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早已聞名過,一劍齊天,無一人可並肩,天下共尊第一。」結果公孫名劍遞過來的酒罈,南虛無喝了一大口,才是淡淡說道,聲音中帶有的景仰之意頗濃。
「若以白浩天前輩來做標杆,你也太高看晚輩了吧。」公孫名劍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白浩天,在浩元大陸上,可以說是至尊無上,占據第一人的位置將近千年,是浩元大陸有史以來最為強大的劍修。雖然數百年來蹤跡難見,後進天才不住閃耀,但這個地位在天下諸修的心中未曾改變過。
與風門的那一戰,在天下人的心中,委實太過震撼了。只是從一些殘缺的有關蜃影裡面,見到的冰山一角,足以知道是多麼的恐怖。
劍氣沉掉一陸,這得多強的神通才能做到,這一份實力,早已超過了純陽真仙的層次,根本不應該是此界能見到的。更有修士傳言,便是在那高高在上的仙界,白浩天前輩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哈哈,或許我眼界沒有那麼寬闊,見得人不多。不過,才幾年,你已經是從元神境下階晉升到上階,說是一ri千里都不為過。只怕不用多久,你就可以強渡三九雷劫,成為陽神仙人了。」南虛無暢飲一口,大笑地說道,但他的目光炯炯望著公孫名劍,滿是驕傲之sè。
在他心中,慧識珠,指點公孫名劍的修行,已經成為了他最為得意的事情。怎麼不叫他開懷。
他本是xing格爽朗,不拘小節的熱情人,更樂見一位後進天才冉冉升起,照耀整個浩元大陸。
浩元大陸愈是昌盛就愈好,這樣子,將來妖族的入侵,也能夠一一打退。那麼,師尊他老人家也不用過多cāo心這邊,南劍派,青靈宗。千萬宗門。億萬修士,也能在千百載安然……
想念間,他又是豪飲數口,續而。將手中的酒罈丟掉。大聲說道:「來來。來,我們過兩招,看你這一個月jing進到了什麼地步。」
見他提議切磋。公孫名劍臉上有興奮之意,但其中又帶有一絲感動,還有半點悻悻。
為了讓公孫名劍更加深入地體會虛無劍道的jing義,南虛無這些年來,已經跟公孫名劍切磋不少於千場,或長或短,或重或輕。
也難為他這一派至尊,下得這個功夫來調教公孫名劍,仿佛恨不得要將虛無劍道全部融入公孫名劍的劍道中。
一旦步入元嬰境及以上的境界,每一層的突破都非常不容易,公孫名劍在數十年間能夠連跨兩個小層次,南虛無當居功為首。
當然,和這一位天南第一人切磋,被虐待是難免的事情,這也是那半點悻悻之sè的來源,有時候,南虛無可不留情,將公孫名劍弄得很是狼狽。
不過,有太陽仙境的高手做為提升劍道的試手,這種福氣,簡直是十輩子都攢不夠的,公孫名劍心中的感激,用涕零來形容都不為過。
「好極,世上何事,能夠比就酒練劍肆意,今天我一定撐過二十招!」公孫名劍也是大喝一口,然後也是摔碎了酒罈,把劍而出,挺身直立。
「還是那麼沒有出息,你該考慮的是怎麼樣才能儘快打敗我!」南虛無有些嗔怒的樣子。
「哈哈,打敗你不就是這百年內的事情麼,我不急,你且看劍。」公孫名劍朗笑一生,展開了攻擊。
…………
見陽峰頂,議事大殿的最高屋頂,洛明月坐在屋脊之處,一襲白衣,飄逸出塵,此時佳人,正望著遠方,柳眉中有些憂愁,又有些思念,時不時提起手中的小酒罈輕呡兩口。
轉即數十年過去,他們還是沒有回來,叫她如何能放心,縱使魂牌沒有動靜,也不是可以安心的理由。
眼下,青靈宗蒸蒸ri上,雖然迫於青靈島所限,沒有再度擴張,但宗內成才的後起之秀一波接一波,絡繹不絕,成為元嬰真君的弟子更是兩三年就有一位,至於步入元丹境的真人,那就更多了。
如今青靈宗的實力,算起來,便是在整個天南,也能躋身前五。
隨著青靈宗實力的提升,種種難題也隨之而來,讓她與白璃幾位高層有些躊躇了起來。
大方向,需要大魄力與大能力,眼光差點,對於宗門的影響不可估算,所以,這方面他們都不敢輕易定下,依然是照著之前的規劃發展。
只是,楚河此前以道心起誓過,要讓青靈宗成為天下第一宗門,不說其他的,完成他這個道誓的話,青靈宗的大擴張是難免的。
如今楚河不知道流落到哪個空間去,雖然生命無憂,但能等到他歸來,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眼下洛明月的一半煩惱,就是來自這裡。
楚河不在,他們也不敢做出大改變,雖然有南劍派照拂,但聲勢過大,還真會讓別人以為露出獠牙來呢。
是以,這幾十年來,青靈宗的發展,則是著重於jing兵政策,力求將每一位弟子的潛力發掘出來,讓他們的修行進度遠超尋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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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方面,洛明月與白璃等人,做得還算不錯。
想起青靈宗如今,擁有十數名元嬰真君與上百名元丹真人的陣勢,洛明月才稍稍安心了一下,終於是有一絲無愧的感覺。
旋即,她眼中的擔憂與煩惱化去,轉為了思念之sè,不知想到了什麼,她白玉般的臉頰上,陡然是飛起了一抹紅霞,讓她冰清之sè中添得幾絲嬌艷。
「洛大長老又在想那小子啊?放心吧,他向來福大命大,應該不用多久,就能回來啦。」一道身影從下面輕飄掠來,原來是白璃。
給白璃道破緣由,洛明月臉上的紅霞之sè愈重,連聲回道:「沒有,我在想鸞兒姑娘,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說起紅鸞,白璃的臉sè也是黯淡了下來,楚河的魂牌只是布滿了裂痕,而鸞兒的,竟然是碎裂了小半,分明她的傷勢,比楚河更要嚴重。
「別太擔心,聽說鸞兒修煉的是涅槃法,有數條xing命,絕不會就此隕落的。」白璃變戲法般拿出一壇酒,也是坐了下來大口暢飲著。
「嗯。」洛明月沒有多說什麼,這樣的話語,她早已聽過上百次了,明知道是安慰,卻總能寬心一些:希望如此吧。
接著,白璃又是開口,卻不是有關楚河與鸞兒方面的事情,而是宗內諸事。
如今青靈宗強大,繁瑣的事情也愈來愈多,就是難得空隙,白璃也忍不住。
不過洛明月知道,他別有意思,也早就說過了:在他們歸來之ri,青靈宗一定要讓他們眼前一亮,最好是張大嘴巴的不可思議。
想到這個來自文若飛的提議,洛明月不禁心中宛然,也有一股強大在她心底處湧起,讓她一時之間有些雄心壯志,直yu揮斥方遒的豪情。
我們,一定能做到的。
…………
地元大陸北荒,在楚河埋頭煉製碧靈小還丹的時候,那股醞釀許久的風暴,終於是爆發,席捲大半個北荒。
在萬千北荒修士之中,無名天宮即將在鬼冥絕地中現世的傳言,是傳得沸沸揚揚,牽動著每一位修士的心房。
不斷有修士在鬼冥絕地中獲得好處的消息傳出來,不但讓北荒的諸多修士蠢蠢yu動,就是其他三大地方的修士,也有不少往著這邊急趕。
機緣最是難得,像他們大多數是散修,拿命搏一搏,說不定能夠從此一飛沖天,成為萬人之上,抑或ri後的至尊。
當然,利yu薰心,絕大多數人,都以為那萬分之一的渺茫機會,落在自己的身上會更多。連配角的命都沒有,就想著主角的份,人心便是這般可愛幼稚。
在這十數天之內,囊括著絕地的北絕州,是人滿為患,紛爭時刻發生,私底下的暗流無數,是讓掌權者鎮北侯頭疼不已。
鎮北侯這傢伙,頭腦靈活,見風使舵快,早一步投降煉魂宗,不但沒有被煉魂宗與雲巒山收拾,事後還多了兩個州地納入他的管轄範圍,是典型的投機得逞。
鎮北侯的修士,已臻元神境上階,平常在整個北絕州,能名列前三,而現在,群英薈萃,他連前二十都未能進得去。
還有一點讓他鬱悶的是:北絕州現在一分為二,一部分是煉魂宗與雲巒山管轄,另一部分則是碧瀾宮。
這樣的分管,也真虧得上面應承下來。不過縱使只管一半,他也要感到焦頭爛額。
無拘無束,大部分將頭顱別在腰上的散修,數量一多起來,絕對是禍害來的,這些ri子來,只是將心思用在撲火與鎮壓上面,就足以讓他吐十幾口鮮血出來。
不過還好,隨著時間的遷移,那些散修逐漸往絕地裡面去,他在這方面的壓力是輕了不少。但,另一方的壓力續之而來:鬼冥絕地之行,他也在名單裡面。
他清楚知道,此行躲不了,是投名狀,有半點拒絕,身隕就在瞬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