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過,喬七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抬頭看天空,這麼陰沉的天氣,她竟然看到了幾個星星。
掛在天邊,一閃一閃的,不是很顯眼。
喬七月將手放在眼前,透過指縫看那幾個星星,喃喃自語道:「齊東尼,你客死他鄉,是不是也能化作我頭頂的星星?」
可是,沒有人回應她,只有一片烏雲滑過,蓋住了那僅有的星星。
又是一夜無眠。
天一亮,白起就拉著陳韻來了:「七月,我們可以走了嗎?」
喬七月穿了乾淨的裙子,藍色,微微藍,風除吹過的時候,顯得溫柔又美好,她就站在窗戶邊,看著外頭的無語,說了一句:「這天,怕是要下雨了,你們都帶傘了嗎?」
白起拿了顧得上跟喬七月說這些,一把拉住了喬七月的胳膊:「好了,別在這裡傷春悲秋了,就算是要下雨,也不會下到飛機裡頭的,趕緊給我上飛機,我要去接柳柳,一分鐘都耽誤不得了……」
喬七月微微笑,伸手拉了跟她穿母女裝的喬歲歲。
笑著問陳韻:「堂嫂,你看我們好看嗎?」
陳韻不知道喬七月葫蘆裡頭賣的什麼藥,但還是鄭重的點了點頭:「好看,非常好看……」
得到肯定的答案,喬七月才滿意的拉著喬歲歲下樓。
倒是白起,一邊走,一邊絮叨:「哎呀,你說你,怎麼還有心情管什麼裙子?我們家柳柳也不知道遭了多少罪?啊呀呀,我都不能想,真不知道這幾天她是怎麼熬過來了?還有,喬七月,你不是自詡跟柳柳關係好嗎?怎麼就這麼看著她被丟棄在異國他鄉?為什麼不將她給一併帶回來?」
喬七月看了白起一樣。
之前因為她生病,白起一直都忍著怒氣,不敢在喬七月跟前抱怨,如今,喬七月身體好了。
要去接柳柳時候,她不關心柳柳是不是安好,反倒是在意一件衣服。
白起的怒氣算是徹底爆發了。
喬七月也不生氣,端端正正的坐在飛機上。
白起見她不接話,忍不住又陰陽怪氣的嘲諷:「你說你,穿這麼好看幹什麼?若是柳柳看看到了,肯定會難過的,我可是聽說,那天,她送你們逃出來,可是連衣服都沒有的……喬七月,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怎麼可以這麼硬?」
白起越說越生氣,看那架勢,恨不能給喬七月幾個耳光,才能解氣。
幸虧陳韻拉住了他,他才能在座位上坐好。
喬七月看了一眼白起,笑眯眯的問道:「堂哥,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都想要問問你跟堂嫂……」
「七月,有什事情,你只管說,只要我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的……」白起沒說話,陳韻IA笑著應道。
喬七月一點也不客氣,微微歪著頭看白起:「堂哥,你知道柳柳十幾歲的時候被厲雲城欺負嗎?」
白起的眸色暗了暗,沒有說話。
喬七月又繼續問道:「那你知道,厲雲霆的腿是怎麼沒有的嗎?你知道柳柳為什麼不能生孩子嗎?你又知道厲果果的臉為什麼會毀容嗎?堂哥,你知道什麼?你跟我說,是不是你只知道柳柳送我們回來的時候,沒有穿衣服?那你知道,她還經歷了什麼嗎?你知道厲雲城囚禁她,羞辱她,不只是厲雲城羞辱她,還找人羞辱她,你又知道她是怎麼去的東南亞嗎?堂哥,你以為你只需要對我咆哮幾句,就能緩解柳柳走過的人生了嗎?」
喬七月一連十幾個問題,徹底將白起給問懵逼了,就連一邊的陳韻都不言語了。
臉色蒼白,拉著白起的手都在顫抖。
說實話,喬七月不樂意跟他們說這些,可是,白起忽然發難,喬七月就怒氣上頭。
將這些憋在心裡很久很久的話全部都說了出來。
她憤慨的說了很多,然後機艙內就陷入了沉默,很久的沉默。
沉默到能聽到針頭落在地上的聲音。
一直到飛機落地,白起跟陳韻都沒說話,。
最後還是喬七月打破了沉默,她說:「堂哥,堂嫂,我知道自己說話沒分寸,你們也不要過分在意,這都是過去的事情,如今柳柳好好的回來,是最開心的事情,不是嗎?」
白起低垂著腦袋,沒有言語。
陳韻僵硬的笑了笑:「七月,你不必跟我們道歉,我知道,是我們做父母的沒有盡心,這麼多年,沒有關心過她,讓她遭了這麼多罪,等她回來,我們一定加倍的補償她……」
喬七月笑著點了點頭。
飛機落在香港飛機場,應該是白起提前就聯繫好的。
距離那人跟喬七月說的時間,還有三四個小時,有人過來引導他們去了貴賓室。
喬七月則是一直四處觀望,她知道,顧蹊一定不會跟厲君柳一塊出現,要麼早,要麼晚,可是,她看遍了每一個角落,也沒有找到顧蹊的影子。
喬歲歲有點蔫蔫的,可能是坐飛機時間太長,有點累了吧。
喬七月抱著她,想讓她睡一會,喬歲歲眼睛都睜不開了,還囑咐喬七月:「媽媽。若是你看到顧蹊哥哥了,你一定要將我叫醒哈,我想顧蹊哥哥想的都難受了……」
喬七月點頭同意了。
喬七月抱著喬歲歲坐在沙發上。
白起跟陳韻則是一直站在落地窗前,表情凝重,盯著每一架落地或者是起飛機。
一直到說定時間,也沒見到厲君柳的影子。白起著急了,抓著喬七月的肩膀問道:「七月,你是不是記錯時間了?她怎麼還不出現?是不是哪裡出問題了?」
喬七月看了看時間,說實話,她心裡也沒底,只是接了個電話,就大張旗鼓的過來接厲君柳。
還阻止了白起和陳韻去救柳柳,若是今天,柳柳不出現,喬七月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了。
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堂哥,我們都等這麼長時間了,再等一等也不著急……你說是不是?」白起還能怎麼辦,拉著陳韻又去了窗戶邊。
不過是剛剛站定,喬七月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白起蹭的一聲就沖了過來,直接將喬七月的手機給搶走了:「喂,你是誰?柳柳在哪裡?你們到哪裡了?」
對面的聲音已經是經過了變聲,他冰冷說了一句:「讓喬七月接電話……」白起只得訕訕的將手機還給了喬七月。
喬七月激動的手都在顫抖。
拿著手機就喊:「顧蹊是你嗎?你跟我說,是不是你?」
「喬七月小姐,我不知道你說的顧蹊是誰,我是要跟你說,我們的飛機出了一點故障,但是不耽誤事,只會晚一點落地,怕你找你,提前跟你說一聲……」
「哦……」喬七月哦了一聲,就急切的問道:「你還沒跟我說,你是不是顧蹊呢?顧蹊,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不然還會有誰幫柳柳?顧蹊,你在那裡?你知道我們都很擔心你嗎?為什麼不給我們一個電話,哪怕是來一封郵件也是好的呀……顧蹊呀,你說話好不好?」
對面那不男不女的聲音依舊冰冷:「喬七月小姐,你怕是誤會了,我不知道你說的顧蹊是誰,我們是接到了一個麥克的命令,他說一定要讓我們將柳柳小姐給送回來,至於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麥克?
喬七月沒聽說過這個俗氣的名字,還想要再問點什麼,對方已經將電話給掛斷了。
喬七月急的滿頭大漢。
連喬歲歲都給吵醒了,瞪著大眼睛看她:「媽媽。你在吵什麼?是顧蹊哥哥嗎?」
喬七月搖頭:「不是顧蹊哥哥,不是他,歲歲,不是他,竟然不是他……」
喬歲歲的眼睛立刻就紅了,可是,見喬七月難受,她也沒哭出來。
就抱著喬七月的脖子發楞。
厲君柳到的時間,比預計的時間晚了一個小時。
飛機一落地,白起就衝過去。
陳韻抱著肚子慢了幾步。
喬七月倒是不著急,她知道,那人既然說了能將柳柳給送回來,柳柳就一定會安然無恙的回來。
只是看著那飛機,喬七月的心裡有點膽怵,她希望顧蹊在上邊,又擔心顧蹊不在上邊。
一直到白起跟陳韻抬著厲君柳下來,喬七月都沒有上飛機。
陳韻的哭聲,將喬七月的神思給拉了回來。
她這才看清楚白起跟陳韻抬的人,是擔架,擔架上蓋著白布。
喬七月行咯噔了一下,也顧不得什麼顧蹊不顧蹊了。
兩步過去就將白布給掀開了。
一下子,所有人都呆住了,竟然不是厲君柳,而是齊東尼的屍體,屍體經過專業的處理,已經修復了百分之九十,看上去一點也不嚇人,齊東尼的臉頰紅潤潤的,就跟睡著了一樣。
看到他這個樣子,喬七月的眼淚啪嗒就落了下來。
但是白起卻直接將擔架給扔了下去。
眼瞅著齊東尼的屍體要滾落下來,喬七月趕緊伸手接住了。
一邊的車陳韻也是只顧著哭泣。
幸虧旁邊一個黑臉小伙子伸手接住了。
齊東尼的屍體才算是沒落地。
喬七月感激的看了那小伙子一眼,小伙子朝喬七月微微一笑,牙齒很白,顯得臉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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