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接了多少劍,受了多少次天劫之力。【,無錯章節閱讀】
莫缺五臟破碎,七孔流血,意識漸漸變得模糊。
他幾乎已無法站立,雙眼幾乎看不見身前的東西,耳邊也幾乎已聽不到聲音。
甚至,他最後已連自己的肉身都感受不到,意識仿佛與肉身分離,不知自己身在何地。
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身上的生機,虛弱到了極致,幾乎無法察覺。
「金身不滅,終究也不過肉體凡胎!」
林乘風冷笑,將飛劍召回。
此刻的莫缺,已只剩最後一口氣,生機近乎斷絕,他不費吹灰之力,便可斬殺。
「為何不直接殺了他,以絕後患?」燭陰對莫缺怨氣極大,在旁說道。
萬獸山主死於莫缺之手,他三大古獸也被莫缺所毀,萬獸圖中,更是損失慘重,那頭獸王失了一角一齒,實力大打折扣。
「他殺了門主親傳弟子,又毀了門主之像,我要將他帶回去,交給門主發落!」林乘風說道。
燭陰沉思片刻,欲言又止,最終什麼也沒說。
帶莫缺回去給寧仙王發落?不過是林乘風一個藉口。
他留莫缺一口氣,不過是想得到莫缺身上那種強大的療傷法,畢竟此等古法,等於讓林乘風多出好幾條命。
不過,仙羽門勢大,加上燭陰萬獸圖受損,根本沒有和林乘風對話的資格,只能裝聾作啞,不敢說破。
「去,把他帶上,回歸山門!」林乘風收起隱劫劍,對仍在一旁發呆的白皓辰說道。
「是,師叔!」白皓辰這才回過神來,飛落地面,走向莫缺。
他心潮起伏,早知莫缺如此強大,且擁有這等療傷聖法,當初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輕易將秦明轉交給戰仙閣。
莫缺的療傷法,令他同樣無比心動,只是他雖是寧塵弟子,但要和林乘風相爭,只怕還沒有資格!
一邊走向莫缺,白皓辰心中急轉,想著如何才能從林乘風手中,爭到這一古法。
「師叔,風師姐還未找到,我們就這麼回去嗎?」白皓辰突然回頭,對林乘風說道。
林乘風不禁皺眉。
他心中只想著莫缺的療傷聖法,竟把這事給忘了。
風舞極受門主看重,若不能將她帶回,只怕無法和門主交代。
「這禁靈之地,常人難以自保,我亦無法進入其中,只能先行回去,再請門主決定了。」林乘風看著遠處山林說道。
「這圖申既已受伏,回去也不必急於一時。」白皓辰道:「弟子願意進入此地,尋找風師姐,回去也好跟師尊有個交代!」
林乘風再次皺眉。
白皓辰為尋師姐,甘入險地,看起來同門情深,他若直接拒絕,找也不找風舞,未免有些太過無情。
「你既有此心,那便去吧。」他想了想道:「不過此林兇險,你不可貿然深入,一個時辰之後,無論是否尋到,都立即歸來,隨我回去。」
「是,師叔!」白皓辰點頭,雖然一個時辰有些短,但他也不願放棄。
接著,白皓辰便用最快的速度,奔向那片山林,踏入林中,消失不見。
「在如此險地,讓我不顧性命,去尋風師姐?」
剛入林中,白皓辰便停下了腳步,未再向前。
這裡無法動用元氣,他繼續深入,簡直是找死!
之所以說要尋風舞,不過是一個藉口罷了。
「那圖申肉身強大,且有那種療傷法,說不定還能醒來!」
「他如今重傷之身,若是醒來,必會像上次一樣,逃入此地。」
「我在此等候,以他現在重傷之身,我未必不能將他制服,到時,他身上的療傷法,便歸我所有!」
這才是白皓辰真正的打算,所謂尋找風舞,不過是一個拖延的藉口,想等莫缺醒來,逃向這禁靈之地。
他很清楚,林乘風雖是他師叔,但那等療傷聖法,絕不可能分給他。
最有可能,就是林乘風將那療傷法獻給仙羽門,但他雖是寧塵親傳,可他那位師尊向來高高在上,想求他師尊傳下此法,希望很小。
所以,想得療傷法,白皓辰便只能冒險一搏。
「林兄,此子肉身不凡,且有那種療傷法,放任不管,不會有事吧?」燭陰感覺難以心安,對林乘風說道。
「能有什麼事?」林乘風一臉傲然,道:「縱是療傷痊癒,再度清醒又如何?我能鎮壓他一次,就能鎮壓他第二次!」
「林兄說得是!」燭陰笑得勉強,這話讓在莫缺手中吃了大虧的他聽起來,多少有些不適。
時間悄悄流逝,白皓辰等在林內,林乘風坐於虛空,坦然自若。
與此同時,莫缺的意識,如同脫離肉身,來到了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這裡……莫非是生死界限?」
莫缺猛然想起,他曾經來過這個地方。
前世,他被莫玄奪取一身鮮血,曾真正死去,在地下長埋了八百年。
只是,他醒來之後,遺忘了所有,也忘記了自己曾經到過生死界限。
是曦曦告訴他,他才回想起來,還在圖中世界,留下了一個可以隨時通往生死界限的坐標,試圖參透生死之力。
此前到來之時,莫缺只感覺這裡的一切,都顯得異常模糊,什麼也看不清。
但這一次,他看到了一扇巨大的石門。
石門的這邊,是鬱鬱蔥蔥,生機無限的世界,周邊布滿了花草。
而另一邊,卻是森然陰冷,瀰漫著濃郁的死氣,白骨森林,一片荒涼。
「生死門!」莫缺看到門上,有著三個古老的大字。
他的意識,在這個地方,如同不受自己控制,緩緩向著那扇石門飄去。
「不好!」
他猛然一驚,這才驚覺,若是一過此門,怕是再也無法回頭,真正由生至死。
然而,只剩意識的他,就像河流中一株無根之草,根本不能自己,只能任由河水擺布,不受控制地向著那扇大門而去。
「我不能死,我要離開這個地方!」
莫缺心中怒吼,意識奮力掙扎,想要擺脫那股力量。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那股力量不可抗拒,任由他如何掙扎,都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離生死之門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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