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磁力減弱,但要就此御器飛過去,仍然沒有那麼容易。
不過將那風舟法寶放出,所遭到的磁力,是削減了不少。
不純粹是五行之物形成的法寶,果然能減免幾分磁力影響。
然而張眼一望,前面卻是有數人在赤紅空地上面奔走著,前後不一。
看那衣衫的樣子,似乎是白河宗弟子。
沒想到,他們竟然是先走一步,不顧三派聯手之約,丟下了墨家堡弟子,並沒有參與救援。
寶物當前,果然是什麼都是假的,能快人一步就快人一步。
其實何止那白河宗弟子,就是逃離了此地的那幾位墨家堡弟子,這時也是返回在半山腰,遠遠眺望,看情況怎麼變化。
這些人,連命都不要了,也不會放開那一線機會。
楚河搖了搖頭,卻是看見遠一些的赤紅空地上,還有兩名散修模樣的修士。
一人拄劍而行,身形有些瘦削,另一人很jing壯,赤著上半身,有數道傷口,還在汨汨流著血。
「小心些,我們可以飛過去。」十五這時提醒道。
還沒到對岸,一股沛然吸力便是從下面傳來,讓楚河的風舟猛地下沉。
雖然下面吸力猛然,但楚河掏出十數枚上品靈石塞入風舟各處的凹槽中,將風舟的威能盡數引發。倒是能保持著遁行,只是那遁速是降了**成至多。
不過這樣子,也能夠後發先至,是超過前面那些人,先一步登上玉階。
「嗤」在經過白河宗弟子一旁的時候,一名修士是手一揚,便是十數道風刃放了過來。
不僅如此。他的同行們,亦是放出各種符籙,凌空襲來。
「這徐蛋」楚河駕馭著風舟。在這磁力斐然的地方,很難逃得過這麼多的攻擊。
不過,楚河的xing格是。即是給你咬,也要崩掉你幾顆牙
不就是符籙麼?看誰多楚小爺儲物戒中的存貨,可是能等於小半間符器鋪
將風舟的防護罩發動,楚河同時將數道寶符放出,並且是源源不絕,一刻都不消停。
小白與十五也不閒著,元罡化成箭矢的攢shè,甚至比下品的寶符還厲害。
「啊」「饒命啊」「再也不敢了」
反擊回去,立即慘呼連連,一片狼藉。
只花了數息的時間。那些白河宗弟子,已經趴了大半在地上,呻吟不止,眼明腳快的,是逃得一命。
但楚河哪會放過他們。依然仗著風舟在此遁速比他們快,追了上去,一一轟倒再說。
叫你們惹上門來不全給我趴下,小爺還真不順了這口氣。解決了對方全部人馬,楚河才出了一口氣,恨恨地在心裏面說道。
「快點呀。不用浪費時間在這邢物身上了。」十五望著遠處,是焦急地說道。
楚河見它這樣子,也知道不能再耽擱,連忙調轉船頭,往玉階上面飛去。
還有一口氣的白河宗弟子,掙扎地爬起,望著楚河離去的身影,腸子都悔青了。要是知道對方如此厲害,他們打死都不敢出手,現在個個戰力全失,此行任務已經將近失敗,更沒有可能逆轉與牽制什麼的。
想到失敗可能會接受的懲罰,那兩三人更是驚出一身冷汗。
這時,那兩位散修已經登上了玉階,但是見到他們的樣子,似乎玉階上的磁力更為雄厚,讓他們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從容。
「嗡嗡」沉悶的聲音在後面響起,楚河回頭一看,卻是見到岩漿河翻湧激烈,有蒸騰的磁力光幕緩緩升起。
果如噴泉似的,它的另一波涌動,又是要發生了。如果剛才岩漿河外面錯過了一次進入,真的又要等上一段時間。
或許,地磁元力被安排以這種律動的方式存在,才能保得這個匯點安然。畢竟,能夠隨時以元光狀態往四周散發,不會出現積攢過多,而產生磁暴現象,進而傷害到神宮。
種種布置,看似奇異,其實條理安然有致。當年的天星宗,真是人才輩出啊楚河想到這裡是感嘆不已。
淨是這個天星神宮,就可以知道,昔ri的天星宗,絕對是凌駕白河宗與墨家堡這些大勢力上面,甚至要遠遠超出。
後面跟上來的幾位墨家堡弟子與兩三位倖存的散修,站在岩漿河中準備過來,在磁力重新噴涌與增強面前,卻是倒了血霉。
他們任是萬般掙脫,仍然給雄厚的磁力慢慢扯下來,拖到岩漿河中,只留下幾聲慘呼,便是化為炭灰,一命嗚呼。
而磁力的增加,楚河等進入玉階上面的諸人,也不大好受。
「先將風舟收了起來吧,這樣速度反而能快一些,等過了玉階,再靠它闖地磁元光。」十五見到楚河御使風舟,在玉階上面搖搖擺擺,滿頭大汗的,是提議說道。
到了此處,楚河倒是對它言聽計從。
雖然受到白河宗那些王八蛋的sāo擾,楚河依然靠著風舟的優勢,是超過了那兩名散修數十丈的距離。即使現在下來以步代行,也不怕落後。
一將風舟收了起來,那股沛然磁力,便是作用在楚河的身上。小白與十五則是站到了楚河的肩頭上。
十五與小白雖然個子小,但此時在地磁元力的作用下,是重了上百倍不止,兩者加起來簡直有千兒八百斤,壓得楚河很難受。
「還不下來」楚河將十五甩了下來,全身的先天真元運轉。慢慢往前走。
「太不公平了」十五望著小白,是嘟囔了一下。磁力的增強,要想在此中飛翔,更為不易,所以它也是邁著鳥爪在玉階上跳躍著。
「噠噠。」小白溜了下來,跑到它身邊,是不停安慰著。
「啪」後面一聲響。楚河略為回頭一看,只見那受傷的壯碩漢子,已然跪了下來。
他原本受傷不輕。在這磁力強大的地方,傷口更不得癒合,一直有加重的趨勢。這下磁力增強。終於是堅持不了。
不過他也兇狠,掏出一瓶丹藥,一股腦地吃完,仍是彎腰爬著上來。
他身上傷口有些地方崩裂開來,那血「啪嗒啪嗒地」不停地滴下,隨著他的爬行,是在身後留下了一條血路。
楚河見他堅毅,嘆了一口氣,然後專注自己,繼續往上面去。
雖然有些意動。但楚河還不會為了那絲憐憫心去搭救一位毫無相干的人。
玉階雖然只有一里余的樣子,但有坡度,楚河這樣蹣跚而上,依然數十來息都不能走到盡頭。
然而讓楚河有些好氣又好笑的是:小白與十五那兩個傢伙,竟然已經跑到了上面。而十五那廝,正在上面昂頭挺胸地度著小碎步,驕傲地俯視著楚河。
五級獸類的軀體,果然強悍,遠超先天境修士。
忽然在這時,有些微妙的感應在心中生出。轉頭一看。卻是見到那一位將劍握在手的修士,依然保持之前的行走速度,不快一份也不慢一分,與楚河的距離在慢慢拉近,這時,已經由數十丈縮為了數丈。
這一位,最少都是先天境大圓滿境界,才能在楚河後面追上來。
對於這位不知名的陌生劍修,楚河是jing惕由心生出。
雖說他不是筆直跟在後面,而是有意地保持一定的距離,但楚河還是極為防備。
對於飛劍的厲害,自己這個半個劍修,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縱使磁力充斥,消弭不少力量,但數丈距離,仍可瞬息便至。
是先下手為強,還是見機行事?楚河心中有些糾結起來。
雖然對敵人不會手下留情,但無緣無故對陌生人痛下殺手,卻不是自己的本心。
卻在這時,「啪。」後面又有一聲輕響傳來,原先匍匐的那一名壯碩修士已經趴在地上,大口喘氣,無法再往上面爬行。
地磁元力在逐步加強,他如果不是趴著,遲早要給吸下去,如是滾完這一路,也是差不多要交代了,更別指望繼續。
那拄劍修士也是回頭一望,並將腳步停了下來。
接下來,他做出了讓楚河驚愕的舉動:收起長劍,慢步往下面走去。
他要幹什麼?楚河心中疑慮大起:難道是要去救那壯碩漢子?
拄劍修士這一下去,起碼要走百來階的路程,下去遠比攀登不易。如果他再上來,輾輾轉轉,若是還扶著那一人,只怕他都受不了。
磁力依然在無限度地拔升。這樣的狀況很明顯:這裡可能會形成再一波的地磁元光的迸shè。
之前在外面那麼遠,所受到元氣cháo汐的摧殘便是如此兇殘,如果是在這地磁元光的發生地再面對,不消說,直接一路給給拽落到岩漿河中都有可能。
只有登上玉階的盡頭,身處那小廣場的平地上,才能安然避過這一波衝擊。
畢竟,這一路來,從赤紅空地到玉階,都是是由低到高,連那赤紅空地都是略為傾斜的。
而這傢伙,竟然還看不清形勢,勇敢地衝下去救人,連自身都不顧?
不過,看之前,兩人分開而行,分明是沒有什麼關係的呀?楚河有些想不清楚。
照磁力如此拔升,很快就有下一波元光噴發。而拄劍修士這一下去,很難扶著那受傷修士趕回來。
這種情況,在場能搭救他們的,毫無疑問,是有著風舟的楚河。
「你在想什麼,快點上來,地磁元力的積攢快到極點了」十五在上面呼喊著。
沒錯,在遠一些的地方,那地磁元力逐漸濃厚了起來,那一層層的地磁光幕又是升起,到處有五光十sè閃耀。
「你幹什麼?」十五一聲驚呼。
只見自己的主人放出風舟,登了上去,不是朝著上面來,而是往下面快速落去,它有些不明白。
這也出乎小白的意料,它竟是從上面奔了下來,追向楚河。雖然不清楚主人要去哪裡,但是,它可不想離得主人太遠。
「一地雞毛啊一地雞毛」十五大致知道了緣由,是狠狠唾了一下,也是往下面飛了下去。
它翅膀上面元罡顯現,強行飛了起來。
拄劍修士還沒到那趴著修士的面前,駕著風舟的楚河,已經是超過他,並將那壯碩修士丟了上去,然後轉身,又邀拄劍修士上來,復激發風舟所有的威能,往上面沖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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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遇上小白與十五,楚河有些訝異,然後見到它們兩個浪費元罡,在風舟後面使勁往上頂,不禁好一陣感動。
有小白與十五的幫助,一行人,是先一步到達宮殿前的小廣場上。
在十五的告誡下,諸人是挪到最為靠近宮殿的地方,然後要準備抵擋將要到來的元氣cháo汐。
只是兩三息,積攢到的地磁元力,是開始了第一波的噴發
「轟」不大聲,但沉悶無比,滾滾如萬馬奔騰。
那一層層光幕,帶著逐漸熾亮的五光十彩,涌動匯合,復往上面奔騰,到了高處,便是化出一束束的元光,直往覆蓋在上面的雷雲衝去。
不知何時,上面的雷雲,已經是由稀薄恢復為濃厚沉鬱。
一束束的元光衝上去,立即洞穿了雲層,五光十彩迅速地浸染開來,像無數煙花在空中綻放開來。隨之有陣陣雷音生出,一道道帶著五光十彩的烏雷從中探出,如同猙獰的電蛇。
瞬息間,以烏黑的雷云為背景,整個天空充滿了五光十彩,讓楚河等人在心底都是「哇」了一聲。
只有身在當場,近距離目睹,才是知道:原來,元光的噴發,竟然是這般炫目奪魄,此前所見的一切震撼人心的奇景,與之相比,真是遜sè幾多。
最為興奮的,則是小白這傢伙,是揪著楚河的衣襟,「伊喲伊喲」叫個不停。急切地要跟楚河分享它的的震撼與驚喜。
元光帶動周遭的元氣,元氣cháo汐開始奔涌,如同層層不停的巨浪,撲向數十里方圓
要想在這裡安然扛過這一波元氣cháo汐,似乎不太容易,畢竟身在此處,遠非之前可比。
「啪」
就在這時,楚河手指上面一枚儲物戒指是破裂了開來。
是儲物戒指再也承受不住星鑰所釋放的星力,是整個小空間失去了穩定。
幸好,在儲物戒崩毀之前,楚河是事先一步將它移了出來。
星鑰這時已經變成一團烈焰似的存在,星光熠熠,沛然的星力涌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