒十分的低落。
「不用,我就想一個人待會兒。」
「大小姐,你究竟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你跟我說好不好?」容楓的語氣中帶著一抹擔憂。
「我真的沒事,就真的只是想要一個人待會兒!」林繪錦抱著自己的腦袋,她想要獨自一個人發泄一下。
「好。」容楓見林繪錦這麼堅持,沒有在說什麼,站起身便離開了。
林繪錦躺在草地上,看著天空零星的幾顆星辰,蛙聲和溪水聲不斷的在她耳邊迴蕩著。
是那麼的吵,卻也越發顯得她的孤寂。
讓她強烈的想要一種依靠,而自然而然她就想到了南宮冽。
雖然南宮冽對她很強勢,也會讓她覺得他們兩之間的關係是不平等的。
可是他卻能給她帶來足夠的依靠。
不會讓她的心像現在這麼的難受,無處安放。
現在想想她之所以選擇自由,不就是為了讓自己的心和身體不受任何的羈絆和束縛,讓自己過得更好嗎?
可是現在她真的一點兒都不好。她就像一個青春期叛逆的孩子一樣,想要擺脫父母的管教和約束,仗劍走天涯。可是後來卻被一場暴風雨淋成了落湯雞。
這個時候她才想起家的好處。
所以她現在開始想念南宮冽的好了, 想要回到他的身邊了。
不管怎樣,她受傷了,難過了身邊總有個人陪伴在她身邊。
然而她很清楚,她之所以會產生這樣的感覺,只是因為她寂寞了,看到雲辭和南音兩個人那麼的甜蜜。
她便也想這樣了。
估計到了明天,她就覺得自己今晚的想法是那麼的可笑和幼稚!
因為夜晚會把一個人變得很柔弱!
容楓回來後,便抬起頭望向二樓的那扇窗戶,透過迷離的月色,他隱約看到一個人影站在窗邊。
晨曦的早晨,遠處的山峰雲霧繚繞,如詩如畫。
鳥兒歡快的站在窗台上叫著。
雲辭一推開窗,站在窗台外面的鳥兒便立刻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小楓公子,這麼早,是要去什麼地方嗎?」雲辭一身霜色的白衣,站在鏤空雕花的窗前,對著正打水梳洗的容楓道。
容楓抹了一把冰涼的井水道:「公子你今日起的也挺早的。」
「我一貫早起。」雲辭一隻手搭在窗玖上,隨之又似無意的問道:「不知道你姐姐的病情怎麼樣了?還在醫館裡休養嗎?」
「對,估計今日應該回來了。」容楓想了想說道。
「那就好。」雲辭聲調清冽的道:「對了,小楓公子你若是有時間的話,便上來幫我抓下老鼠吧!」
本來睡意正濃的林繪錦,聽到外面的聲音,睡意便慢慢的減少了。
「老鼠?」容楓有些疑惑的說著。
「是啊,我放在抽屜里的白雪山楂少了四顆,應該是被老鼠偷去吃了。雲辭嘴角含笑的說道。
床上的林繪錦一下就睜開了眼睛。
「是嗎?那我知道了。」容楓不自覺的朝林繪錦的房間望去。
「有勞了。」雲辭剛說完便像是想起來了什麼,無意冒犯的說道:「哦,對了,昨天在院子裡你和王婆談論你姐姐的事情,我聽到了。那王婆確實過分。只是你昨天將人給打出去,實在不妥。畢竟那王婆是個專門給人說媒牽線的,整日裡便是走街串巷,嘴上功夫也定是十分厲害。若是她將此事添油加醋的到處一說,你姐姐以後怕是真的嫁不出去了,甚至更嚴重的,連這個芙蓉鎮都待不下去。」
「謝謝公子的提醒,不過我姐姐也不是好惹的。」容楓仰起頭衝著雲辭清邪一笑,那張妖冶的面容越發的邪魅。
這下林繪錦是完全沒有一點兒睡意了,過了一會兒容楓便輕敲了一下林繪錦的房門,聲音低低道:「大小姐,我下山去雇馬車了……早飯我放鍋里了。」
半個時辰之後,雲辭便與往常一樣與南音出去了。
直到確定再也聽不到一點兒動靜之後,林繪錦便一下翻身下了床。
也正如雲辭所說,昨日容楓一直將王婆打到自家門口,雖讓王婆跪地求饒,又是道歉,又是磕頭的。
但是今日一早,王婆就拖著那一身的傷,拖了個涼板凳,就開始在在家門口的樹蔭底下哀嚎起來。
林繪錦趕來的時候,王婆把自己說的那叫一個悲慘,又大罵她毫無人性,性格粗魯、蠻狠。仗著自家開了一個名宿,就恬不知恥的要找年輕力壯的小伙子……
而在王婆面前則圍了不少的婦女,像是在聽說書一般,聽得津津有味。
林繪錦也不多言,直接對著身後與她一道來的幾位膀大圓粗,嗓門又大的婦女道:「你們就按照我說的,從早到晚輪流坐在這,把她之前做的骯髒事和醜事全都給說出來。王婆去什麼地方,你們就跟到什麼地方。攪黃她的生意,要是她敢打架,直接回去喊你們男人和兒子過來。每個人五兩銀子!」
「這是預付款,以後每天晚上到我家去結銀子,並且你們每天的潤口費和伙食費,我也全包了。」林繪錦從懷中拿出一個沉甸甸的荷包,每人發了一兩銀子給她們。
「丑姑娘,你放心,大家都是鄰居。你被這個老妖婆詆毀,我們大家肯定幫你。保證從早到晚,不停歇。讓整個芙蓉鎮以後沒人去找王婆說親!」身後的幾個中年婦女看到手中那泛著銀光的一兩銀子,眼睛直冒光。
雖說芙蓉鎮不貧困,但是這一兩銀子,夠他們採藥,採茶忙活上大半個月的了。
但是現在只要坐在人家門口,罵上幾句就能掙到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好了,那就拜託你們了。反正到時候,只要看到有人從他們家門口過,你們就指著王婆家的大門罵。」林繪錦看了一眼人群中仍舊講得唾沫橫飛的王婆,冷冷一笑。
這世上不管什麼樣的手段,都抵不過金錢兩個字!
而偏偏她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銀子!
解決完王婆這件事情之後,林繪錦便神清氣爽的走在大街上,總算是把昨天的怒氣給出回來了。
當林繪錦抄著一條羊腸小路,經過一扇窗戶的時候,卻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隨即林繪錦便不由停下了腳,仔細的聽著。
「主子,昨晚繪錦小姐真的躲到主子的房間去了?」
林繪錦聽到這句話臉色不由再次一怔,這……這好像是晏大夫的聲音。
立時林繪錦便悄聲的走到了窗戶下,仔細的聽著裡面的聲音。
「是,她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其實我一進門就知道她在裡面了……」緊接著一道猶如山水間清冽的聲音傳來,話語中帶著一抹笑:「我故意將她困在房間裡,還故意將她當成了南音……」
林繪錦聽到這個聲音的那一刻,她全身的血液都開始倒流,都心跳都仿若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動。
他……竟然就是雲辭!
「那繪錦小姐有什麼反應嗎?」晏大夫的聲音從上方的窗戶傳來。
「她……自然配合著演下去了……」雲辭話語濃稠的說著。
「那主子你覺得,繪錦小姐喜歡上主子嗎?」晏大夫一聽似是很是高興,連忙開口問道。
「看她那個樣子,似乎很喜歡我!」雲辭說這句話的時候是那麼的自信。
然而躲在窗台下面偷聽的林繪錦,雙眸卻是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她就知道她的感覺不會錯,猜到雲辭在派人找她了,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就是雲辭!
那昨晚他對她說的話,是為了氣她故意說的,還是就是說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