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萱忽然抓住余淺的右手手腕,靠近過來。
「阿淺,你還是喜歡我的對嗎?」
「我不知道你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但是你是想要來找我的對嗎?」
「我很後悔昨天沒能在你無助的時候陪在你身邊,只能在你小區附近的賓館窗戶前數著你們小區的樓層,猜想著你會在哪個房間。」
「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又懶又笨,說話做事都不過腦子,不會去注意你的情緒,而且還把自己弄的髒兮兮的,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
「可是,你是喜歡我的,你也想跟我在一起的對不對?」陶萱眼中流出一絲迫切,卻努力壓抑著。
余淺心口生疼,卻還是甩開陶萱的手。
「少自作多情了,我回來就是為了把婚結下來的,可不是為了跟你舊情復燃的。」余淺紅著眼說道。
「你結不了了不是嗎?」
「今天你還拿鞋跟擰著踩他蛋,你也很討厭他不是嗎?」
「事情已經鬧成現在這樣了,你跟許言超的婚事不可能還會繼續辦的。」
「余淺,從很久很久之前,我就一直知道你心裡藏著一些事情,我也嘗試著問過你,但是你從來不願意告訴我。」
「我連我弟穿多大腰圍的褲衩都跟你說了,你卻一點有關你家裡的事情都不願意告訴我。」
「之前我就有很多地方無法去理解你,就像現在一樣,我不理解你為什麼執意要嫁給許言超,不理解你為什麼一定要對你父母言聽計從。」
「如果他們真的是十惡不赦的父母,那就乾脆逃離原生家庭啊,你為什麼明明跟他們隔著十萬八千里,卻還是要被他們握在手裡?」
「束縛你的究竟是你的父母,還是你自己?」陶萱問道。
余淺的頭低了下來,眼淚自眼眶流下,余淺無聲的任由眼淚傾瀉。
「陶萱,你根本不懂。」余淺哽咽。
「那你倒是說啊!你什麼也不說,卻指望著我能去懂。」
「是,我是神經大條顧不上你的情緒,但是我顧的上的時候,你有願意過向我傾訴嗎?」
「你什麼都忍著,憋著,自己一個人消化,然後最後變成對我的失望。」
「我是有錯,我認了,所以我現在在想辦法彌補,我在努力的去改,去讓自己變成你想要的樣子。」
「那你呢?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把自己弄的這麼狼狽,還是只知道一個人去承受。」
「我就在你身邊啊,你看看我不行嗎?」
陶萱的聲音越來越激動,最後一句話直接吼了出來,長廊處雖然沒有什麼人,遠處過道過去的醫生還是往這瞥了一眼。
余淺的雙瞳緊縮,眼中的傷心被陶萱看在眼裡,淚水將她的雙頰打濕,
陶萱撲了上來,將余淺摟緊懷裡,力氣大到仿佛要將她埋進自己的骨子裡。
「阿淺,我真的害怕,我一直都抓不住你,之前是,現在也是。」
「你說你沒有安全感,其實我也沒有。」
「你總給我一種你隨時都會抽身離開我的感覺,就好像離開我對於你來說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後來你真的就那麼離開了,連一句解釋都不願意施捨給我,你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我真的很開心,可是你卻告訴我你要結婚了。」
陶萱將自己的臉埋進余淺的脖子裡,眼淚流出打濕了余淺的脖頸。
「阿淺,我該怎麼做,你的眼裡才會重新有我?」陶萱的聲音帶著哭腔。
余淺的雙手逐漸摟上了陶萱的腰。
「阿萱,我很害怕,我不知道怎麼告訴你,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做。」余淺回抱著陶萱,將自己的身體貼近她。
陶萱忽然推開余淺,雙手緊緊的抓著余淺的肩膀,眼中閃爍著光亮。
「余淺,我們領證吧!」
「就現在,立刻,馬上!」
「我們現在就坐飛機去瑞典,到了吃完晚飯第二天就去領證,然後晚上再飛回來。」陶萱激動的說道。
陶萱說完就拉著余淺往醫院大門方向走,余淺一把拽住陶萱。
「陶萱,你瘋了。」余淺說道。
「余淺,我們就任性這一次,不要再去管任何其他的事情,就我們兩個,一起發一次瘋,好不好?」陶萱溫聲道。
余淺只覺得周身格外的安靜,安靜到只能聽見自己撲通撲通心臟跳動的聲音。
余淺腦子還在瘋狂的思考著,腳步卻已經被陶萱拉的往前邁步,呆愣的被陶萱拉著往外走,誰也沒有開口去打破這一瞬間默契的瘋狂。
陶志見余淺和陶萱幾個小時沒回來,一通電話打去了余淺手機上。
「阿淺,你們去哪裡了?不會背著我跟龔城去吃飯了吧?」陶志問道。
此時余淺和陶萱正在排隊。
「沒有。」余淺還是呆愣的狀態。
「那你們去哪裡了?我有點餓了,準備下去買點吃的回來,你跟陶萱有什麼要吃的嗎?」陶志問道。
機場播報響起。
「前往瑞典的旅客,您乘坐的AZ787次航班現在開始登記,請攜帶好您的物品,出示登記牌,由4號閘口登機,祝您旅途遙遠,謝謝!」
陶志隱隱約約聽到什麼登機,有些疑惑,正要問,就聽余淺開了口。
「不用給我們買了,我們準備去瑞典吃晚飯。」余淺說道。
陶志被掛了電話,一臉懵逼的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通話記錄。
不是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癲的嗎?
突然來個說走就走的旅行,然後就是為了去瑞典吃個晚飯?