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之地,既稱無天之地,又稱無法之地。」
「因無天,所以無法,它是九天十地之始,亦是九天十地之終。」
登天閣主將元始之地的種種事情,在莫缺面前一一道來。
所謂元始之地,便是九天十地中,多出來的一地。
其餘九天九地,皆是完整的天地,但元始之地,卻有地無天。
「九天十地,為一世界,這其中的九天九地,其實不分高低,皆有各自的法則與規則。」
「而那元始之地,卻超脫於九天九地之外。」
用登天閣主的話說,元始之地,就像當初在無岸天中的莫缺,和歷代至尊。
另外那九天九地,便相當於已經存在於規律之內的定數,而那元始之地,則是定數之外的一個變數。
「因為有地無天,沒有天道存在,因而在那元始之地,擁有無儘可能!」
「那裡不僅匯聚了所有天地的原始法則,更是這一界根基所在,便連各方天君,都無法完全探索。」
在登天閣主口中,元始之地十分神秘,在那裡可以悟盡原始法則。
須知,在整個九天十地,元始法則便是無上法則。
因為各方天地的法則,皆有所缺,原始法則,凌駕於所有天地之上。
「你若去了元始之地,便可在那裡迅速成長,彌補你先前生於無岸天中,所缺之道!」
登天閣主最後給莫缺指明了路,他想要和玉霄之主抗衡,最好的選擇,便是去往元始之地,在那裡提升自身。
「可我時間已經不多了!」莫缺並未接受。
雲芷嵐已經只剩下不到三年的壽命,就算他去往元始之地,短短三年,也不可能彌補他和玉霄之主百萬年的差距。
「你若能去到那裡,你妻子的命,便不止三年!」登天閣主道:「因為玉霄也有許多化身,在那元始之地中悟道!」
他向莫缺給出了一個方向。
雲芷嵐身上的問題在於,她真元受損,而她真元的源頭,便是玉霄之主,因為她本就是玉霄之主一道化身,轉世而成。
而在元始之地,有玉霄之主其他化身,與雲芷嵐屬於同源,就好像同一棵樹上結出的果子,同根同源。
「你只要能尋到玉霄那些化身,便能為你妻子再續上一段壽命,同時也為自己爭得足夠的時間成長!」
當登天閣主說完他的想法,莫缺不禁有些心動。
因為憑他現在的實力,若直接去尋玉霄之主,哪怕順利尋到,恐怕也無法戰勝。
到時,他自己身死是其次,雲芷嵐本就是玉霄之主化出的一部分,到時也必定被她抹去人格,收回體內。
登天閣主指出的路,對莫缺來說,其實是最好的選擇。
「你給我指路,有何所求?」沒有立即答應,莫缺知道登天閣主和他說這麼多,不可能沒有目的。
「自然是有的。」登天閣主坦然承認,道:「我希望你在去到元始之地後,能替我尋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莫缺不解,有什麼東西,是登天閣主自己無法尋到,還要借他人之手的?
要知道,登天閣主也是一方天君,實力比起他來,只會強,不會弱。
「我亦有化身,在那元始之地中修行,到時我的化身會告訴你。」登天閣主不願明言。
莫缺無法強求。
雖然他心中也有些疑慮,懷疑登天閣主幫他指路的意圖。
但為了雲芷嵐,哪怕前路艱險,他如今也別無選擇。
「放心,去往元始之地,對你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登天閣主知道莫缺有所懷疑,道:「否則,以你的身份,若離開這片天地,莫說各方天君,單是青主,便不會放過你!」
「青主?」莫缺聽過這個名字,但他只是這似乎是天衍聖宮背後之人,其他的一無所知。
「我知道你心中有種種疑問,但只要去到元始之地,你想知道的一切,都能得到答案。」
登天閣主繼續說道:「在那裡,你可以見到所有天君的化身,九天十地各方之主,你都能在那裡尋到!」
這讓莫缺有些意動。
因為有一件事,始終令他十分在意。
那就是同為九天十地之一,無岸天此前,是因何被劃為牢籠,與其他天道隔絕。
且歷代至尊法,如今看來,明顯是由其他天地傳入。
傳入那些至尊法的人,到底有何意圖?
背後這一切,是否是九大天君在推動?
「好,我可以去往元始之地!」莫缺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畢竟,這條路,才最有可能真正為雲芷嵐續上性命。
「若是如此,我們最好儘快出發。」登天閣主站起身來,言下之意,他立即就要將莫缺送往元始之地。
「這麼快?」莫缺驚訝。
「你在此地動用了天道之力,各方天君,都已察覺到你身在無量天。」登天閣主道:「若你繼續逗留,很快,就會有其他天君殺到,要取你性命!」
聽這話中的意思,似乎各方天君,都想要莫缺的命。
莫缺雖不理解,但不說其他人,那位青主和玉霄之主,是絕對不會容他存在的。
「好,那就出發吧!」莫缺於是點頭,反正他對這片天地,也並無什麼留戀之物。
「唰!」
登天閣主一揮手,虛空扭曲間,兩道身影,被他直接橫移時空,召喚而來。
「夫君,這是哪?」
來者正是雲芷嵐,和莫缺的武道之身。
她見到莫缺的初始肉身,眼中露出幾分喜悅之色。
「芷嵐,我們要離開這裡,去另一個地方,不過那個地方可能會比較危險。」莫缺收起自己的武道之體,將此行的打算,仔細說給了雲芷嵐。
「沒事!」雲芷嵐聽後,淺淺一笑,「只要是你的決定,無論是什麼,我都願相隨。」
莫缺點頭,隨後示意登天閣主,可以動身了。
登天閣主也不再多言,大手一揮,直接穿梭時空,帶著莫缺和雲芷嵐二人,去到這片天地的盡頭。
「由此而去,便可達到元始之地。」登天閣主止步於此,道:「我的真身無法離開,只能以一道化身送你。」
說著,他分出一道化身,帶著莫缺二人,踏出無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