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聽跟著於魚他們一起去慶祝,期間陳知衍再沒有給她任何消息。
陸麒倒是高興,他樂呵呵的給聞聽聽烤了很多肉,一個勁兒的讓她吃。
「姐姐,你真的太瘦了,多吃點多吃點。」
於魚在旁邊看的津津有味,還打趣了一句:「陸氏國際少爺親自烤的肉,這肉拿出去賣都得值多少錢啊?」
陸麒立馬笑眯眯的給於魚烤了一塊肉,「於小姐也吃,辛苦你這麼多年照顧姐姐了。」
於魚眉梢一挑,睨了陸麒一眼,不咸不淡道:「我和聽聽是朋友,不存在什麼照顧不照顧的。」
「倒是陸少爺,才和聽聽認識多久,就這麼獻殷勤,是不是不太好?」
陸麒這兩天對聞聽聽的態度,他們都能看出來。
殷勤的有些過了頭。
於魚擔心聞聽聽被陸麒花言巧語的騙了。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陸麒:「陸少爺,我可提醒你一句。我們聽聽是有未婚夫的,雖然陳知衍也就那樣,但是人家是正兒八經有婚約在身上。」
陸麒看向於魚,臉上的笑意仍舊不減退,他淡然得很。
「於魚姐姐想多了,我只是單純把聽聽姐姐當成姐姐而已,我看她面善,忍不住想起我走丟的親姐姐。」
於魚明顯不太相信陸麒這話,不過也沒有再說什麼。
反而是左甜,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陸麒。
卻又扭捏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的模樣。
還是聞聽聽看見了,問她:「你是不是想問淳教授的事情?」
左甜連連點頭,期盼的看向陸麒。
陸麒說:「我媽他們過兩天就來津北了,到時候可以一起吃飯。」
本以為活動的事情就這樣結束。
聞聽聽和聞征提交了所有的總結報告以後,聞征直接讓財務把她的獎金批了下來。
二十萬到帳的瞬間,聞聽聽眼睛都亮了。
這還是她的卡里,第一次有這麼多的錢。
她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然後碰到了助聽器。
這還是陳知衍之前送她的生日禮物。
不過——
聞聽聽看著卡里的餘額,距離她湊夠手術費,又近了一步。
她應該很快就能像一個正常人那樣生活了吧?
-
左甜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聞聽聽剛剛下班。
她語氣很著急:「聽聽,你快來醫院!張珈樹他爸媽出事了!」
聞聽聽趕到醫院,張珈樹和左甜還有於魚都守在病房裡。
張父張母躺在病床上,身上都是傷痕。
張珈樹眼眶通紅。
聞聽聽皺了皺眉心:「怎麼回事?」
左甜小聲說道,「他們被雲鼎集團的人打了。」
聞聽聽掌心猛的攥緊。
左甜把事情都如實告訴聞聽聽。
那天知道張珈樹被雲鼎的人欺負到受傷以後,張父張母就直接去了雲鼎集團,說要給張珈樹討個公道。
雲鼎集團避而不見。
他們就每天都去,結果今天就被雲鼎集團的保鏢帶人給打了一頓。
張父嗓音沙啞:「小樹,是我們沒用,這麼多年都沒保護好你。」
「我和你媽媽本來是想去給你討個公道,可是沒想到現在反而更加麻煩你,是我們對不起你。」
張母也跟著流淚,「我們都是農民,沒文化沒背景,小樹,爸媽給你丟人了。」
張珈樹的眼眶更加紅,他緊緊抿著唇,緊緊攥著的手背上青筋凸起,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勁兒。
片刻後,他扭頭就要出去,咬著牙一字一頓道:「我、去、找、他、們!」
左甜連忙把他拉住,「你去找他們有什麼用,叔叔阿姨還在這裡躺著呢!你不照顧叔叔阿姨,去找什麼雲鼎集團?」
聞聽聽也怕他意氣用事,跟著左甜附和道:「對,你別衝動。」
她垂下睫毛,思索了片刻,對著張父張母彎腰道:「叔叔阿姨,對不起。」
「這次的事情是我連累張珈樹了,雲鼎集團的人都是衝著我來的,張珈樹是為了幫我才會受傷。」
張父連忙擺手:「不關你的事,就是他們欺負人。」
他說完又看向張珈樹,眼裡帶著愧疚和期待:「我們這次過來,主要也是為了找小樹回去,可是卻沒想到反而給你們添了麻煩。」
「或許我們確實不應該來——」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張珈樹打斷。
「不是!」
他憋紅了臉,越想把話說清楚,反而越說不出話來。
左甜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小聲道:「你別緊張,有什麼話慢慢和叔叔阿姨說,我們就先出去。」
說完就和聞聽聽還有於魚一起,離開病房。
將空間留給了他們一家人。
於魚面色沉重:「我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去找雲鼎的人。」
因為上次孤兒院的事情,雲鼎的人早就把她和張珈樹都拉進了黑名單。
後來好幾次,於魚想要去採訪他們,都被那邊要求換人。
左甜看向病房門,聲音很輕:「這樣也算是一個契機了,讓張珈樹和他們好好聊一聊。」
單就剛才張父張母的模樣來看,他們對張珈樹的感情不像是作假。
很久以後,病房門才打開。
張珈樹從裡面出來,神色已經平靜。
左甜第一個問他:「怎麼樣了?」
張珈樹深深的看她一眼,才說道:「我答應,和他們,回去。」
「等他們,恢復,就走。」
左甜愣了一下:「那你還回來嗎?」
張珈樹臉上閃過一點茫然:「為什麼,不回來?」
他只是想跟著他們回去看看他出生的地方。
看看那座有名的山城。
看看陵江。
看看自己的家。
可誰能想到左甜竟然一語成讖。
張珈樹真的沒能再回來。
-
聞聽聽回到自己公寓的時候,天色已黑。
她剛想開門,就被一個人給拉了過去。
緊接著跌入一個懷抱。
熟悉的消毒水混著檸檬味的氣息傳來。
陳知衍低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別動,讓我抱一會。」
「我有點累,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