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章 冷月弱書生初相識

  雪峰山雪大,風大,關伊之是深深領略了的。他先選擇背風之處,挖出了一個窯洞。因為要在雪峰山找到雪山人參和雪山蓮花,非同小可,不是三五幾天的事,所以先掏一個窯洞,做安身之所。後來又掏了一個窯洞,用來放置生活用品等。

  關伊之在雪峰山上逛了一個月了,仍然沒有找到藥的影子。倒是在山上認識了幾個隱居者。

  「昨天下午,我在火峰崖下看到一株雪山蓮,你也許應該去試試!」隱居雪峰山二十八年的顧 忌說:「火峰崖是雪峰山最高最陡的崖壁。」

  「多謝顧大叔。」關伊之一聽火峰崖上有雪山蓮,人早已坐不住了。

  火峰崖是雪峰山南邊的一座高峰,這些隱居者根據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取的名字。北邊有水峰谷,東邊有木峰峽,西邊是金剛岩坡。

  關伊之來到了火峰崖下,抬頭朝上看,差不多把帽子都掉下來了。在崖壁頂部,皚皚白雪的襯托下,一支粉紅色的雪山蓮,在風中不停地顫抖。

  關伊之雖然練就一身神力,上山的輕功,幾乎沒有。出門之前,師父曾點撥他說:「手上力大,可舉大鼎。腳上有力,可蹬腿飛升。」

  關伊之也知道,自從練就神力之後,腳一蹬,差不多可以一步跨過一條小河。

  於是,關伊之站在崖底,看了看雪連花所在的位置,人慢慢蹲下去,突然雙足發力,人如離弦之箭,「蹭」的一聲,人到了崖壁半腰,眼看人開始往下墜,兩手往崖壁上一插,兩手十指插入崖壁中了。再用雙腳尋找發力點,第二次蹬腿往上蹭,終於到了雪蓮花旁邊。

  雪蓮花到手了,關伊之一路哼唱著「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來到了顧 忌的窯洞。

  顧 忌早已迎接出來:「可喜可賀。賢侄的詞兒唱得這般好聽。那雪蓮花應該到手了。」

  「我懷裡揣著一壺好老酒,不知顧大叔藏了些什麼好菜?」關伊之從懷裡把酒拿出來,在顧 忌臉前揚了揚。

  「還有一後腿羊肉。等著你的酒呢!」

  喝了一下午的酒,關伊之踉踉蹌蹌朝自己窯洞走去。在半山腰上,卻遇到兩位女子,天也快黑了,莫不是那位隱者的家人?

  「兩位上山去,不知是哪位高人的家人?」

  「我家小姐就是高人!」小紅白了關伊之一眼。

  冷月看了一眼面前這人,雖然像是喝了點酒,卻也不像是壞人。只是這般瘦弱,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

  「我也是上山來隱居的。正想在山上找個可以避風的地方,所以在這裡遇上了你。」冷月說。

  「哦。這山上,風大雪大,沒有自然山洞,隱居者都是自己掘了窯洞居住,或一間,或兩間。能簡單生活練功即可。我掘了兩間窯洞,姑娘不嫌棄,就可以暫時居住一段時間。反正我也住不了多久,把雪山人參找到了,我也就回大名府城去了。」

  找藥的人?是不是他就是張豹子的朋友弱書生?冷月暗暗尋思。

  當晚,關伊之騰出一間窯洞來,供冷月和小紅居住。

  「我生火煮點湯麵,讓兩位熱乎一下。」關伊之一邊生火,一邊和冷月聊天。

  「這麼厚的雪,這人參不好刨了。明日我和小紅也幫你到處找找。」冷月見關伊之又是泡茶,又是煮麵的,白吃白喝,總有點過意不去吧。

  「算了吧,外面雪大風大,女孩兒不安全。」關伊之可不想連累女孩兒。

  「你這瘦弱之人,哪裡是我家小姐對手?別輕視女孩兒!」小紅可有點不高興了。

  「小紅,禮貌一點。」冷月又問關伊之,「要在山上找個人,你熟悉嗎?」

  「大部分人是熟悉的。只是不知道你找的誰。」關伊之說。

  「有個叫張豹子的,你認識嗎?」冷月故意用張豹子的名字試探一下。

  「怎麼了?豹大哥也來山上了?」關伊之覺得很奇怪。問冷月:「小姐,你認識我豹大哥?」

  「你就是弱書生?世間高人?這……?」小紅盯著這一介書生,一臉的疑問。

  「正是在下。怎麼了?小姑娘,覺得本人不像書生?」

  「嘻嘻,倒是像個文弱書生,卻不像是個世間高人!一定是張豹子吹牛了。」

  「試一手?如假包換!」

  「小紅,別拌嘴了。客氣點。」冷月瞪了小紅一眼。小紅不服氣,碎碎的說了幾句什麼,不作聲了。

  關伊之把熱湯麵端了上來。整個窯洞裡面熱氣騰騰了。

  「不知令尊大人患了什麼病?非得來這山上找藥?」冷月問關伊之。

  關伊之把父親患病,謝神仙開湯藥的事說了。「說非得這雪山人參和蓮花不可。」

  第二天,關伊之上山找人參去了。冷月待關伊之走遠了,也帶上小紅在窯洞附近尋找人參。

  還別說,小紅在兩塊大青石之間,發現一根發枯的藤。便叫冷月過來看,果然是人參藤條。便小心把雪刨開,再用隨身攜帶的小刀,把土一點一點挖掉,挖出一支碩大的人參出來。

  快中午時間了。冷月坐在窯洞裡,等著關伊之回來。不知怎麼了,冷月很想給關伊之一個驚喜。小紅在灶上忙碌,說要整幾個菜,讓小姐高興高興。

  關伊之垂頭喪氣的回來了。在門外抖掉一身雪,便走進溫暖的窯洞。見熱氣騰騰的飯菜已上桌,心中些許不快,一掃而淨。

  「辛苦兩位了。」關伊之拱拱手,便坐了下來,一看,四菜一湯。在這荒山野嶺,可以說是非常奢侈了。這過冬的糧,這樣吃起來?哎,算了,到時候通知師父派人送糧食上山吧。關伊之正在想著,小紅用筷子點著關伊之鼻子:

  「小姐,你看這小氣鬼在心疼這桌子飯菜了!」

  「沒有,沒有的事。」關伊之臉差點紅了。

  「放心,不會白吃你的!」小紅把人參舉過頭頂,向關伊之炫耀。

  「雪山人參,而且是頂好的人參!」關伊之揉了揉眼珠子,就要去把人參拿過來。

  小紅圍著桌子躲閃:「拿什麼來換?」

  「拿。。。。我給錢,要多少?」

  「小紅,別逗了,把人參給弱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